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


    蕭漫漫看見慕南爵走進洗手間,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


    如果洗手間有其他男士,那就真的尷尬了。


    兩三分鍾後,他出來了,看見她站在對麵女洗手間的門口,沒有多少驚訝。


    他淡定地洗手,取出手紙擦手。


    “南爵,我有話問你。”蕭漫漫有點緊張,擔心何疏影察覺不對勁,找到這裏。


    “你跟蹤我到這裏?”慕南爵的臉龐浮現幾分不悅。


    “我沒有跟蹤你。”她著急地問,“南爵,你告訴我,是不是何家對你施壓?是不是你奶奶……”


    “我說過了,何疏雪一案還沒查清,你是殺人疑犯,這陣子我不想和你私下見麵。”他的眸光冷如冰雪。


    “這是你的決定嗎?”蕭漫漫猝不及防地難過起來。


    “是我的決定,跟別人無關。”


    “那天,你明明說你相信我,你不會讓人傷害我,才幾天,你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嗎?”


    “沒錯,你是疑犯,極有可能殺害何疏雪。”慕南爵眸光微閃,麵容越發的冷酷無情,“我不想和殺人疑犯有過多的牽扯。”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蕭漫漫的雙眸被一片shishi的水霧蒙住了,“你有苦衷,是不是?”


    為什麽聽見他這些如刀劍般傷人的話就不爭氣地哭呢?


    他冷厲的眉宇氤氳著清寒之氣,“我沒有苦衷,隻是看清了有些人的真麵目,選擇站在正義的一方,僅此而已。”


    她任憑淚水滑落,任憑悲傷鬧心,“所以,現在你認定我殺死何疏雪,是不是?”


    “是你說的。”


    “你就是這麽想的!”


    “隨便你怎麽說。”慕南爵對她淚水漣漣的可憐模樣無動於衷。


    “那麽,我們又回到原點了嗎?”蕭漫漫嘶啞地問,心那麽疼、那麽疼。


    “蕭小姐,我和你之間有過什麽嗎?從來,隻有合作關係。”他無情地冷笑。


    她睜著淚眸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


    剜心的痛,翻江倒海。


    一道聲音橫插進來:“南爵,你和蕭小姐在說什麽?”


    何疏影優雅地走過來,溫婉的小臉漾著一絲絲的得意,“蕭小姐,香灣真的很小,想不到在這裏遇到了。”


    蕭漫漫拭去淚水,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脆弱、狼狽的一麵。


    慕南爵冷沉道:“疏影,我們走吧,去吃飯。”


    何疏影柔婉地點頭,“好。蕭漫漫,誰都知道你是殺害我妹妹的凶手,我們何家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凶殘冷血的凶手,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最後一句,帶著滔滔的恨意。


    “我沒有做過,絕不會認罪。警方一定會查清楚,還我清白。”蕭漫漫咬著牙,一字字說道,也是說給南爵聽,告訴他:他看錯了。


    “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證據確鑿,你再怎麽否認也沒用,法官隻看證據,任憑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會判你的罪。”何疏影嬌美的眉目冷肅沉鬱,與平時溫婉的氣質極為不同。


    “警方會不會拘捕我,法官會怎麽判,還真是沒人知道。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這麽說。”蕭漫漫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也相信,警方一定會抓到真凶,那時候就會真相大白。誰是人是鬼,總會知道的。”


    “南爵,你相信她說的嗎?”何疏影故意問道,挑眉看身邊的慕南爵。


    “我信不信,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警方和法官信不信她。”慕南爵雲淡風輕地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做了觸犯法律的事,一定會遭到法律的製裁。誰也逃不掉。”


    “是的,誰也逃不掉。”她挑起細長的眉,刻骨的仇恨在美眸一閃而過。


    “我們走吧。”


    “好。”


    何疏影挽著慕南爵的手臂,揚長而去。


    好似在宣布,這個男人,永遠是她的。


    賤人,我就等著你被ju捕的那一天!


    蕭漫漫望著他們相攜離去,好似腳底生了尖刺,幾乎站不住,身體輕晃。


    王靜走過來,“蕭總,沒事吧。”


    蕭漫漫搖頭,眉骨酸澀,卻強忍著不流淚。


    不想再懦弱地哭,不想再表現出不爭氣的柔弱一麵。


    可是,心已經千瘡百孔。


    坐在回費得蒙大酒店的車上,她呆滯地望著窗外流逝的都市風景,目光呆滯而散亂。


    那種劇痛從心裏擴散到四肢百骸,從靈魂深處擴散到五感,無處不在,折磨著她的神經。


    南爵,為什麽每一次你都不相信我?為什麽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以前,你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苦衷和不得已,現在呢?


    你又在暗地裏籌謀你的計劃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麽不能跟我明說?為什麽一次次地傷害我?


    你我之間就不能多一點理解、信任嗎?


    還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麽脆弱嗎?


    忽然之間,蕭漫漫覺得很累,一股濃濃的倦怠襲擊了她,讓她心力交瘁。


    甚至萌生一種衝動,算了,罷了,不再堅持……


    也許,這幾個月以來的堅持不懈,讓她的心疲累不堪,終於撐不住、熬不住了。


    可是,她依然舍不得。


    “蕭總,你在想什麽?”王靜溫和地問。


    “如果一個人長期處於一種堅持不懈的緊繃狀態,會不會有一天,她會覺得累,覺得再也不想堅持,隻想遠離這痛苦、煎熬的一切?”蕭漫漫冷幽幽地問。


    “如果是我,我應該會吧。”王靜說道,“放棄是一種自我解脫,退一步,也許會海闊天空。”


    “可是,你終究不是我,你沒有那種舍不得的感覺。”


    “正是因為這種舍不得,才讓你把自己困在裏麵,無法自拔。”


    “是這樣的嗎?”蕭漫漫猶如醍醐灌頂。


    “蕭總,說句真心話,以你的條件,想找到真愛,找到一個真心待你、嗬護你如珠如寶的男人,並不難。隻是你不願放開胸懷,不願把自己釋放出去。”王靜誠懇道。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把自己封閉了。”蕭漫漫惆悵地歎氣,自言自語,“我應該解放自己,放飛自我嗎?”


    “放飛自我,是另一種更精彩的人生與體驗。”


    “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文森特。”


    “我不會亂說。”


    蕭漫漫苦澀地想,是應該好好地想想了。


    冷靜一段時間吧。


    ……


    私人會所,奢華的包廂繚繞著日愛昧的低語。


    沙發上,一男一女一邊喝紅酒一邊說著撩撥的情話。


    利景鋒的目光在何疏影白皙的手臂、長腿流連,體內早已熱浪滾滾,他的大手不規矩地伸過去,眼裏爆出火花。


    何疏影實在不想應付他,把高腳杯擱下,“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才九點,急什麽?”他也擱下高腳杯,喉結滾動了一下。


    “明天早上要開會,我真的要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站起來,卻被利景鋒拽下來。


    他抱住她,利落地把她壓住,“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不應該報答我嗎?”


    何疏影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幫我。你的所作所為都要求我回報……”


    “我把我的一顆真心放在你手心,你不屑一顧,我隻能變成一個吝嗇鬼,為你做一件事,就要收取利息。這樣,我才能全心全意地為你付出。”利景鋒猛地把她壓人懷裏,眼裏燃燒著情火。


    “你放開我!我已經訂婚了!”她氣惱地掙紮。


    “別人的未婚妻,我更有興趣,更加美味。”他盯著她烈火般的紅唇,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利景鋒,你混蛋!”何疏影氣急地罵道。


    “我哪點比不上慕南爵?”利景鋒的手指輕輕地撫觸她姣好的臉蛋,“論家世,論身家,論相貌,論才幹,我明明碾壓他,你為什麽就是看不到我的好?”


    “你很好,很優秀,可是愛情是盲目的,我第一眼看見他,就喜歡上他……”


    “閉嘴!”


    “利景鋒,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的。”


    “那是以前。”利景鋒的臉龐布滿了邪戾,“這五年來,我跟你求婚三次,每次你都拒絕我。你太傷我的心了。”


    “我不喜歡你,當然要決絕你。”何疏影掙了掙,可是他如高山一般紋絲不動。


    “你又傷我的心了。”他的神色跟平常很不一樣,邪惡得可怕,“既然如此,我就不用顧忌那麽多了。”


    “你想幹什麽?”她心裏驚駭,拚了全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你的未婚夫抱過你、吻過你嗎?像我這樣需要你嗎?”


    “他是正人君子,不像你這麽混蛋……”


    利景鋒堵住何疏影的紅唇,肆意地吻。


    無論她怎麽反抗,都逃不出魔爪。


    很快,衣服皺皺地擠在一起,何疏影不願意,身體卻誠實地接納了他……


    他重重地咬她的耳垂,“你和慕南爵在一起,根本不快樂。隻有我才能給你快樂。”


    “說,是不是?”利景鋒粗重地問。


    “是,隻有你。”何疏影迷亂地呢喃。


    這激烈的一幕,都落入慕南爵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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