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馮媽媽的樣子有些狗腿,正在練習軟功的姑娘們都生出了心思。


    嫉妒的,羨慕的,崇拜的。


    原身自小就得到了馮媽媽的厚愛,與她們差別對待,倒也習以為常了。


    誰讓人家有本事呢!


    就說這軟功吧,原身從未和她們一起練習過,人家是天生軟骨。


    以前是長得勾引男人,現在連舉止都會勾引男人了。


    原身的屋子完好如初的被保留著。


    一是沒有人能勝任新的花魁。


    二是馮媽媽還要作出假象,冥雲歌還是她的花兒,不是什麽合作者,以防被別的青樓找上門挖去了。


    青樓的姑娘們或多或少都會在身體上刺上一兩幅花繡增添媚色。


    與花滿閣長期合作的花繡師傅是一對師徒,師父的價格很高,比整個王城平均定價高出了五倍之多。


    馮媽媽會意,為她請來了師父,何紋繡。


    何紋繡的名字女氣,人也有幾分女氣,連扮相都有些雌雄莫辨。


    一雙丹鳳眼眼尾有些冷淡的挑著,鼻子秀氣,唇色淺且唇瓣薄,膚如凝脂白玉,身材筆挺纖瘦。


    脫下禦寒的雪狼鬥篷,層層疊疊的極薄的白紗裏衣,外罩一件淺粉色的蠶絲長衫,比滿廳的姑娘們還要仙幾分,渾身散發著氤氳馨香,像個移動的香囊。


    “哪一位要刺花繡啊。”何紋繡嗓音涼薄,下巴微揚,有幾分高高在上,有幾分輕蔑灑脫。


    姑娘們都有些舍不得移開眼,真俊啊。


    “何師傅請跟我來。”馮媽媽畢恭畢敬,唇角掛著笑意,小步在前麵引路。


    冥雲歌所在的屋子位置最好,規格最高,何紋繡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眸子。


    “歌兒啊,何師傅來了。”馮媽媽邊敲門邊說道。


    “進來吧。”冥雲歌的嗓音透過鏤花門飄然入耳。


    門內便是一幅百花屏風,看不到裏麵的模樣。


    馮媽媽推開門:“何師傅裏麵請。”


    待到何紋繡進門,她又揚聲道:“歌兒,媽媽先出去了,有事再喚媽媽過來。”


    何紋繡刺花繡的時候不喜旁人在場,眾所周知。


    冥雲歌沒有應聲,馮媽媽也沒有不適,笑意未減,合上門退了出去,讓何紋繡對冥雲歌又高看了幾分。


    “曼珠沙華見過嗎?”冥雲歌背對著他,剛好在畫卷上落下最後一筆。


    何紋繡麵上劃過一抹不悅,曼珠沙華乃是冥界之花,隻有死人才見過,世人也隻是有所耳聞而已。


    這話就好像在說,你死過嗎!


    八成是這花魁在自艾自憐找人宣泄呢。


    “何某隻是個手藝人,若是姑娘請何某來是為了傾述哀腸,恕不奉陪。”


    冥雲歌也不惱,放下筆轉過身,輕倚著作畫的幾案。


    “聽聞何師傅識得這世間所有的花,會為客人挑選最為匹配的花,您看,什麽花與奴家匹配呢?”


    一頭秀發如水垂肩、一雙眸子黑得純粹,一張美唇嬌豔欲滴、一襲長衣紅如血染,襯著白如紙的膚色,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道不出的豔。


    驚住了還在對她的問題心生抵觸的何紋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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