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協處理的很快,一小時前剛問詢結束, 一小時後結果就掛出來了。


    “......經我處調查, 陸時亦在役期間未發生任何違規行為。但鑒於其曾經參與過地下賽, 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 現決定作出以下處罰。”


    薄謙正在看合同, 陸時亦清清嗓子,宛如欽差大臣般,拖著長音宣讀聖旨。


    薄謙聽的耳朵癢, 礙於合同隻剩最後幾行, 沒辦法堵住他的嘴,隻能催他:“怎麽處理?”


    “處罰款二十萬元,並列入觀察名單。”


    陸時亦砸砸嘴, “二十萬, 這也太貴了吧。”


    “沒關係, 罰款我已經繳過了。”


    “???”陸時亦皺眉, “你賬號多少?我一會兒轉給你。”


    最近薄謙為他這事忙前忙後, 搭著人力物力,陸時亦已經夠過意不去。


    二十萬可能對於薄謙不算什麽,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陸時亦哪能再要這個錢,拿出手機便要轉賬。


    這時合同正好看完,薄謙沒管他,把那遝紙丟到一旁,奪過他的手機, “不用還。”


    “那怎麽行?”


    “如果你非要還......”薄謙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就換一種方式吧。”


    陸時亦猛地想起來,上次和薄謙算工資的時候,薄謙曾表示過讓他肉償。


    所以說......他現在也是這個意思嗎?


    剛才接吻時兩人都有些動情,怕陸時亦臉皮薄,薄謙耐著性子沒碰他。


    哪知其實陸時亦也忍得難受,心裏那隻橫衝直撞的豹子一直沒消停下來。


    現在有個好機會擺在眼前,陸時亦想了想,歪著頭上前,在薄謙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薄謙剛才的意思,是讓他做好回家“償債”的準備。現在被人這麽撩,剛平息下來的情緒又躁動起來,再也按捺不住。


    將近一個月在幾個國家間不停奔波,陸時亦比之前更瘦。隻用一隻手,薄謙便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隨即,薄謙皺了下眉。陸時亦立刻猜出他的想法,咬了咬牙道:“我口袋......我口袋裏有。”


    薄謙愣了片刻,半信半疑地向他口袋摸去。


    沒想到,真摸到了。


    “......這麽著急?”


    薄謙嗓子都啞了,拿出玻璃瓶,潤濕指尖。


    隨即陸時亦親眼看到,那雙他見過的最好看的手,侵入了不該侵入的地方。


    因為對向而坐,如此強大的視覺衝擊力差點讓他原地繳丨械。他帶著點討饒的語氣,“哥哥,你......你輕點。”


    薄謙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麽,又加了一根手指。


    ......


    陸時亦趴在深棕色的桌麵上,等待眩暈感過去。


    差不多五分鍾後,他被人拉著站起來,才發現對方已經替自己清理完了。


    他整理好衣服回過頭,猝不及防地看見,薄謙深藍色襯衫上沾著一小塊白色的痕跡。


    “......對不起啊。”


    薄謙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麽。抽出幾張濕巾,把衣服擦幹淨之後,繼續清理地板。


    因為有這段小插曲,兩人回家比預計時間晚一個小時。陸時亦胡亂扒了兩口飯,跟薄謙打了聲招呼,自己一個人往陸家的方向走。


    前段時間陸正原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回國時順道回家一趟。陸時亦知道這位老子又想展示威嚴,與其一直拖著,不如早挨罵早完事。


    當然,他主要是想看看陸仰止。自從上次看出陸仰止對他有心思之後,他們兩兄弟一直沒聯係過。


    這孩子敏感的不行,萬一多想,影響成績就不好了。即使已經想好要怎麽引導弟弟,在這種節骨眼上也得先裝不知道,捱過高考再說。


    他先進了陸正原書房,陸正原正在看書,聽到聲音摘下眼鏡,衝他點點頭,“過來,坐下。”


    陸時亦依言過去,這才發現,原來父親已經老了。


    老到看書,都需要帶著老花鏡。


    陸正原沒像以前那樣,見麵就先訓人。他看看陸時亦的頭發,欣慰道:“你終於懂事了。”


    “銀色看膩味了,想換個其他顏色。”


    陸時亦黑發已經長出來一大半,現在看起來就跟漂染過似的。


    陸正原叫大兒子回家,不是來吵架的,沒在頭發的問題上繼續糾纏,換了個話題:“你最近表現的不錯,拿了好幾個獎杯......現在還剩多少場比賽沒參加呢?”


    “您問這個做什麽?”


    “暑假過去之後就是大三實習期,我準備安排你進公司,在運營部門走一圈,等畢業了也好接任重要崗位。”


    陸正原以前也跟他提過進公司的事,但沒說的這麽詳細。而且奇怪的,陸正原居然主動承認了他的成績,陸時亦直覺這事不簡單。


    他思考片刻,道:“我記得我和您明確說過,我是不會接管陸氏的,這次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他邊說邊看陸正原臉色,至今陸正原臉色還算正常。


    他頓了頓,繼續試探:“而且,即使我進了公司,薄謙也不可能插手陸氏。”


    說到這兒,陸正原眉心立馬擰出一條深深的“川”字,打斷道:“怎麽不可能?!你在陸氏,單子不給你還能給誰?”


    “......”即使已經猜出幾分,聽到父親的話,陸時亦也跟吞了隻蒼蠅似的,惡心且難受。


    “他不插手,不是不想給我訂單,而是因為他知道我心裏喜歡什麽。”


    “爸,”陸時亦喚了一聲,“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要陸氏,也不進陸氏,這公司誰愛管誰管,我一點都不稀罕。”


    “......胡說八道!”陸正原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是我兒子,也是陸氏的一份子,你生是陸氏的人死是陸氏的鬼,必須為陸氏打算!而且陽陽還那麽小,接不了公司,你難道想讓我把公司給外人?!”


    陸時亦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不是沒話說,而是喉嚨裏忽然有些苦,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喉結使勁動了兩下,才把苦味壓下去,淡淡道:“爸,你剛才說錯了。”


    “我是你的兒子,但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感謝你給我生命,但我不欠你什麽。”


    “我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而你,”陸時亦道,“你並沒有支配我的權利,對不起,陸氏我絕不會去。”


    語畢,陸時亦一秒鍾都不想多待,起身便走。


    陸正原似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兒子剛才說了什麽,使勁倒騰兩口氣:


    “你說你不欠我,那你這些年吃誰的、喝誰的?你玩車的錢都哪裏來的?”


    陸正原這次是動了真怒,聲音很大。隔著一扇門,陸時亦能聽到外麵淩亂的腳步聲。


    估計是有人怕他們父子吵起來,急忙過來勸架。


    陸時亦視線不由掃過牆壁,斑駁的光影中,陸正原的影子正因為生氣而微微顫抖著。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父親變的如此易怒。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們父子相見,除了吵架就隻剩下冷冰冰的算計。


    仔細回想,從九歲母親去世到現在二十一歲,中間十二年的時間仿佛被按了快進一般,已經模糊成一片。


    若讓他提出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一件他和陸正原之間的事,他竟有些說不出來。


    比起其他越來越親近的父子,他和陸正原,竟是漸行漸遠的。


    也許人生本就是一段旅途,如果目的地相同,可以結伴一起走一段。


    如果目的地不同,注定背道而馳,不如揮揮手早點分開,也好過勉強對方。


    陸時亦駐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昨天你的個人賬號收到一筆轉賬,裏麵是你從小到大給過我的所有錢,”他再睜開眼睛時,眼底帶著一點薄薄的霧氣,聲音卻平靜無比,“問問你的理財顧問吧。”


    “爸......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不鎖,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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