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祭總管見木奚檸哭哭啼啼,怕耽誤正事,好心鼓勵,“別灰心,你雖然醜,但是你心地很善良,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能包容你的醜和其他缺點的人,你要有自信,快起來吧,有正事!”


    木奚檸挺著被重創的心傷,跌跌撞撞的起身,恨不得現在就豁出去跟那些說她醜的人決一死戰。


    “總管大人有何吩咐?”木奚檸一咬牙還是決定再忍一忍,要成為大暗探,首先就要學沉住氣,她忍!她沉!


    卿祭總管打開一卷畫軸展示在木奚檸眼前,“這是月雲公子,她正前往鬼王府,你等下找機會接近她,找機會跟她一起回王府,平日多跟著她,暗中保護她和她懷裏的小東西的安全。”


    “總管大人是要小的對這位公子使用美人計嗎?”木奚檸見畫中人麵容普普通通,感覺能輕易搞定,開始有些自信。


    卿祭總管眉頭緊緊的皺起,直白道:“美人計就不勞煩你了,你比較適合苦肉計。”


    木奚檸再次被紮心,開始不想跟卿祭總管說話,感覺她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的話下。


    “小的馬上去。”木奚檸竄著手,憋著氣,聽完要求後,拔腿就衝出戰王府,不願再多呆片刻。


    此時,雲月一行人快要回到王府,嘟嘟一路上都沒有再看其他東西,一直玩著手中的小金扇,眼尖的青牙,發現了某個細節,鄭重的向雲月提個醒,“赫連小姐,嘟嘟姑娘好像不是喜歡這把扇子,她是喜歡扇子的味道。”


    “扇子的味道?這把扇子有味道?”雲月從風升祭手中抽走扇子時已經確認過沒有危險,也沒有嗅出什麽毒性氣味。


    此時聽青牙這麽一提醒,雲月認真的觀察了嘟嘟,見嘟嘟時不時的嗅著扇子,也確定了青牙的推斷。


    雲月靠近扇子認真的嗅了嗅,依舊沒有嗅出任何氣味。


    “赫連小姐到現在都沒事,可能扇子裏麵的氣味不是故意弄上去的,二皇子好像挺喜歡他這把扇子,應該不會在裏麵弄毒,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赫連小姐等下還是去藥閣那裏讓清風看看吧!”


    “好,謝謝青牙的提醒。”


    “赫連小姐言重了,護衛赫連小姐安全是青牙的職責,切勿說謝。”


    “這是應該的,青牙不說我真的很難注意到,依照二皇子的平日作風,很難說扇子裏不會有些什麽東西,還是謹慎些好。”


    “二皇子的人現在已經在後麵跟了,需要清理一下嗎?”


    “不用了,他不看我的麵,也會看戰王的麵的,沾一沾戰王的光也好。”


    “赫連小姐哪裏的話,主上和赫連小姐同一麵,都會看的。”


    “但是月雲的麵就未必了,按照二皇子以前的作風,如果確定月雲跟戰王不是深交,肯定會糾纏不休的,現在借戰王的麵解決這件事,以後出行也會安全些。”


    “也對,那赫連小姐,我需要回去讓主上先準備一下嗎?”


    “不用了,閻司等一下會出來的。”雲月回頭看了一眼,暗中記下人數,隨後換了話題,“青牙,風雪國那邊元氣武者多嗎?總共!”


    “風雪國那邊武者不多,但元氣境界的就更少,而且最高的也是元氣一重,二皇子那些武者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需要特別關注一下,青牙去查一查吧,即使二皇子有元劫爐,那些武者突破元氣境界,也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突破新的一階,那些武者都還很年輕,最大的也不超過三十歲,而且大部分還是龍浩的人,先從龍浩下手。”


    “是赫連小姐!赫連小姐要另外小心異士,據青牙所知二皇子他有幾名高階異士,而且都是些性格暴裂的凶殘之人,要是那群武者不得手,那些異士恐怕會出動。”


    “高階異士?二皇子果然不簡單,我會小心的,青牙你最近好好照看嘟嘟,府裏可能會有一些雜物出現。”


    “是赫連小姐!”青牙鄭重的應下,遲疑一會,好奇的問道:“赫連小姐,這個少年你是打算安置在相府還是……。”


    “安置在王府,麻煩青牙好好安置。”雲月低頭看了身前的少年,笑的親和。


    青牙看到雲月這種神態,沒有過問其他,直接領命。


    兩人剛剛陷入沉默,突然眼前閃過一抹棕影,兩人視線落地時,腳下不知何時多出個人。


    專心玩扇的嘟嘟沒有注意腳下,直接踩過去,而且所踩位置,還是那個人的臉。


    可惡!她奶娘的,竟然敢踩本主的臉!竟然敢踩本主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


    想要裝作奄奄一息以苦肉計博同情的木奚檸,發現有人踩著她的臉,瞬間就炸毛,氣息蹭蹭的增強。


    “你奶娘的!你竟然敢踩我的臉!活膩了是嗎?你踩哪裏不好竟然踩臉,知不知道我的臉有多精貴?啊?”


    木奚檸之前憋著的氣似是找到了突破口,罵到一發不可收拾,那副叉腰大罵的模樣,像極了罵街的潑婦。


    好在雲月及時的按住嘟嘟的發髻,封鎖了視線和聽覺,嘟嘟無從感知。


    青牙用眼神警告很多次,無果,雲月隻好開口接話,“抱歉,無心之失,不知道你在腳下。”


    “你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就算了?我摔了一跤你們不扶我就算了,竟然還踩我,踩我就算了,還踩臉,你自己說說過不過分!”


    “是本公子的過失,我們會好好賠償你的,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盡管提。”雲月態度謙和的承擔過錯,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的家長,毫不猶豫的站在前方擔責。


    木奚檸最近積攢的怒氣實在過多,發泄到現在都還沒發完,見雲月這麽好說話,反而蹬鼻子上臉,越來越囂張。


    “賠?我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她就這樣踩下去,肯定傷的不輕,你賠的起嗎?”木奚檸鼻子呼著濁氣,自我疼惜的撫摸那張印著腳印的臉,憤憤然的控訴。


    青牙聽到傾國傾城時,皺起的眉頭擠出了川字,他回頭看了雲月一眼,那忽閃的眸光似是在說,如此臉皮的人倒是第一次見。


    雲月隻是微笑不說話,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


    “本公子友人的府裏有最好的醫者,任何損傷都可以醫治的好的,姑娘要是不介意,隨我們回府如何?”


    “哼!跟你們回去?我一國色天香的女子跟著你們兩大男人回去,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圖謀不軌?”


    青牙丟去一抹你想多了的眼神,嚴肅的保證,“我們都是正人君子!”


    “切,哪個男的不說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有幾個真是?這光天化日的,竟然想把我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帶回你們府裏,敢說你們沒有非分之想?”


    “真沒有!我們絕對沒有一絲非分之想,姑娘若不放心,就賠償姑娘錢財吧,姑娘自己去買些好的藥物,也能治好臉上的損傷的。”


    “錢財?我的臉可是無價的!能用錢來衡量的嗎?”


    “那姑娘想怎樣解決?”


    “念在你們是無心之失,我就大發慈悲吧,不用你賠償,你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就行,等這過一陣子臉養好了,就那樣算了。”


    木奚檸麵不改色的耍起無賴,她突然發覺厚臉皮這招勝過許多陰謀詭計,她相信這一腳就能輕鬆搞定,哪還需要什麽苦肉計?瞎折騰!


    青牙歪斜身子,壓低聲音道:“赫連小姐,這個人好像是存心敲詐的,要不要?”


    “不用,隨她吧,不要給嘟嘟做不好的榜樣,踩了她,就負責吧!”雲月話落,鬆開一隻手,靠近嘟嘟耳朵嘀咕幾句。


    嘟嘟呆呆的點頭,看了看木奚檸臉上的腳印,隨後朝她俯身行禮,禮貌道:“對不幾,弄傷你了。”


    木奚檸被嘟嘟的禮貌弄得怪不好意思,揮揮手,大氣道:“咳咳……看在你們那麽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再大發慈悲,等我臉傷好了後馬上走,絕不多打擾,省的你們說我賴著不走。”


    “姑娘哪裏的話,你安心養傷即可,隨我們回去吧。”雲月牽著嘟嘟在前頭帶路,青牙招呼木奚檸跟上。


    雲月這一行人,一下子又多了一人同行。


    很快,五人都回來王府,門衛兩名彪形門口還特意攔下幾人逐個盤問,畢竟平時極少有三五成群的人來王府,最近他們都收到通知要嚴加防衛,不得不提高警惕。


    這個時候閻司已經趕到門口,門口退回原位,繼續看守,。


    木奚檸見到閻司突然心虛了一下,有意無意的遮住臉,害怕被認出,少年依舊沉默不語,對閻司沒有一點恐懼反應,仿佛失去感知那般。


    閻司接受到雲月的眼色,立即會意,又和上次那樣,十分高調的請月雲公子進去,暗中監視的幾人見此情況後立即撤退,很快就離開了王府的範圍。


    雲月讓青牙安排少年和木奚檸住下,閻司看了一眼新來的兩人,什麽也沒問,一回頭,又眼閃柔光,滿臉期待的望著雲月。


    雲月沒有對視閻司,風輕雲淡的飄出一句,“閻司,書你慢慢看,我還有事,先去藥閣一趟。”


    雲月潑下一盆冷水,帶著嘟嘟往藥閣方向走,留下笑容漸漸凝固的閻司在涼風中唉聲歎氣。


    清風仔細的檢查了那把小金扇,有查出裏麵有非常細微的粉末,也是無味的香氣來源。


    “清風,這些粉末有毒嗎?”雲月眸光幽深的凝視著桌上那一小簇淺黃色的粉末,將小金扇握在手中,正欲碾碎。


    “王妃不用擔心,目前看來是沒有什麽毒性,但還不能肯定,不過我已經幫赫連小姐和嘟嘟姑娘檢查過了,你們兩人都沒事,不用擔心,我會盡快查出這些粉末的。”


    清風將部分粉末放入小瓷瓶,留一些在桌上,準備研究。


    雲月聽清風說沒事,嘟嘟又朝著要小金扇,她隻好將清理幹淨的小金扇還給嘟嘟,隨後帶嘟嘟回主殿。


    嘟嘟玩著小金扇玩的沒有之前那樣投入,也不怎麽嗅小金扇


    到了午時左右,嘟嘟開始犯困,雲月將嘟嘟哄睡後才離開寢殿前去主殿用膳。


    這路上,雲月也感覺有些犯困,困到有些睜不開眼,走路走的也歪歪斜斜。


    這個時候,在研究粉末的清風似乎看出了什麽苗頭,他急急忙忙從角落裏搬出幾箱酒瓶,他認真嗅了酒香,感覺氣味有出入,想了一會後從旁邊拖出幾個瓶子。


    他從瓶子裏那出一顆火杏,聞了聞火杏的香氣,靈光閃過的同時也在暗道不妙。


    清風急忙趕去主殿,去到時,地麵已經坍塌,岩石已經碎裂,靈白色雲霧盤踞上空,不敢回歸原處。


    地上還躺著被打傷的朱雀和玄武,情況十分糟糕。


    雲月此時的情況和昨日的火樺宸發酒瘋的情況相似,閻司很快看出這點,命清風去將火樺宸帶來詢問情況。


    “主上,和樺宸大人無關的,樺宸大人這次來都沒帶火杏釀,王妃不是喝了火杏釀才變成這樣的。”


    清風站在老遠的地方扯著嗓子回複。


    雲月此時已經狂性大發,身上的酒香十分濃厚,其他幾人聞了立刻有了醉意。


    雲月的轟炸,將其他院子的幾人都轟到主殿查看究竟。


    星塵從未見過極盡狂野的雲月,她仿佛透過那纖細的身軀看見了一頭狂暴的赤紅猛龍,她身上的英氣和狂野結合的十分完美,久看還會有怦然心跳的感覺。


    “啪——”


    不忍直視的星塵輕輕的扇了自己一把掌,試圖將剛剛對自家師姐有垂涎之意的自己扇醒,太齷齪了,不過師姐怎麽可以這麽男人!不知道人家對狂野氣質容易把持不住的嗎?真是的!


    “師姐,你怎麽了?我是星塵……。”


    星塵撒嬌賣乖的衝向被閻司禁錮在懷中的雲月,甜甜的嘟嘴,朝著雲月的臉上親去。


    “啊——”


    雲月抬起那雙黑中透紅的眼睛,快速抬腳,朝著星塵踢去,毫無防備的星塵被踹下石階。


    星塵難以置信的捂著肚子,驚愕的張嘴,呆愣的呢喃,“師姐……打我……師姐竟然打星塵……師姐不愛星塵了……哇——”


    星塵的眼淚說來就來,一轉眼就哭的梨花帶雨加驚天動地。


    這個時候,黎蘭伊也趕來,她見閻司困住狂亂掙紮的雲月,見雲月意識不清又聞到濃厚的酒味,擔憂的上前關懷,“小月你怎麽了?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你喝酒了?”


    “啊——”


    雲月依舊一腳過去,黎蘭伊也被踹到台階下。


    “小月怎麽可以打我?怎麽可以連我都不認?小月……太過分了……。”黎蘭伊掩麵痛哭,心裏悲涼無限。


    “你算什麽東東,我可是師姐的師妹……師姐竟然從來沒有打過我的……。”星塵哭到一半見黎蘭伊垂淚,好心安撫。


    “你隻是師妹,我可是小月一輩子的摯友,她最不應該打我的。”黎蘭伊抬袖擦淚,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什麽隻是師妹?啊?我可是師姐最最寶貝的師妹,你知不知道?你才跟師姐認識多久啊?”


    星塵聽到隻是,莫名來氣,眼淚驟然劫停,一點想哭的衝動都沒有,她猛的站起,那個架勢倒是比較像要幹架。


    黎蘭伊被星塵的囂張態度激的也停止哭泣,“情誼輕重又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反正小月最不應該踢我。”


    “哎呀?”星塵似是沒有遇到敢跟她光明正大搶師姐的人,如今遇到一個,倒是有些意外,“就你那幾個月你能重到哪去,好,你不服是吧!你好好看著!”


    星塵一鼓作氣,再次衝向雲月,一臉賣乖的張開手臂,索取擁抱,“師姐……我是你最愛的星塵,要抱……。”


    “咻——”


    星塵話音未落,再次被踹到黎蘭伊身旁。


    “嗚嗚嗚……師姐好過分……以後都不理師姐了。”星塵咬著袖子,一臉幽怨。


    黎蘭伊早已經知道雲月意識不清醒,沒有和星塵鬥氣衝上前去,她冷靜的看了想了一下,急忙去將青牙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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