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掙紮了兩下就手軟腳軟,暈暈乎乎。


    眼前越來越模糊,天旋地轉,她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用力地搖頭,想清醒一點,可是,好像半夢半醒的那種狀態,怎麽也清醒不了……


    她感覺自己被人攙扶著坐在冰涼的地上,前麵出現一張模糊的臉龐,她努力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像是曉紅……


    “曉紅,幫幫我……”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大聲,可是,隻是嘴唇動了動,輕聲呢喃罷了。


    有人要害她!


    曉紅對那兩個中年女人說道:“還不快點?”


    那兩個中年女人抓住漫漫,掐著她的嘴巴。


    曉紅把幾粒藥塞進她的嘴裏,然後給她灌了純淨水,冰冷道:“吞下去。”


    漫漫神智不清,全身軟綿綿的,但還是感覺到有人給她強喂了什麽東西。


    寶寶!


    他們一定是要害她的寶寶!


    她竭盡全力吐出來,可是有人抬起她的下巴,蒙住她的口鼻。


    寶寶不能有事!


    漫漫拚盡全力反抗,可是她已經被一種迷幻的藥物控製了,整個人處於混沌狀態。


    淚水滾落,她驚恐、慌懼地大聲呼救:“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救命……”


    可是,嗓音嘶啞,輕飄飄的,根本傳不出去。


    兩個中年女人鬆了手,漫漫躺在地上,雙眸隻露出一絲細縫,淚水在白淨的小臉肆意地橫流。


    她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等著藥物發作。


    曉紅讓一個中年女人到門口守著,不要讓那兩個保鏢進來。


    “漫漫小姐,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淩先生。”


    漫漫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原野回蕩,好像是曉紅的聲音。


    曉紅是什麽意思?


    “剛才給你吃的是藥流的藥,是淩先生吩咐我這麽做的。”曉紅說道。


    “為什麽?”漫漫蒼白如覆了清霜的嘴唇動了動。


    “淩先生根本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之前淩先生那麽體貼地照顧你,都是演戲,是做給別人看的。你心裏清楚,淩先生和你有著不共戴天的家仇,怎麽會讓你生下他的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天爵不是那樣的人……”漫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卻聽見對方說的話。


    “雖然淩先生喜歡你,但是你們注定是一輩子的仇人,不會有好結果的。淩先生絕不會娶仇人家的女兒,他和未婚妻霍令姿即將結婚,他們是最完美的結合,他們孕育的孩子才是淩先生想要的孩子。”


    字字誅心,句句如刀,似要剜出漫漫的心。


    漫漫好似被冰雪包裹著,全身寒透了,寒到了骨子裏,顫抖得厲害,“你騙我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曉紅看著她虛弱得動彈不了,接著道:“我騙你做什麽?這些都是淩先生吩咐我做的。淩先生讓我告訴你,他的確喜歡你,但你是仇家的女兒,他隻把你當作報仇的對象。看著你失去了孩子,看著你吃盡苦頭,他才大仇得報。”


    “不要說了……我要見他……”


    漫漫聲嘶力竭地吼,幹嘶微弱的聲音充滿了哀痛、憤恨。


    忽然,她感覺到腹部劇烈地痛起來,好似有一隻邪惡的鐵手邪肆地絞著。


    “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她朝半空伸手,淚水模糊了眼,小臉慘白,泛著淡淡的青色……她苦苦地哀求,像砧板上的魚,任由宰殺,可憐極了。


    曉紅看著她,萌生一瞬間的心軟,這是作孽。


    可是,沒有選擇!


    絞痛折磨著漫漫,撕扯她的身心,好像靈魂快要破碎了。


    身上冰火交織,徹骨的寒,卻因為劇痛而飆出熱汗。


    她的小臉彌漫著淚水與汗水,頭發也濕了。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出,大腿間熱熱的……


    孩子……我的孩子……


    淩天爵,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曉紅對中年女人說道:“你們馬上離開。”


    兩個中年女人出去了。


    兩個保鏢等了很久,始終不見漫漫小姐出來,起了疑心。


    他們正想進去看看,卻看見兩個中年女人出來,又看見曉紅急匆匆地跑出來。


    “漫漫小姐呢?”他們著急地問。


    “出事了……”曉紅換了一副表情,急得快哭了,“漫漫小姐小產了,快送她去醫院。”


    兩個保鏢大驚失色地衝進去,看見漫漫的身下有一灘鮮血,立刻抱她起來,衝出去。


    上了車,他們風馳電掣地趕往醫院。


    保鏢立刻給淩天爵打電話,戰戰兢兢地說道:“淩總,漫漫小姐出事了,您快到醫院……”


    淩天爵正在開會,聽部門高管做報告。


    他霍然站起來,沒頭蒼蠅似的往外飛奔,“會議暫停。浩然,去醫院!”


    劉浩然快步跟上,預感很不妙。


    一路狂飆,他們很快趕到公立大醫院,問了服務台,趕到急診科手術室。


    曉紅看見他們來了,哭喪著臉說道:“淩先生,漫漫小姐還在裏麵,不知道情況……”


    淩天爵的心狂烈地跳著,瘋狂地撞擊胸膛,焦慮,恐懼,懊悔,諸多情緒在心裏交織,讓他不得安生。


    他等得不耐煩,闖進手術室。


    好多血……


    鮮豔的血色刺激著他的眼睛,更刺激了他的神經。


    不,漫漫和寶寶都不會有事的!


    血的腥氣和藥水的氣味、消毒水的氣味混雜在一起,一言難盡。


    淩天爵看見漫漫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任人宰割,恨不得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難。


    一個護士看見他,喝道:“家屬不能進來,快出去!”


    “我女朋友怎麽樣?孩子保得住嗎?”他焦急地問。


    “你先出去,不要影響我們救治。”護士不耐煩地說道。


    劉浩然強硬地拉他出去,勸道:“你這樣隻會影響醫生救漫漫,耐心等吧。”


    淩天爵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等,這種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不知道等來什麽結果,是最可怕的。那種心慌、恐懼,最磨人的意誌。


    劉浩然質問曉紅:“漫漫不是應該在流水別墅嗎?到底怎麽回事?”


    曉紅張張嘴,心虛地低頭,沒出聲。


    淩天爵瞪曉紅和兩個保鏢一眼,眼神淩厲得似要殺了他們。


    等漫漫出來了,他一定會問個清楚明白。


    ……


    林俏被兩個黑衣人帶到霍家一座別墅,這期間,她幾次設法逃跑,無奈都沒有成功。


    她的手腳依然被綁著,坐在沙發上,兩個孔武的黑衣人一直站在前麵,門神一樣看著她。


    “是不是那女人抓我來到這兒的?”她冷靜了些,問道。


    “很快你就會知道。”


    “霍培文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快放了我。”


    “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傷到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們不負責。”


    林俏氣得牙癢癢,手機被奪走,手腳被綁,她想求救都沒辦法。


    霍培文的老婆終於對她下手了嗎?


    她太大意了!


    “我渴了,餓了,弄點水和吃的給我。”林俏采取迂回戰術。


    “你耐心等等吧。”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時,外麵傳來車聲。


    她的神經登時繃緊,緊張地望向客廳的大門,那個女人來了!


    現在,她勢孤力單,又懷著寶寶,怎麽跟那個女人鬥?


    如果那個女人要對付她的寶寶,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怎麽辦?


    噔噔噔——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響亮聲。


    快進來了。


    林俏呼吸急促,絞盡腦汁地想著應對的辦法。


    要先穩住那個女人的情緒,不能傷到寶寶。


    可是,映入眼簾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霍令姿。


    林俏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還不知道霍令姿的意圖,但她應該不會傷害寶寶。


    霍令姿走路帶風,坐在沙發,烈焰紅唇輕輕開啟,“給她一杯溫開水,拿一塊蛋糕給她吃。”


    傭人現身,把水和蛋糕放在茶幾上。


    “霍小姐,你綁著我的手,我沒法吃。”林俏委屈道。


    “也對。”霍令姿示意站在一旁的黑衣人。


    林俏的雙手鬆了綁,不過雙腳還綁著。


    她端起水杯喝了大半杯,接著拿起小蛋糕吃起來。


    霍令姿長眉輕揚,“看來你的確餓了,不好意思,讓你受驚、受累了。”


    “你搶了我的手機,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林俏冷靜地問。


    “林小姐,我和你沒有仇。你肚子裏懷著霍家的骨肉,我不會害你。”


    “你這麽做不是害我是什麽?”


    “你懷了二叔的孩子,如果二叔沒打算離婚,你的孩子就永遠是私生子,你們母子倆永遠見不得光。”霍令姿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俏皺眉,沒錯,她捏住了自己的軟肋。


    “沒有哪個小三不想扶正,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太,沒有哪個小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光明正大的婚生子,不被世人指指點點、嘲笑蔑視。”霍令姿從容不迫地微笑,“我可以幫你。”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麽條件?”林俏冷笑。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霍令姿說道,“你隻需做一件小小的事,就能達成心願,成為霍家的二太太,你的孩子也可以寫入霍家的族譜。”


    “你要我做什麽?”林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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