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和館長不約而同地看向蕭漫漫。


    蕭漫漫尷尬地點頭,雖然她不太懂古董,不過認識一位古董界的大人物。


    “你知道怎麽鑒別它們的真假?”伊麗莎白激動地問。


    “你是……”館長遲疑地問,看這位小姐的長相,好像來自亞洲。


    “我姓蕭。”蕭漫漫謙遜地問,“我可以看看這些古董嗎?”


    “當然可以。”伊麗莎白說道。


    蕭漫漫拿起一件白瓷碗,看了看底部,又拿起一件青花梅瓶看了看,接著拿起玉如意。


    館長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懂不懂?”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物件都是高仿,不對,是低仿。”


    心裏卻在笑,連她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這些都是低端貨。


    也就能騙騙遙遠國度的人。


    伊麗莎白欣喜地點頭。


    館長氣憤道:“這位小姐,你不懂古董就不要亂說。我這裏的古董都來自遙遠的zhong國,怎麽可能不是真的?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是zhong國人,雖然我不太懂古董,但這些低端貨還是能看出來的。”蕭漫漫指著青花梅瓶的底部,解釋道,“這裏寫著三個字,景德鎮,說明這是景德鎮出產的,是這兩年燒製的工藝品,不是古董。”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館長氣急敗壞道,淩厲的眼神示意保安把她轟出去。


    兩三個保安走過來,可是,兩個帶著黑超的黑衣保鏢立刻站在蕭漫漫的兩邊,左右護法似的保護她,凶神惡煞。


    博物館的保安沒有繼續動作。


    伊麗莎白霸氣地訓斥:“在我麵前,你也敢動手?”


    館長說道:“霍華德小姐,她就是胡說八道,你不要相信她。”


    蕭漫漫說道:“你們不相信我,沒關係,我可以找zhong國古董界大師。”


    接著,她讓幾個黑衣人把那些古董拿起來,拍了很多照片發給古老師,用語音說明了情況,請古老師鑒定、指點。


    不多時,她和古老師視頻通話。


    伊麗莎白、館長和那些圍觀的群眾,都看著她操作。


    古老師年逾古稀,頭發花白,說一段,蕭漫漫現場翻譯一段,每一件“古董”的鑒別方法說得清清楚楚。


    說完了,圍觀的吃瓜群眾熱烈地鼓掌。


    館長一臉的生無可戀,不敢相信,“這些古董都是假的?”


    “館長先生,你被人騙了吧。”蕭漫漫提醒道。


    “昨天你一再保證這些東西是真的古董,還保證假一賠三。現在證明這些都是假的,我要退貨,你要賠我三倍價錢。”伊麗莎白據理力爭地說道。


    館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吩咐經理給她辦理退貨,賠錢。


    伊麗莎白爽朗地笑,“蕭小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被館長騙了那麽多錢。”


    “舉手之勞罷了。”蕭漫漫客氣道。


    “你住在哪裏,明天我登門拜訪正式答謝你。”伊麗莎白真誠道。


    “真的不用客氣。如果你真的要謝我,請我吃個冰淇淋就好啦。”


    “我也喜歡吃冰淇淋。”伊麗莎白開朗地笑,“那你把手機號碼給我,改天我請你吃飯。”


    “ok。”蕭漫漫覺得,在陌生的洛哥認識個朋友也挺不錯的。


    互留手機號,她們分開了。


    蕭漫漫離開博物館,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


    突然,她看見街對麵站著一個男人,好像有點麵熟。


    好像……是慕南爵。


    一輛汽車行駛過去。


    她定睛一看,街對麵並沒有人,連女人都沒有。


    奇怪了。


    是她產生幻覺嗎?


    她為什麽會在異國他鄉產生幻覺,想起一個不該想起的男人?


    蕭漫漫苦惱地往前走,決定忘記這件事。


    其實,她不是幻覺,真的看見慕南爵了。


    他剛到洛哥,在酒店下榻後,把行李放到房間,然後出來溜達撞大運。


    沒想到,他的運氣太好了,才走了幾分鍾就遇到漫漫。


    看見她就在街道對麵,他狂喜得想要衝過去,抱住她,再也不鬆開手。


    可是,理智阻止了他的衝動。


    他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洛哥,連忙躲起來。


    之前,飛機落地,慕南爵踏上洛哥的大地這一刻,百感交集。


    漫漫,我來了!


    漫漫,無論前麵有多少風雨、荊棘,我都要把你帶回香灣。


    他充滿了鬥誌。


    也許,當初在香灣街頭,漫漫看見他的那一刻,她也充滿了鬥誌。


    慕南爵發現,兩個保鏢跟著漫漫,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暗中保護她。


    如果他要單獨見漫漫,必須想辦法解決那兩個保鏢。


    他不能著急,不能衝動,必須做好萬全的計劃再行動。


    這天,他跟在兩個保鏢的後麵,拉低黑色貝雷帽,不緊不慢地跟著。


    蕭漫漫時而在廣場喂鴿子,時而在街頭的時裝店逛逛,時而在公園流連。


    四點多,她接到文森特的電話。


    “ang,我已經處理了很多很多事,但還是有不少事等著我處理,我可能無法在六點趕回去陪你吃晚飯。”文森特非常抱歉,“你能原諒我嗎?”


    “你幾點才能回來?”她好像並不是那麽的失望。


    “可能要九點左右。”


    “沒關係,你忙完了再回來。”


    “ang,你是個寬容、可愛的女孩。我想你,你有沒有想我?”文森特沉朗道。


    “想呀,不過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蕭漫漫笑道。


    “你今天都幹了什麽,跟我說說。”


    她把一天的行程說了個大概,“我快到你家的購物中心了,打算進去逛逛。”


    文森特溫柔道:“ok。你逛逛,注意安全。”


    結束通話,蕭漫漫激動地走進洛哥購物中心,看看文森特打造的超級購物中心是怎樣的。


    從珠寶首飾區逛到女士服裝區,她樂此不疲,渾然不覺天黑了。


    那兩個保鏢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突然,一輛嬰兒車從一旁滑過來,他們盯著“目標”,沒有注意到,撞上嬰兒車。


    好在他們反應快,扶住嬰兒車,幾個月大的孩子總算沒事。


    嬰兒的母親、婆婆衝上來,憤怒地叱罵他們,不讓他們走,還拉拉扯扯。


    他們急死了,想盡快脫身,拿出幾百塊錢塞給她們,可是她們不要,非要個道理。


    那邊,蕭漫漫正在看輕奢品牌的新款包包,一隻大手突然襲來,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拽著她跑。


    她正要大聲呼救,可是,在看見慕南爵那張俊臉的時候,竟然失聲了。


    慕南爵把她拉到一家時裝店的更衣間,之前,他給時裝店的店員塞了一千塊錢,這店員當作什麽都沒看見。


    而那兩個保鏢解決了事情,追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蕭漫漫的影子?


    他們心領神會,分頭行動,一人往上找,一人往下找。


    就是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衣間還挺寬敞的,蕭漫漫氣喘籲籲,又懊惱又自責,剛才怎麽就不喊呢?


    原來,剛才在街上看見慕南爵,不是幻覺,是真的看見他。


    他是為了自己才來洛哥的嗎?


    他不是風流慕少嗎?不是因為得不到她才惦記她嗎?何必浪費時間精力來洛哥找她?


    看來,這人病得不輕。


    可是,她又覺得,他特意來洛哥,是不是說明他對她不隻是惦記、征服?


    蕭漫漫的心裏有點亂,想起登機之前聽見的那聲歇斯底裏、飽含深情與絕望的叫聲。


    是的,她聽見了。


    一個男人叫著她的名字,好像用畢生的心血、力氣喊出來,充滿了絕望、悲痛、不舍。


    那一瞬間,她不是不動容。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真的沒有關於他的記憶。


    蕭漫漫利索地開門,決定出去。


    慕南爵按住門,沉沉地盯著她。


    “你想幹什麽?”她心裏發毛,覺得他的眼裏有一個無底的黑洞,好像要吞噬人。


    “漫漫,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克製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安撫她的情緒,“我隻想跟你談談。”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你放我走,我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蕭漫漫義正辭嚴道。


    “我手機裏的那些照片,還有微信的聊天記錄,還不足以證明我們的關係嗎?”慕南爵把手按在牆上,把她圈禁在牆壁和自己之前,


    她凝視他,他的黑眸流閃著深沉的情意、無望的希望。


    也許,她就是被這種無望的希望感動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慕南爵深深地呼吸,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可是,半句也說不出來。


    而且,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才會相信自己說的。


    “你不說,我走了。”


    蕭漫漫冷冷地推開他。


    他不由分說地攬住她,扣住她的後腦,攫住她的嫩唇。


    朝思暮想的滋味太煎熬。


    思念成狂的滋味太可怕。


    他瘋狂地吻她,連日來的想念、渴求如滔天巨浪拍打著他,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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