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冷靜之後,稍微理解鬥篷男子的苦心,雖然這樣做令她非常不滿,但是他的確是顧全大局,鬥篷男子手腕在轉,掌心轉出許多滄桑的畫麵,每個畫麵裏都有一個被逼到深淵的白衣女子。


    “你,你好好看看那些醜陋的人類,你是誰?你可是荒古最尊貴的月上尊,你在他們眼中卻隻是個血有價值的妖怪,你救了那些沒錢治病的人類,他們為了懸賞金就追殺你,殘忍的施加迫害,你看看你自己被他們折磨成什麽樣?你那些所謂的弟弟隻會連累你,那些人輕而易舉的抓住你的軟肋,她可以一拳解決掉所有人但總是怕傷及無辜,你覺得這些人裏有無辜嗎?


    你滅了弑血宮,給了各地貧苦家庭穩定的生活,他們可曾感激過你?不曾,你在他們眼中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你幫異士更改了不公平協議,也沒幾個異士感激你,你現在又來千奇境找高階異士的牢籠,你找到了牢籠救出他們,他們就會感激你嗎?你不會!不信你就現真眼,人類隻會把你當成妖怪,不單單隻有你,浮邪曆經千辛萬苦找到惡念石,閻司都稱讚了他,這說明他做了拯救人類的大好事,他要是摘掉鬥篷,人類隻會把他當做妖怪,然後無情的追殺。


    麟湮救了百萬毒兵,他在世人眼裏隻是個狂魔殺手,因為異士尊主對你的嘟嘟很好,你就想勸鷺蓉和鵐琴她們接受對她們好的人類男子,但你沒有想過異士尊主是閻司的摯友他也不是人類,所以才不會覺得嘟嘟是妖怪,但是鷺蓉的那個皇子以及鵐琴的那個南煙域主都是人類男子,你有想過他們看見鷺蓉她們的真身會怎麽想嗎?雖然在我們眼中她們很美,但在人類眼中就隻是怪物,隻要跟人類不一樣的外貌體型和眼睛,人類都隻會當作是怪物,


    你之前還找輕靈談過讓她接受瀾帝,但你卻沒有深入了解她內心的芥蒂,人類把血緣看得非常重,你應該要設身處地的為輕靈著想,輕靈雖然是汲執事送給瀾帝的美人棋子,但是她卻是在皇宮出生的。


    輕靈的母妃是現在海瀾國太上皇的其中一名貴妃,那位貴妃出生時太上皇正在和新娶的貴妃洞房,輕靈出生時是以本命體體形出現,也就是人類說的鳳凰,這本來是祥瑞之兆,新貴妃卻將輕靈塗成黑色說輕靈的母妃生了個怪物,說她是邪物,也說她們母女是妖怪,新貴妃妖言惑眾,太上皇怕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就命人放火將她們母女燒死,輕靈浴火重生,她的母妃被人救走,但最終因燒傷太嚴重,她母妃經受不住疼痛和毀容的折磨自行了斷,


    這件事在輕靈心中造成了永遠無法抹滅的陰影,當時救她和她母妃的人就是現在瀾帝,輕靈就是瀾帝背後的神秘國師,她助他掃清障礙助他登基,回報他當時的援手,她當汲執事的美人去海瀾皇宮主要是去和太上皇跟太後見麵,她以為她會跟其他女子一樣被放到後宮才回去,但後來變數太多,就弄成現在這般境地,輕靈不接受瀾帝是因為他們其實是兄妹,瀾帝其實並非太上皇親生,而是瀾帝的母妃跟一個普通男子所生,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所以輕靈並不知道,輕靈知道自己跟瀾帝的實際關係,所以才一直沒有接受,但她最芥蒂的是她怕她將來生出個鳳凰也會跟她一樣被人類當成妖怪燒死,


    你因為眼睛被四處追殺,你師妹星塵出生時被活埋,輕靈被火燒,墨傾被淹死,異士尊主被凍死,鵐琴被亂石砸死,鷺蓉被虐待而死,鴦陰被猛獸分食,還有很多很多人都遭到人類的毒手,你們挺過來後卻還要幫人類解決天災人禍,還救這個救那個,賜予他們錢財,幫他們活得更好,可是人類配嗎?人類配得上你們的付出嗎?他們不會感激隻會不知足,一昧的索要更多,惡人欺負他們,他們沒膽聯手反抗,你們沒有欺負他們,他們倒是團結一致對付你們,下賤的人類!妖魔可怕嗎?不可怕!人類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鬥篷男子揣著滿腔怒火控訴人類的惡行,他見過無數惡類,但是從來沒有哪些惡類會讓他如此氣憤,貪得無厭,自私自利,殘忍無情,見識短淺卻要少見多怪,不分善惡之分外形十分跟人類一樣,他們一致對付妖怪,卻沒有膽量對付惡人,好妖和惡人,人類大多選擇惡人,那麽惡人對他們的欺淩和迫害全都是人類自作自受,這才是真正的下賤!


    人類虔誠拜天拜地求榮華富貴,財神來了卻狠狠的欺負。


    人類虔誠的求大展宏圖,大業神來了卻任由她被亂石砸死也不出手相救。


    人類虔誠的求祥瑞求平安,祥瑞神來了卻無情的用火燒死。


    人類虔誠的求一生一世的愛情,愛神來了卻冷漠無視和摧殘。


    人類虔誠的求好運求良緣求上天保佑求一生如何如何,天神來了卻無情的追殺,放毒,虐待,亂石砸死,驅逐。


    多麽的諷刺!人類總有許不完的願,他們親自降臨幫人類實現願望,人類給他們看到的卻是醜陋的嘴臉,善人有資格實現,但是人心肮髒的人類又有何資格?


    因為願望實現不來就怪天怪地怪天道,實在讓他惱火!


    雲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閃動的光影,昔日的冰冷對待,記憶猶新。


    “有。”雲月神色輕鬆的點頭,麵帶微笑的回道:“有感激,他們有感激,他們也不會把我當成妖怪,爹爹和叔叔們不會把我當妖怪,還有很多人都不會。”


    鬥篷男子大掌一握,手掌依舊立著綠色瓷瓶,“所以呢?你還是要去繼續是嗎?你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類就以為人心看的很透徹?你錯了!人心你永遠都看不透,就像那個翼後一樣,她小心謹慎了那麽多年,不也一樣沒想到曾經忠心的士兵會那樣對她?那些人也隻是表麵感激你而已,一旦你現真眼,他們就隻會把你當成怪物,隻想要你的血,和那個世界的那些人一樣”


    雲月眨了眨眼睛,腦海閃過無數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她深呼吸一口氣,確定道:“爹爹和叔叔們不會把我當妖怪,其他人可能會怕我的眼睛,但絕對不會因為我的眼睛而傷害我,我知道這裏的人並非全部都是善人,但是善人也存在,也有很多。”


    雲月認真的思考了男子的那番話,她偷偷的見過整天纏著鷺蓉的那個皇子,也看過南煙域主,也見過瀾帝,她看見了最真摯的情感,所以才想讓她們試著接受,隻是她好像考慮不周,她有閻司在不怕別人的看法,而她們怕她們接受後她們的男人介意她們的不同之處,所以才有意回避,她應該要考慮的更加周全才可以,要是這樣回去,鷺蓉她們又還沒有跟他們立下靈魂誓言,她們回去後就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他們死後跟她們也隻是陌路,不會再見麵,她不能就這樣回去,她必須要等到所有人苦盡甘來時才能回去。


    “人類害了好多人,包括閻司在內,你要是執意要管人類的事,絕對會搭上自己,收手吧,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為人類冒險。”


    “總該有個了結,好多叔叔到現在還見不得光,兩個牢籠裏的人都還沒有獲得自由,好多人的恩怨也還沒有了結,人類的力量有限,我們應該要盡量幫,我們是最不怕死的一類人,要真死了,就當回去。”


    “我們是不怕死,但是這些人類根本不值得我們犧牲生命,他們不值得!如果人類沒有欺負過你,本君興許還會樂意幫忙,你覺得要是閻司看到這些東西,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幫人類嗎?絕對不會!他隻會隨手將惡念石碾碎讓人類自生自滅,閻司以為你剛來,以為他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以為你沒有受傷,所以才會幫人類解決了很多麻煩,幫助了許多人類,但閻司要是知道人類對你的所作所為,我們所有人聯手都壓不住他的火氣,要怪就怪人類自己不分是非黑白,這是他們的命數,是他們自找的!”


    鬥篷男子轉出幾抹殺伐的光影,冷斷決然的威脅,“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執意要找牢籠我就將這些東西送給閻司,到時候別說人界,所有地方都會跟著遭殃。”


    雲月看到那些畫麵,下意識的捂住眼睛,神經末梢刺痛讓她全身都的冒充都充斥寒氣。


    “我回去,不要給閻司。”雲月聽到後麵,毫無抵抗的妥協。


    “這就對了。”鬥篷男子輕鬆的笑了笑,他從懷裏掏出一瓶冰白色瓷瓶,動作招搖的夾在雲月眼前晃悠,“本君還有一件事要忙,這段時間你給本君乖乖呆在相府,別再到處亂跑,你把這藥喝了。”


    “你想做什麽?”雲月沒有伸手就去摘瓶子,反而一臉戒備的剜著鬥篷男子。


    鬥篷男子左搖右晃,平靜的回道:“別擔心,這隻是凝神丸而已,吃了凝神靜氣,能定住你那閑不住的性子,省的本君前腳剛走你又東奔西跑,事先說明,你可以在都城活動,但別走出都城,否則你知道本君會給什麽東西給閻司。”


    “惱火!”雲月額角青筋暴起,揮著拳頭衝上前去毆打。


    鬥篷男子轉出綠色瓷瓶,好聲好氣的商量,“來,你把這個吃下去,本君實在不放心你,本君之前還覺得這種東西非常多餘,現在想想才發覺是專門為你定製的,沒有任何手段能讓你安靜,但是本君相信這東西可以。”


    雲月看著綠色瓷瓶邊緣,隱約看見幾顆冰白色主子,她用力呼吸,吸到幾絲涼氣。


    “你剛剛說你消除過他們的記憶,你消除過誰的?”雲月恍然間想起剛剛注意到的字眼,不緊不慢的討教。


    鬥篷男子五指輕顫,顫出幾縷魅惑人心的銀墨光芒,“還有好多好多,他們和閻司都是陪你過來的,一直都在,隻有你今年才來,本君怕他們礙事,隻好把他們對你的記憶也消了,若他們認出你又告訴閻司,本君不在的期間怕是又有幾場血戰,本君可是用心良苦呢!”


    雲月細想一下,猶豫不決的伸出手,“你先給他們解藥,我保證不會亂走。”


    “哈哈哈哈——”鬥篷男子狂聲大笑,暗紅色的長發,獵獵飛舞,“閻司都沒有辦法讓你不亂走,本君會相信你?你天生就是個閑不住的主,我們心知肚明,你放心,本君不會害你,你吃了凝神丸才能安分,本君才有時間給他們解藥,要不然,一不留神你又跑來千奇境,我們都得氣吐血,你快吃下,本君才能安心。”


    鬥篷男子轉了幾圈,綠色瓷瓶越晃越近,雲月抿了抿唇,主意有些動搖,她似是過於著急,急著讓府裏的叔叔們都重獲光明,急著讓分散的人都回到自己的歸屬地,她卻忘了她偷偷披荊斬棘浴血奮戰時,身後還有一群疼愛的她的人擔心她的安危,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卻沒有。


    “我已經答應洵隱找到高階異士的牢籠,最起碼要幫洵隱的事情弄完。”雲月想起一張落寞的容顏,難以抉擇。


    “這個你大可放心,他現在遇到一點小麻煩脫不開身,本君知道牢籠的位置,本君會代你助他一臂之力,你隻要給本君安分的待在都城別亂跑即可,其他的無需你費心。”鬥篷男子步伐輕盈的在雲月身邊轉悠,時不時的晃著瓷瓶裏的珠子,好聲好氣的商量。


    “洵隱出了什麽事?被二皇子發現了?”雲月捕捉到令人不安的一點,注意力瞬間轉移。


    “也沒什麽事,那點小事他自己能解決,無需你費心,他解決不了,他身邊那個執事也能解決,你合作的人難道不清楚他們的能力?你還沒選擇呢,吃還是不吃?”鬥篷男子倒出幾顆冰透的珠子,遞到雲月眼前,神色輕鬆的顛了顛。


    雲月暗自思量,猜到瀾洵隱是遇到二皇子那邊的麻煩,她清楚他們兩人的能力,即使正麵對上也能脫身,她開始想念諄諄教導她的閻司,嚴厲監管她又縱容她的閻司。


    想念鐵血禁欲係的閻司!


    除了閻司,她總覺得還有很多人在她身邊,她似是見過很多眼熟的符紋,但總是想不起那些符紋和她有什麽關聯,她唯一記得的就隻有閻司。


    “你先給他們解藥,我才吃。”雲月猶豫過後,心懷警惕的答應,他雖然說的頭頭是道,但她也怕又是一次騙局,她確信他沒有膽量傷她,但她也怕其中有詐。


    鬥篷男子麵色驟沉,不滿的抱怨,“你這樣就太過分了,那些人類你都沒那麽警惕,本君絕對不會傷你,你卻如此警惕,本君的心術可比那些外表看起來善良的人要正的多,你防誰都不該防本君。”


    雲月有理有據的反駁,“因為閻司也防著你。”


    “閻司會防本君?”鬥篷男子詫異的反問,雲月警惕的點頭後,他狂聲大笑,“哈哈!閻司還真看得起本君,你放心,此防非彼防,總之,本君不會傷害你就對了,快點吃了,趕緊回去,本君才好趕在半夜三更派解藥。”


    雲月用力瞪眼,黑中斥紅的眸子,透過黑紗和暗紅色眸麵,觸及到清澈眼底。


    “吃了隻會安靜是嗎?有沒有其他作用?你要是害我忘記閻司,我絕不會放過你。”雲月夾起一顆珠子,開始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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