儻叔叔探到難以置信的結果,急忙向雲月討教,“好了,真的好了!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雖然被世人稱為神醫,但是他也有遺憾,除了那個毒素他沒有遇到過棘手的疑難雜症,直到策依嬸嬸的出現又讓他多了一個遺憾,他對女子的構造不了解,那個部位不能深入檢查他也沒有幫到策依嬸嬸,但是他一直都有研究,研究女子的生育方麵,但卻一直沒有進展,雲月突然治好了策依嬸嬸,他也不得不認可人外有人這句話。


    雲月揉了揉指腹,神秘兮兮的回道:“這個說來話長,儻叔叔要是有興趣的話改天詳細說。”


    “有!小姐有時間的話請務必來找我。”儻叔叔爽快的應下,同時也不忘恭賀南宮夫婦。


    “太好了,依依,你好了,沒事了。”南宮叔叔抱住策依嬸嬸,熱淚盈眶的恭喜她實現心願,這些年策依嬸嬸雖然有了一個孩子已經滿足,不生也沒事,但是他還是能看出來她很想要孩子,如今心願已了,她再也沒有遺憾,多麽美好的喜事啊!


    策依嬸嬸在看到雲月送仙氣的那一刹那就有預感自己能好,此時聽到神醫的可靠診斷也沒有過於激動,她隻是哽咽著點頭,時不時的笑幾聲,暗淡多年的眼底也漸漸明亮起來。


    “恭喜策依嬸嬸,姿儀就交給嬸嬸了。”雲月輕拍策依嬸嬸的後背給她順了順氣,她朝南宮叔叔笑了笑最後朝儻叔叔打了眼色,儻叔叔點頭率先退出房間,雲月幾番叮囑後也離開院子。


    策依嬸嬸又哭又笑,過了好久情緒才穩定,南宮叔叔半跪在床邊,寵溺的逗著嬰孩,他輕輕的戳了戳策依嬸嬸的手,羞澀的說道:“依依,你已經好了,我已經過目了暖帳寶典,熟知一百六八種體姿,三百八十六種歡式,這回我再努力努力你肯定會有懷孩子,一定能生一窩孩子。”


    “滾開!沒點正經,就不看點正經的書嗎?我現在不想生孩子,閃一邊去。”策依嬸嬸聽到如此羞恥的話,又羞又氣,她知道他以前一直在努力,但她清楚是她自己的問題,現在雖然好了,但她有了姿儀,暫時不想要孩子,也不需要某個純情的呆子努力。


    南宮叔叔挪到策依嬸嬸身旁,嬉皮笑臉的哄道:“依依騙人你一直想要孩子,我知道的,小儻都說你好了,這次真的可以生一窩,這一次我一定會助依依實現願望,來,快脫衣服。”


    策依嬸嬸肩膀一顫,一腳踹開,“滾開!誰說我想要孩子,生孩子不痛的嗎?你知不知道有多痛?還生一窩,滾開!我現在要專心照顧姿儀,小寶寶可是很脆弱的,你以為很容易照顧嗎?”


    “我知道會痛,但是有小儻在疼痛可以消除,消除不了就轉移到我身上,保證依依輕輕鬆鬆的,我可是冒死偷看寶典的,不用就太浪費了,姿儀已經睡著了,不礙事。”


    “南宮獄!你膽子越來越肥,看來不教訓教訓,你就不知道乖字怎麽寫!”


    “依依息怒,姿儀看著呢,不要給孩子帶不好的頭,會學壞的。”


    “嗬嗬——姿儀的眼睛還睜不開,又能看見什麽?你既然這麽心疼姿儀,那我抽你時就不要吭聲,免得吵醒姿儀。”


    “依依息怒,我純粹是為依依著想,你等了那麽久不就是在等今天麽,可能是我以前笨手笨腳的所以才沒有幫依依實現願望,現在不一樣了。”


    “嗬嗬——純粹是吧,很好!很好!竟然敢背著我看書,非常好!”策依嬸嬸將嬰孩放到安全的角落,抄起藤條的就一頓抽,南宮叔叔不躲不反抗咻的一下就閃到策依嬸嬸的後麵,他的手用力一握,消瘦的拳頭粗厚了好幾圈,他單手鎖住策依嬸嬸的兩隻手腕,禁錮在牆上,一臉天真無邪的商量。


    “我之前發過誓一定會讓依依實現願望的,依依要給個讓我實現願望的機會,不然就言而無信了,言而無信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忍心讓我受罰嗎?”


    “滾!閃開!言而無信就言而無信,誰會罰你,胡說八道,別給我找有的沒的借口,再不放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嗯,依依不需要客氣。”南宮叔叔堵上策依嬸嬸的嘴,安靜且激烈的兌現自己的諾言。


    雲月離開院子後隨儻叔叔去了他的院子商量疑難雜症的事,她看見了昏迷中的二皇子,但由於她跟浮邪保證過遇到他當做沒看見,於是她全程無視。


    她給儻叔叔指點了幾個地方,儻叔叔也很快找到研究的正確方向,她聽儻叔叔說娉伶不知所蹤她立即暗中派人去找,確定人沒事後她才回自己房間休息。


    短短的一天一夜,她仿佛經曆了幾個春秋,她親身體會到了人類的許多痛苦與無奈,也漸漸的找到人類裁決的方向,她對人類還是不了解,她需要了解的還有很多很多,她必須了解他們的所有複雜才能體會到人類的真實想法,這一點對她而言很重要。


    “林!”雲月眼睛用力一眨,林管事很快出現在她身後,他依舊單膝下跪等待新的指示。


    “我要辛量吳的資料,幫我查清所有會移形換影的人,我要他們的所有資料,凰淩山上部分弟子的資料被隱藏,這些資料我也需要,還有將軍府的所有人,雙印紙的製造者,另外秘密安排我跟輕靈見麵,再另外幫我查出是誰害鶯伶修煉媚術……。”雲月握了握雙手,憋著萬丈火氣心平氣和的交代諸多事情,黑曜的眸,冷峭頻出,當她說到鶯伶和媚術時,迸發了一身的殺氣。


    “明白。”林管事微俯身,所有事情銘記在心。


    雲月沉默一會,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她指向小村莊的方向,神情落寞的味道:“林,今天我在那裏遇到了一些事,有個女人辛辛苦苦生了孩子就因為是女兒說不要就不要,她自己是女人,但她卻打從心底看不起女人,林,為什麽會這樣?他們為什麽造了自己血脈又不愛?這是為什麽?我真的想不明白。”


    “這一點其實在下也還沒弄明白,人類在這一方麵也是十分複雜,有些願意為自己的血脈犧牲生命,有些卻不聞不問,棄之不顧,或許是人類隻顧著眼前的利益,並不看重輪生和未來,所以才如此自私自利。”


    “那我們要告訴他們規則嗎?太多人類在作踐自己和糟蹋他們的血脈,他們要是知道規則或許就不會這樣。”


    “這絕對不可以!尊上月,在下知道你難以接受這種事情,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天命,人類之所以無法無天是因為他們不畏懼天命,不怕天譴,不怕冥歸,人類有許許多多的規矩,但就是不信我們的規矩,這是人類命定的安排,人界惡人多,要是讓他們知道規則,他們隻會利用規則為自己謀利,善人會真心愛護他們的血脈,他們擁有好運理所應當,而惡人眼裏隻有利益,他們知道規則後隻會虛情假意的愛他們的血脈,一旦得到他們想要的就會冷落一旁,人類的心也很複雜,有時候看起來很深的愛並不是真摯的愛,有時候連人類自己都無法分辨感情的真假,我們更加難辨認,


    尊上月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你選的那個淮彌域域主權孤霜,她之所以能在淮彌域那種男尊女卑的地方鍛煉出勇敢的性格是因為權家愛護,因為孫家和權家很早就定親,當時孫家的人篡了鴦陰的位當了域主,孫家的地位高出權家許多,所以權家才會對權孤霜愛護有加,但他們不是真的疼愛她,他們隻是想要借她跟孫家結親借此獲得更大的權利和利益,


    而當權孤霜去主城救那些無辜的女子被她的親妹妹誹謗失身,孫家解除婚約,權家也毫不留情的將權孤霜逐出家門,權孤霜被權家疼愛多年從未想過他們是因為孫家的利益才百般對她好,尊上月想一想她當時被趕出家門時,被她多年的未婚夫拋棄時,以及被自己的親妹妹出賣時的心境,她被他們逼到跳河說明心已經重創到無法愈合,人類的確很脆弱,他們的心也很脆弱,他們也很容易相信人類,也容易被其他人欺騙,他們不像我們,我們即使被逼到絕境也有能力翻身,而人類被逼到絕境大多都選擇自我了斷,尊上月更應該保住他們的心,


    人類無休止的殘害大多是因為被傷害之後去傷害其他無辜的人,然後一直這樣循環,正因為如此人類才會有那麽多的陰謀詭計,說到底,他們也隻是不想再上當受騙,所以尊上月要從根源解決問題,尊上月要是說了規則,人界不會變好,隻會出現越來越多像權孤霜那樣的人,被虛假的愛意蒙騙多時再被傷害,他們最後得到的隻有惡人的辜負和傷害,以及難以愈合的重創。”


    “那我應該怎麽做?這種人沒有殘殺,沒有親自動手,也沒有指使他人,構不成惡行,無法處決。”雲月想起了權孤霜,她在冰冷的河水裏救起了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權孤霜,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些曾經對權孤霜虛情假意的嘴臉,惡人更擅長用溫柔和疼愛的外衣將自己偽裝成好人,然後利用他人的信任不擇手段的加害他人從而為自己獲利,要是被這樣的人知道規則,人界一定會大亂,到時候一定會出現無數個被最愛的人逼到絕境的善人,她不想見到這種畫麵。


    “既然尊上月已經為人類建了十八層地獄以及專門的人輪道,也可以為人類製定專屬他們的冥規,他們雖然沒有出手或者借他人之手殺人,但他們利用他人的善良和信任進行欺騙,最後還導致他人失去性命,這其實也構得上惡行,


    尊上月可以定一個欺騙善良罪,欺善導致善人重創或者變惡之人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各界惡魂欺淩,若欺善導致善人喪失性命則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各界惡魂欺淩然後以中罪處置,最後轉入無運輪道讓他們倒黴一生,若有善舉和功績則正常輪生,若再作惡那就繼續這樣輪生,直到獲得資格為止。


    另外,尊上月給那些被惡人欺壓過的善人好運,讓他們在新的美好生活裏淡化創傷,就像權孤霜一樣,她如今全力改造淮彌域,努力造就一番功績,心傷也漸漸淡化,你這樣做是對的,被惡人欺壓的善人要麽忍辱負重苟且偷生,要麽變惡遷怒其他善人,欺壓後獲得好運他們才能看得到希望,否則善人隻被欺負,誰還會想做善人?善心被埋沒,善人隻會越來越少,人類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及因禍得福,尊上月何不順了人類這句話?”林管事話落,慢條斯理的弄出兩個空白的天碑。


    “好。”雲月認真考慮後答應這個建議,她在天碑上大氣的書寫常人無法看懂的符紋,最後左拳重重一落,新的規矩落定,“從現在開始善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善人可以因禍得福。”


    “的確應該如此,尊上月還在想什麽呢?”林管事收好天碑後見雲月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不免有些擔心。


    “我想學林的那種攻擊,元氣四重的功力太弱了,要跟殘擎鄂那邊的人交手要存多一點技能,我用我的力量容易被閻司發現。”雲月指了指掌心,誠懇的請求。


    林管事轉出一朵白色的鮮花遞給雲月,“尊上月的力量已經足夠。”


    “我還是太弱了!”雲月低頭一口含入,神色複雜的咀嚼,她扯起苦澀的笑意,腦海中頻頻晃過許多記憶猶新的畫麵,耳邊回蕩著時冷時溫的聲音。


    “二部的新出的毒液已經注射到妖女體內,這次肯定跑不了。”


    “不是姐姐不夠強大,是那些人太過陰險,姐姐不要救我了,姐姐放多少次血,他們也不會給解藥的。”


    “妖女!放幹你的血,我就把怪物還給你!”


    “月——不哭——嘟嘟不疼——”


    雲月拳頭握緊,緩緩伸向林管事麵前,噙著粼粼水光請求道:“林管事,隻有這個,我還是太弱了,可以自保,但是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我想要變得再強大一些。”


    林管事放下算盤,輕點那隻顫抖的拳頭,安慰道:“我們會保護尊上月,你想要保護的人我們會一同保護。”


    “你們不能時時刻刻保護我一輩子,我學東西很快,林管事教我吧!”雲月站起,鄭重的躬身懇求。


    林管事急忙扶起雲月,僵持一會,隻好答應,“尊上月的身體承受不住那種力量,建議先突破五重再學,在那之前你可以大膽的使用你的力量,必要的時候我會消除尊上月的蹤跡。”


    “好,我先突破五重,林還有時間的話幫我先暫時困住那些拖累家庭的賭徒,等找到合適的方法再統一解決。”


    林管事眸光漾動,心情沉重的轉動花杆,沉聲道:“那的確也是棘手的問題,北陵那邊炎鸛已經占領,尊上月有找到合適的繼位人選嗎?”


    “心目中倒是有,不過人還沒找到,而且我也不確定他在不在這裏,要是他在,一定是最適合的人選。”


    “尊上月似乎對那人很有自信,是何人?”


    “一個叫零玨的男孩子,按人類的關係分,他是我弟弟,在另一個地方遇到的,他不太會說話,不過是個好孩子,但是他的父母卻因為他的小缺陷將他丟棄到野外,我救了他,他也救過我,最後還被人抓去做賺錢的工具,他的賭技很精湛,人類不是常說以賭攻賭嗎?他正合適。”


    雲月想起了那個不太會說話卻很善良的弟弟,他也遭遇不幸,他們在困境中磨煉出真摯的親情,她感覺零玨他們就在她身邊,好像經常擦肩而過,他們用了別人的身體親自不接觸,無法認出,她應該要想個隱秘辦法公布身份才能讓他們找她,否則人海茫茫,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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