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凱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想不到疏雪的命案還有這等內情。


    何太太聽了這番分析,激動地問:“薛隊長,你們查到這些疑點,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薛隊長說道:“我們jing方做事有規章流程。”


    蕭漫漫看著南爵,心潮起伏,這幾天他查到這麽多疑點,卻沒有對她透露半點。


    他是暗中調查嗎?


    那麽,前幾天他三番兩次地說那些傷害她的話,是故意的嗎?


    慕南爵盯著何疏影,眼神越發的凜然,“何太太,能夠冒充何疏雪的聲音,凶手一定很熟悉何疏雪的聲音,而且是個女人。”


    何疏影不哭了,也不動彈一下,眼珠好似凝固了,麵容好像被大雪封凍,沒有半分生機。


    可是,她的腦子正在高速運轉,恐慌一絲絲地冒出來,纏住她的心。


    “凶手到底是誰?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死我的雪兒?”何太太歇斯底裏地問。


    “大嫂,冷靜一點,聽南爵他們接著說。”何寶儀勸道。


    “薛隊長,你們真的沒有懷疑的對象?”何卓凱凝重地問。


    “今天我不是主角,我配合慕先生。”薛隊長雲淡風輕地說道,倒是想看看慕南爵到底查到多少,或者猜到幾分。


    “南爵,最好是有理有據,不要憑空猜測。”慕老夫人說道。


    “是,奶奶,也謝謝薛隊長。”慕南爵氣定神閑地說道,“法證部的法醫在報告裏補充了一點,死者何疏雪的屍體有被冰凍過的痕跡。那麽,真正的死亡時間就很難準確地推測出來。”


    “薛隊長,是真的嗎?”何卓凱吃驚地問。


    “法醫同事跟我詳細說了,最初,法醫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案發當天早上八點到九點半,後來,法醫說死亡時間最多可以推遲十二小時。”薛隊長點頭,“也就是說,案發前一天晚上九點以後,都有可能是案發時間。”


    “何家別墅的女傭證實,別墅有一個大冰櫃,足以容納一個女人。”慕南爵說道,“我和法醫去何家別墅看過,那個大冰櫃的角落有殘留的血跡,經過檢驗,那血跡就是何疏雪的血。”


    “確實如此。”薛隊長說道。


    “何疏影是女子,要把四妹拖到冰櫃,還把四妹弄進去,她有這力氣嗎?”何卓凱提出疑問。


    “平時,她真的沒有這力氣。不過,人在極限挑戰的時候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當然,不排除她有幫手。”慕南爵解釋道。


    “幫手會不會是利景鋒?不是說他十一點來到何家別墅嗎?”蕭漫漫問道。


    “死者在遇害後的半個小時之內應該就放入冰櫃冰凍起來,這樣才能推遲屍體fu化。”薛隊長說道,“幫手應該不是利景鋒,我推測是凶手一人完成的。”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何疏影,都在想,她是凶手嗎?


    何疏影依然冷若冰霜,眼眸冷寂,好像根本聽不到周遭的聲音。


    “案發前一晚的九點,何疏影來到案發現場,十一點,利景鋒也來到案發現場。”慕南爵聲線沉實,點出最值得懷疑的疑點。


    “何疏影也有可能殺死何疏雪!”蕭漫漫全明白了,第二個殺人疑犯是何疏影。


    “何太太,你的親女兒殺死另一個親女兒,真有趣。”文森特說起風涼話。


    “不可能……不可能……”何卓凱不敢相信地搖頭。


    “不可能!影兒怎麽可能殺死雪兒?”何太太淒厲地吼叫,淚水卻湧出來,憔悴不堪的臉龐布滿了不相信,“你血口噴人!你想離間我和影兒的母女感情!你想為那個賤人洗脫殺人的罪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上麵隻有疑犯蕭漫漫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這不是很奇怪嗎?”薛隊長說道。


    “水果刀上應該有何疏雪、女傭的指紋才對,可是,隻有蕭漫漫的指紋,這就說明一個事實:真正的凶手擦去水果刀上的指紋,再拿著暈倒的蕭漫漫的手握在水果刀上,這樣一來,水果刀就隻有她的指紋。”慕南爵語聲沉冷,冷酷地盯著何疏影,“這種嫁禍殺人罪名的手段很常見。”


    “我倒是想聽聽何疏影的殺人經過和動機。”文森特似笑非笑,“慕南爵,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今天。”


    “就算……疏影可能不是我們何家的女兒,可是,她在我們何家生活了十幾年,和四妹的姐妹感情也很好,她為什麽要殺死四妹?”何卓凱難以想象,溫婉的何疏影會殘忍地殺死四妹。


    何疏影孤單地坐在那兒,沒人理會她,她的眼眸空洞得很,目光呆滯而散亂,好像抽離於這個世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喬煙煙也說道:“疏影和疏雪的感情的確很好,疏影沒有殺死疏雪的動機吧。”


    慕南爵站在中間,抑揚頓挫地說道:“案發前一晚,何疏影在九點左右抵達淺水灣十七號別墅。我有人證證明,何疏影到了沒多久,就和何疏雪起了爭執,爭吵起來。也許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也許是何疏雪說了過分的話,把何疏影激怒了。何疏影在衝動之下,拿起水果刀刺向何疏雪的後背……”


    何太太渾身一震,嘴唇克製不住地發顫,好像看見了那血腥的一幕。


    大廳沉寂如死,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氛圍裏。


    “何疏影應該非常生氣,所以那把水果刀刺得很深,何疏雪趴在地上,流了很多血,想求救,可是,她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後退幾步,不救她。”慕南爵接著說道,“何疏影回過神來,何疏雪已經失血過多死了,這時候,她慌了,她害怕,可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想辦法處理案發現場。”


    “何疏影的腦子轉得很快,想到了全盤計劃。”文森特接著道,“她先把屍體拖到冰櫃,再擦掉屍體拖行的血跡,唯獨客廳的伏屍之地沒有清理,然後,她開始盤算怎麽把殺人的罪名嫁禍給ang。這時候是夜裏,ang不可能去淺水灣別墅,所以她決定在第二天上午把ang叫過來。”


    “何疏想了一兩個小時,把第二天的計劃所有細節都想到了,然後開始實施。”慕南爵冷冽道,“首先就是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她隻能找一個朋友過來,幫她做人證。利景鋒喜歡她,追求她多年,會無條件地幫她。利景鋒在夜裏十一點來到何家別墅,看見客廳的血跡,一定會問起。”


    “何疏影對利景鋒和盤托出,利景鋒答應幫她,他們在十一點多開車離開,經過道路監控的地方,再從小道折回來,從後門進別墅,神不知鬼不覺,jing方會認定他們離開了別墅,直至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才知道別墅發生了命案。”薛隊長說道。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何卓凱感歎道。


    “何疏影、利景鋒回到何家別墅,發現我的人盯著別墅,就把我的人打暈了,捆住全身,讓他動彈不得。”文森特之所以聽得懂,是因為蕭漫漫在一旁同聲翻譯,“何疏影和利景鋒休息了幾個小時,天亮了,他們的嫁禍計劃開始實施了。”


    “按照計劃,何疏影和利景鋒不敢在別墅冒頭,擔心被人看見。,七點左右,何疏影用何疏雪的手機,還假裝成何疏雪的聲音給女傭打電話,要女傭十點以後再過來,這樣一來,女傭就可以成為目擊證人。”慕南爵接著道,“八點半左右,何疏影再次偽裝何疏雪的聲音給蕭漫漫打電話,約她到淺水灣十七號別墅。”


    “當時我察覺到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但沒有多想。”蕭漫漫尋思道,“她先讓我到淺水灣,說半個小時後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具體的地址。她為什麽這麽做?”


    “你身邊不是有個女保鏢嗎?何疏影擔心你帶著女保鏢一起來,所以要打第二個電話告訴你具體的地址。”他開始複述當天的經過,“打這個電話之後,何疏影和利景鋒把何疏雪搬出冰櫃,放在伏屍之地。你到了何家別墅之後,叫了幾聲,沒人應答,而利景鋒藏在外麵,伺機把你打暈,把你帶進別墅。”


    “何疏影和利景鋒把你放在何疏雪旁邊,在凶器水果刀上印上你的指紋,布置好案發現場,然後,他們從後門開車離開,回到利家別墅。”文森特補充道,“很快,ang醒了,看見已經死了的何疏雪,受驚不小。女傭在十點左右來到何家別墅,正巧看見這一幕。”


    “凶手和幫凶製造了一場手段還算高明的嫁禍。”薛隊長說道,“雖然死者身上沒有凶手的半點痕跡,凶器也找不到凶手的指紋,不過,這些疑點完全可以推測出,何疏影有重大的殺人嫌疑。”


    “薛隊長,jing方找到相關的證據能證明何疏影就是凶手嗎?”何卓凱的心跳激烈起來。


    “何疏影,你和利景鋒並沒有去利家淺水灣別墅,而且冰櫃裏有死者何疏雪的血跡,你怎麽解釋?”薛隊長不答,反而問何疏影,“案發地的血發暗、發紅,與最初判定的死亡時間不符,如果死亡時間是案發前一天夜裏九點至十二點,那就完全符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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