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刻,蘇辰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和一雙熟悉的眼睛。


    但是,當他轉動眼睛,發現自己真的睡在車裏的時候,才恍然驚覺,好象不是夢!


    頭腦裏的渾沌漸漸散去,他的思維慢慢清晰,他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先是鄒輕羽給他打電話,要他見證她向岑海求婚,他去了,喝了一杯岑海遞過來的酒,隨後發現酒裏被岑海下了某種藥物。


    他開車出來,被一個女人攔住,他把女人帶回來,女人纏住他,吻他,然後他們在車裏……


    蘇辰寒的頭嗡嗡直響,他驚慌地意識到,昨天晚上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和一個陌生女人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


    他還清楚地記得女子那張精致的小臉,還有那雙水眸——美得有點勾魂!


    蘇辰寒的心慌亂不堪,他從沒有想過要結婚,所以也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可是現在竟然不明不白和一個女人睡了,怎麽辦?


    那個女人呢?


    他一骨碌爬起來,卻又嗵地倒了下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的身子酸軟得厲害,就像參加特種部隊選拔賽時挑戰極限後那樣又累又乏,渾身無力。


    這一個夜晚,把他的身體掏空了!


    穩了穩心神,他慢慢坐起來,卻一眼看見座墊上有血跡,他的大腿處也有,腦子又是嗡地一聲!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無意之間,竟然破了一個女人的處!


    發了好一會兒楞,他穿上衣褲下車,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來到大門外,看見撲克的車停在門口,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落下,撲克說:“大少早。”


    蘇辰寒問:“你整晚都在這裏?”


    “沒有,”撲克說:“我後半夜來的,前半夜是彈珠在。”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從我家裏出來?”


    “有,”撲克說:“她出來就昏倒了,我叫彈珠把她送醫院去了。”


    “送我去醫院。”蘇辰寒坐了上來。


    “是!”撲克馬上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靜默地坐了片刻,蘇辰寒問:“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黎明時分。”


    “她怎麽會昏倒?”


    “我不清楚,”撲克說:“我看見她開門出來,走了幾步後,又回頭看了看,突然就昏倒了。我給彈珠打電話,他過來把她送去醫院了。”


    撲克說得平靜無波,事實上,當看見一個女人從蘇辰寒家裏出來的時候,他震驚極了。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大少什麽時候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在他家裏過夜!


    他和彈珠保護了蘇辰寒多年,除了鄒輕羽,沒有看見他接觸過別的女人。


    昨天晚上他們和岑海的保鏢打了不過兩分鍾時間,就被岑海分開了,他們馬上趕回來,正好看見蘇辰寒的車進家門。


    他們很奇怪,因為按理來說,蘇辰寒應該早就到家了。他們不知道他被那個女人攔住,耽誤了一分多鍾。


    因為距離遠,他們沒有看見蘇辰寒的車裏有女人,所以早上看見女人從裏麵出來,撲克嚇了一大跳。


    蘇辰寒的門有指紋密碼,進去需要按指紋,出來卻是不需要的。


    撲克納罕不已,暗暗觀察,隻見女人走路踉踉蹌蹌,東倒西歪,似乎腿受了傷。


    “受傷?”撲克吃驚地想,難道這女人是刺客,和大少過招了?


    那大少現在怎麽樣了?


    他正想下車抓住女人問個究竟,忽然看見女人停住,回頭向大門看了一眼,身子一晃,猛然倒了下去。


    撲克急忙下車,跑到女人身邊探了探鼻息,見她真的昏迷了,又看見女人的脖子上一大片吻痕,更是心驚:大少這是第一次碰女人吧,看把人家弄得……


    不過這一來他倒不擔心蘇辰寒出事了,也不敢驚動他,隻是給彈珠打了電話。


    彈珠過來把女人送到醫院去了。


    蘇辰寒不再說什麽,他回想了一遍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臉,拿出手機給南宮葉玫打電話:“嫂子,你在不在劇組?”


    “我在。”葉玫問:“蘇大哥有事嗎?”


    “有點事。”


    “什麽事?”


    蘇辰寒頓了頓,問:“你現在方便嗎?我不希望有人聽見。”


    南宮葉玫身邊是秦朵兒,昨天元宵節,劇組放半天假,她和秦朵兒回家過節,這會兒剛返回影視城,和秦朵兒放下行李後正從酒店往劇組走。


    她給秦朵兒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往前走,自己要講電話。


    秦朵兒點點頭,獨自往前走了。


    南宮葉玫轉了一圈,確信附近沒有劇組的人,說:“剛才就我和朵兒兩個人,她現在走了,隻有我一個人了,蘇大哥有什麽事,你說吧。”


    蘇辰寒聽見是秦朵兒,倒不好意思了,他對這幾個兄弟的人都是相信的,於是解釋了一句:“朵兒可以聽的。”


    南宮葉玫笑起來:“我還以為有什麽機密事,既然朵兒可以聽,就說明不是特別機密。不過她已經走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我想問問……”


    “吱!”蘇辰寒剛說了一句,車突然一個急刹,他的頭重重往前一磕,碰在椅背上,好在椅背很軟和,並沒有碰傷。


    比較慘的是,他昨晚某處操勞半夜,這一搖晃,頓時讓他難受至極,忍不住發出了“噝——”的一聲,打斷了他講電話。


    撲克聽到他那聲噝,心肝兒顫了幾顫,立刻想到了那個女人脖子上的吻痕和艱難的走路姿勢,不由懊惱地想:“我應該開慢一點,大少此刻受不得顛簸。”


    南宮葉玫聽見了尖利的刹車聲,忙問:“蘇大哥,怎麽了?你沒事吧?”


    蘇辰寒抬頭看了看,原來是一個小孩手裏的皮球掉了,滾到了汽車道上,小孩突然掙脫他媽媽的手跑過來撿球,撲克如果不及時刹車,那孩子就被輾在車輪下了。


    “我沒事,”他簡短地回答:“差點撞上一個孩子。”


    “那孩子沒事吧?”當母親的人,聽見孩子二字就特別敏感。


    “他沒事,他媽媽把他抱走了。”撲克重新啟動車子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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