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型陰性血?


    聽軍醫這樣說後,小草剛有些紅暈的小臉,立即蒼白如紙。


    黎元明也許不知道什麽是rh陰性血,但小草卻在閑暇看書時,看到過這種血型的介紹,知道它又名熊貓血,迄今為止,全世界隻發現了四十多例。


    “我們部隊的血、血庫裏,有沒有這種血?”


    小草不甘心,啞聲問軍醫。


    軍醫的回答,一點都沒讓她失望搖頭。


    在我們這個世界上,物種的分部和環境,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眾所周知的玉米、土豆等農作物,就是來源於美洲。


    同樣,目前所發現的四十多例rh陰性血型人,基本都是美洲的白人,某權威雜誌上注明,亞洲好像還沒有發現這種血型。


    美洲,真是個好地方


    心口要害處連中兩彈都沒死的某人,急需同型號的血液補充,結果卻是這種相當罕見的血型。


    命運這是在和小草母女開玩笑嗎?


    “去找,找。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找到rh陰性血。”


    小草呆愣半晌,才聲音嘶啞的下令。


    軍醫苦笑:“夫人,慢說亞洲地區還沒發現這種血型。就算是發現,問題是他、他也堅持不到血漿的到來了。”


    “去找。現在,就去。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聯係所有能聯係的血庫,醫院。”


    小草抬手,狠狠抓了下頭發,再抬頭看向軍醫時的眼神,竟然帶有了母豹般的凶殘光澤。


    嚇得軍醫不敢再說什麽了,慌忙答應了聲,帶著其他幾個人急匆匆的走了。


    “姐,你”


    黎元明有些擔心她,剛要說什麽,她卻猛回頭:“元明,你也去找。南越沒有就去緬甸,去泰國,去華夏。”


    “好,我馬上去。”


    黎元明看出她的精神接近崩潰,也不敢再說什麽,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當然不會親自去找。


    躺在床上的那個家夥,身份就算再怎麽不一般,再怎麽是姐姐母女倆人和華夏談判的最大籌碼,他也不能離開,必須帶人守護她的安全。


    天亮了,陸稱雄、陳享相機殞命在三裏山內,陸天秀更是上演了黑吃黑的胡鬧劇,勢必引起西方某些大人物的強烈不滿,通過各種手段來給南越高層壓力。


    沒有了陸稱雄的陸家軍,和寸縷不掛走在光棍群裏的美女,又有什麽區別?


    雖說小草已經把“兵符”送給了華夏人,也達成了某種協議。


    但黎元明不信任華夏人。


    從某些曆史原因來說,華夏就是南越的死仇。


    有誰,會相信死仇會盡力幫忙的?


    黎元明在快步走到別墅院子裏後,重重的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升起的太陽,沉默片刻後,接連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現在陸稱雄、第一副官、第二副官陳享三人全部死亡,陸家軍群龍無首的事,已經傳開了,數萬駐紮邊境的軍人們,個個都人心惶惶,軍心渙散。


    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假如此時再站出來個陳享,軍隊馬上就會發生嘩變。


    無論黎元明的資質、威信夠不夠高,此時都必須挺身而出,擔負起重大的責任。


    一顆心,兩手準備。


    一方麵準備華夏人借機犯邊,或者搞暗殺報複。


    一方麵,也是最需要黎元明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注意的,國內那些早就窺伺陸家軍的勢力。


    “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大不了,我們玉石俱焚罷了。”


    黎元明暗暗下定決心,再次增調最親信的某團,全員開赴陸家別墅,用最快的速度,構架出防禦陣地,以防最糟糕的事發生。


    他在下麵忙活這些時,小草還坐在臥室沙發上發、愣,呆呆望著床上那個年輕人。


    當外麵傳來武裝直升機的呼嘯聲後,小草才輕輕歎了口氣,緩緩站起來,走到了床邊。


    軍醫在給年輕人檢查傷勢時,也給他擦掉了身上的汙垢,順手蓋上了一床毛毯。


    靜靜躺在床上的年輕人,臉色更加的蒼白,但神色恬靜,好像睡著了的孩子。


    小草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


    很好。


    雖說他的鼻息很微弱,但終究還有生命跡象。


    隻是,他還能保持這種情況多久呢?


    別看小草要求黎元明他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找到rh型陰性血,可她心裏也很清楚,希望渺茫到讓人絕望。


    這個失血過多的年輕人,現在還沒死,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奇跡,又能堅持多久?


    “你能不能別死?你,可是我們母女能否活下去的最大希望啊。如果你不死,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小草右手輕撫著年輕人的臉頰,眼神茫然,輕聲呢喃。


    窗外,好像傳來了喧嘩聲,還有女孩子的尖叫聲。


    小草卻一點都不關心,隻是愣愣看著年輕人閉著的雙眼,右手無意識的掀起了毛毯,查看他的傷勢。


    年輕人的傷口,已經被軍醫包紮好了。


    不過,依舊有淡淡的血漬,滲透了白色紗布。


    從血漬上,小草能看出,軍醫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是心髒要害處中彈,還是兩槍貫體而出。


    他的心髒,應該被子彈打穿才對。


    可他卻有心跳。


    被子彈打穿的心髒,還能正常運轉嗎?


    當然不能。


    那麽,他憑什麽還能活著呢?


    難道,真像軍醫檢查過他的傷口後,滿臉茫然樣所說的那樣,就在子彈即將打穿他的心髒時,卻有股子莫名的力量,讓心髒躲開了子彈,隻讓他失血過多,深陷昏迷中?


    就算他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幫心髒躲開子彈,卻無法在最短時間內,生產出足夠的鮮血,來維係他的生命運轉。


    所以,他死定了。


    眼睜睜看著最大的希望,就這樣一點點的失去,小草心痛如絞。


    她剛要抬手擦擦模糊的雙眼時,嬌軀卻輕顫了下。


    冰涼的體溫,從她小手上傳了過來。


    死人才是冰涼的!


    他要死了!


    小草大驚,慌忙擦了下淚,右手再次放在他*口,測試他的體溫。


    真的很涼,沒有一點點熱度。


    換做是別人,這時候早就死了。


    年輕人卻還活著,*口微微起伏,但頻率明顯變緩,隨時都有可能不再動。


    失血過多後,他自身的造血功能,越來越難以維係生命的運轉。


    尤其他的體溫正在逐漸下降時,受熱脹冷縮的原理影響,本就不多的血液,流淌速度會更加的慢。


    “不能讓他繼續涼下去,要不然就算找到合適的血型,他也堅持不到被輸血了。”


    小草醒悟了過來,連忙又拽過一條毛毯,蓋在了他身上。


    南越地處亞熱帶,最低氣溫也不用蓋棉被,從不知道下雪是啥樣,所有的空調,都是製冷模式。


    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就是最好的暖氣。


    問題是,軍醫臨走時也說過,絕不能再隨便移動傷者了。


    一點點的顛簸,都有可能讓他心髒承擔壓力,心跳停止的。


    “怎麽辦?該怎麽辦?去、去哪兒找能阻止他體溫繼續下降的東西。”


    又伸手在他額頭上測試了下、體溫,還是那樣冰冷後,小草急的不行,四處打量著屋子,想放把火的心思都有了。


    為確保手感沒出錯,她又捂住了自己額頭。


    熱乎乎的,很正常。


    熱


    小草忽然想到了什麽。


    定定看著年輕人好像又蒼白了些的臉,小草用力咬了下嘴唇,不再猶豫,開始飛快的解衣服。


    她回房間這麽久了,衣服已經被她體溫給騰半幹了。


    她淋了半夜的大雨,又不是在泥塘裏打滾,隨著衣服一件件的飄落在地上,被雨水淋過很久的嬌軀,雪膚顯得更加嫩滑,晶瑩,好像羊脂美玉雕刻而成。


    她沒留一件衣服。


    深吸了口氣,小草抬腳上、床,掀起了被單,慢慢臥倒在了年輕人身邊。


    當她小心翼翼保住陌生的年輕人後,心跳的不行,雪膚也浮上了暈紅,體溫估計得上升了好幾度。


    她雖然是在救人,可他終究是她這輩子果身抱過的第二個男人。


    而且,他比陸稱雄要年輕很多,結實的肌肉裏,蘊含著讓女人心跳的魅力。


    小草不住的輕顫著。


    因害羞,彷徨。


    還因好像抱了個冰棍後,自身嬌軀受刺激後的本能反應。


    但無論因為什麽,她當前必須這樣做,希望能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正在逐漸變涼的年輕人。


    管用嗎?


    必須管用!


    要不然,小草母女就有可能會死。


    為了必須管用,小草深吸一口氣,閉眼,拋棄了所有的雜念,就像她擁抱著幼年的女兒那樣,把年輕人抱在懷中,化身八爪魚纏在他身上,心中不住祈禱著他不要死。


    人的體溫,有時候確實能起到讓人吃驚的作用。


    半小時後,被小草緊緊擁抱在懷中的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漸漸浮上一抹血色。


    很好。


    小草靜靜的看著他,有些欣慰。


    還有些害羞。


    砰!


    就在小草呆呆望著他,莫名其妙想到某些不純潔的畫麵,心跳再次加速,小臉緋紅,體溫又升高時,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一個身穿土黃作訓服,滿臉淚痕的女孩子衝了進來:“媽!”


    女孩子剛喊出這聲媽,就呆愣當場。


    因為她看到小草躺在床上,懷抱著個男人,臉貼著臉,狀態無比親密。


    “這是怎麽回事?”


    陸天秀徹底懵了,呆呆望著小草,懷疑眼睛出問題了。


    看到女兒破門而入後,小草也懵了。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感覺沒臉見人,正要本能的張嘴尖叫一聲,伸手扯過毛毯蓋在頭上時,又迅速鎮定了下來。


    她沒做某種不要臉的事。


    她當前這樣子,是在救人。


    或者說,她在救自己,救女兒。


    為了力保母女平安,昨晚在三裏山內,她都跪地要親吻陳享的鞋尖了,更何況是用自身來溫暖年輕人?


    “媽、媽。你、你在做什麽?他、他是誰?”


    陸天秀漸漸清醒了過來,緩步走到床前。


    小草歎了口氣:“唉。天秀,你先出去。等會兒,我再和你仔細說。”


    “說什麽?說我爸剛死,你就抱著別的男人苟且嗎?”


    陸天秀冷聲說著,伸手抓住毛毯,猛地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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