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心生一顫,呆愣片刻,平直的唇線微微扯動,語氣平直無波的問道:“閻司覺得我是假冒的是嗎?”


    涼風拂過,吹起的她衣角,飄揚起幽美的奇異花紋,柔順的發絲隨風舞動,襯得絕世容顏更加柔和。


    “不是假冒,但你不是赫連雲月。”閻司啞聲微笑,心神止不住的晃動。


    “我是赫連雲月,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小魔女,閻司查一查就知道。”


    “不是,你不是小魔女,不用查我也知道你不是。”


    雲月眉梢輕挑,雙手負後,一本正經的問道:“那我是誰?”


    閻司揉了揉雲月的麵頰,神秘兮兮的開出條件,“先好好表示,再告訴你。”


    雲月美眸半合,掃出縷縷幽光,態度強硬的討價還價,“要是我表示了閻司又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很吃虧?你先說,對了我再表示。”


    “先表示再告訴你。”閻司唇角一勾,握緊不盈一握的楚楚纖腰,主動送上血色薄唇。


    雲月眼明手快的擋住,快速後仰,險險避開,“閻司不許得寸進尺。”


    “沒有,禮尚往來而已。”閻司拿開雲月的手,強勢壓下。


    雲月麵閃淺淺紅暈,呼吸突然加速,她按著閻司的額頭,用力推開,“我又沒有給過什麽禮,不用往來。”


    “有,給了大禮,還有很大很大的驚喜。”閻司俯身輕吻緊蹙的眉心,越說靠的越近。


    “閻司別鬧,快回去,最近叔叔們看的可嚴呢,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過來。”雲月纏住閻司的腰身快速一旋,險險脫身。


    “好,那下次注意。”閻司勾住纖長的手指,迅速轉身,緊鎖腰肢,精準的蓋住柔唇。


    “唔——”


    “月兒——”


    薄唇尚未抿動,門外已經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某王眸光驟暗,幽怨的氣息狂卷而起,極速湧動。


    雲月將閻司推向窗台,死命往外麵按,“閻司快走,哥哥來了。”


    “我知道。”閻司裹著那隻無助的手,從容的安撫。


    雲月以為閻司會走,鬼鬼祟祟的跑到門口查看情況,見赫連劍台還沒從陣法圈裏出來,不緊不慢的整理儀容。


    一抬眼,窗台處的閻司還在。


    “閻司!你怎麽還在?”雲月跑向窗台,按住閻司的胸膛用力往外推,“快走,哥哥快到了,閻司你快用禦氣踏空咻回你的禁地去,快點快點。”


    閻司啞聲輕笑,鎮定從容的按住雲月,不緊不慢的問道:“何時再練禦氣踏空?”


    “練練,有空就練,閻司快走,哥哥快進來了。”雲月無瑕多想,隨口應下。


    “要言而有信。”閻司低頭輕抿緊蹙的眉心,話音剛落,眨眼消失。


    紫墨光影閃出陣法圈時,一抹灰色身影劃破黑夜。


    雲月迅速整理儀容,麵帶微笑的去開門,“哥哥,我在看書呢。”


    “月兒今天看了一天書,也該休息了。”赫連劍台蹭了蹭雲月的麵頰,貼心叮囑。


    “嗯,正要回去呢,哥哥,我們出去吧。”雲月從容不迫的回蹭,心跳卻越來越快。


    “好,不急,先等一下,哥哥有話要問月兒。”赫連劍台拉住雲月,沒有後退反而往前走。


    雲月聽到問話,瞬間嚇出冷汗,強裝鎮定的回道:“哥哥說,我……我聽。”


    赫連劍台轉過身,不安的開口,“月兒,你可能記不起以前的事,但是你能不能記起關於海瀾國大皇子的事?”


    “哥哥,你知道了?”雲月抓緊赫連劍台的衣擺,緊張的問道。


    “是的,哥哥聽說了,不過這件事月兒不用擔心,已經在解決了,隻是近期月兒不要外出,免得被二皇子的人抓到,其他事不用擔心。”


    “哥哥,我想不起來,不過我應該不會……。”


    “月兒不用擔心,哥哥知道月兒不會亂殺人,我們會處理這件事的,月兒近期不要出門就好。”赫連劍台輕拍雲月的手背,溫聲安慰。


    雲月扯了扯赫連劍台的衣擺,十分為難的道歉,“給哥哥添麻煩了。”


    “月兒哪的話。”赫連劍台笑笑的轉身,意味深長的補充,“要是以後哥哥有難,還需要麻煩月兒相救呢。”


    雲月心生一緊,擔憂道:“哥哥不會有難的,真有難我一定救哥哥。”


    赫連劍台欣慰的笑了笑,“好,那月兒要跟上次那樣及時趕到。”


    雲月嚴肅的點頭,舉手保證,“會的,哥哥放心。”


    赫連劍台笑而不語,沉默幾秒後從懷裏掏出一個赤紅色掛墜,隨手係在雲月腰間,“月兒,這是平安墜,你要好好帶在身上,能保平安。”


    雲月下意識的輕觸掛墜,墜心閃過微弱的紅芒,她情不自禁的握了握,笑的甜靜,“好,我會好好帶著,不會給哥哥和爹爹添麻煩的。”


    “月兒才不會添麻煩,月兒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和爹爹從來沒有覺得麻煩,月兒也不要覺得麻煩,我們是一家人。”


    赫連劍台彈了彈雲月的麵頰,抬手將她抱住,神情漸染哀傷,“月兒——”


    雲月捕捉微妙氣氛,擔憂的拍撫著赫連劍台的後背,關懷道:“嗯,哥哥怎麽了?”


    赫連劍台緊握腰間掛墜,哀傷道:“月兒,原諒哥哥最近都禁止你出府,哥哥隻是怕你再次受傷,但是哥哥知道不能將月兒一輩子都困在家中,月兒以後想出門都可以出門,不過月兒要答應哥哥一件事可好?這件事月兒以前答應過哥哥,不過一直都沒有做到,這一次哥哥希望月兒答應之後,一定要能做到,月兒能做到,以後都可以隨意出府。”


    “月兒答應哥哥的事,一定會做到,哥哥你說。”雲月心生一暖,未知要求先保證,輕柔的拍撫傳去獨屬於她的安撫力量。


    赫連劍台沉默一會,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在隱隱刺痛。


    “月兒,這外麵的人複雜的很,即使我們沒有招惹別人,別人有時也會無緣無故對我們出手,哥哥知道月兒已經修煉到元氣境界,但是危險也肯定還存在,月兒答應哥哥,若是以後遇到要殺你的人,絕對不要心慈手軟,要直接滅了他們知道嗎?”


    赫連劍台說出這番話,每說一字心都在抽搐,他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她其實惹了很多人,仇家有很多以及她從小就心慈手軟,她不傷人卻總被些惡人所傷,被傷了也不肯還手,被逼到下殺手還會覺得罪孽深重,他一直都擔心她會在危急關頭心慈手軟,為此他不得不嚴肅告誡和叮囑。


    因為他們頭頂本來有一片天,丞相夫人逝世,他們的天已經坍塌了一半,雲月要是再出事,他們的天就全塌。


    雲月聽到這番話,淡秀的眉宇疑霧繚繞,不解自家哥哥為何突然和她說這些。


    “月兒,答應嗎?”赫連劍台黯然神傷的問道。


    雲月目光堅定的點頭,鄭重道:“月兒不會主動傷人,但是有人敢傷月兒,月兒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不會再心慈手軟!月兒答應哥哥。”


    她才來這裏沒多久就已經遇到許多危險,她也早已經習慣遊走在追殺與被追殺的邊緣,廝殺也習以為常,她曾經就是因為覺得人類脆弱不忍下殺手才痛失寒野,如今再麵對惡人她不會再手下留情。


    雲月的話化作一股熱浪,吹散了赫連劍台那顆被哀傷陰霾籠罩的心。


    “好,月兒要說到做到。”赫連劍台開懷的彈了彈雲月的麵頰,兩人剛剛沉浸在各自的喜悅。


    “呼——咻——”


    夜黑風高,叢林搖曳,涼風吹動樹枝,嘩嘩作響。


    危險,說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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