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血液漸漸凝固,掩藏的寒潭全貌浮現。


    “滋滋——”


    雪白色衣擺無風自動,徹骨寒氣快速流動,隻聽得滋滋微響,她的腳下,蔓延出剛剛凝結的冰霜,冰霜滲入烏雲,冰封成塊。


    “叮——裂——”


    雲月心淡從容的舉手輕敲凝結成冰的烏雲,烏雲應聲碎裂成冰渣。


    “你有何資格決定異士就得死?”雲月抬手握住緊跟而來的烏雲,用力緊捏,手一鬆,顆粒冰沫從掌心傾下,黑曜的瞳,此時被厚重的冰霜覆蓋,眸無墨色,近乎透明,她呼出的氣都帶著細微顆粒。


    再看她的腳下,顆粒冰霜以洪流決堤的速度蔓延,整座叢林上頂烏雲,冰霜遍布,氣候都兩極分化。


    “異士就是該死!都該死!”棕衣男子看著地麵的冰霜,殺意濃厚幾分,快速再聚烏雲時,望見那雙似透明的瞳仁時,嚇的倒退了幾步,將烏雲橫攔在他身前。


    “你有什麽資格決定!憑什麽決定!”


    雲月雙臂一展,十指內彎成爪,用力一彈,快速交錯,冰霜侵蝕進入烏雲,平靜的麵沒有一絲波瀾,語氣平直無波,兩句話卻讓周圍黑暗的天折下一隅微亮的冰澤。


    “磅——啪——”


    一抹雪白身影飛身躍起,快速一撲,將調動烏雲的棕衣男子撲倒在地,落地之時,青筋暴起的拳頭重重的朝著棕衣男子揮去。


    “噗——咳咳咳——”


    重拳夾雜的內息衝擊,震的棕衣男子體內的氣息波動,麵上一片青紫,淋淋鮮血隨劇烈咳嗽噴出。


    該死!竟然敢打他臉!


    “該死的異士!你竟然還有臉打本主,不怕受罰嗎?”棕衣男子雙眼遍布嗜血的猩紅,雙手重重朝地麵一拍,兩人的身軀彈起,他抓著雲月的雙臂朝外一推,翻身覆壓,重拳毫不留情的朝著雲月的麵夾揮去,所用力度凝聚了全身力氣。


    “噗——咳咳——”


    棕衣男子內息渾厚於雲月,一拳下去,雲月直接氣血翻湧,所吐鮮血比棕衣男子多上數十倍。


    “呼咻——”雲月一腳飛踹,棕衣男子被踹到大樹頂上,她擦了擦嘴角,一卡一卡的站起,她甩出協議,理直氣壯的回敬,“不怕!你沒看過新協議嗎?你打異士也會受罰,要罰一起罰!”


    “哈哈哈哈——”棕衣男子狂聲大笑,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夾雜著自信,“本主不會被罰,即使殺了異士也不會被罰,你隻不過是戰王的男寵,又長的不怎麽樣,本主到時候抓個土家少爺去賠罪,戰王很快就會忘了你。”


    男!寵?


    雲月仔細琢磨這個有點印象的詞,恍然間想起不久前她和幾位叔叔聊天時他們談論過以後要是沒錢就把廉夜叔叔賣給有錢人做男寵,她暗自思量一會,有了大概的了解。


    那個寵字讓備受寵愛的雲月以為是褒義詞,最後得出是戰王喜歡的人意思。


    “你敢傷我,戰王絕對不會放過你,戰王不會要其他人。”雲月驕傲的抬著下巴,對自家夫君有著深不見底的自信。


    “哼——”棕衣男子冷哼一聲,眼底盡是輕蔑,“別以為一時受寵就得意忘形,區區男寵還敢這麽囂張,就你那模樣,你以為戰王會留著你多久,他要是看見土家那邊的少爺,早就把你換了,不自量力!”


    “他不會看其他人,其他神也不會看,除了我誰都不看!”雲月下巴輕抬,自信飛揚,對某王的深情有著誰都無法理解的信任。


    “嗬嗬——”棕衣男子的臉色驟沉,耐性漸失,他無視“得意忘形”的雲月,痛恨的罵了幾句,“你是異士就不該來龍浩國,回你們的海瀾國待著,否則本主見一次殺一次。”


    “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你們異士各個都是會妖術巫術,不該存在,就該死,該死!該死!異士都是妖怪,怪物,該死!”棕衣男子所有的意識已經被藏積在靈魂深處的仇恨吞噬,暴怒中瘋狂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被他重拳輪擊的雲月,已經氣息奄奄,快要命懸一線。


    實力的壓製,雲月抵抗不了棕衣男子的帶著所有內息的拳擊,幾拳承下,氣息開裂,毫無反手之力。


    那句妖怪蕩起了雲月靈魂深處的一隅黑暗潭水,這是她承受能力最為脆弱的字詞。


    刹那間,她仿佛看到許多神奇善良的男男女女被人類罵成是妖怪,然後殘酷無情的追殺。


    就因為他們的眼睛和他們不同,形態和人類不一樣,所以他們就成了不配和人類共存的妖怪的。


    但是他們做了什麽,他們頂著人類的歧視幫無情的人類擋洪災,阻山崩,解毒水,滅毒源。


    而人類看好的人類卻被利益熏心,無情的毒害人類。


    那些妖怪因為她說不要傷害人類就默默的忍受,默默護著不懂感恩的人類。


    而人類自己卻在肆無忌憚的傷害其他人類。


    到底誰才是惡!


    雲月挺著最後一抹快要斷裂的氣息,用盡全力掐著棕衣男子的脖子,朝空隙朝著他的腹部一記重拳,棕衣男子暫停之際,她翻身在上,雙拳同時重擊。


    “是怪物又怎樣!怪物的心很多都是好的,不像你們,披著好人的外表,內心那麽黑暗歹毒,戰爭,動亂都是你們人類挑起的,你們中飽私囊,隨意建水壩,洪水爆發衝毀懸隕城,你們不怪人類卻怨天!弑血宮屠殺村莊,你們欺善怕惡找無辜的人頂替,屍首遍野不處理導致瘟疫,你們不怪弑血宮卻恨那個無罪之人,隻會怪天道不公,十惡門作惡多端,那麽多英雄豪傑除暴安良,你們不感激就算了還亂扣罪名,你們看看你們人類是什麽嘴臉!這些人裏麵有武者有常人也有異士,你們黑暗惡毒,誰才是怪物!你們才是怪物,你才是怪物!”


    冰透的眸遍布激怒的猩紅,她的意識也開始被暗藏在靈魂深處的痛恨侵蝕,誰才是怪物?


    那些曾經將她推下無底深淵的人,哪個不是外表好看,可他們做了什麽,賜予了她十多年的逃亡黑暗人生,將她當成怪物,無情的獵殺,毀了她所有希望。


    誰才是怪物,誰才是妖怪物!


    心黑歹毒的人才是!惡人才是妖怪!


    “異士多黑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沒有資格幫你們異士說話,你們異士該死,都該死!”棕衣男子回敬雲月腹部兩拳,扭著雲月開始廝打起來。


    “你又知道什麽!武者就不黑暗嗎?就協議一出他們馬上毒害異士,武者和異士都有好有壞,你憑什麽否定所有異士。”


    “就憑你們異士都該死!都該死!你們不害了武者,武者根本不會傷害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棕衣男子記憶深處的痛苦混入難以控製的瘋狂,將瞳孔撐大到了極限,被侵蝕的烏雲轟隆一聲,轉眼震掉冰霜,再次天空占領。


    “錯不在異士!”雲月靈魂深處的痛恨混入難以控製的暴怒,冰透的瞳仁有過一陣被血色充斥,手中聚集的紅光越來越濃厚。


    紅光不斷向外擴張,不斷的侵蝕著孤寂的黑夜,一點一點的侵占成為自己的領地,


    紅光印在漆黑的烏雲中,折出闌珊光亮,紅光流動,蔓延至棕衣男子,半圓的開口像是要將他吞沒。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沒有資格說話,你該死!異士都該死!”棕衣男子掌中聚起渾厚的掌風,直接朝著雲月心口拍去。


    滅頂性掌風沒入雲月心髒,完整心髒開裂出無數真實的裂痕,撕心劇痛,蝕骨裂魂。


    “啊——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猶如厲神嘶鳴,破開重重烏雲,直上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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