“皇兄慢著!”六公主抬起狠厲的眸子,大搖大擺的走到雲月身前,走動間,頸項上的翠綠色項鏈搖曳生輝,咬出囂張的光澤。


    “你們先住手!”六公主黃袖一揮,眾侍衛齊齊收手,靜等指示。


    六公主眼睛一眯,狠光乍現,她死死盯著雲月的麵頰,囂張的氣焰旺盛幾分,“無知的女人,你知道本公主的身份竟然還敢打本公主,膽子不小嘛,不過看你是女人的份上,本公主可以饒你不死。”


    六公主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擺,一折一卷的往上疊起,寬宏大量的選擇原諒。


    大皇子看到六公主手中的動作,眸中劃過一抹精光,一個抬手,侍衛紛紛收回收好刀劍,跨步走回大皇子身後,成隊形排列。


    雲月依舊未曾轉身,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眸光半轉,冷聲道:“哦?怎麽個繞法?”


    六公主聽到雲月的回應,眸光閃過一抹寒冷的光芒,氣息瞬間一凝,冷聲道:“轉過身來,那你六個巴掌,讓被公主十倍奉還。”


    周圍離散的眾人早已經聽不到這邊的對話,六公主此話一出倒是讓大皇子倒吸一口涼氣。


    七個巴掌,十倍奉還,那不就是七十個巴掌,那臉還不腫的跟頭豬似得,還怎麽見人?


    雲月依舊賞個她個背影,冷聲道:“拒絕。”


    語氣冰冷,話語穩重,直截了當的拒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六公主聽聞雲月的回複,似是早有預料,雲月話落間,素手已經抬起,厲聲喝道:“由不得你。”


    “月兒——”剛出府不久的赫連劍台,轉眼就見六公主對雲月出手,頓時心提的老高,他飛身一躍,將雲月一把藏在自己身下,身形一閃,躲過六公主的掌風。


    赫連劍台冰墨色的眸滿是恐慌,雙手微顫的上下打量雲月,看是否有受傷,“月兒,可有受傷?”


    雲月搖頭淺笑,小聲提醒,“我沒事,哥哥你怎麽出來了?要是被發現就不好了。”


    赫連劍台輕彈雲月的麵頰,小聲抱怨,“月兒還好意思說,不回來也不說一聲,不是說好近期不出門的嗎?昨晚你沒回來,哥哥還以為你又被帶走了。”


    “我不會有事的,哥哥放心好了,你先回去吧,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


    “都這個時候了,看都就看到,要是被逮到就豁出去。”赫連劍台見雲月被傷到,高提的心才緩緩放下,他一回頭,臉色驟沉,語氣狠厲的質問六公主,“六公主,你為何要對月兒出手?”


    剛剛還是天籟般低醇溫雅嗓音,瞬間被散發的寒氣弄得沙啞幾分,溫文爾雅的他頓時猶如羅刹化身,渾身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六公主突然被赫連劍台這麽一喝,怔了半會才回神,腳下不自覺退後兩步,她看了看赫連劍台那張普通的假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赫連尚書!”


    “六公主為何要對月兒出手!”赫連劍台狠狠揮手,袍角翻飛,一步上前,厲聲質問。


    “赫連尚書,這可要問問那個女人了。”大皇子高傲地揚起頭,溫潤的聲音卻夾雜著嗤之以鼻氣息。


    “那個女人她扇了本公主七個巴掌,你說我該不該對她出手?”六公主憤恨的指著雲月,目光似是淬了毒。


    赫連劍台惱火的瞪著六公主,語氣急轉而下,“六公主不做讓月兒動怒的事,月兒絕不會打你。”


    大皇子嗤笑一聲,眼冒出凶光,語氣輕緩,“即使六公主真的犯錯,你的女人又怎能打得?”


    緩慢而冗長的聲音,透著絲絲殺意,杏眸閃出點點寒芒。


    剛剛從海瀾國回來的大皇子和六公主都沒有認出雲月,他們見赫連劍台十分緊張,順勢認為是他的女人,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若六公主真做了讓月兒動怒之事,月兒自然打得,還有,月兒不是在下的女人。”赫連劍台將雲月護在身後,不卑不亢的提醒。


    大皇子那剛毅的麵容瞬間浮現幾絲惱羞,厲聲喝道:“放肆!我等貴為皇族,爾等不過區區人臣,爾等竟敢藐視皇族權威,該當何罪!”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六公主犯錯,自然以錯論錯,又何來藐視皇族一說?”赫連劍台負手而立,身姿俊秀飄逸,他站在高高在上的大皇子麵前,氣勢絲毫不輸人。


    “胡說!本公主才不會犯錯!都是那個女人先惹本公主的!”六公主指著雲月告狀,某句話像是踩到了她的痛叫,順腳讓她火氣暴起。


    大皇子麵色驟沉,一步上前,渾身縈繞著淩厲的氣息,怒目而視。


    “既然各執一詞,那就老規矩,贏得說話。”大皇子將六公主護在身後,麵容有些許扭曲,他瞪著不肯低頭赫連劍台,優雅的卷著袖子。


    赫連劍台身為尚書,大皇子的職責與之相近,不過兩人常常政見不同而鬧過幾次矛盾,在龍浩一向強者說話,兩人一旦有意見分歧,便會出手一戰,贏者說話。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赫連劍台毫不猶豫的應下,他將雲月拉到安全的位置,從容應戰。


    “皇妹,退後。”大皇子抬手一揮,六公主乖乖的退到一邊。


    大皇子一個回頭,內力一聚,氣息驟散,轟至地麵,塵土翻飛,赫連劍台從雲月身旁轉身,優雅上前,右手揮起優雅的弧度,一陣清涼的氣息從身上散開。


    四散的人群瘋狂逃竄,真氣六重一閃的對決,都能隨便壓得人氣血翻湧,那些四散的人群像見鬼般,瘋狂四散退後,原本熱鬧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硬是給兩人空出巨大空地。


    “赫連尚書,那就多有得罪。”大皇子杏眸狠光暗轉,大掌內彎成爪,掌風淩厲,一個抬手,快速打出。


    “這話應該是在下說才是,要是弄傷大皇子,可請多多包涵。”赫連劍台優雅的側身,偏頭輕側,淩厲的掌風從那俊美的麵前閃過。


    大皇子連出幾十個掌風都被赫連劍台輕易躲閃,怎麽回事,去年大戰之時,赫連尚書明明對戰的有些吃力,為何今日能輕鬆躲過,莫非他已經快他一步突破?


    大皇子眸光暗沉,暗自咬牙,一腳蹬地,猛地躍地而起,臂膀一揮,抬手一陣掌風,朝著赫連劍台照麵打去。


    赫連劍台眉頭暗蹙,側身避開大皇子的掌風,腳下輕蹬,一個旋身,纖長的身軀穩穩落地,溫潤的眸閃出耀眼的光澤,墨發隨湧動的氣息,輕揚飄散。


    雲月在一旁看著連動手都如此優雅的赫連劍台,淺淺一笑,哥哥果然是溫潤儒雅出名的,連和人對戰都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雲月不急不緩的在旁邊觀戰起來,美眸流轉間,纖長的兩指從袖口探出,輕輕環繞,一抹難以察覺的指風,繞在指尖,以備不時之需。


    大皇子似是早有預料赫連劍台能夠避開掌風,掌風剛出不久,另一隻手輕抬一揮,一陣不輕不重的掌風猛然襲來,遊龍般襲來的掌風夾雜著一抹灰影。


    掌風相對之際碰出一聲清響,包裹著掌風中的灰影破開掌風,朝著赫連劍台的正麵襲去。


    赫連劍台溫眸瞥見那抹襲來的灰影,神色溫潤如水,偏頭微側,纖細兩指一並,


    “叮——”


    兩指之間傳來一聲脆響,一個抬眼,那抹灰影化形為圓形尖刃,被牢牢的夾在兩指之間。


    圓形尖刃在指間輕微顫動,沒能從他指尖破出!


    “怎麽可能!”


    一旁觀戰的六公主目瞪口呆,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赫連尚書明明去年還是真氣八重,皇兄也是,按道理兩人對戰隻能勢均力敵,沒有壓製的趨勢。


    哥哥皇兄的劍刃可是帶著八重的真氣打出來的,赫連尚書怎麽可能接的住,不可能的。


    “大皇子看來是國事繁忙,怠慢練功了,都已經一年過去,怎麽還是八重七階?”赫連劍台淡然一笑,優雅抬手一翻,指間纏繞一抹細微指風,稍一用力。


    “叮——”


    一個呼吸的時間,兩指之間的圓形尖刃,一分為二,兩指一送,掉落在地,砸出幾聲悶響。


    “大皇子飛刃也該換換了,這麽容易截斷,還怎麽傷人?”赫連劍台白袍輕揚,負手而立,發絲輕微浮動,在燦爛的陽光下,流動著絢爛的光澤。


    六公主看的下巴哢嚓哢嚓的張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皇兄的那個飛刃可是岩韌石製成的,堅韌無比,這麽可能被截斷,怎麽可能,她都已經九重五階了,都沒有辦法碎掉。莫非赫連尚書他在九重五階之上?可是他去年明明才八重啊,不可能!


    “赫連尚書,你!”大皇子看著地上的那分成兩半的劍刃,杏目中滿是難以置信,那份震驚不是在心疼自己的兵器被毀,而是震驚在眼前這個去年和他打平手的男子僅隔一年就能碾壓他。


    六公主見大皇子不是赫連劍台的對手,一步上前,攔在大皇子身前,好言相勸。


    “赫連尚書,這是我跟那個女人的恩怨,你別插手,今天無論如何本公主都要治她的罪!”六公主話落,掌風已經繞過赫連劍台直直朝著雲月打去。


    “休想!”赫連劍台猛喝一聲,抬手打開六公主的手,六公主的掌風被赫連劍台一打,給改了方向,朝著身側的人群打去,眾人來不及避開,有人直接挨下一掌,其他沒有被波及的圍觀群眾火速撤退。


    “六公主莫非忘記大皇子剛剛說的贏者說話?”赫連劍台溫柔的眸閃出森寒的冷光,明明還是那麽清脆圓潤的聲音,卻聽出幾絲狠厲的韻味來。


    “那個女人打了本公主六個巴掌,難道就這麽算了?”六公主氣急敗壞的猛跺腳,憤怒的麵容已經開始有些扭曲,指著不遠處的雲月厲聲質問。


    “六公主不做讓月兒打你的事,月兒會打你,六公主你被打也隻能說明六公主你該打!”赫連劍台猛揮袖袍,語氣不輕不重,卻噎得六公主雙眼瞪大,怒目而視。


    她該打?她身為龍浩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無論犯了什麽錯,也絕不會有錯,竟然說她該打。


    “好好……你說本公主該打,本公主那日隻是說了三皇兄的手下幾句,那個女人就來出手打本公主,本公主又沒對她做什麽,她為什麽要打本公主!”六公主臉色驟然狠厲,剛剛那高貴的形象頓時被自己踩落在地,指著雲月狠聲質問,明明一身雍容華貴,明明高高在上,在大罵之間,卻像極了罵街的潑婦。


    赫連劍台從六公主口中聽到三皇兄,思緒快速流轉,殿下的手下,莫非是那名醫者?


    赫連劍台溫眸暗轉,俊美的容顏不經波瀾,風輕雲淡道:“六公主若隻是單單說了戰王殿下的手下,月兒也絕不會打你!”


    赫連劍台悠然側身,語氣緩慢而冗長,神色鎮定,明擺著就是護著雲月。


    “你你……本公主就隻是說說!”六公主被赫連劍台袒護雲月的態度,氣得滿臉爆紅,痛腳再被踩一次,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暗眸流轉間,六公主突然怔住一下,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冷冷的看著赫連劍台:“不對呀,赫連尚書,我剛剛都說了我打的是三皇兄的手下,沒有對她動手,她卻還打本公主,莫非你的女人和三皇兄的手下有什麽關係不成?”


    “休得胡言!”赫連劍台的溫眸驟變淩厲,怒聲嗬斥,淩厲的氣息開始波動。


    “哈哈哈哈——”六公主一陣刺耳的笑聲四散開來,聽得遠處的人群都毛骨悚然。


    “好,胡言!”六公主麵目猙獰的看著赫連劍台,冷笑道:“那你跟本公主說說,你的女人為何要打本公主?本公主才說了三皇兄的手下幾句,她竟然打了本公主六個巴掌,你敢說她跟三皇兄的手下沒關係?”


    六公主猛然抓著赫連劍台的衣襟,怒吼中尖叫幾聲,目光如淬毒般,仿佛要將不遠處的雲月淩遲。


    “啪——”


    赫連劍台優雅的睜開六公主的手,退後幾步,優雅抬手,行雲流水般的一個巴掌直直掃向六公主那浮腫的麵上。


    “啊——”


    六公主那尚未消腫的麵上,被那重重的巴掌打的,眼淚斷線那邊,坍塌而出,伴著一陣淒厲的尖叫。


    還不等大皇子動手,六公主那理智像是被積攢已久的憤怒和臉上的劇痛給侵蝕,一瞬間人就變得瘋狂起來。


    “連你都敢打本公主……你該死你該死……你自己不好好看看你自己護著的女人,在背後護著別的男人,本公主哪有說錯,你的女人就是和三皇兄那不男不女的手下有關係”六公主慌著赫連劍台的已經,吼得聲嘶力竭,完全不知自己此時話,多麽的刺耳。


    “轟——啪——”


    赫連劍台聚起一陣濃厚的掌風,抬手將上前拉架的大皇子一掌打飛,回手間,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向六公主。


    “轟——咚咚”六公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嘴角在滾動間擦破了皮,金黃色的華服卷起一陣灰塵,染在她身。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六公主跌跌顫顫的從地上撐起身子,捂住劇痛的臉,異常狼狽,麵紗之下的容顏,極度扭曲。


    “本公主要你不得好死,該死的賤人!”六公主穩住晃悠的身形,惡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的雲月,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吼叫,內力猛然一聚,理智已經被惱怒侵蝕的體無完膚,眼裏隻有怒氣和殺意。


    “該死的賤人……納命來!”怒吼間已經急速奔向雲月,體內淩厲濃厚的氣息四散迸發,目眥盡裂的眸中浮現同歸於盡的決絕。


    “月兒!”赫連劍台快速身形一閃,想要聚起掌風卻已經來不及,毫不猶豫的抵擋在雲月身前,偏頭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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