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把人想象的別有所圖好嘛?我的鄒小姐。”


    “人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吃飯,是為了填飽肚子。”


    席沐陽擺手投降:“守著你,對你好,我是覺得應該,畢竟我們已經訂婚……”


    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道:“席沐陽,我同你說過許多次了,那個訂婚不作數,至少在我心裏它不作數,我不愛你,你知道的。”


    席沐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但它就是事實,我與你已經訂婚,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以後會結婚,也會有我們的孩子。”


    提起孩子,我不由想起我肚子裏的這位。


    若席沐陽說的這些話是經由許白路同我說起,我現在應該已經撲進許白路的懷裏撒嬌去了。


    可麵對席沐陽,我做不到嬌羞,渾身隻有煩躁難耐,想對他發火。


    “我會退婚的,你請回吧!”


    我拉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歪倒在沙發上,不再理席沐陽。


    席沐陽走過來,站在沙發邊兒上,就那麽看著我,然後緩緩說:“我若說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才對你好,你會更加受不了吧!”


    “……”


    我心裏不知怎的突然一熱,我從未想過席沐陽是不是真的愛我這個問題,默認當他是為了什麽才對我百般糾纏,至於他究竟為了什麽,我卻又從未去想過這個問題。


    家世嗎?席家與許家家世相當!


    財富嗎?聽我媽說,席家甚至比許家更有財!


    美貌嗎?性情嗎?同學情愛嗎?


    扯淡!這些原因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除開這些之外,也隻有‘因為愛’了。


    喜歡上一個人,根本沒有理由,就像我,因為許白路在我無助的時候牽起了我的手,我就愛了他這麽多年,這一輩子愛人的心都要受他控製。


    我不想做席沐陽的‘許白路’,我不想讓人與我一樣難受,便拒絕的徹底,興許,我也已經失去了愛上別的男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你每天點外賣,如果不是你的房間偶爾會有走動的聲響,我怕是一早就會報警了。”席沐陽又說。


    我把頭埋在抱枕裏,心裏暖到不適應。


    這麽多年,我坦然享受著許白路對我的各種照顧,我早已被他嬌慣成了私人小寵那般,突然被別的男人如此嗬護,恕我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明明心裏暖暖的,明明很想擁抱這些被嗬護的感覺,卻還在下意識排斥,抱著與許白路這個舊主的過往不想撒手。


    “你媽媽來找過你,被我勸回去了,我想你現在應該是不願意見人的。”


    “還有,你這些天不想去學校的話,我會繼續幫你請假。”


    “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飯,隻希望你不要對自己不好,不要傷害到自己。”


    “我……”


    聽席沐陽說這些,內心糾結如我被逼的受不了,一把將手中的抱枕扔到了他的身上:“你別說了好嗎?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席沐陽猶豫一下,緩緩轉身走向門口。


    臨出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他說:“懷孕了就不要輕易讓自己發這麽大的火,對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聞言,我的腦子幾乎是‘轟’的一聲炸開了。


    除了我自己和祈雪薇之外,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懷孕這件事。


    連許白路都不知道呢,席沐陽為何會知道了?


    我見他關門準備離開,忙奔上去攔住他:“你等等。”


    聽我留他,席沐陽臉上明顯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我。


    我問:“你怎麽知道我懷孕的事?你從什麽地方打聽來的?”


    席沐陽向我走過來,大著膽子雙手抱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說:“那晚,許白路走時,我就在門外,我聽到你自己說的話。”


    居然是我自己說的,這我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失蹤了大半天,又不肯接我的電話,我便一直守在你的房門外等你。”


    “許白路來的時候,你就在外麵了?”


    “嗯,實話說,我看到許白路進去之後,我本想離開的,因為我看著那樣的情形,心裏難受的要命,我吃醋。”


    “那你為何明明知道我懷上了許白路的孩子,還跟我說什麽愛不愛之類的話,你是故意使我難堪嗎?”


    還真是諷刺!


    哪個男人會真的不介意自己愛的女人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


    我不信!


    “我當然介意,但我更不想看你傷害自己。你與他之間本就不應該發生感情,這段孽緣既然他已經放棄,你又何必再執著?以後沒有了許白路,讓我席沐陽照顧你,不好嗎?”


    許白路那晚離開之後,這幾天都沒來過,如果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更不可能幾天不出現。


    席沐陽在這三天,可不就看的明白嗎,許白路已經放棄了我。


    可笑的是,我還糾結在其中不想出來。


    我深呼一口氣,反而覺得心裏鬆快了許多,便道:“你說的很對,隻是,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不需要別人。”


    “你莫不是還想留下這個孩子?你知道未婚媽媽有多難做嗎?”


    “那你知道打掉孩子有多痛嗎?”


    “……”


    席沐陽一時語塞,他一個男人,我一個未懷過孕的女人,不過都是信口開河,誰又真正經曆過呢。


    鬥嘴而已。


    冷戰片刻,席沐陽最後說:“你要真的不想打掉這個孩子,那就算作我的,不管對外麵誰說,還是對家裏人說,都說是我的,現在這個時代奉子成婚的多了去了,我們也趕一回潮流。”


    “你當真這麽想?”


    “這對我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我等你的決定。”


    席沐陽走後,他的這些話在我腦子裏轉來轉去,擾亂了我的心神。


    他臨走的時候,幫我拉開了窗簾,大好的陽光全灑進來,我陰冷的心情仿佛也浸染上一絲熱度。


    因為席沐陽這些話的關係,打掉這個孩子的打算也暫時擱置了,我做事沒有這麽猶豫過,唯獨事關許白路,我卻從來沒有利落過。


    原以為,我肚子裏孩子的事,會就這麽過去,就算過不去,也會安穩一兩個月。


    但讓我大大出乎意料找上門來的,居然是辛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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