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叔叔上前給赫連丞相順氣,一臉壞笑的安撫,“老爺別氣,老爺小金庫裏的那點東西還值不了一顆靖花紅寶石,小姐不是送你一大箱東西了嗎?你可是相府老大,小金庫比我們的還寒酸那哪能說的過去,從今天開始,小姐給你的那個箱子就是老爺的小金庫了,我們已經幫老爺藏在老地方。”


    赫連丞相瞬間被帶跑偏,想到他的箱子被他們所藏,臉色煞黑,他猛一拂袖,快步進到府裏,“老夫自己藏,你們休想再動老夫的小金庫。”


    幾位叔叔打了一個眼色,悄無聲息的溜走,轉眼就隻剩下雲月幾人在石階上。


    “哈哈——連小姐都嫌棄老爺的箱子破爛,就那幾顆破石頭和金子也實在丟人,還好現在有個大箱子。”


    “這也沒辦法呀,老爺一年的俸祿才八百萬,又要養你們這群敗家子,有剩已經不錯了。”


    “哈哈哈——小儻一件衣服都八百萬,的確挺敗家,一個兩個都是……。”


    “……”


    叔叔們互相數落,一天的打鬧讓他們都衝散了心底的陰霾,弈木淵問起雲月關於廉堂王的事,雲月簡單的帶過沒有多說。


    南宮叔叔突然唉聲歎氣,眼底盡顯悲涼,“尉遲他們就好了,一個個都官複原職,百裏他們在就好了。”


    弈木淵輕拍南宮叔叔肩膀,安慰道:“南宮放下吧,百裏他們已經不在了,尉遲他們能夠回去已經很好了。”


    “我知道,我隻是希望而已,他們就這樣慘死,實在太無辜了。”南宮叔叔心情沉重的歎氣,他早已接受他們的噩耗,隻是為他們感到心痛而已。


    雲月抿了抿唇,猶豫不決的伸出輕掐的兩指,認真的接話,“南宮叔叔別難過,他們可能還活著。”


    兩人聞言全都兩眼放光,他們回頭看雲月,激動的問道:“小姐是不是找到他們的了?”


    弈木淵自從找到仙境的大概位置後對雲月的話格外注意,他感覺雲月的沒句話都有特殊的含義,她跟他說她能解決廉堂王,結果真的解決,她說給運氣給他很快就能找到,結果真的很快,她好像說到就能做到,她此時說還活著,他不知為何相信他們真的還活著。


    雲月捏了捏手指,麵帶微笑的保證,“還沒有,不過我相信能找到他們,叔叔要相信我。”


    一難換一遇,她感覺很快會有劫難,但很快又有新的收獲,這種感覺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但她卻莫名的想要嚐試。


    她沒有在另一個地方找到百裏叔叔他們,所以她確信他們還活著,隻是目前她沒有什麽線索,不太敢保證哪時候能找到。


    “相信!我相信小姐!”


    南宮叔叔和弈木淵異口同聲的回道,他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莫名的就相信他們還沒死且相信雲月能找到。


    “嗯,會找到的。”雲月回以淺笑,眉心處的陰霾卻一直沒有消散,她休息一會後和弈木淵單獨去角落商量另一件大事,南宮叔叔安靜的看了雲月幾眼隨後回院子陪策依嬸嬸數錢。


    “淵叔叔看一下這個,看有沒有印象。”雲月遞給弈木淵一張泛黃的紙張,開出屏障單獨談話。


    弈木淵過目了那些文件,十分震驚,“小姐,這是從哪裏來的?”


    “無意間撿來的,這是那些毒素的解藥藥材,雖然不知用量,但是可以試一試,我前不久遇到殘血毒醫,他已經在試,我這邊也有人在試毒,但是毒藥的藥量不好把控可能要試很長時間,我知道淵叔叔你們一直想幫儻叔叔澄清清白,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偷偷開始。”雲月等弈木淵記好之後將紙張碾碎。


    “殘血毒醫沒死?”弈木淵聽到前麵的話,思緒瞬間走偏,他這些年一直在找殘血毒醫,畢竟毒術隻有他才在行,但是找到現在都沒有下落,他都快放棄,如今雲月突然提起倒是讓他嚇的不輕。


    “是的,他沒死,好人都命大,命不大到另一個地方也會生活的很好,我和殘血毒醫已經在開始試毒,但是需要用量的組合比較多,人手不夠,我需要找一個人,需要淵叔叔幫忙。”


    “要找誰?”


    “淵叔叔很熟悉的人,鞠晉侯。”


    “鞠晉侯!找他說什麽?那種人很危險,小姐還是不要靠近的好,而且他絕對不會幫小儻。”弈木淵不敢同意如此危險的事情,雖然鞠晉侯也會毒術,但他心思歹毒,一心想要儻叔叔死,絕對不會幫忙。


    “淵叔叔放心,不說是幫儻叔叔,隻讓他試毒,這是也是他償還的機會,他若不肯,那我會送他一程,不過我想他會同意的,這是鞠晉侯現在的位置,淵叔叔送我過去後不要出麵,我單獨跟他談,叔叔也不用擔心,他會同意的。”雲月美眸輕眨,眼底漾起黑袍醫者的身影,她看向北方,笑的十分自信。


    “好,我在暗中保護小姐,小姐要小心。”弈木淵記下位置後隨後碾碎,他考慮到此時關乎到儻叔叔的清白,不得不把私人恩怨放一邊。


    兩人一同鑽入叢林,很快消失不見,雲月從弈木淵房有說有笑的離開那一幕被幾位叔叔看見,沒過一會,大廳又開始吵得沸沸揚揚。


    這個時候,弈木淵和雲月去到一處普通小鎮裏的普通醫館


    醫館裏麵極其簡單,病患也寥寥無幾,一名抓藥的男子辨不清真實年齡,他一襲簡單灰衣,不苟言笑。


    弈木淵看見此人,眸光驟狠,不過他不得不按照雲月的指示在暗中觀察,雲月化成月雲公子後獨自一人上前詢問,醫者不予回應,當他看到紙上字跡時,手中動作明顯停了一下。


    雲月捕捉到微妙的神色變化,立即收好紙張,“就這一些量而已,對鞠晉侯你而言並不難。”


    鞠晉侯受傷在身不便動怒,他不耐煩的揮手,不想理睬,“不知道,我隻不過是小醫者,不是鞠晉侯,你認錯人了。”


    雲月微微一笑,壓低聲音戳穿,“鞠晉侯,雖然你換了麵容但是我不會認錯你,隻有你一心想殺害娉伶和白神醫,你派去的人都被本公子處理,你再狡辯也無濟於事。”


    “竟然是你小子在壞了本侯的好事!”鞠晉侯手中藥盅顫落在桌麵,細長鋒銳的視線橫剜雲月,他眸光一狠,像是淬了劇毒,異常陰森。


    “是又如何?你現在被瀾帝剝奪侯位,又被抄了漠侯府,你就隻剩下這麽點人還不消停,本公子沒有全滅已經夠寬容,現在是你贖罪的機會,你若不配合,本公子不介意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手下。”


    “嗬嗬——想殺就殺,本侯又豈是怕死之人?戰王出現的那會本侯就已經料到會有今天,你小子不過是坐收漁翁之利,別囂張。”


    “本公子自然不囂張。”雲月從懷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好聲好氣的商量,“鞠晉侯,你跟殘血毒醫很熟吧,這上麵的字跡你可認得出?”


    鞠晉侯掃了一眼,臉上一片駭然。


    “殘雪的字跡!不對,殘雪已經死了,你想騙本侯可沒那麽容!”鞠晉侯一個恍然突然恢複理智,他甩開紙張抓了幾把有毒的藥材使勁研磨。


    “鞠晉侯你別自欺欺人,這個筆跡的確是出自殘血毒醫之手,這些紙張雖舊,但字跡卻是新的,殘血


    毒醫沒死,而且本公子還見過他兩次,他現在正在幫本公子試毒,你要是幫本公子試完這些,本公子可以考慮帶你去見他一麵。”雲月將紙張平鋪在鞠晉侯麵前,有商有量的讓鞠晉侯同意她的要求。


    鞠晉侯越看紙張臉色越複雜,他醒來聽手下說起救他的那個醫者時就已經知道殘血毒醫沒死,他跑回海瀾國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他的蹤影,如今雲月如此精準的抓著他的軟肋他,他也不得不妥協。


    “鞠晉侯,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按照你以前的惡行,你本應該死的很慘,現在是你救你自己的機會,你若不答應不但救不了自己也見不到殘血毒醫,永遠也見不到。”


    “我,本侯同意,事成之後你帶本侯去見殘雪。”鞠晉侯咬咬牙收下雲月的放在桌麵的東西,對雲月送來的毒也端正了態度。


    “那本公子就恭候鞠晉侯的好消息。”雲月笑看鞠晉侯幾眼後轉身離開,她在門口頓了一會,弈木淵手忙腳亂的從遠處跑來,雲月想起今天弈木淵答應給她摘花花於是順道去了附近的山頭走走。


    弈木淵沒有問起鞠晉侯的事情,他聽雲月要去荒山采花,立馬答應。


    兩人一走,鞠晉侯神色大變,他輕拍桌麵,不遠處那些孱弱的病患瞬間生龍活虎。


    “侯爺,要不要處理剛剛那個礙事的?”一名身上纏滿繃帶的侍衛上前詢問。


    “不用理會,你加派人手抓回那個叫娉伶的女子,切記不要傷她,本侯有話要問,盡快帶來,再派一些人去都城找小魔女,切記,要抓活的,也不要傷她!本侯回海瀾國一趟,你在這頂替本侯的位置。”鞠晉侯快速交代一些事後,急急忙忙換裝離開。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侍衛立即領命,話落一會,為難的補充,“可是屬下不懂醫術,要是有病人來該怎麽辦?”


    “病人看到你這副模樣,絕對不會進來。”鞠晉侯戴上一副厚厚的灰色手套,數落之後後立即出門。


    侍衛加緊時間安排,不一會,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衝了進來又衝了出去,連續兩次後,醫館變得死水般寂靜。


    亥時,相府數十裏外的另一座荒山。


    夜黑風高,月微涼。


    一名雙眸泛著黑曜亮芒的白衣女子,席地而坐,視線朝前,滿臉期待。


    “小姐——”弈木淵從林中走出,手拿幾束嬌豔的鮮花,俯身送向雲月,“你的花。”


    雲月伸手接下,眼底的期待,微微渙散,她轉了幾下花梗,笑意甜蜜的請求,“弈木淵,我要白色的花花。”


    弈木淵起身看了周圍,笑意溫潤的搖頭,“小姐,這裏沒有白色的花,就隻有這些紅色的,這些花多漂亮,小姐都不喜歡嗎?”


    “喜,歡。”雲月不想拂了弈木淵的意,悶悶不樂的搖頭。


    那些嬌豔的顏色卻引不起她的食欲。


    “喜歡就好。”弈木淵笑笑的回道。


    “今天還真的要感謝小姐。”弈木淵心不在焉的往前走了幾步,在雲月身前兩三米的位置停下,十分感激的看著雲月。


    黑絲鑲邊的衣擺拂起,弈木淵眼角一揚,笑意和藹的補充,“若不是小姐,我們肯定拿不到戰王的手令。”


    “咻——”


    弈木淵話落,幾道疾風刮過,幾名身材魁梧的灰衣男子並排站在他身後。


    “淵叔叔——”雲月愣愣的看著一身煞氣,一臉滿意壞笑的男子,僵硬的呼喚。


    “怎麽?我不是已經感謝小姐了嗎?”弈木淵笑笑的回問,他揚起那張垂涎已久的手令,歎出不可思議,“嚐試各種手段都無法得到戰王的手令,想不到托你這個小魔女的福,得來全不費功夫,真是諷刺。”


    “小魔女?”雲月的心口仿佛被重物錘擊,痛到難以呼吸。


    從她睜眼到現在,對她最好的便是眼前這位弈木淵,她記著府裏所有人對她的疼愛,更記得他的各種發自內心的疼愛。


    這張猙獰的麵容讓她感覺十分紮眼和痛心。


    “切——”弈木淵冷嗤,毫無血色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你這是什麽表情?很委屈?不要以為那些蠢材叫你仙女,你就真把自己當仙女,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自己清楚,你隻配做小魔女。”


    “嘩——”


    掌中鮮花,逐一滑落。


    刺耳的話,穿心刺骨,黑曜的眸麵,水光晃動。


    人類複雜,他們善於麵不改色的說謊,善於毫不留情的欺騙。


    “啾——”


    雲月噙著卷動的水光,動作僵硬的輕吻自己的手背。


    白皙的左手沒有泛起玉質光澤,反倒傳出一陣陣奇怪的酥麻。


    “想出手?”弈木淵笑意更濃,語氣悠揚的問道。


    雲月縷試幾次都沒有效果,手臂的酥麻很快蔓延至全身,她撐地站起,兩腳麻到無法站立。


    “蠢的可以!”弈木淵冷聲大笑,越發嗜血,“就你這點戒備心,還真懷疑你是怎麽在凰淩山上呆那麽多年,竟然被你這種人當了四弟子弟子,簡直是凰淩山的恥辱。”


    刺耳的聲音滲入雲月那麻痹的肌膚,直入骨髓。


    痛!


    人類善於用語言做武器,將敞開心扉的人,刺的遍體鱗傷。


    雲月鬆開緊抿的唇,兩拳緊握,語氣平直無波的自言自語:“一難換一遇,這就是劫難嗎?”


    “你們還楞著做什麽?”弈木淵餘光一掃,盡顯森寒,無情的本質,若隱若現,“天山大師的愛徒可不是誰都有機會接觸,好好享用。”


    “多謝大人!”幾名灰衣男子笑的詭異,一臉橫欲,清晰可見。


    雲月冷冷的看著猥瑣的男子們,切身體會到鴛晴那日被海瀾國太子拖下去時的心境,也感受到那些被強迫去買休息的女子的痛苦,雖然他們還沒碰到她,但是逼近的危險讓她感受到了無數女子的痛苦和掙紮,撕心裂肺和萬念俱灰。


    她的呼喚,她們的求助聲,慘叫聲不斷的在她腦海回蕩,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殘忍的畫麵,漸漸的,眼眶裏流轉許多冰清的淚珠。


    “從這一刻起,逼良為娼,強奸的人以及幕後之人一並萬次輪回畜輪道,有造福功績才可輪生為人。”


    “哢嚓——”


    雲月緊握的雙拳鬆開,彈出指甲尖長的兩指,麵不改色的插入心口,插出鑽心之痛,吞噬持續不斷的酥麻,劇痛纏身之際趁機逃走。


    “竟然還能走的了,入室弟子果然不一般。”弈木淵愣了片刻,笑意驟失,神情狠厲的命令,“你們幾個還不快追!給我好好伺候小魔女,明日掛到城門口,看她以後還怎麽有臉回凰淩山!”


    “是!”灰衣男子立即撤退,四散追蹤。


    雲月拖著漸漸麻痹的身子,橫衝直撞的逃竄,她的速度越來越慢,身後的追捕聲越來越近。


    危險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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