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握緊她的小手,眼神堅定,“我不許你當縮頭烏龜。”


    蕭漫漫無奈地放棄,繼續陪著他。


    誰都知道太後的心情很糟糕,她身邊的男士、夫人找各種話題打破這堅冰似的局麵。


    可是,太後的麵色依然很難看。


    文森特說道:“祖母,我過去和幾個朋友聊聊。”


    她沒有回答,不悅地瞪他一眼。


    這時,國王陛下走過來,笑道:“祖母,小公主想跟您合影,有這個榮幸嗎?”


    太後的麵色緩和了些,站起來,“我要和小公主合影。”


    文森特拉著蕭漫漫離開,這場風波總算過去了。


    伊麗莎白看著他們,眼神流露出幾分幽怨,但更多的是昂揚的鬥誌。


    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自此以後,那些名媛、夫人私下裏議論文森特身邊的蕭漫漫。


    文森特拿著兩杯香檳,帶她來到一旁坐下,“ang,對不起,我祖母說的那些話太傷人了。”


    “我沒有那麽玻璃心,你祖母的話傷不了我。”


    其實,蕭漫漫也覺得奇怪,為什麽聽了洛哥太後說的那些話,並不覺得生氣呢?


    他保證道:“雖然祖母態度堅決,但我不會妥協。ang,我們還不能走,你真的可以嗎?”


    她點頭,“我真的沒事。”


    這時,王室總管家過來說道:“文森特王子,國王陛下請您過去拍照。”


    王室合照肯定不會邀請蕭漫漫,她也知趣,說道:“文森特,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文森特溫柔地叮囑。


    “好的,你快去吧。”


    他過去了,蕭漫漫把香檳喝完,看見斜後側遞來一個托盤,便把高腳杯放在托盤上。


    突然,一隻手把一樣東西放在她的手心。


    她驚訝地轉頭看去,那個男侍者已經背對著她走了。


    她打開紙條,上麵隻有兩個字:東北。


    那個男侍者是誰?為什麽塞給她紙條?紙條上的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蕭漫漫望向那邊,文森特拍了幾張照,被幾個朋友、兄弟拉走了。


    他也望向她這邊,朝她揮揮手,意思應該是:我很快就來找你。


    她也朝他揮揮手,看見他被那些男士圍住了。


    她蹙眉尋思,寫這張紙條的人約她見麵嗎?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她起了好奇心,還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


    可能是那些想撲倒文森特的名媛?


    猶豫了兩分鍾,她還是悄然離開,從殿廳東北角的門出去。


    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她慢慢走著,十分警惕。


    突然,走廊一側伸出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拽進去。


    房門,立刻關上。


    蕭漫漫心神俱駭,正想大聲呼救,卻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漫漫,別怕,是我。”


    慕南爵把門反鎖,拉她坐下。


    她驚魂未定地看他,發現他穿著男侍者的製服,腦子裏電光火石。


    之前,她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是他嗎?


    “漫漫,我不得已才這樣做,你不要怪我。”他解釋道。


    “王室的守衛這麽森嚴,你怎麽混進來的?”蕭漫漫真的完全料不到,是他約自己來的。


    “我自然有辦法。漫漫,你聽我說,我找律師查過,你和文森特的婚書在洛哥具有法律效力。”慕南爵知道時間不多,單刀直入地說道,“但是,在zhong國,你們的婚約不具有法律效力。”


    “為什麽?”她驚詫地問。


    “改天再跟你解釋。你跟我說說,為什麽你在幾年前跟文森特登記結婚?”


    “慕南爵,你夠了!這是我和文森特的事,為什麽要跟你說?”蕭漫漫霍然站起來,佯裝生氣,“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聽你說話!”


    文森特對她這麽好,溫柔體貼,為了她跟家人抵抗,堅決嗬護他們的感情、婚姻,她不想背叛他,也不能背叛他。


    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害怕自己相信慕南爵,害怕自己對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害怕知道文森特欺騙她、控製她。


    所以,她要把最初的苗頭掐滅。


    說完,她立刻去開門,打算離開。


    慕南爵邁開大長腿,一步就趕上她,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牆壁。


    下一瞬,大手扣住她的後腦,精準地攫住她的紅唇。


    無縫對接。


    幹脆利落。


    由於太過突然,蕭漫漫完全沒有防備,被他控製住的時候,懵了一瞬。


    她激烈地推他,可越是反抗,他們的身體就貼得越緊。


    慕南爵摧枯拉朽般席卷了她的意識,不管不顧地攫取她的甜美。


    這兩天,他夜夜難眠,擔心她和文森特睡在同一張床會吃虧,會被文森特吃進肚子裏,擔心這擔心那,加上瘋狂的思念時刻啃噬著他的心,他快崩潰了。


    剛才在殿廳,他看見文森特摟抱著她,對她又溫柔體貼又霸道專情,甚至還在洛哥國太後麵前維護他們的婚姻,抵抗太後,他不得不承認,文森特真的愛漫漫。


    文森特對漫漫的愛與寵溺,不輸自己。


    隻是,文森特不應該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得到她。


    蕭漫漫被迫承受他的熱吻,嘴唇刀割般疼,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竟是那麽難。


    可怕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在他的全麵封鎖下,在驚雷怒電的劫掠下,她漸漸地淪陷了。


    腦海裏又閃過一些零碎的影像,粗重的呼吸聲,熱烈的吻咬……


    她閉了眼,想看清那個男人的容貌,想更深切地感受那個男人帶給她的震撼……


    可是,她竟然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腦子裏的影像。


    混亂。


    她的腦子裏都是漿糊,迷茫了。


    慕南爵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越發的綿密、狂熱,不想放過她,不想跟她分開……


    蕭漫漫悶得厲害,用力地推他,他這才卸了大半力道。


    深沉的柔情在他們之間緩緩地流淌。


    “你放開我……”她震驚地發現,自己掛在他身上,而且貼得那麽緊。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不要走,我有話跟你說。”慕南爵低啞道。


    她輕輕地點頭,勉為其難地答應。


    剛才的混亂,讓她無法正常地思考,三魂七魄還沒歸位。


    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不斷地告訴她,這個男人並不是那麽陌生。


    甚至,她很熟悉他的吻。


    慕南爵拉她坐下,握住她的雙手,“你告訴我,你怎麽答應文森特在婚書上簽字的?”


    “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件事?”蕭漫漫不解地問。


    “你根本不愛文森特,你愛我,怎麽會跟他結婚?”


    “好吧,我告訴你。”


    她把幾年前跟文森特假結婚一事說了個大概,“我也是才知道,那張假婚書是真的。當年文森特沒有對我說實話。”


    慕南爵眸色冷鬱,果然是這樣。


    他就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在婚書上簽字。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死心了?”蕭漫漫忽然察覺到,跟他待得越久,越發覺得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熟悉感包含了所有,“你不要再纏著我,我不會再見你。”


    “剛才我吻你,你為什麽沒有呼救?為什麽沒有反抗?”他把她禁錮在懷裏,臉蹭著她的臉,輕輕地摩挲,“雖然你忘了我,忘了我們的感情,但是,你對我的愛深深地烙印在你的心裏。”


    “你胡說!”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就是沒有!”蕭漫漫幹脆利落地否認,激烈地反抗,“你快放開我……文森特會找到這裏的……”


    慕南爵陡然把她壓在沙發,火勺熱地盯著她,鼻尖碰觸她的鼻尖,輕輕地吻她的雪腮、眸心。


    她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感覺得到他極力地克製著,嚇得心快要蹦出來了。


    突然,又有零碎的片段流水般閃過。


    蕭漫漫好像看見了活色生香的動作大片,而那個男人的身體、膚色跟慕南爵很像。


    再一次的,現實與記憶交織在一起,混亂得一塌糊塗。


    見她呆愣住了,沒有半點反應,慕南爵擔心地問:“漫漫,你怎麽了?”


    “我好像……想起一些……”


    “你想到了什麽?”他激動地問。


    她推他起來,“想起一些片段……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種羞羞事,讓她怎麽說?


    慕南爵追問:“你和那個男人在做什麽?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蕭漫漫更加窘迫,臉腮熱熱的他、紅紅的,“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男人是我,是不是?”


    “也有可能是文森特。”


    “不是!那個男人是我!”慕南爵驚喜地笑,“你很快就會想起我,我沒有騙你……”


    “那又怎麽樣?我已經和文森特結婚了。”蕭漫漫冷淡道,“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你付出那麽多,花了幾個月時間,這麽辛苦才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麽輕易地離開我嗎?你甘心嗎?”他灼灼地凝視她,好似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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