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會所的包廂裏,不起眼的地方藏著針孔攝像機,拍下了熱騰騰的場景。


    此時,慕南爵坐在隔壁的包廂,一邊抽煙一邊用ipad欣賞這活色生香的活春宮大戲,冷酷的眉宇沒有半分波動,薄唇勾起一彎玩味的弧度。


    原來,何疏影在別的男人麵前這麽馬蚤。


    很好!


    利景鋒和何疏影激烈地奮戰,淺唱低吟響徹包廂,讓人臉紅心跳。


    一室銀靡。


    突然,房門開了,砰——


    重重的聲響讓沉浸在忘情境界裏的男女震驚地回神。


    利景鋒看見他,最初的慌張一閃而過,很快就冷靜下來,還有點得意。


    大型捉尖現場,也是蠻好玩的。


    再說,利景鋒上了闖入者的未婚妻,能不開心嗎?


    何疏影看見那張冰雪般的臉龐,看見那雙黑暗無底的俊眸,驚了,懵了,慌了……


    被南爵抓到現行,怎麽辦?


    下一秒,快樂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她手忙腳亂地推開利景鋒,恨不得挖個地洞藏起來。


    慕南爵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好似俯瞰眾生的王者,不怒自威,對芸芸眾生施舍憐憫。


    利景鋒沒有起來的意思,好整以暇地輕笑,“慕南爵,看來你布了一個精妙的局。這一局,不知道是你贏還是我贏?”


    “還不快起來?”


    何疏影氣急敗壞地低叫,可是該死的利景鋒竟然故意擺出這種刺激南爵的火辣姿勢。


    他邪惡地捏她一把,“寶貝兒,都這樣了,還遮掩什麽?”


    她不敢看南爵,驚慌失措地推開利景鋒,從地上撿起衣服遮掩身體。


    腦子當機了,就算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好的措辭。


    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全身好似被烈火燒著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慕南爵依然不發一言,寒沉的臉龐覆著清雪,不露喜怒。


    何疏影穿好衣服,欲哭無淚,輕聲喚道:“南爵……”


    今天怎麽就鬼迷心竅地被利景鋒迷惑,做出這種無法挽回的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給他戴綠帽!


    “慕南爵,不得不承認,你的未婚妻很正,吃起來美味無比。”利景鋒不嫌事大,竭盡所能地挑釁,也不穿衣服,就這麽赤條條地坐在沙發,供人欣賞。


    “閉嘴!”何疏影怒不可揭地嗬斥,“還不穿上衣服?”


    “疏影,不用害臊,反正他什麽都看見了。”他雲淡風輕地冷笑。


    “是你逼破我的,你毀了我的清白!”她歇斯底裏地怒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利景鋒點了一根香煙,厚臉皮地笑,“慕南爵,聽見了嗎?你的未婚妻,我上過幾次,那滋味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何疏影氣瘋了,不由分說地打他一巴掌,“你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


    他不介意,反而笑得更加邪肆,“女人,你這麽絕情,我會傷心的。”


    慕南爵不想看他們表演,冷漠地轉身離去。


    她匆匆地追出去,“南爵……南爵……”


    來到樓下,他坐上停在街邊的豪車,她連忙拉開車門上車。


    “不要髒了我的車。下去!”他冷厲地喝道。


    “南爵,你聽我說……”何疏影不甘心就這樣被判了死刑,就算是死,她也要垂死掙紮,“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那又怎樣?”慕南爵好整以暇地問,語聲好似沒有了怒氣。


    “是……是利景鋒逼迫我,我無力反抗,被他強爆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你這麽無恥的。”


    “南爵,我知道我錯了……隻有這一次,真的,你相信我,而且我是受害者,是他對我施爆……”何疏影抓住他的手,淚珠潸潸滾落,特麽的淒楚可憐。


    慕南爵用力地縮回手,對於她的說辭,無動於衷。


    她痛哭流涕,完全不顧形象,“南爵,你要相信我啊……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跟別的男人……我真的是受害者……”


    放下驕傲,拋棄自尊,她堂堂何家大小姐,脖頸一向是冷傲的,傲骨一向是直挺的,竟然會有這麽一天,低三下四地哀求別人。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把手機屏幕對著她,給她看,都懶得說。


    目光觸及那個無比熟悉、無比勁爆的畫麵,何疏影驀然睜大淚眸,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竟然偷拍了!


    怪不得利景鋒說,他布了一個精妙的局。


    “是我瞎了嗎?這是受害者該有的態度嗎?”慕南爵的麵容、聲音冰寒得好似要把她凍成冰棍。


    “原來,你跟蹤我。”何疏影抽噎道,心裏充斥著絕望。


    “這是你的選擇,沒人逼你。”


    “那你呢?”淚水不斷地滑落,她萬念俱灰,嘶啞道,“很早以前,你就和蕭漫漫那個賤人搞在一起了吧……你和她見過多少次,約會過多少次,我過問了嗎?你和她上過幾次床,我鬧過嗎?你傷害我多少次、多麽深,我又責怪過你嗎?”


    “我和她……清清白白,沒有上過床。”慕南爵的語聲極其冷靜。


    的確沒有上過床,但也親過吻過抱過。


    其實,這也算出軌了。


    他知道,他愧對何疏影,沒有資格責怪她。


    可是,看見她和利景鋒發生實質性關係的時候,他竟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好像,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期待她做出這種事。


    何疏影不相信,“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我騙你幹什麽?我和蕭漫漫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慕南爵義正辭嚴道。


    “那別的呢?抱過,親過,吻過,摸過,總有吧。”


    “……”他沒有回答,收起手機。


    她明白了,他默認了。


    他和蕭漫漫那個賤人做過很多親密的事。


    他出軌了!


    妒忌瘋狂地滋長,抓心撓肺。


    淚珠簌簌而落,何疏影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和那個賤人做了那麽多親密的事,也是出軌!你有什麽資格指責你?”


    “也許我沒有資格指責你,不過,我們的婚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慕南爵的聲線冰冷得沒有半分煙火氣。


    “不!”她再次抓住他的大手,淚水淹沒了她精致的五官,“南爵,我愛的是你……我錯了,我可以彌補……我不計較你和蕭漫漫發生過什麽,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這句羞辱的話,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何疏影的腦子裏轟隆隆地響,如墜冰窖似的,全身冰寒,寒得發抖,“南爵,你真的這麽絕情嗎?”


    原來,她低下高傲的頭顱,卑躬屈膝地哭求,也換不回她他的一絲絲憐惜。


    慕南爵冰冷道:“不是我絕情,是你做得太過。”


    “你就不過分嗎?你做的那些事,我沒有跟你計較,為什麽你不能原諒我一次?”她悲憤交加地怒吼,哭得萬念俱灰。


    “沒錯,我也對不起你,所以,這個婚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冷沉道,“如果你同意解除婚約,我會想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如果你不同意,我隻能把你和利景鋒的事告訴奶奶他們。”


    “我……要想想……你給我兩天,我要想想……”


    何疏影不相信他這麽冷酷無情,不相信自己想不到好辦法挽回婚約,不相信會失去他。


    一定有辦法的!


    一定有的!


    慕南爵冷冷道:“下車!”


    她狼狽地下車,看著熟悉的豪車絕塵而去,朱紅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


    感覺不到疼,隻有怒火在全身熾烈地燃燒。


    ……


    接下來的兩天,何疏影找過慕南爵一次,一哭二鬧三哀求,使盡各種辦法都無法挽回他的心。


    看著她卑微的哀求、狼狽的可憐樣兒,慕南爵沒有半分憐憫、同情,拒絕了她。


    這天下午三點,他正在處理公事,卻收到何寶儀的語音:


    南爵,你快回家,疏影說你要解除婚約,奶奶很生氣。


    慕南爵對周默交代了幾件事,立馬趕回大宅。


    慕家大宅。


    偌大的客廳裏,何寶儀、喬煙煙陪在一邊,慕老夫人坐在沙發主位,而何疏影跪在地上,哭得妝容都花了,十分憔悴,與平時精致優雅的形象大相徑庭。


    喬煙煙已經通知何家的人過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


    “奶奶,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我做錯了……大錯特錯……”何疏影傷心欲絕地哭。


    “你到底做錯了什麽,跟我說說。”慕老夫人盡力安慰。


    “南爵不會原諒我,你也不會原諒我的……”何疏影趴在她的腿上,放聲大哭,“奶奶,我對不起你……沒有臉見你……”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說呀。”慕老夫人揪著一顆心,急死了。


    “疏影,你別哭了,說給奶奶聽,奶奶會為你做主。”何寶儀苦口婆心地勸。


    “奶奶,我不是有一個認識幾年、交情不錯的異性朋友嗎?”何疏影抽噎道,淚水漣漣的模樣十分可憐,“前兩天,他約我去私人會所談事,我沒有疑心,就去了……沒想到,那個禽獸對我用強,毀了我的清白……”


    “什麽?”慕老夫人和何寶儀震驚無比,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疏影,那個禽獸是誰?報jing啊,告他!”喬煙煙也十分震驚,暗暗揣測何疏影當眾說出來的企圖。


    何疏影應該隱瞞這件事才對,為什麽要說出來?


    何疏影哭道:“奶奶,那個該死的禽獸強迫我,我怎麽反抗也沒用……雖然我是受害者,可是,我對不起南爵……也對不起奶奶……”


    慕老夫人摸摸她的頭,憐愛道:“傻孩子,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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