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神鯉生出時,蕭明竭力掙紮,使勁兒踢著神鯉,可惜神鯉根本不理會他!當得一丈丈飛高時,蕭明嚇得早將眼睛閉上,一動都不敢動!


    好在大家都被乘鯉橋的異象所吸引,誰也沒看到畏高的蕭明那副熊樣兒!!


    也隻有重新腳踏實地了,蕭明才敢重新睜開眼睛,但是,還不等他看清,眼前居然生出一個冰清的殿宇,殿宇內似乎有銀光照在他的胸前,難言的冰冷從他心頭是生出!


    月光消失了,蕭明身形哆嗦了幾下,居然有些尿意,可是當他看向幕板時,又是大驚了,急道:“梅姐姐,梅姐姐,有人作弊!誰……誰把我的字……擦掉了?”


    麻蛋,你是炫耀呢,還是炫耀呢?


    芳林園數百學生都看著你醜不拉幾的符字被月亮拿走,你還特意提出來,這不是炫耀……又是什麽?


    “蕭明……”梅璀不知道怎麽回答間,嚴曦琥的聲音從亭子上傳來,“你的字太醜了,配不上你的符文,符神就把你的字抹掉了,你要加油,一定要按照符神的意思,把符字好好的練練……”


    “哦,這樣啊!”蕭明撓撓頭,沒心沒肺的應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不過,符神也有點兒不夠意思啊,我後麵的字……明顯比常威漂亮的多,他的字怎麽不抹去?哦,我知道了,他的詩文符光隻有三丈,他的字配得上他的符詞,我的有十丈呢!”


    常威差點兒要跳起來了,麻蛋,又你怎麽羞臊人的麽?


    常威的臉發燒的厲害。


    “常威……”蕭明三步並作兩步從乘鯉橋上跑了下來,不等葉繁星說些什麽,一把就從她手裏把兩個符筆都搶了過來,說道,“你的符筆歸我了!”


    “你……你……”


    常威沒有說話,葉繁星氣得有些哆嗦,剛剛醞釀好的心情,還有籌措好的言辭都化作了西風飄落!


    “蕭明……”常威咬牙切齒道,“我的符筆暫且寄在你這裏,回頭……我……我會奪回來的……”


    “什麽?”蕭明掏掏耳朵,奇道,“你說什麽?你不是說輸了之後立即離開嚴家符學的麽?怎麽還在這裏磨磨唧唧??”


    常威的臉又燒了,他感覺放個雞蛋在臉上……立即能攤成雞蛋餅的!


    實在沒辦法跟這放浪的死胖子說話,一個字都嫌多,常威跺跺腳,掩了臉去了。


    “秋葉……”


    四處興奮的議論聲傳來,看著旁邊激動的學生們,武弘低聲對寒秋葉說道,“我看……咱們今天晚上還是算了吧?這個胖子似乎深不可測啊!”


    “什麽深不可測!”寒秋葉咬牙切齒道,“不過是從他外公書房偷了幾首詩詞,到這裏來賣弄!武弘姐,你覺得這詩詞……可能是一個十二歲的學生寫得麽?”


    “倒也是啊……”武弘眼睛一亮,膽氣壯了,說道,“田源師兄從蠻人關回來,一身孤膽也不過寫了個五丈符光的詩詞,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怎麽可能寫得出來??”


    “十三郎……”遠處,葉繁星看著常威灰溜溜的背影,掩飾不住心底的興奮,低聲說道,“你寫的符文……真棒!”


    “切……”蕭明看看葉繁星,嗤之以鼻了,說道,“我都不知道哪裏棒!你就說棒?”


    葉繁星的心裏啊,一萬頭符牛奔踏而過,她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低聲道,“這不是你寫的嗎?”


    “從我外公書房抄來的!”蕭明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要不是常威那小子在我麵前賣弄,我都不想寫出來!嗯,他的符筆看起來不錯,烤肉更順手了……”


    “死胖子,滾,滾,滾……”


    一瞬間,葉繁星真相把蕭明那句“豬頭啊,滾滾滾……”學會,揮動符筆把這個恬不知恥的死胖子扔進水塘,淹死算了!


    葉繁星想淹死蕭明的時候,整個芳林園都在討論著蕭明,討論著詩詞,也討論著乘鯉橋。


    嚴曦琥看著嚴震青坐下,笑著說道:“用不用把蕭明叫來問問?”


    “嗬嗬……”嚴震青笑著擺手道,“不必了,蕭明屬於那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你跟他說得多了,反倒讓他洋洋得意,我聽丁老先生說了,下午他遲到了,百般抵賴,在課堂上還睡覺。他若是可造之材,以後讓丁老先生多多敲打敲打就是了……”


    徐塵晴則舉杯,笑道:“恭喜嚴老先生,賀喜嚴老先生,雖然這詩詞不是蕭明所做,但這乘鯉橋的異象卻是真的,十丈符光,傳世詩文一出,嚴家符學的名聲更要壓我官學一頭,而且符光覆蓋下,嚴家符學必定人才輩出,先生桃李滿天下啊!”


    “嗬嗬,僥幸,僥幸!”嚴震青的臉上掩飾不住欣喜,徐塵晴的話倒是說到了他的心坎。


    是啊,詩文固然不是蕭明寫的,但傳說是從嚴家符學的芳林園流出的,嚴家符學名震涿鹿郡的日子指日可待啊!


    “此事可以記入嚴家符學的史冊……”嚴曦琥也舉杯,笑道,“更能記入洛北城的史冊,嚴老先生也會名留青史,恭喜!”


    這馬屁,也是沒誰了。


    芳林迎新會似乎到了最高潮,各處都是喧鬧,梅璀在雲朵符器上有些焦急,她唯恐再有什麽變故,符鬥被取消,她可是答應過寒秋葉的一定幫著她把寒霜筆贏過來,想到自己可以在寒秋成麵前表功,她的嘴角就是生出笑意。


    寒秋成是寒家的嫡支,長得英俊,符學也好,自然是嚴家符學所有女生眼中的香餑餑,梅璀當然不會放過跟寒秋成接近的機會啊!


    略微猶豫,梅璀揚聲道:“真是感謝蕭明蕭師弟,居然寫出如此絢爛的詩詞,想必這詩詞以後必能流傳千古,下麵,是芳林迎新會最令人期待,也最讓人興奮的部分……符鬥!”


    隨著梅璀的聲音落地,“嗚嗚嗚……”水塘中有古怪的水聲響起,一朵巨大的蓮荷從水底生出,待得生出水麵十數丈,開始迎風綻開。


    月色如水中,那蓮荷沿著水麵蔓延,幾乎將整個水塘完全覆蓋!


    不消說了,這就是符鬥的所在!


    蕭明坐在一把椅子上,這椅子是陳圖送過來的,椅子旁邊站了一些少年,多是鷹飛班的同學,也有其他班的學生,不過他們誰都不敢站在蕭明麵前,唯恐擋住蕭明的視線。


    蕭明感覺自己有些膨脹了,聽到梅璀說起符鬥,撇嘴道:“有沒有毛病啊!大好的夜晚,開口閉口符鬥,真對不起自己那張漂亮的臉……”


    “就是,就是……”陳圖頗有走狗的潛質,在旁邊急道,“說起符鬥,誰又明哥厲害?誰……又敢跟明哥符鬥?”


    旁邊有學生笑道:“你們新生怕是不知道,符鬥是咱們嚴家符學的傳統,嚴老先生總說,讀萬卷符書不如符鬥一場。所以咱們符學有專門的符鬥場,哦,你們入學考試的地方就是。在符鬥場符鬥一般分作兩種,私鬥和試鬥。”


    “私鬥顧名思義是兩人之間的符鬥,一般沒有積分,甚至還有可能簽什麽免責文書,先生們會在旁邊觀戰,不會讓人出現傷亡,但是,符鬥既然是符鬥,難免會出現意外,簽了文書,符學就不負責任!”


    “至於試鬥,那是符學安排的符鬥,是有積分的,每場多少積分事先公布,有先生做督導,贏了之後立即兌現。不過這種試鬥不多,而且積分也有限。”


    “芳林迎新會上的符鬥算是界於私鬥和試鬥之間,符學不安排具體的人,但符學安排先生督導,不會讓傷亡的意外發生。最有趣的就是積分,符鬥的積分分作三部分,一部分是符鬥的兩人提供,每個人拿出一些積分,合在一起算作一半積分,符學拿出另外一部分積分,這三部合在一起算是符鬥勝者的積分!”


    “學生們在一起總會有些摩擦,而經過一個多月的假期,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些進步,加上有符學額外的積分獎勵,不少學生會在迎新會上挑戰老對手!”


    “新生符牌內是沒有積分,為了鼓勵符鬥,符學會事先預支一些積分,如是輸了,會在以後得到的積分中扣除……”


    學生說完,江玫等都明白了,隻有蕭明張嘴就問道:“若是有人挑戰,可以不去麽?”


    “當然可以!”學生笑道,“既然是符鬥,自然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不過,有人挑戰自己,怎麽可能不應戰??”


    “為什麽要應戰?”蕭明奇道,“這世界多麽美好,這夜色多麽清新,為什麽非要打打殺殺?若是受了傷,還要看醫師,還要花符錢,若是丟了手腳,以後連媳婦兒都娶不到,還要爹娘養著……”


    學生尷尬了,鷹飛班的同學尷尬了,嚴家符學鼓勵符鬥,這死胖子跟校訓背道相馳,而且看起來越走越遠。


    你是入學測試第一,你拿丸子把人家寒秋殤打暈了,誰跟跟你符鬥?


    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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