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節, 請耐心等待72小時  日落西山, 晚霞一片, 煞是好看, 可是此時有人卻無非欣賞這美景。


    夕陽之下,一個渾身濕透的人一瘸一拐地走在小道上, 孤單而又顯得‘可憐’。


    此時,知府衙門後院, 陸清漪屏退了小柔, 一個人躲在屋裏,一雙腳兒踩在床前的腳塌上, 身子側著趴在床上, 摘了麵紗的臉埋進了錦枕裏麵。


    她此時腦子很亂,想和人訴說心中的煩亂,又無人可說, 她很想知道,那沈文昶是誰,為什麽隻見了一麵便頻頻出現在腦海裏,甚至, 甚至畫麵中他們做著夫妻間才能做的親密事兒。


    陸清漪緩緩直起身子, 抬手輕輕摸著丹唇, 下午湖中接吻的場景曆曆在目, 那個時候她為什麽心慌意亂到忘記推開, 以至於被那痞子占了便宜去, 想她被父母寵愛至今,哪裏受過如此大的委屈。


    “沈文昶是麽,咱們書院見真章。”陸清漪喃喃自語,臉上還掛著被輕薄的淚痕。


    陸清漪一個人在屋內自怨自艾,恨來很去,卻不知屋外炸了天,陸知府在屋外踱著步,想他的女兒,何等出眾,從未受過半點委屈,除了孩提時哭鬧過,長大後可沒流過一滴眼淚啊。


    “小柔,你說實話,小姐當真是不小心落水?”陸知府很是懷疑,他的女兒應該不至於脆弱到自己落水還委屈哭鼻子。


    “老爺,小柔和青喆不都說了麽,踩空滑下去的,惠班許是受了驚嚇,老爺不會過於擔心,我進去看看惠班。”陸夫人倒覺得女兒哭一哭是好事,女兒從小到大都很堅強,什麽事都不需她操心,弄的她這個慈母愛女之心無處安放,如今女兒受了驚嚇,她進去摟在懷裏好好安慰,說不定女兒還能跟她這個娘撒嬌呢,不然再過一兩年出嫁了,就更沒有機會了。


    陸夫人輕輕推開女兒房門走了進去,隔著紗簾依稀能看見女兒在抹著眼淚,忙拉開紗簾,輕聲道:“惠班啊,娘來了,今日落水可是驚著了?”


    陸清漪瞧見親娘,委屈更勝,要讓她娘知道,捧在心尖的女兒今日被人輕薄了去,怕是要一口氣上不來了吧。


    “娘,是驚著了,現下已好多了。”陸清漪顫抖著聲音,眼淚呀吧嗒一聲忍不住落了下來。


    這對陸夫人衝擊很大,自家女兒從未這般梨花帶雨地哭過,忙走近坐到女兒旁邊,摟女兒進懷裏安慰道:“女兒啊,別怕,如今不是沒事麽,以後咱們避著水走就好,娘不教女兒再受這般驚嚇。”


    陸清漪在娘親輕輕點著頭,心頭的委屈強行壓下,今日之事若說了,絕對驚天動地。


    而此時,沈文昶一身濕衣,鬼鬼祟祟爬上自家牆頭,探著頭見沒有人便跳了下去,站穩之後快速走到自己房門前將門推開。


    門開了,沈文昶愣了,眼神躲避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丫。


    沈夫人坐在榻上看著書,她也是看天色不晚,過來等著繼子回來好繼續授課的,誰知道門開了,繼子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


    “怎麽了,這是?”沈夫人放下書,顧不得等頑劣的繼子回話,轉身看向奶娘道:“奶娘,讓敏兒那丫頭快去燒洗澡水,你也燒點薑湯過來。”


    奶娘聞言領命匆匆去了,這要傷了風寒可有的受了。


    沈夫人看著還站在門口的沈文昶道:“還站在門口做什麽,還不去裏屋把濕衣服脫下來。”


    “哦。”沈文昶一瘸一拐往裏屋去,今兒她也滿心的委屈,可要與人訴說又說不口,她心裏是非曲直還是明白的很,到底兒還有些自知之明。


    沈夫人輕歎一聲重新坐回榻上,為什麽溫文爾雅的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詩書學的好,又懂禮節,自家孩子調皮搗亂狀況百出,一天天跟著不知生多少氣。


    沈文昶關了內屋的門,站在屏風後脫下濕漉漉地衣服,找了幹淨的袍子換上,找了幹淨的襪子和洗幹淨的鞋穿上,一切穿戴好才開了內屋的門,走了出去,一瘸一拐地走到凳子前坐下,倒了杯茶往嘴裏灌。


    “腳怎麽了?”沈夫人問。


    沈文昶聞言開口想訴苦,可張了張嘴,老老實實閉上了,要說沁湖那老頭欺負人,萬一全家找過去算賬,豈不是知道她捉弄人家姑娘了,那樣被她爹知道了會被打的很慘吧。


    “沒什麽,踩空崴了腳。”沈文昶累的趴在桌子上,她確實筋疲力盡了,雖說今兒拉船是她自作自受,可那女人拿她秋棗和魚,這筆賬來日一定要好好算算。


    “嘶,我忘去接秋兒了。”沈文昶想起秋棗,這才想起了妹妹秋兒。


    沈夫人聞言端起茶杯喝茶,見繼子站起來急匆匆要出去的樣子方才開口道:“你表哥下午把秋兒送回來了。”


    沈文昶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慢騰騰地走回去坐下。


    沈夫人放下茶杯道:“你表哥在家準備秋闈科考,你平日裏無事多去你姨母家和你表哥走動走動,時間常了也能學到不少。”


    沈文昶聞言不言語,那表哥她雖然不討厭,可和她到底兒不是一路,再說她聽不得之乎者也的長篇大論。


    “怎麽不說話,你表哥今兒還說你外婆誇你長大了,既然長大了就不能再遊手好閑下去了。”沈夫人說罷瞧著繼子一臉的仇大苦深,便道:“讓你和洺兒多走動,又不是指望你去走科舉路,多學點總是好的。”


    “哎呀,我好累啊。”沈文昶將頭轉了過去。


    沈夫人一口氣憋在心口,越過窗戶將幾個丫頭提著水往這邊來,便將氣忍心,站了起來,便讓這小子先沐浴,免得得了風寒,明兒下了學回來再說教也不遲。


    “一會讓沈鬆去拿跌打藥過來,明日一早我讓管家駕車載你去書院上課去,不得因此借口不去。”沈夫人說罷便走了。


    沈文昶頭雖然轉了過去,耳朵卻豎起來聽動靜,聽著繼母腳步聲走遠,這才站起來,往內屋走,掀開被子上了床,又累又難受。


    奶娘捧著薑湯進了屋,瞧著這小祖宗竟然上床去睡了,連忙放下薑湯,掀開被子,推著沈文昶道:“少爺,起來沐浴了,這樣睡去要生病的。”


    “奶娘,讓我睡吧,我不想動。”沈文昶閉著眼道。


    “哎呀,不行的,少爺聽話,少爺起來沐浴,明天奶娘勸夫人讓你學騎馬。”奶娘在床邊哄道。


    沈文昶聞言睜開雙眸,看著奶娘道:“奶娘又要騙人,這話哄我好幾回了。”


    “是,是,可那都是老爺在家的時候,老爺不讓,那有什麽辦法?”奶娘笑道,“可頭一回,我見夫人麵上卻是有鬆動的。”


    沈文昶委屈地嘟起嘴,隨後坐了起來,不平道:“都不知道我爹怎麽想的,刀槍劍戟都讓學了,卻不讓我學騎馬。”


    “老爺也是擔心少爺,那馬兒失控是常有的事,一旦摔下來可不得了,少爺也該體諒一下老爺。”奶娘一邊說一邊拉著沈文昶下床。


    木桶被搬進內間,奶娘將水溫試好,便出去了。


    沈文昶自己脫了衣服,進了木桶裏,說時候在湖裏泡了那麽久,真心不喜歡洗澡,再泡下去手指肚的皮都快泡爛了。


    沈文昶洗了熱水澡,喝了薑湯,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少時淺淺呼聲響起,已然睡著了。


    睡夢中,沈文昶進了一個大宅院,宅院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好陌生,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要進來,見宅院梧桐樹下放著一個搖椅,她本來想走過去躺下,剛走幾步,竟然發現搖椅上突然多了個女人,湊過去仔細一看,瞧清楚那張臉後,夢中連連退了好幾步。


    “相公~”搖椅上的人巧笑嫣兮地看著她。


    “嚇!!!”沈文昶滿頭大汗,嚇醒了,坐起來喘息著,那女人竟然喚她,喚她相公?見了個鬼的,夢中驚醒實在晦氣,沈文昶氣的連捶好幾下大腿,氣道:“死女人,連人睡覺都不放過,走開,走開!”


    沈文昶將用包袱包起來的棗子放在一邊,小心地蹲在湖岸上,麻利地將誘餌掛在魚鉤上,準備好後將魚鉤拋入湖中。


    沈文昶尋了塊石頭墊在魚竿下,又尋了個塊石頭壓住,自己則懶洋洋地躺在枯草中眯著眼,午後睡會覺等魚兒上鉤,簡直是天下第一美差。


    少時,隻聽得湖中撲通撲通的聲音,沈文昶連忙起來,拿起魚竿往上一揚,隻見空中魚鉤處確實鉤住一條魚,沈文昶滿心歡喜將魚兒取下,丟進魚簍子裏。然後重新放了誘餌,將魚鉤拋進湖裏。


    “小姐,你小心點。”此時,柔兒扶著陸清漪下了坡路。


    沈文昶聽見聲音,在枯草叢中扭頭看去,隻見是那知府千金還有那野蠻的小丫頭,未免被看見,連忙蹲了下去。


    “姐,這沁湖都秋天了還這麽美啊。”陸青喆很興奮,展開雙臂,深吸一口氣。


    陸清漪此時心情也十分愉悅,輕移蓮步到湖岸,瞧見蹲在床邊抽煙的老伯,便道:“老伯,我們想租葉扁舟,不知多少錢?”


    “租多久?”老伯扣了扣煙袋鍋子,問道。


    “一個時辰。”陸清漪瞧了瞧湖中,一個時辰應該夠了。


    “一百文。”


    柔兒聞言連忙取錢交給老伯,自己將舟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選了第三個道:“小姐,咱們坐這個。”


    “好。”陸清漪點頭,“青喆,跟上來。”


    沈文昶蹲在草叢,將眼前之事看了個清清楚楚,真有閑情雅致啊。


    少時,舟徐徐離岸,柔兒十分開心地搖著槳劃著舟。


    沈文昶低頭想了想,嘴角壞笑揚起,偷偷解開衣帶,將外袍脫了下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了鞋和襪子,偷偷將頭探出草叢,見舟已經劃過她這邊,便悄悄地彎腰走出枯草叢中,慢慢將腳伸進湖裏。


    沈文昶下了湖中,憋著氣潛入湖底,朝陸清漪那邊遊去。


    “湖光秋境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舟上,陸清漪偶生詩意,隨口道。


    沈文昶偷偷在舟後麵露出腦袋,抬手抹了把臉,終於趕上來了,看她嚇她一嚇。沈文昶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湖底。


    “唉,哎呀。”舟忽然晃動起來,柔兒心下驚恐,她明明劃的四平八穩,怎地突然抖動起來。


    陸清漪險些被晃倒,穩住之後道:“此地無風無浪,怎麽舟身會晃的這般厲害?”


    “啊!”舟身再次晃動,柔兒驚叫出聲,“小,小姐,莫非是水怪不成?或者這水裏有什麽冤魂不成?”


    沈文昶遊到舟後,悄悄露出腦袋吸氣,這小丫頭還真敢想,不如將計就計,想罷又重新潛入湖底,在舟身前後左右頻頻出聲:“冤枉~~~~”


    “小姐。”柔兒嚇的不敢再劃。


    “阿姐。”陸青喆嚇得緊緊拉住自家阿姐的袖子。


    “冤枉啊~~~~”


    “小姐,你看,周圍的水。”柔兒嚇的臉色蒼白,舟身附近的水因為沈文昶在湖底來回快速地潛出水麵而成旋渦狀。


    “別怕,光天化日之下,怎會有冤魂。”陸清漪強作鎮定。


    “哈哈哈,小娘子勿怕。”身文昶在舟後潛出水麵假著嗓子喊了一聲,又快速在湖底遊到船頭,借著船頭遮擋住自己,假著嗓子喊道:“那冤魂已被我擒住。”


    說罷,又快速遊到舟後,探出腦袋喘息,這樣下去人沒嚇著她得先累死。


    “我乃沁湖水神,小娘子若做我水下夫人,我保這少年和這小丫頭無恙。”說罷待舟上腳步聲近又潛了下去。


    “什麽人在此作怪?”陸清漪惱了。


    沈文昶見那女人不相信,便要來點狠的,遊到舟身左邊,雙手攀住舟沿,想劇烈搖晃。


    陸清漪眼尖,那分明是人的手,大步上前,抬起右腳狠狠踩住。


    沈文昶剛想用力吆喝,隻覺手指頭撕心裂肺的痛,“哎呀,痛痛!”


    陸清漪低頭一看,一個少年仰著頭齜牙咧嘴地喊著痛,待看清模樣,不知怎地,腳下愈發用力。


    沈文昶吃痛不起,腳兒瞪著舟底,想要將手兒□□,這一用力,舟身翻了。


    “噗通!!!”整個舟翻了過來,扣在湖上。


    “噗咳咳。”沈文昶吃了幾口湖水。


    “小姐!!!”柔兒拽著自家小少爺,看見舟另一邊,自家小姐快沉了下去,心又慌又急。


    沈文昶聞聲,隻見那小姐在水中撲騰著,連忙上前將人摟進懷裏,想往岸邊抱。


    可陸清漪卻以為這痞子想趁機占便宜,須知道她視名節如命,寧肯死也不要被玷汙了去,拚足了力氣將沈文昶推開。


    沈文昶一見,哎呀,不想活了這是,可她不敢鬧出人命啊,連忙將人重新拉入自己懷裏。


    二人用力一個推一個拉,陸清漪力氣漸漸耗盡,沈文昶一個用力,將人拉進懷裏,因用力過猛,陸清漪的嘴狠狠撞上沈文昶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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