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何超臉色鐵青,揪住厲長風的衣領,一拳打了下去。


    厲長風原本就舊傷未愈,被這一拳打得退了幾步,傷口迸開,血流了出來,他也顧不上擦:“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你?”何超把報紙丟在他的麵前,“你不先和許小姐親熱嗎,哪裏還有功夫去救蟬衣和阿寶?蟬衣和阿寶不見了,你還有心思和別的女人訂婚——你好意思說你會把她們救出來,你要有這個心,當初蟬衣怎麽會……”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厲長風針鋒相對,“你要是能保護好她們倆,又怎麽會讓他們落在姓羅的手裏?”


    “我——”


    “要不是她們母女落在姓羅的手裏,我厲氏總裁的位置怎麽會輪得到乘風那個敗家子,這其中因果你都看不出來,你是傻子嗎?”


    “那還不是你——”


    “是、是我,蟬衣是我的妻子,阿寶是我的女兒,她們不見了,我肯定比你更著急,我為什麽要和許繁弱這個女人訂親,你再好好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我之所以在華文報紙上發這條簡訊,就是為了引你過來,我們必須合作,為了蟬衣,我們必須合作——”


    何超又一拳過來,厲長風仰天倒下,卻還在堅持拉住他說,“救出蟬衣之後,你要怎麽打我都行,但是現在、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聽我說——”


    “什麽?”許繁弱聽到阿龍的匯報,吃了一驚,“何少來了?”


    “是,何少和厲總打了起來。”


    許繁弱趕緊往家裏跑,薛蟬衣和阿寶失蹤之後,她及時安撫住了厲長風的情緒,讓他對她舊情複燃,但是厲長風也不願意再呆在醫院這個傷心地,所以雖然傷還沒好,人已經出院回了家。


    她可不能讓他們有坐下來詳談的機會:不能讓厲長風知道蟬衣沒有去找何超。


    許繁弱一路想著,趕到家裏的時候,謝天謝地,她看到的還是扭打作一團的兩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好好溝通。


    “何少、何少!”許繁弱和阿龍一左一右拉開兩個男人,許繁弱讓阿龍扶厲長風回臥室,又給何超倒了一杯茶,何超手一抬,一杯熱茶全灑在了地上。許繁弱不聲不響地打掃了,再倒一杯上來。


    “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他,不交出蟬衣——”何超惡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熱水濺開來。


    “不是長風不想交出來……”


    許繁弱在這個瞬間忽然生出別的主意,既然長風已經相信了是薛蟬衣背叛他,對她私心,又對她回心轉意,那麽厲氏就不能再落在羅氏手裏了,讓何氏與羅氏鷸蚌相爭,她再幫助長風漁翁得利,厲夫人這個位子,才算是真正坐穩了。想到這裏,許繁弱裝出十分為難的樣子和何超說:“實在是人不在長風手裏。”


    “廢話!”何超一口打斷她,“要是人在厲長風手裏,我還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她們到底人在哪裏?”


    許繁弱緊張地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也不是我不肯告訴何少——”


    “還不快說!”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知道,何超想。


    “……是、是何少恐怕也不敢出這個手。”許繁弱開始激將。


    “誰?”何超眼睛一亮,心裏也轉了轉。厲長風說這個女人不可全信,肯定會禍水東引,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確實知道蟬衣母女的下落。


    許繁弱鬼鬼祟祟,在他手心裏寫了個“羅”字。


    “羅家?”何超心裏一沉。


    “薛小姐和阿寶不見了——特別是阿寶不見了,長風心裏也很著急,你也知道,薛小姐也就算了,阿寶是長風的骨肉,他心裏焦急,絕對不必何少你少上一分,”許繁弱擺出女主人的派頭來,款款和何超說,“但是他又受了傷,所以隻能我出麵打聽,據我打聽到的消息,薛小姐本來是要帶著阿寶去找何少你的……”


    許繁弱微微提高了聲音,有意讓臥室裏的人聽到,“但是中途被人劫走了,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羅家的人……”


    厲長風一拳砸在桌子上,鮮血長流。


    厲長風出門了。


    “許小姐,”洗衣工李媽不得不來找許繁弱,“那個小丫頭又哭又鬧地要找媽媽,找爸爸,我這裏快壓不住了。”


    “蠢貨!”許繁弱冷著臉刮了她一下,“一個兩歲的小丫頭片子都壓不住,你還和我吹噓說親手帶大過七八個小孩?”


    “那、那……”李媽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她是帶大過七八個小孩,但是那都是她自己的孩子,要打要罵都容易,她自己就是小孩的媽,小孩也親近她,哪裏像這個小姑娘,長得玉雪可愛,她就是打,也都下不了手。


    “放心,再過兩天,就有人來了。”許繁弱說。


    李媽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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