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等人連夜離開了萬州城。


    昨夜,他們殺了孫少名之後,本來準備與禦劍山莊展開一場血戰,但卻不知為何官府卻忽然插手,將整個事情阻止下來,給他們離開萬州城爭取了時間。


    孫少名得到了報應,但三人知道,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三人在江湖同道麵前殺死孫千古的兒子,不用多久就會傳遍江湖。禦劍山莊新晉八大門派第一日,就發生這種事情,孫千古不會咽下這口氣。


    李金瓶自回來後,便將自己關進了船艙之內,誰也不肯見,粒米未盡。昨夜之後,她整個人心如死灰,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蕭金衍對李傾城道,“如今之際,在這個世上,能勸得動小師父的,隻有你李傾城了。”


    李傾城聞言,起身向船艙走了過去。


    船啟程之後,順長江東下,這是蕭金衍與李大準商定好的,他們送李大準一程,然後取道陸路,進入川蜀。


    蕭金衍站在甲板上,望著順流的江水,對趙攔江道,“這件事後,孫千古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又不能送李老爺子回去,那就在江湖上鬧出點動靜來,讓他們無暇關注他們,為他們爭取點時間。等回到江南,有金陵李家照拂,想必也不會難為小師父他們。”


    趙攔江歎道,“就怕小師父想不開鑽牛角尖,這就麻煩了。”


    “那就看李傾城那邊了。”蕭金衍回憶昨夜之事,也忍不住後怕,“一個孫千古,都把我們搞得心神不寧,看來,我們武功還是太弱了。”


    趙攔江深以為然,不過昨夜動手之時,他發現蕭金衍那一拳,無論是角度,還是對真氣把握,都比以前有了極高的進境,疑道:“我怎得覺得,昨日你去了後山之後,武功境界怎突飛猛進,難道遇到什麽奇遇?”


    蕭金衍心說你們隻是半日,於我來說,那可是將近兩年的遭遇,雖然他將無雙神拳、無名刀法練得滾瓜爛熟,卻也付出了極為慘重代價,忍不住道:“哪裏是什麽奇遇,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而已。”


    他沒有向趙攔江吐露張本初、山河氣運圖還有麻衣劍客的事,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答應了張本初,這山河氣運圖極為重要,若是被書劍山得知在他身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傾城走了過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蕭金衍問,“談得如何?”


    李傾城道,“我與李老爺子商議過了,這艘船不要了,從明天他們走陸路,李家在荊州有一家分號,我給掌櫃寫了封信,讓他們派人護送金瓶他們回江南。我們繼續西行,在路上把事情搞大,孫千古要殺得是我們,想必不會難為他們。”


    趙攔江道,“跟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他頓了頓,“隻是心病難醫,小師父那邊,肯答應要你們李家護送?”


    李傾城知他指的是什麽,冷然道,“這個不用你操心。”


    趙攔江遭他一陣搶白,心中也不爽,“你要改了你的臭脾氣,沒準會更好相處一些。”


    當天下午,李大準將船隻低價盤了出去,又租了一輛馬車,與三人告辭。李金瓶用一塊絹布裹了頭,本來姿色就一般的她,此時就如一個村姑般,簡單吃了一些點心,三人沒有絲毫怠慢,小心翼翼陪著她說了會話。


    臨行前,蕭金衍將小武喊了過來,把登聞院那塊副監察的令牌交給了他,道:“一路上,小師父就拜托你了,若是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拿著這塊令牌,去找當地官府,找知府以上的官,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小武並不識字,他上下打量這塊令牌,問,“這是什麽東西?”


    蕭金衍拍拍他肩膀,“保命的家夥。”


    趙攔江也過來,將剩下不多的銀子交給他,“小師父不肯要我們的錢,這些銀子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等一切安排妥當,蕭金衍三人向李大準等人辭行,李金瓶躲在馬車裏,沒有出來。


    ……


    七日後,三人抵達涪陵城。


    涪陵又稱涪州,有烏江自州內流過,烏江又稱涪水,此處又是巴國故都,曆代國王陵建於此,故稱涪陵。


    三人自北城門入城,準備找地方開懷暢飲一番。一路上,三人戰功彪炳,在北山之外,遇到龍虎寨搶奪行人財物,三人本要搞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連夜挑了龍虎寨,兩個寨主童咬虎、童屠龍兩人磕頭如搗蒜,跪地求饒,三人留了名號,放了二人一條生路。


    趙攔江道,“我還當龍虎寨是什麽英雄好漢,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蕭金衍也道,“一般來說,江湖上名號越是響亮的,實力越是不咋地,什麽雙龍寨、龍虎寨,名字起得唬人,卻是不堪一擊。你看金陵李家,就沒起什麽牛氣哄哄的名字。”


    李傾城惱道,“說話歸說話,能別把我家的事情繞進去嗎?”蕭金衍笑道,“這樣打比方,不是更有代入感嘛?”


    李傾城冷哼,“早知道,童咬虎偷襲你那一刀,我就不該幫你擋下來!”


    蕭金衍哈哈一笑,“李兄息怒,為表歉意,一會兒找個地方,我請客,榨菜管夠!”


    涪陵城靠山而建,房屋修得也參差不齊,以寬窄巷子居多,隻有一條主街,寬兩丈有餘,路上多是商販,雖是隆冬臘月,天氣倒也不甚冷,隻是濕度有些大,讓蕭金衍有些不習慣。


    三人沿街而行,這時,忽然聽到人群之中有躁動聲,聽得有人喝道“閃開”!


    兩匹駿馬,一紅一黑,一前一後,從遠處疾馳而來,沿途商販見狀,紛紛躲避。


    “小霸王與小辣椒又賽馬了!”


    那兩匹快馬,互相纏繞,從二人身邊疾馳而過,將沿途商販弄得一片狼藉。


    蕭金衍皺了皺眉,道:“這兩人當街賽馬,弄得怨聲載道,難道沒有人管管嘛?”


    旁邊有人聽到,忍不住道:“幾位應該是外鄉人吧?”


    蕭金衍點頭。


    “方才過去那兩個人,一個是知府大人公子姓周名大同,是當今知府大人公子,那女子叫裴如意,是春風夜雨樓裴春秋的女兒,一個是官府貴人,一個是江湖大拿,他們不找我們事就不錯了,誰還敢管他們?”


    “難道就讓他們當街鬧事嘛?”


    “這兩個人酷愛騎馬,又互不服輸,常在鬧市中賽馬,倒也沒做出惡事來,大家習以為常了。”


    “那他們打翻了你們攤子呢?”


    “那倒也是不怕,這種事常有發生,得看這次比賽誰贏了,要是裴小姐勝了,苦主們去春風夜雨堂,裴小姐出手還是很大方的。但是輸了,就沒那麽好心了。”


    蕭金衍問李傾城,“你們世家子弟,都有這種特殊癖好嘛?”


    李傾城道,“他是他,我是我,別相提並論。”又道,“這種荒唐事,年輕時,我也沒少做,後來被我爹吊起來揍了一頓,也就老實了。”


    三人說話之間,又聽得人道,“他們又回來了!”


    話音剛落,那兩匹快馬抵達街的盡頭,又打馬折回,此時,那匹黑馬已占了上風,跑在了前頭,領先紅馬三四丈遠。


    轉瞬到了三人身前,此處街道較寬,那裴小姐看到機會,連連打馬,準備從這邊超過去。


    這時,一名賣醪糟的老漢,腿腳不利索,躲閃不及,擋住了紅馬去路,裴如意此時落後,見黑馬越拉越遠,知道這場比賽要輸,心中生怒,揮起鞭子,就向老漢打去。


    蕭金衍見狀,踏步來到老漢身前,探手一抓,將那鞭子攥在手中。


    裴如意十八九歲年紀,是春風夜雨樓裴春秋小女,自幼深得乃父寵愛,長兄裴仁風又是江湖上年輕一代高手,在涪陵城驕橫慣了,今日賽馬必輸無疑,本就有火,此刻又被蕭金衍攔住,頓時火冒三丈,怒道:“鬆手!”


    蕭金衍搖搖頭。


    裴如意杏眉一豎,內力盡吐,想要奪回馬鞭,卻沒料到蕭金衍武功更勝一籌,一個沒坐穩,被拽下馬來。


    “你……!”


    蕭金衍道,“這位姑娘,當街騎馬,已是不對,又動手打人,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裴如意怒道,“要你管了?”


    那被救下的老漢爬了起來,對蕭金衍道,“這位俠士,小老兒走路不長眼睛,擋住了裴小姐的路,是我的不對,小姐賞我一鞭,那是我的榮幸。你莫要多管閑事了。”


    李傾城冷笑,“多管閑事,嗬嗬。”


    蕭金衍有些無語,心說我好心救你,怎得成了我的不是,抓著馬鞭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裴如意嘴角微挑,“聽到了嘛?閑事大俠?”


    蕭金衍無奈,隻得將手鬆開。


    裴如意說了句“晦氣”,縱身躍上馬,衝蕭金衍道,“我記住你了,今日姑奶奶心情不好,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哼哼……”


    說罷,騎馬揚長而去。


    趙攔江湊過來,“換作是我,這種女人就應該按在地上摩擦。”


    蕭金衍哂然道,“那你剛才怎麽不出手?”


    “這種英雄救‘老’的機會,當然要留給你了。”


    那老漢看了蕭金衍一眼,埋怨道,“就你事多,本來挨上一鞭子,去找裴小姐要個十兩八兩的,你這一攪和,全黃了!這銀子,你們得賠我!”


    蕭金衍瞪大眼睛,“還有這種操作?你這不是碰瓷嘛?”


    老漢道,“不碰瓷,靠賣醪糟,我全家喝西北風呢,拿錢來,十兩銀子,一個銅板也不能少。”


    “你這不是欺負外鄉人嘛?我救了你,你卻這麽對我,還講不講道理了?”


    “就欺負你怎麽了?”那老漢一招手,五六個壯漢圍了過來,“給錢,不然我可要躺下了。”


    眾人一邊要錢一邊推搡蕭金衍,蕭金衍向二人道,“你們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準備見死不救嗎?”


    趙攔江道,“自己闖的禍,含著淚也要背起來。”


    李傾城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熱鬧,喊道:“大家不要客氣,這個家夥很有錢的!”


    老漢一指趙李二人,“他們是一夥的!”


    眾人也將他們圍住,“給錢,不給錢就打死他們!”


    蕭金衍、李傾城本來就沒錢,趙攔江銀子都給了小武,三人湊了半天,湊出五六十個銅板,眾人一看,“穿得人模狗樣的,三個窮逼!”


    “還有一頭驢呢!”


    眾人準備搶驢,蕭金衍不幹了,內力一吐,眾人紛紛倒地,“這小子有妖法!”


    眾人一哄而散。


    三人有些狼狽,蕭金衍沒好氣道,“虧你們還自稱是我兄弟,遇到這種事,都不肯幫忙。”


    “你自己應付不了?”


    “我這不怕露出驚世駭俗的武功來,嚇到他們嘛?”


    “那你嚇到他們了嗎?”


    蕭金衍哼哼道,“你們說呢?”


    這時,那幾個 人去而複返,手中端著雞血、狗血向這邊走來,“抓住那幾個妖祟!”


    三人見狀,奪路而逃。


    來到一家酒樓,三人坐下,夥計問,“三位要點什麽?”蕭金衍想了想,“來三碗小麵,不放辣椒。”


    趙攔江卻道,“好酒好肉盡管上!”


    那夥計領命而去,蕭金衍問,“你哪裏來的錢?”


    “反正也沒錢, 倒不如吃頓好的!吃飽了,然後大鬧一場,說不定把孫千古招來呢!”


    等飯菜之際,聽得旁邊桌上有人大聲道,“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早在北周時我還不相信,今日一來我真他娘見識了,一路顛簸,屁股都快成兩瓣了,早知如此,就不跟國師來中原了。”


    蕭金衍望去,隻見那桌上有二男一女三人,為首一中年人,背負一對怪異的兵刃,看上去像似鑼似鈸,四周極為鋒利。


    還有一名年輕女子,皮膚白皙,一雙大長腿,顯得身材極為高挑,那女子對周圍之事十分好奇,眼睛四處亂轉,飄到李傾城身上,忍不住眼睛一亮。


    大嗓門說話之人,是一光頭壯漢,手持一隻流星錘,看上去分量不輕。


    聽那三人口氣,看他們打扮,應是北周之人。蕭金衍聽到國師二字,忍不住留了個心思。


    大嗓門又道,“唐門在蜀中也算名門大派之一,聽說那唐家三小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號稱川蜀第一美女,提親的人排隊都輪不上,不知唐家老爺子腦袋那根弦壞了,竟出了什麽比武招婿的餿主意,還號稱無論出身、無論年紀,隻要比武勝出,就是唐門乘龍快婿,要是真個讓個糟老頭子勝了,那唐老爺子招了個比他年紀還大的女婿,那可真熱鬧了,哈哈!難道,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


    中年人不滿道,“郎旗主,這裏人多耳雜,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那白皙女子掩口笑道,“風老大,你讓郎大嘴閉口,可比殺了他還要難。”


    郎大嘴兀自道,“我就不明白了,蜀中唐門那麽多人,長子唐誡老成穩重、三子唐權智謀無雙,都是可扶之人,國師為何偏偏選了唐七那個窩囊廢?”


    中年人厲聲道,“夠了,你若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嘴縫起來?”


    那郎大嘴顯然十分懼怕中年人,很自覺地閉上嘴,不過口中也沒閑著,邊吃邊低聲嘀咕什麽。才吃了沒幾口,又忍不住道,“依我看,那唐傲做事也忒不靠譜,約了我們在醉清風見麵,橫豎都等了半個時辰了,連影子都沒見到一個,不會放咱們鴿子吧?”


    蕭金衍聞言,尋思真是冤家路窄,隨便找個地方吃飯,竟得知唐傲稍後也來這裏。當日在蘇州,他把唐傲欺負的不輕,如今進入川蜀,可要小心注意些了。


    正琢磨間,又有四人上樓。


    蕭金衍一瞧來人,連背過身去,這豈是冤家路窄,簡直是冤家把路賭上了。


    唐傲一進來,哈哈笑道,“三位久等了,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涪陵春風夜雨樓裴仁鳳裴少俠、裴如意裴女俠,還有這位是巴山劍派新晉掌門人唐不敬唐公子。”又對裴氏兄妹、唐不敬介紹道,“這三位,就是北周大名鼎鼎的天師道張天師的三名得力幹將,金鑼王風千歲、喪門流星錘郎大嘴,這位千嬌百媚的美女,正是玉羅刹淳於瑛,這次來蜀中前來給唐某人助陣,很是榮幸啊!”


    七人拱手寒暄,紛紛落座。這一局是唐七公子組織,他坐在主位之上,這唐七武功雖不怎樣,應付這種局麵還是綽綽有餘,帶頭紛紛敬酒,閑聊江湖中最新事,對武林中最新動態,也是信手拈來,當然所說之事,有些是道聽途說,有些是從曉生江湖、八卦周刊得來。


    玉羅刹初來中原,此番來中原曆練,對中原之事頗為好奇,問,“如今中原武林,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或新晉的高手?淳於瑛初來乍到,想殺幾個人玩玩。”


    唐傲見玉羅刹貌美,說話也頗有意思,忍不住哈哈笑道,“好玩的事嘛,也沒什麽,不過是門派爭鬥、江湖恩怨,淳於姑娘久居大周,想必對這也沒什麽興趣。不過,若說新晉的年輕高手嘛,基本都在這間屋子裏了,你看誰不順眼,直接動手挑戰就是。”


    玉羅刹乃天師徒弟,在北周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見唐傲、唐不敬還有那裴氏兄妹,武功不過初入知玄,略感失望,心說若中原武林都如此,將來我大周鐵騎踏平中原,也不過是時間上的事。


    春風夜雨樓裴仁鳳卻道,“唐兄此言差矣,據我所知,當今江湖上就出了三個不錯的好手。”


    唐不敬笑問,“莫非是你我三人?”


    裴仁鳳搖搖頭,不久前,他在漢庭客棧親眼見到蕭金衍三人三拳斬殺禦劍山莊的高手,殺了孫少名,心中震撼,那種感覺至今記憶猶新。


    “我說的三人,一個是金陵李家三少爺李傾城,一個是登聞院李院長的師弟蕭金衍,還有一個叫趙攔江的,這三人武功高強,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佼佼者了。”


    唐傲、唐不敬聞言,一臉不屑的樣子。


    唐不敬道,“我當是誰呢,裴兄弟莫非見過他們出手?要知道,不久前在蘇州,我可是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唐傲也道,“巧了,在蘇州,我與那蕭金衍交過手,他連我一招都接不下,說他們武功高,有些言過其實了,恐怕多半是江湖中人以訛傳訛吧。”


    裴仁鳳見兩人如此說,心說你們是沒見過他殺孫少名,明知二人有些吹牛,卻也不便說破。


    那玉羅刹聞言,歎了口氣,“看來,這趟中原之行,也沒什麽好玩的,我還是抽空找個美男子吧。”


    饒是裴如意這等外向潑辣之人,見玉羅刹說起此事麵不改色心不跳,心說北周女子果然是開放,那開放的程度,簡直是不要臉。


    唐不敬忍不住調戲道,“你覺得我如何?”


    玉羅刹笑著道,“閣下相貌堂堂賽牛郎,風度翩翩賽潘那個什麽……”


    “潘安。”


    “不對,那個潘京什麽的。”玉羅刹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唐掌門的個頭,跟武大有一拚了。”


    唐不敬個頭偏矮,這是他內心一直一來的痛,前不久巴山夜雨瀟湘客死後,他回到巴山劍派,靠楚狂刀教了他的三招兩式,奪了掌門之位,上任第一日,就把個頭比自己高的人全部逐出師門。今日聽到玉羅刹奚落,眼神頗為不善,但對方是唐傲請來的朋友,他最近巴結唐傲,想要打開蜀中生意,強忍怒火沒有發作。


    玉羅刹略帶歉意道,“唐掌門,不好意思,我說話向來直接,若是不得當之處,還請見諒!”


    唐不敬見她如此說,心中火氣消了大半,道:“那該自罰三杯了!”


    郎大嘴忽然道,“我看了昨日的曉生江湖,禦劍山莊孫莊主發出了江湖通緝令,隻要提供李傾城等人的線索,懸賞一萬兩銀子,若能殺了他們三人,賞銀十萬。不少江湖上的好手,都摩拳擦掌,想要賺這筆銀子呢!”


    唐不敬哈哈一笑,“隻可惜他們三個並不在這裏,否則,今日這頓飯就我來請了。”


    唐傲也道,“恐怕還沒等你出手,他們三人就死在我暗器之下了。這十萬兩銀子,就怕輪不到你。”


    這時,聽到旁邊桌上有人議論道:“沒想到,原來我們這麽值錢,不知道我們自投羅網,孫千古會不會兌現這筆賞金呢?”


    “才十萬兩銀子,還不夠我的零花。”


    “你這麽有錢,這頓飯怎麽不見你掏銀子?”


    眾人向那邊望了過去。


    蕭金衍望著唐傲道,“唐七公子,上次一別,已有數月,不知這段時間,你用得什麽暗器?最近手頭有些緊,上次那黃金小劍,能不能再給我來幾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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