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爵露出經典的招牌笑容,似笑非笑,“自然有商量的餘地,你老婆向警方認罪。”


    蕭朝暉氣得牙疼,“我老婆認罪了,不就是要坐牢嗎?還商量什麽?”


    淩天爵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下毒害人是謀殺,你們還想著逍遙法外?”


    “你一定要置我老婆於死地嗎?”蕭朝暉的濃眉冷厲地絞擰起來。


    “是你的老婆、女兒要置我的女人於死地。如果她們逍遙法外,我的女人怎麽保證人身安全?下一次,我的女人還有那麽好的運氣死裏逃生嗎?”淩天爵的黑眸迫出冷凜的殺氣,“你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老婆,倒要怪我對她們下手,我對她們下手了嗎?她們是罪有應得!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誰也逃不掉!”


    “……”蕭朝暉知道,自己不占理,反駁不了半個字。


    難道,他想拿回龍飛15%的股份?


    如果要保住老婆,隻能再次賣出股份。


    蕭朝暉如割肉般心疼,無奈道:“隻要你放我老婆一馬,那15%的股份,賣給你。”


    淩天爵冷笑著挑眉,“股份不是萬能的,這一次,我不會拿漫漫的生命開玩笑。”


    蕭朝暉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們!”


    淩天爵的眸光寒沉如穿越了數百年的古代名劍,削鐵如泥,殺人於無形。


    蕭朝暉看著他離去,臉膛彌漫著切齒的仇恨。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僅沒法奪回龍飛總裁的位置,反而把老婆、女兒都搭進去。


    可恨的是,這些糟心事都是女兒搞出來的。


    大伯說得沒錯,沒教育好蘭蘭,長大了就是個禍害。


    後悔晚矣。


    淩天爵回到病房,不過沒有進去,站在外麵——霍令姿、霍慕蒼來了,應該是剛來的。


    病房裏,霍令姿把一束鮮花插在花瓶裏,問道:“漫漫,今天才知道你住院了,這才來看望你。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漫漫問霍慕蒼,“你們怎麽知道我住院的?”


    “我們自然是消息靈通。”霍慕蒼爽朗地笑,“漫漫,你不厚道,竟然不告訴我。”


    “我是不想你擔心,林俏、葉夢色她們我也沒說呢。”


    “聽說有人給你下毒,是真的嗎?”霍令姿有點心驚。


    “是真的。”漫漫苦澀地笑,蕭蘭蘭執意要置她於死地,她也沒辦法。


    “找到凶手了嗎?”霍慕蒼冷冷道,“給你下毒,這是謀殺,一定要從重判處。”


    “警方已經逮捕凶手,是蕭蘭蘭的媽媽,葉心慈。”漫漫覺得,霍令姿不可能這麽善良、大度,來看望情敵。


    那麽,霍令姿懷著什麽樣的目的來的呢?


    他大吃一驚,“竟然是葉心慈。那她一定是為了蕭蘭蘭下毒害你。”


    霍令姿唏噓道:“葉心慈也是糊塗,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她不蠢,會認罪嗎?”


    漫漫冷笑,“我也不清楚,這樁毒殺案就交給法院去審理吧。”


    霍令姿琢磨道:“葉心慈這麽做,蕭蘭蘭知道嗎?或者,蕭蘭蘭有沒有參與其中?”


    霍慕蒼點點頭,“以蕭蘭蘭睚眥必報的性格,應該脫不了幹係。不過,葉心慈愛女心切,肯定會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受牽連。”


    其實,漫漫也覺得,這次毒殺她的主謀,應該是蕭蘭蘭。


    蕭蘭蘭恨毒了她,給她下毒,是蕭蘭蘭的行事作風。


    可是,蕭蘭蘭癱瘓在床,什麽事都做不了,隻能央求葉心慈去辦事。


    葉心慈愛女心切,為女兒報仇的心思那麽強烈,就收買了流水別墅的女傭李麗,指使李麗下毒。


    “漫漫,你什麽時候出院?我們為你慶祝一下。”霍令姿溫婉地笑問。


    “對,到時候叫上林俏、葉夢色她們,慶祝你康複出院。”霍慕蒼清朗地笑。


    “不用了,這種又不是什麽好事。”漫漫說道,“霍大哥,你不要對林俏她們說,我不想她們擔心。”


    “好,我不說。”他爽快地答應了。


    “漫漫有我,你們不用操心。”淩天爵走進去,麵色冷沉。


    “天爵,你來了。”霍令姿的微笑有點苦澀,不過隻有她自己知道。


    “我一直在醫院。”他聲色淡漠,“漫漫需要休息,你們可以走了。”


    “我是來看漫漫的,又不是來看你。”霍慕蒼的語氣有點衝。


    “霍大哥,我也有點累了,不如我出院了再一起吃飯吧。”漫漫連忙打圓場。


    霍令姿也在,漫漫不想她在這裏多待,所以就這麽說了。


    霍慕蒼多少瞧出她的心思,就告辭了,強調出院了一定要告訴他。


    霍令姿莞爾道:“天爵,我有話跟你說,你可以送我到電梯口嗎?”


    漫漫有點不開心,不過也不好說什麽。


    淩天爵看她一眼,走出病房。


    霍令姿欣喜地跟上去,在走廊慢慢走著,“葉心慈下毒害人是謀殺,如果她坐牢,就沒人照顧蕭蘭蘭了吧。天爵,你有什麽打算?”


    “她們是咎由自取。就算葉心慈坐牢,蕭蘭蘭也有傭人照顧。”淩天爵冷冷道。


    “蕭蘭蘭還挺可憐的。”霍令姿善解人意地說道,“她的確是咎由自取,漫漫更值得同情。”


    “你就是想說這些嗎?”


    “蕭蘭蘭一家到底是蕭家的人,你好歹看在泠泠姐的麵上,手下留情,就當作是給泠泠姐幾分薄麵。”


    “你為他們求情?”


    “當然不是,我隻是不想你和蕭家鬧得太僵,龍飛內部和外麵的流言太多了,有不少難聽的話……”霍令姿苦口婆心地規勸。


    “你以為我會在意嗎?”淩天爵的麵色冷酷懾人,“蕭家二房,我根本不放在眼裏。”


    “但是,人言可畏。天爵,我是為你好。”


    “我還有事,你走吧。”


    霍令姿目送他大步流星地走回病房,秀美的眼眸聚集起越來越多的寒意。


    漫漫看見淩天爵回來了,卻麵有不悅之色,問道:“你怎麽了?霍令姿說什麽了?”


    淩天爵給她倒了一杯水,放涼了再給她喝,“她為蕭蘭蘭母女倆求情。”


    “那蕭朝暉跟你說了什麽?是不是想用股份來交換葉心慈的平安?”


    “我不會再拿你的人身安全開玩笑,這次不要股份。”


    “真的?”她小臉蒼白,眸子顯得特別烏亮,笑意閃閃,水光瀲灩。


    “你應該好好想想,怎麽補償我失去15%的股份。”淩天爵刮刮她的鼻子,寵溺地笑。


    “我還很虛弱,昨夜你硬是那樣……我已經補償你了……”說著說著,漫漫的聲音越來越小,拉高被子蒙著頭,臉頰熱熱的。


    “不要蒙著頭。”他拉下被子,不過她拽得死緊。


    “補償什麽?”蕭悠悠笑著走進來,“你們在做什麽?”


    淩天爵鬆了手,“你怎麽來了?”


    漫漫聽見蕭悠悠的聲音,拉開被子,驚喜不已,“悠悠,好幾天沒看見你了。”


    蕭悠悠把一個水果籃放下來,“我一聽說你中毒住院,就趕來看你。怎麽樣,沒事了吧。”


    “放心吧,我有九條命。這兩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蕭悠悠沉重地問,“姐夫,二舅媽被警方抓了,凶手真的是她?”


    淩天爵點頭,大致說了事情經過。


    她義憤填膺地說道:“二舅媽怎麽可以下毒害漫漫?真是有什麽樣的女兒就有什麽樣的媽。”


    他眉宇微凝,“我倒是覺得,蕭蘭蘭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漫漫眉心一皺,“你也覺得蕭蘭蘭是主謀?”


    淩天爵冷笑,“蕭蘭蘭冷酷自私,不會承認的,即使替罪羔羊是她親媽。”


    “蕭蘭蘭太惡毒了!蕭家怎麽會有這樣的後代?”蕭悠悠快氣死了,“姐夫,有什麽辦法將蕭蘭蘭入罪嗎?”


    “葉心慈愛女心切,不會把女兒供出來,而蕭蘭蘭也不會承認自己是主謀。”


    “這麽說來,沒辦法?”


    “算了,惡人自有天收。”漫漫泄氣道,“蕭蘭蘭遲早會有報應的。”


    淩天爵到外麵去接電話,蕭悠悠和漫漫聊了好久才告辭。


    霍令姿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看望蕭蘭蘭。


    蕭蘭蘭正對照顧她的女傭發脾氣,拿起桌上的水杯朝女傭扔去。


    女傭驚慌地閃避,水杯裏的水濺出來,潑了她一身。


    水杯摔在地上,哐啷一聲,一地碎片。


    霍令姿在門口止步,“蘭蘭,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滾!給我滾!”蕭蘭蘭疾言厲色地吼叫。


    “你這大小姐脾氣,我不伺候了!”女傭氣呼呼地走了。


    “我也不需要你伺候!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蕭蘭蘭怒火騰騰地咆哮。


    霍令姿心裏冷笑,麵上卻裝出焦急、擔憂的模樣,“蘭蘭,消消氣。我叫那邊的清潔阿姨來打掃一下。”


    很快,她叫一個清潔阿姨來打掃幹淨。


    蕭蘭蘭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麽?”


    霍令姿溫柔道:“蘭蘭,消消氣,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假惺惺的,我不吃你這套。”


    “你知道你媽被警方抓了?”


    “那又如何?”蕭蘭蘭冷哼。


    “你好糊塗,你不擔心你媽把你供出來嗎?”霍令姿的心裏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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