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邪明明凶神惡煞,他明明氣勢洶洶殺氣騰騰,但是他一走進嘟嘟的視線,嘟嘟就不吵不鬧,眾人都一頭霧水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浮邪見嘟嘟安靜又回遙遠的院子繼續修煉,正當眾人鬆一口氣時,黎蘭伊突然出聲告知,“等等!小月好像回來了。”


    “沒回!”閻司光明正大的翻著技能陶冶情操又能修身養性的書籍,斬釘截鐵的回道。


    “回來了!是小月的氣息。”黎蘭伊堅持自己的判斷,率先衝了出去,前方來人,一襲白衣,容顏精致絕美,她漫步而來,折腰纖步,抬眸一笑,嫵媚動人。


    黎蘭伊一看咂舌又傻眼,緊跟而來的朱雀玄武更是被嚇的不輕。


    “我嚓!赫連小姐騷裏騷氣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啊!”朱雀酸溜溜的誇讚,幽深的眸光卻深邃不止。


    “媚中不失浪蕩,蕩中不失清新,好一個嫵媚的女子。”玄武剛想嗬斥朱雀亂說話,讓他差點驚掉下巴的是,向來正經的黎蘭伊竟然配合朱雀,怪裏怪氣的稱讚。


    “不過我說,那些人是不是沒有腦子,要假扮赫連小姐好歹也要先看看赫連小姐平時的言行舉止再來,以為修煉媚術就一定會騷裏騷氣嗎?真是的!一個兩個假扮的太假,當我們眼瞎啊!”朱雀一臉鄙夷的抱怨,對於正在走來的女子沒有一點好感,但也沒有想要上前揮拳扇巴掌的衝動。


    這個好像不是水泯庭!


    黎蘭伊似是看出了什麽,用眼色暗示朱雀不要說話。


    “朱雀,閻司呢?”女子落落大方的問道。


    朱雀看了黎蘭伊一眼,見她點頭,指了指身後的書房,“主上在裏麵。”


    女子聞言,端莊大方的點頭,最後繼續扭腰折步往書房裏麵走,黎蘭伊幾人都沒有回頭,大概已經猜到後果。


    “閻司……。”女子走進書房,柔聲細語的喚道。


    閻司聚精會神的翻了一頁,翻書的手緩緩轉移,掌心對準女子,稍一用力,內彎成掌,女子慘叫一聲,轉眼就不見蹤影。


    細看,地上多了一堆灰塵。


    門外的朱雀,情不自禁的抱緊黎蘭伊害怕的不行,每當她家主上一出手,即使隻聽不看也會讓她做好幾天的噩夢。


    玄武搖頭哀悼,“你不該在主上看書時去打擾主上的……。”


    正當朱雀和玄武兩人爭議誰進書房清理房間時,閻司已經放下書籍走到門外,快步往前走,站在台階附近,伸出雙手。


    “咻——”


    突然天上閃過一顆流星,並且正往主殿這點急墜,那顆流星很快成為白點,閻司視線一閃,飛身一躍,穩穩的接住了失控下墜的雲月。


    “怎麽冒冒失失的?被人追了?”閻司格外溫柔的問道。


    剛剛經曆極速旋轉的雲月暈暈乎乎,隔了好一會才意識清醒,“閻司……暈……。”


    閻司抱著雲月回到地麵,讓她緩和暈眩,玄武叫來清風給雲月紮了幾針,半個時辰後雲月才恢複如常。


    雲月至今還心有餘悸,那個五上主的難纏程度遠超乎雲月的想象,這次能五上主的虎穴裏逃出來,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十分驚險。


    黎蘭伊見到雲月,高懸的心總算沉下了,她現在已經很怕嘟嘟的哭鬧,隻有雲月在,她才能感覺自己的耳根子能真正的清淨。


    “月兒暈的話就早點休息。”閻司邊建議邊抱著雲月往雲月閣走。


    朱雀和玄武等兩人走遠,才你謙我讓的進房間裏清理灰塵,黎蘭伊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左思右想後最終還是進書房幫朱雀收拾火樺宸留下的殘局。


    雲月躺在床上緩解暈眩,她轉眸淡瞥間望見屏風後剛修補好的屋頂,漸漸的陷入沉思。


    閻司側躺在旁,霸占了雲月的視線,關懷的問道:“月兒,還暈嗎?”


    暈眩尚存,沒有消退幹淨。


    “暈……。”雲月揉了揉眉心,如實道。


    她感覺自己剛剛被五上主轉了應該有上萬圈,她的意識,神經,思緒都在打圈圈,圈到讓她後怕。


    “分散一些注意力就不會那麽暈。”閻司揉著雲月的眼角,關懷的建議。


    雲月覺得很有道理,搖搖晃晃起身,下床去寢殿,“我去看看嘟嘟,不知道醒了沒有。”


    “嘟嘟剛睡著,月兒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暈的話就好好休息。”閻司一把將雲月拉回,緊緊的禁錮自己懷裏,細看,那血色暖唇揚起的是肆邪的弧度。


    “好。”雲月眸光飄忽的看向遠方,隨後倒在閻司懷裏休憩。


    閻司眉梢微揚,趁雲月暈到無力抵抗時趁機翻身而上,積攢多時的寂火,一點既燃。


    雲月隻覺得天旋地轉,滿腔怒火無力釋放,這種“乘人之危”實在讓她氣憤,不過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含著痛恨實力微弱之淚,忍氣吞聲且無力抵抗的被某王欺負。


    修煉!實力一定要登頂!絕對不會再有不能反手之力的境地!


    鬼王府十分溫馨,龍浩皇宮卻十分吵雜。


    六公主的寢宮卻被氣息轟炸的一片狼藉,六公主的臉兩邊浮腫,紅彤彤的指痕,她身為龍浩公主,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連浩帝都沒有打過她,她剛回來就被人打的吐血還連帶扇了六個巴掌,那個火氣,已經燃到極致,六公主寢宮裏的宮女全都逃到外麵,大皇子前來勸阻還被打傷,誰都沒有辦法將她攔住。


    “皇妹快住手,發生什麽事,你先跟皇兄說。”


    “什麽事?你看我的臉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嗎?該死!那個女人竟然敢打本公主,絕不饒她!”


    “皇兄看的到,皇兄是問誰打的?皇兄去幫你抓來,你先消消氣,別再砸東西。”


    “消氣?你要本公主怎麽消氣?都快疼死了,那個女人……啊——本公主不管——快去抓她!”大皇子躲過六公主的掌風,剛想上前勸說又被打了一個巴掌,宮女和侍衛們紛紛逃出寢宮到很遠的地方逃避。


    六公主氣得在地上撒潑打滾,一哭喊,臉又開始抽疼。


    “皇妹不要哭了,你聽聽皇兄說,那個打你的女人一定會死的,你不用生氣,也不用派人抓。”大皇子蹲在地上拍撫著六公主的後背,好聲好氣的安撫。


    “真的?”六公主聽到打她的人一定會死,頓時笑開懷,她以為大皇子暗下毒手,開始好奇出手之人的死期。


    “什麽時候皇兄也不太確定,不過在玲瓏閣的鬧事的人都活不了,皇妹那邊皇兄已經替你說情了,皇妹不會有事,有那麽多人見到那個人欺負皇妹,那個女的絕對活不了,皇妹你就別鬧了,要是把其他人引來,他們會等著看皇妹的笑話,別哭了。”大皇子擦拭六公主眼角的淚花,好聲好氣的安慰。


    “她真的會死?可是她能把我打飛,也就說明她功力比我高,要是玲瓏閣的人殺不了她該怎麽辦?”


    “真的……皇妹你放心,敢在玲瓏閣鬧事的一個都逃不了,那些處理鬧事者人在元氣境界,無論真氣九重多少階,一定難逃一死,皇妹你就不要再鬧了,安心的等她的死期吧。”


    “元氣境界?好!玲瓏閣的人果然不簡單,那本公主就好好等等!”六公主聽到死期,不顧形象的大笑,她抓著大皇子的衣擺,眸光突然變得狠厲。


    這一夜,六公主打鬧終於在大皇子勸阻下停止,皇宮也勉強有了安寧,而在重臣權宮外麵,六公主被打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都城,眾人都那名女子的死期皆感到好奇。


    次日清晨,雲月比往日早起的多,簡單洗漱,不等來閻司為她挽發,就去找零玨。


    閻司端著早膳回來,他剛進門就發現雲月不在,他順著雲月的氣息走去零玨的房間。


    房間裏,雲月和零玨對桌而坐,桌上放有幾個色盅,兩人安靜的對視,靜到連呼吸都難以查探。


    青牙躲在門後麵暗中觀察。


    雲月將兩個色盅皆放入十顆色子,演示一遍給零玨看,零玨安靜的看完,一抬手,所有動作手勢皆和雲月演示的一模一樣,


    青牙在心裏暗暗鼓掌,這種一學即會的天資,他打從心裏佩服,他一抬眼見閻司正靜悄悄的靠近,突然方寸大亂,他想打個指風提醒雲月卻先被一道強勢的勢壓壓到不能動彈。


    閻司悄無聲息的站在雲月身後,靜靜的看她對零玨傾囊相授,雲月教的太過投入,一直沒有發現閻司,零玨聚精會神的看雲月眼簾高難度技法,也沒有理會閻司。


    兩人從演練到交戰用了半個多時辰,停手後兩人才開始說話。


    “零玨都學會了,真聰明。”雲月輕拍零玨的肩膀,眉目含笑的稱讚,零玨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空洞的眸子卻泛起幾絲漣漪。


    “是很聰明。”閻司款款落座在雲月身邊,似笑非笑的稱讚。


    “閻司,你怎麽來了?”


    “月兒還沒用膳,為何來找月兒,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你要出聲呀,差點被你嚇死了。”


    “月兒沒做虧心事,有何好驚嚇?”閻司手中抵著桌麵,單手撐著側鬢,問的很是和氣。


    雲月眸光一凜,理直氣壯的反駁,“不做虧心事也會被嚇到,閻司好歹出個聲,突然出來,誰都會被嚇到。”


    “你弟!弟!就不會。”


    “零玨坐我對麵當然看得見閻司,閻司先回去,我很快就好。”


    “嫌為夫打擾到月兒?”


    “不是打擾,是會分心,我很快就好了,先回去。”


    “為夫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閻司悠閑的輕點桌麵,莫名的有耐性。


    雲月見閻司執意也沒有拂了他的好意,她回頭繼續和零玨交談,她說起隱陌的事,零玨的臉上漸漸看得到笑意,最後他拜托雲月試試找寒野,雲月應下後帶閻司離開,用完膳後雲月戴上麵紗出門,極度幽怨的某王心不甘情不願的尊重雲月的意思,沒有阻攔她出行。


    雲月出門後想再去玲瓏閣找藏管事,她剛轉入那條大道,六公主和大皇子就從玲瓏閣出來,他們買了能夠最快消腫的膏藥,準備回皇宮上藥。


    六公主白紗蒙麵,薄薄的白紗依舊可以看出裏麵紅腫一片,大皇子一直在安慰六公主,信誓旦旦的保證那日打她的人一定已死。


    六公主剛剛消下怒火,一抬眼就一名眼熟又“囂張”的白衣女子在她麵前走過。


    “站住!給本公主站住!”六公主追上那名白衣女子,聲嘶力竭的吼叫。


    走動的人群聽到有人自稱本公主,全都配合的停下腳步,雲月聽到刺耳的聲音,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皇妹你怎麽了?”大皇子被那陣尖細的吼叫聲震的耳朵發疼,他捂住耳朵,邊追邊問。


    六公主氣勢洶洶的撥開人群,攔在雲月麵前,其他人見六公主找到目標,暗自慶幸後默默遠離。


    “這是哪位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粗暴,公主殿下不都聽端莊賢淑的嗎?”


    “閉嘴!你竟敢評論皇族,不想活了啊,公主豈是我們能說得的?”


    “你們好好看看是誰惹了公主,這麽大的火氣,事情肯定不小。”


    “你想多了,誰這麽不要命去惹皇族?”


    眾人議論間,紛紛後退,人群中心,吼叫聲一直沒有停下,眾人心驚膽顫的伸長脖子觀望,隻有前排的人才看到被圍住的白衣女子,他們見那女子獨身一人,也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皇兄!你不是說這個女人一定會被玲瓏閣的人處死嗎?怎麽還在這?”六公主狠狠剜了大皇子一眼,開始質疑他所說的死規矩。


    大皇子聚力探析雲月的重階,他感覺的到內息存在卻探不到重階,有點相信六公主話,隻是她戴著麵紗看不清容顏,他怕能錯也沒有急著動手。


    “皇妹息怒,你先確定她是不是那日打你的人,在玲瓏閣鬧事一定會死,沒那麽容易被放過的,你先好好看看。”


    “看什麽看?她化成灰本公主也認得,就是她!”


    “女人,那日可是你打的六公主?”大皇子猶豫一會後沒好氣的開口。


    雲月目光朝前,靜站不動,風輕雲淡的承認,“是我打的。”


    “皇兄你看她都承認了,你根本就在騙我,玲瓏閣的人根本沒有殺她!”六公主指著雲月,看著大皇子火光四射的爆吼,所有怒氣毫不留情的朝著大皇子轟炸。


    眾人聽雲月承認打六公主,頓時又退了幾米,打皇族是滅族之罪,眾人全都不敢想那瘦弱的女子有那種膽量。


    大皇子見雲月頭也不回完全無視他,姿態瞬間放高,他一惱火,杏眼狂冒狠光,“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要以為你功力高就能對皇室動手,知不知道這可是滅族之罪?”


    大皇子內力一聚,神態變得高不可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周圍人都默默的低頭。


    雲月目光朝前,未動分毫,神色淡漠如水,聲音冷冽道:“知道,想滅那就滅吧。”


    不輕不重的兩字落下,穿進大皇子和六公主耳中,猶如火山之火倒扣而入,怒火衝天好竄起。


    “知道?”大皇子嘴角的若隱若現的十字刀疤冷冷上揚,“知道你還敢打?看來你是活得太過清閑了!”


    大皇子杏眸微眯,散出嗜血的冷光,朝著身後的黑色侍衛頭領使了個眼色。


    “咻——轟——”


    身後的隊列的侍衛,迅速一字排開,身形一閃,環繞而立,腰間刀劍已經亮出分毫,泛著森寒的冷光。


    “慘了慘了,那個姑娘一個人出來,肯定輸定了,皇家的侍衛,哪打得過呀。”


    “是呀,那姑娘到底是誰家的閨女,這麽不長眼,連皇族都敢惹。”


    “肯定是要血濺當場,我們還是躲遠一點。”


    “……”


    周圍圍觀的人,東躲西藏,全都害怕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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