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文森特鄭重地問安東尼:“你確定那三個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安東尼回道:“我跟他們說得很清楚,如果留下線索,就要他們承擔罪行。他們辦完事之後,已經從水路離開香灣,jing方想抓人也抓不到。”


    文森特的眼眸變得深藍無底,凝起一絲陰鬱,“無論是在哪裏,辦任何事都不能留下蛛絲馬跡。”


    “您放心,哪一次我留下了蛛絲馬跡?我全幅武裝找那三個人辦事,還用了變聲器,他們認不得我的容貌,也認不得我的聲音,就算他們被抓到了,也指控不了我。就算jing方和何家一起調查,也查不到我。”


    “這就好。這幾天你留在酒店,盡量不要出去。”


    “是。”安東尼說道,“對了,您的祖母催您快點回去。”


    “祖母催我回去,不就是催我回去結婚嗎?我才不回去。”文森特不耐煩道,“不用理會祖母。她每天給我打幾個電話,你見我接了嗎?”


    “可是,萬一太後真的生氣了,跑到香灣把你逮回去……”安東尼覺得,費曼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洛哥王國的太後,極有可能這麽做。


    “你放心吧,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國王陛下不會讓祖母離開洛哥的。”文森特脫了睡衣躺下,“對了,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辦好了,保證不會有差錯。”安東尼笑道,“任何一個女孩都無法抵擋您的深情與浪漫,都會愛上您,包括ang小姐。”


    “ang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心裏早已住著那個該死的慕南爵。”說到這件事,文森特就頭疼不已,怎麽做才能讓ang對慕南爵死心?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也許,ang小姐看了跨年之夜您送給她的禮物之後,會心動的。”安東尼笑道。


    “ang視錢財如糞土,就算是全世界最珍貴、最美麗的珠寶放在她麵前,她也無動於衷。”


    “既然如此,隻能另辟蹊徑。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想到好辦法,得到ang小姐的芳心。”


    文森特揮揮手,安東尼關了門,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


    過了一夜。


    何疏雪的傷勢需要在醫院養幾天,同時需要在醫院強製戒du,如果效果不好,醫生建議把她送到戒du所。


    可是,何太太怎麽忍心把女兒送到戒du所?


    何疏影對何太太說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何太太這才勉強同意。


    為了疏雪的前途,要狠下心,畢竟是為了她好。


    何疏雪把姐姐叫進病房,把所有人都遣出去。


    “你有事跟我說?是不是想到你遇害的細節,還是想到那三個凶犯身上的特征?”何疏影激動地問。


    “姐姐,我想到的都跟你們說了,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何疏雪的眼神變得異常淩厲,“但是,我知道是誰害我。”


    “是誰?”


    “那個賤人,蕭漫漫!”何疏雪咬牙切齒地說道。


    “妹妹,話不能亂說。我們沒有證據,不能對她怎麽樣。”何疏影心驚肉跳,原來,妹妹和自己想到一塊兒了。


    “不需要證據,我也知道是她幹的。”何疏雪蒼白的臉龐繚繞著狂烈的仇恨,“你想想,我剛剛找人把藍精靈放在她的後車廂,僅隔一兩天我就被人這麽作踐……這是巧合嗎?絕對不是!”


    “我也懷疑過蕭漫漫,可是,沒有證據,我們能怎麽辦?”何疏影眉心緊蹙,無奈道,“如果我們對jing方說,蕭漫漫有嫌疑,jing方必定會反問我們,蕭漫漫為什麽這樣害你,我們怎麽回答?”


    “這些事,的確不好跟jing方說,可是也不能便宜那個賤人,讓她逍遙法外!”何疏雪靈機一動,眼神變得陰狠無比。


    “疏雪,你不要再亂來。”


    “姐,我當然不會亂來。我想吃竹筒飯,你幫我買,好不好?”


    “好好好,我去幫你買。但是你隻能吃一點。”何疏影寵溺地笑,“有事你就喊女傭。”


    何疏雪看著姐姐走了,立刻給慕南爵打電話。


    她說道:“姐夫,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來醫院一趟好不好?”


    慕南爵為難道:“馬上要開會,我走不開。開完會我立刻過去,可以嗎?或者,你在電話裏跟我說。”


    “好吧,我知道害我的主謀是誰。”


    “是誰?”


    “蕭漫漫。”何疏雪氣憤道,“姐夫,你記得南舒生日那晚在淺水灣別墅發生的事吧。”


    “記得。”慕南爵麵容冷沉,“這是你的猜測?”


    “那晚,我那麽害她,雖然你教訓了我,為她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她肯定心有不甘,不會善罷甘休。她不缺錢,花錢買幾個人為她賣命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


    “可是,我的推測合情合理。”何疏雪頭頭是道地分析,“姐夫,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又不了解她的為人,她差點被我害得失去清白,恨死我了,買凶害我,讓我染上du癮,完全有可能呀。”


    “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些話告訴jing方?”慕南爵冷淡地問。


    “我沒有證據,告訴jing方也沒用。姐夫,我隻是想讓你看清蕭漫漫的真麵目,她不僅騷賤,明目張膽地勾引你,而且心如蛇蠍,把我害成這樣,要毀掉我的一生。”她義憤填膺道,極盡詆毀之能事,“姐夫,這樣的女人,你還要維護她嗎?”


    “如果她買凶害你,也是你先招惹她,你們都是心如蛇蠍的人。但是,這全部是你的猜測,我隻看證據。”他的語聲冷酷了幾分。


    “姐夫,我心如蛇蠍,我承認,可是,她敢承認嗎?你去問她啊!”


    “你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jing方會查清楚的。”


    “姐夫,你為什麽不相信我說的話?就是她買凶害我!她心如蛇蠍,跟我姐姐根本就是天淵之別……你不能再那麽維護她……”何疏雪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叫,“那次你維護她,還打我,姐姐有多傷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慕南爵果斷地掛了。


    她氣死了,為什麽姐夫不相信自己呢?


    何疏影站在外麵,聽見了她說的話。


    剛才,何疏影已經走到電梯,忘記拿車鑰匙,就回來拿,沒想到聽見妹妹給南爵打電話。


    她就猜到妹妹會做事,還真的做了。


    妹妹把懷疑蕭漫漫一事告訴南爵,南爵是不是不相信?


    南爵相信蕭漫漫嗎?


    ……


    慕南爵想專心處理公事,可是,何疏雪說的話就像一根根小釘子,釘入他的腦門。


    原本,他也懷疑過蕭漫漫,可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的確不相信,蕭漫漫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雖然她是一家上市集團的掌舵人,可是大多數時候單純得可不思議,沒有太多心眼。而且,她沒有平常女人的通病,圓滑世故,八麵玲瓏。


    慕南爵再也沒有心思處理公事,跟周默說要出去一趟,開車前往費得蒙大酒店。


    他撥打蕭漫漫的手機,“現在我去費得蒙大酒店,我們在咖啡廳坐坐。”


    她有點懵,下一秒驚喜得要飛了,“你大概多久到?”


    “半個多小時吧。”


    “好。我等你。”


    蕭漫漫立馬蹦起來,扔下工作,化妝,挑選衣服……


    搗鼓了半個小時,她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


    這衣服會不會顯得輕佻?


    這妝容會不會太濃了?


    這臉色是不是太蒼白了?


    啊啊啊——


    很激動,心快跳出胸腔了,怎麽辦?


    不行,她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終於,蕭漫漫收拾好自己,換上高跟鞋,來到咖啡廳。


    慕南爵還沒到,她找了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下,拿著小鏡子照著。


    薄星辰打來電話,著急地問:“二小姐,那些文件你看了沒?你怎麽想的?”


    “看了看了,我沒什麽想法,你覺得可以就可以。”她難以克製興奮的心情,沒耐心跟他說公事。


    “二小姐,你到底在幹什麽?”


    “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你是不是跟慕南爵在一起?”薄星辰氣得胸悶。


    “沒有,我和文森特在談重要的事。”蕭漫漫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是嗎?”他不相信,“二小姐,你在香灣已經待了這麽久,應該回來了。”


    “王靜不是跟你說了嗎?那案子還沒查清,我還不能走。還有,我決定在香灣開一家大型商場,已經吩咐朱總做事,他說,過兩三天帶我去看一個地方。”


    “這些小事,朱總會處理。明天你就回來。”


    “關鍵是這裏的jing方不讓我離境,我有什麽辦法?”蕭漫漫沒心思跟他說,果斷掛掉,“好了,先這樣。”


    正巧,慕南爵到了。


    她看見他朝自己走來,好似手持鮮花的新郎等著自己出場,又好似深情款款的王子來尋找他的新娘……她的心,已經醉了,融化了……


    慕南爵坐在她的對麵,讓侍應生送來兩杯咖啡。


    蕭漫漫揮散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你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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