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慕總,我可以告你誹謗。”文森特風光霽月地冷笑。


    “如果何家報jing,你再高明的技術、再完美的手段,也擋不住jing方高科技的偵查手段。”


    “是嗎?那為什麽何家不報jing?”


    “相信何家很快就會報jing。”慕南爵的黑眸戾色翻湧。


    “慕總,如果我出手,何疏雪已經從世界上蒸發了。”文森特寒沉地挑眉,“雖然我很想為ang報仇,不過算何疏雪幸運,我還沒出手,她已經倒黴成這樣。”


    “我警告你,你最好從此收手,否則蕭漫漫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何家行事從來不計後果,就你那點兒人,根本擋不住。”慕南爵冷酷地警告。


    “你應該不知道,我行事也從來不計後果。”文森特上前三步,逼視對方的眼睛,眼神陰鷙駭人,“何疏雪身敗名裂,是咎由自取,跟我沒有關係。”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否則,蕭漫漫會越來越危險。”


    “多謝提醒。”文森特的眼裏聚集著濃重的陰霾,“既然你已經訂婚了,既然你對ang沒有半點心思,就不要給她半分希望,離她遠遠的!”


    “我和蕭漫漫之間的事,你無權過問,也沒有資格幹涉。”慕南爵的眸光寒凜如劍,好似殺人不眨眼。


    “我有沒有資格幹涉,不是你說了算。”


    “是嗎?”


    “你放心,ang很快就會愛上我,徹底忘了你。”


    “拭目以待。”


    “你最好讓何家人好好管教何疏雪,如果她再像瘋狗一樣出來亂咬人,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從這世界上徹底地消失。”文森特灰藍色的眼眸迸射出寒鷙的殺氣,邪魔般讓人心膽俱裂。


    “挑戰香灣jing方,從來隻有一個下場,坐牢。”慕南爵不懼地迎視他,全身爆發出冷凜的氣息,氣場強大,“好自為之。”


    二人針鋒相對,四道目光似電流般吱吱地響。


    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慕南爵氣定神閑地離開,宛若王者,天生傲骨。


    文森特望著他,眼神越來越可怕。


    慕南爵坐在車上尋思,有一點文森特說對了,症結在於何疏雪。


    這次她會不會吃這個教訓,收斂一些?


    文森特回到病房,見蕭漫漫愣愣地發呆,笑問:“想什麽呢?”


    想也知道,慕南爵一定跟她說了一些讓她難受的話。


    她斟酌再三,再三問道:“南爵剛走,你遇到他了嗎?”


    “遇到了,聊了幾句。”


    “他跟你說了什麽?”


    “他又跟你說了什麽?”文森特淡然地反問。


    “他來看我,順便跟我說何疏雪那條視頻一事。”蕭漫漫猶豫著怎麽開口才不會傷到他,“你坐在這邊,我有話跟你說。”


    “你想跟我說什麽?”他輕笑,心裏有數。


    “之前,我覺得我的執著,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愛情,沒有錯。可是,現在我不這麽覺得了。”蕭漫漫輕緩道,“南爵已經訂婚了,我插足他們的感情,是名副其實的小三,是不知廉恥的狐狸精。何疏影的妹妹何疏雪記恨我,針對我,甚至害我,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我的確做錯了,才會招惹這麽多事,何疏雪變成這樣,也是我間接害的。”


    “ang,她受傷住院,還有那條視頻,跟你無關,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不知道,她原本就作風豪放,香灣的豪門名媛誰不知道她感情混亂,隨便跟男人上床?”文森特極力寬慰。


    “就算她作風豪放,私生活混亂,那也是她的私事。那種視頻爆出來,她的動作大片成為海內外的熱門話題,這是另一回事,性質不一樣。”


    “那也跟你無關。”


    “雖然你不承認,但我知道,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蕭漫漫認真地看他,鄭重道,“文森特,到此為止,好不好?我不希望別人再因為我受傷害,你也不希望我受到傷害,是不是?”


    “你相信慕南爵說的話?”文森特的藍瞳被寒沉的情緒包裹。


    “跟他無關,我有自己的判斷。”她眸光冷靜,溫和道,“之前的事,我不會怪你,但我希望,到此為止。”


    “ang,你要知道,這不在我,在何疏雪。難道你要我看著別人肆意地傷害你,卻什麽都不做嗎?”


    “我們要相信jing方,相信法律可以製裁她。”


    “我隻相信自己。”


    “我不想跟你吵,但這是我的事,如果你再這樣,我沒法再跟你做朋友。”蕭漫漫不得已說出冷酷的話,威脅他。


    “ang,你太讓我傷心了。”文森特的深眸難掩落寞。


    “我知道你為我付出很多,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因為我去傷害別人,也不希望你出事。”


    “ok,我答應你。”


    “謝謝你,你是我最信任的好朋友,好哥們。”蕭漫漫輕柔地笑。


    文森特揉揉她的秀發,到外麵去接電話。


    安東尼低聲道:“您不用擔心,我早就讓那個人離開香灣,何家人找不到他。”


    文森特的藍瞳眯了眯,森寒得令人害怕。


    ……


    針對那條超大尺度的視頻一事,各路媒體都做了極盡誇張、毒舌、犀利的報道,堪稱開年大事件。這開門紅的熱門話題,在全城甚囂塵上。


    何家大宅,何家國際大廈,各路媒體記者堵得水泄不通。


    盡管何家花了不少錢、人力,聯絡各家媒體撤稿撤新聞,但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全遏製。


    何家,又是一天的焦頭爛額,甚至股票跌了三四個點,瞬間蒸發了二三十億。


    大小股東們跳腳了,去找何先生討要說法,要求開臨時股東大會。


    慕南爵接了何疏影三四個電話,有點煩了,以開會為借口,不想聽她嘮叨。


    臨近下班,他沒想到她來了。


    “你不是在家裏陪你媽嗎?”他詫異地問。


    “我媽有傭人陪著,沒事。”她滿臉的憂心、焦灼,“南爵,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很亂……”


    “你父親、你哥他們會處理,你不要太擔心。”慕南爵拉著她坐在沙發。


    “我媽想把疏雪接回家,我爸不同意,他們整天吵,我聽得也心煩。”何疏影又是歎氣又是無奈,“還是你這裏清靜一些,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快下班了,沒事。”


    “昨晚沒睡好,今天一整天頭暈腦脹。”


    她輕輕地靠著他,察覺他沒有避開或者沒有拒絕的舉動,就大膽地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慕南爵的語聲難得的溫柔,“你累了吧,要不你在這裏歇會兒,我把剩下的事處理了,待會兒我叫你。”


    何疏影略感失望,以為他會陪著自己,讓自己靠一會兒。


    他扶著她躺下來,把自己的西服蓋在她身上,輕拍她的肩膀,“睡吧。”


    她點頭,閉上雙眸。


    蓋著他的西服,聞著西服殘留著他熟悉的味道,忽然覺得格外的安心。


    辦公室極為安靜,沒想到她真的睡著了。


    慕南爵把剩下的事都處理完了,她還沒醒,他不忍心叫醒她,還是坐在大班椅,繼續處理公事。


    微信提示聲。


    他打開微信,是蕭漫漫發來的:我跟文森特說了,他答應我了。


    他回複:好。


    蕭漫漫: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他又回複:你放心,我會跟疏影提一提,好好管教疏雪。


    蕭漫漫:如果我離開了香灣,以後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嗎?


    慕南爵不知道怎麽回答,不想給她希望,打了好幾遍文字,又都刪掉了。


    最後,他說:我們是戰略合作夥伴,總要見麵商談合作的。


    蕭漫漫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也對,我們是戰略合作夥伴。


    他又說:我吃飯了。


    她說道:後天我請大家吃飯,你一定要來哦。


    慕南爵回複:盡量。


    何疏影醒了,轉頭望著他,他的薄唇牽起溫柔如水的弧度,春風拂柳般的輕笑動人心魄。


    他和誰發微信聊天呢?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她很少看見他笑,在她的印象裏,他的俊臉總是寫著淡漠兩個字,不露情緒。


    原來,他會笑。


    隻是,不是對她笑。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跟什麽人發微信,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慕南爵剛要放下手機,看見她看著自己,唇角的微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醒了?”他走過去。


    “剛醒。”何疏影坐起來,把西服披在身上,“你和誰聊天?”


    “一個朋友。”他把手機放進褲兜裏,“七點了,餓了嗎?不如去吃飯。”


    “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叫醒我?”她站起來,溫婉道,“你很餓吧,那去吃飯。”


    “附近有一家西餐廳還不錯,我們去吃牛排。”


    “好。”


    他們驅車前往,很快抵達那家西餐廳。


    點了兩份牛排,何疏影柔柔地問:“南爵,你覺得現在應該把疏雪接回家嗎?”


    慕南爵說道:“從長遠考慮,還是讓她徹底戒了比較好。如果你們能保證她在家能戒掉,不會心軟,也不是不可以。”


    “我媽肯定會心軟,不忍心看疏雪吃苦。”她愁苦道,“我也覺得我爸的決定是對的,還是讓疏雪待在戒du所。”


    “你和你父親、你哥好好談談。”


    “南爵,疏雪的風評不太好,你應該聽別人提起過。現在她又做出這樣的事,我們何家的顏麵都被她丟光了。你會不會覺得……何家女兒不值得娶……”何疏影艱難地問,心裏充滿了忐忑、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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