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顧婉聽到這, 眼裏亮起光來, 問秦曉妹道:“那你哥願意嗎?”


    “我哥?”秦曉妹想到她大哥那天的作為, 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我告訴你啊, 那天我被那趙娟可氣壞了,她一個勁兒誤導荷花嬸她們,好像完全沒有悔婚那樁事似的,是我哥直接把話說破了, 你是沒瞧見, 我媽一發話我哥馬上讓我把那趙娟帶的點心罐頭叫趙娟拿回去,你可別尋思我哥是不是對那趙娟有意思了,我可一點兒沒瞧出來, 我倒是看出來我哥稀罕你了。”


    顧婉不知還有這事,倒是對自己這粧親事放心很多,隻是秦曉妹說秦誌軍喜歡她,她是沒看出來的, 他是不願娶趙娟, 可也不願娶她呀。


    小姐妹倆個嘀嘀咕咕說了許久悄悄話, 月亮爬上天空時秦曉妹才回家去了, 那包大白兔奶糖到底是被秦曉妹留在這兒了。


    顧婉關房門換了寬鬆衣服準備睡覺, 躺到床上才想起秦曉妹來之前, 她本是要去收白天曬在院子竹竿上的衣裳的, 兩人聊著天她倒是忘了, 這會兒想起來她起身就往外走去。


    經過廳堂拐出大門時忽然心頭怦怦亂跳, 轉角處剛跨出門檻就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她雙頰微熱,那種身子酥軟的感覺立刻湧出,顧婉心道不好。


    隻是已經來不及,筋酥腿軟時被那相撞時本不算太大的力道衝得站立不穩,人就往後傾去,一雙大手迅捷的扶住了她的腰和背,幾乎將她虛虛的攬在了懷裏。


    夏衣輕薄,腰和背被一雙熱燙的手貼著,顧婉頓覺呼吸都不能了,臉燙得似要燒起來一般,胸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她抬頭就見自己撞到人果真是周靖,忙咬牙強提起力氣往後退了一步倚在大門門框上穩定住身形,歉意的叫了一聲:“周大哥。”


    偏她這時發出的聲音軟綿綿,嬌媚非常,顧婉自己聽得都臉紅。


    她將後背緊緊貼在門框上,心裏慶幸幸好是在門邊撞到的,現在還有門框能倚靠,若不然,現下要是掛在這位客人身上,她也就不用活了。


    周靖有一瞬間的失神,方才扶顧婉腰的那隻手虛握了握,目光不由自主的向那一處掃去,寬鬆的衣裳一點也瞧不出她的腰竟然那麽細那麽軟,細得他一掌竟能握住泰半。


    餘光又看到她急促呼吸下起伏的波瀾,他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恰被顧婉那一聲周大哥喚醒,雙手放開了顧婉退後了一步。


    “對不住,有沒有撞到哪裏?”


    顧婉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是什麽樣子,咬緊唇舌不肯說話了,隻是搖頭。


    周靖揉了揉鼻子道:“那我進去了。”


    轉身走的時候,他聞到一抹熟悉的幽香,似蘭非蘭,正是昨夜床榻上尋不到源頭的香氣。


    等到周靖回了房,顧婉站了好一會兒身上才有了力氣,狼狽羞窘的快步去把竹竿上晾著的幾件衣服收了抱在懷裏,逃一樣的回了自己房間。


    周靖回到房裏,看到自己房間多了兩個嶄新的搪瓷臉盆,他拿了臉盆毛巾等物到院子裏的壓水井壓了水洗漱,瞧見顧婉窗戶溢出暖黃的燈光,站定看了一會兒才倒了水端了東西回了自己屋裏。


    床榻上幽幽香氣清且淺,已經淡到難以捕捉,他仰躺在床上一雙手枕在腦後,看著白色的帳頂忽然彎唇笑了起來,今兒才發現這村姑長得比大院裏公認的美人喬韻欣還勾人。


    乖巧軟弱,一點兒侵略性都沒有,偏偏眉眼身段無一處不風流,分明是兩種極端,在她身上卻完美融合起來了,讓人看得心頭發癢。


    次日一早天光方亮,周靖就起身拿了之前的髒衣物到院子裏自己洗了,農家小院裏有一架竹竿支起的晾衣杆,他把濕衣晾好時,院子一角的雞籠裏,一隻公雞引頸長鳴,接著遠遠近近有雞鳴聲相應和。


    祝鳳仙起床準備做早飯,見家裏這位貴客竟是比她起得還早,頗為詫異。


    “小周起得這麽早,可是住不習慣?”


    周靖做了幾個運動前的熱身動作,回道:“並沒有,平時也是習慣了早起鍛煉的。”


    這話倒是不虛,他打小要麽被外公往部隊扔,要麽被老爸往部隊扔,作息和軍人是一樣的。


    祝鳳仙以為城裏的孩子嬌氣,這小周倒叫她刮目相看,又見竹竿上晾好的仍在滴水的衣服,笑著道:“小周往後衣裳換了隻管放著,嬸子給你一並洗了就是。”


    周靖哪會讓人幫忙做這事,笑著推了。


    這天的早飯,他被祝鳳仙邀請了在顧家吃,他卻不過,吃了一頓農家大灶煮的紅薯粥,紅薯香甜,粥香四溢。


    祝鳳仙今兒下米比平時舍得許多,粥煮得濃稠好喝,顧超私底下跟媳婦王水英笑言是沾了周靖的光。


    隻有顧婉,端了碗站在廚房裏吃不肯上桌,顧家人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村裏家中來了客女子不上桌是很正常的事。


    割稻子到了第三天,田裏已經是收尾的工作了,翻曬穀子反倒是比較緊要,秦曉妹今天被林春華留在家裏看曬穀場。


    秦曉妹還是貪玩的心性,喊著今天也要一展身手捕麻雀。拉了顧婉去她家翻了篩子和麻繩,準備晚上也給家裏添道肉菜。


    顧婉到秦家的時候,秦誌軍沒有像之前那樣在自己房間裏或坐在輪椅上或坐在床上,今天他坐在院子裏,旁邊放著一對拐杖。


    顧婉看見他在院子裏就頓住了腳步隔了兩米站著,想到他叫秦曉妹夜裏送糖,又覺臉有些熱,不自在的把臉略側了側。


    “大哥,我今天準備了好東西,你瞧好了,晚上還能再來一盆燜燒麻雀。”


    秦誌軍嘴裏應著,卻不時拿眼角餘光去看顧婉,想著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昨天怎麽捉的麻雀。


    秦曉妹因著自家大哥昨天叫她送糖那一出,對秦誌軍和顧婉的互動尤為敏感,見大哥不著痕跡的去瞧小婉,偏半天矜持著沒跟小婉搭一句話,她心裏好笑,沒看出大哥是個靦腆的。


    她不再管他大哥的那點小心思,拿了篩子和一捆麻繩就拉著顧婉往外跑了。


    周靖等兩人出了門,狀似不經意的道:“秦大哥,我還沒見過曬穀子捕麻雀,也跟去湊個熱鬧。”


    秦誌軍笑著點頭,就見周靖轉身大步出去了,乍一看步子邁得挺穩,但速度卻是很快,一會兒就出了院子不見了人影。


    稻穀秦大有和顧金盛早上出發的時候已經先推到了曬場,周靖跟著到了曬場時正見顧婉和秦曉妹搬抬一筐足有百斤重的穀子要倒到曬墊上,他快步上前搶過那大筐,道:“這活計重,我來,是全倒在一堆嗎?”


    他一靠近,顧婉快速的急退了幾步。


    周靖見她臉色微紅,不知她那是妖族血脈所致的對有靈根異性正常反應,隻當她是害羞,眼裏就有了笑意。


    把穀子一筐筐分開倒了,顧婉和秦曉妹在自家曬墊上分頭做事不提。


    周靖倚在一棵樹杆上看顧婉拿著他沒見過的木製耙子推開穀子,來回走動著一遍一遍把成堆的穀子鋪平耙勻。


    她今天穿的一件黑白格子短袖襯衫,版型呆板肥大,要不是昨天撞到他握到她的腰,就她這身打扮哪裏看得出什麽身段。


    許是她聲音小,又或是王水英走得急,顧婉並沒有得到回複。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她家大嫂去了哪裏了,本來在地頭幹活的祝鳳仙這會兒挽著褲腳鞋底還帶著一腳的泥遠遠的往這邊跑,眼見著過了自家門也沒進,徑直往秦家去了。


    她嫂子扛著鋤頭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家,原是給她媽報信去了。


    顧婉隔著院子遠遠瞧著,她爸媽倒沒跟旁人一樣在秦家屋外站著,而是直接就進了秦家院門往屋裏去了。


    她也沒再關注,進了灶屋張羅著做晚飯了。


    今兒她爸跟大哥都到鎮上給人蓋房子去了,早上煮粥時她媽就撈出了晚上吃的飯。


    等她架起大鍋蒸上飯,正切大白菜時就聽院子裏母雞撕心裂肺的咯咯狂叫,探頭透過窗欞往外看,是她媽撲住了正下蛋的老母雞,反剪著拎了母雞一對翅膀就要往外走。


    王水英跟在邊上小心的問了句:“媽,咱家就這隻雞能下蛋呢,您這是……”


    “我抓隻雞給誌軍養身子,你別跟前瞅著,剝你的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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