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喝多了？”狗皮熊拉了郝大根起來，“不至於呀，平常你白的都能喝半斤，今兒怎麽了，三兩瓶啤的就醉成這樣？”
郝大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坐針氈，幹笑道：“可能昨晚沒睡好，今天喝兩杯就上頭了。”
狗皮熊和向天歌喝了一杯，又朝一旁的張靈犀招呼：“嫂子是吧，過來一起吧。”
張靈犀一聽對方叫她嫂子，秀臉就先紅了起來，但她沒有解釋什麽，她這一桌的菜還沒上，就先走過來，笑道：“天歌，這些都是你朋友？”
向天歌還沒說話，狗皮熊就先說話：“天歌？哪個天歌？”他蒙圈地盯著向天歌。
向天歌淡淡地道：“梁莊，向天歌。”
“操！”狗皮熊不由跳了起來，兩個毛頭小子也跟著跳了起來。
郝大根心裏暗暗叫苦，搞了半天，這孫子壓根就不認得向天歌，就去把人房子點了。
“你是向天歌，你怎麽還……還把你家地址告訴我，讓我去點了你家房子？”狗皮熊有些看不懂了。
向天歌不慌不忙點上一根香煙，給出一個極為欠扁的解釋：“錢多，燒得慌。”
郝大根戰戰兢兢地道：“向天歌，這裏邊兒可沒我的事兒，他們昨晚點你房子，我完全是不知情的，而且也沒參與。”
狗皮熊伸手摸到桌邊一隻啤酒瓶子，說道：“沒錯，這事兒和大根哥無關，也跟我兩個兄弟無關，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要想報仇，盡管找我，咱們痛痛快快地幹一架，我要輸了，隨你怎麽處置。”
張靈犀莫名其妙，剛剛還不說是朋友來著嗎？怎麽轉眼之間變成喊打喊殺的局麵，劇情轉換太快，讓她反應不過來。
但見對方人多，生怕向天歌吃虧，輕輕拉著他的衣袖，小聲地道：“天歌，咱們走吧。”
向天歌回頭望了張靈犀一眼，笑道：“別怕，不會有事兒，這些小角色還傷不了我。”
又挑了一下濃墨一般的劍眉，目光平緩地注視著狗皮熊：“你要跟我打？”
“沒錯，我也不欺負你，就跟你一對一單挑。”
“有點兒意思，你出手吧。”
狗皮熊掄起啤酒瓶，“嗖——”，啤酒瓶速度很快，空氣中還發出了聲響，朝著向天歌頭頂落下。
張靈犀嚇得花容失色。
但在這一瞬間，向天歌施施然向後退了一步。
狗皮熊一下砸了個空，伸出的手臂還沒縮回來，就被向天歌扣住手腕。
向天歌手上微微用力，狗皮熊不由發出一聲痛叫，手中的啤酒瓶落了下來。但見向天歌左腳伸出，腳背接住落下的啤酒瓶，輕輕往上一掀，啤酒瓶飛了上來。他又伸手接住，反手朝他腦門掄了過去。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索，狗皮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向天歌的啤酒瓶停在狗皮熊腦門不足一公分的位置，狗皮熊嚇出一身冷汗。
“你……你為什麽不砸下來？”狗皮熊問道。
向天歌道：“因為在我口渴的時候，你媽給了我一杯茶。”
“好，我打不過你，隨你怎麽處置。”向天歌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一時心灰意冷，“隻是求你一件事，點你房子，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我兄弟沒有關係。你要殺要打都隨你，把我送進派出所也行，但我沒錢賠你，我媽也沒錢，你也別去找她。可不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你的兄弟？”
“我們小時候磕過頭的，在明月溝的山神廟裏。”狗皮熊執著地道，神色帶著一絲倔強。
“你回頭看看。”
狗皮熊回頭一看，郝大根帶著兩個毛頭小子，早已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個時候，他幼小的心靈似乎有些複雜，說不出的那種複雜，堵得慌。
向天歌放下啤酒瓶，給他丟了一根香煙：“傻小子，你當人是兄弟，人可沒當你是兄弟。聽哥一句話，以後別跟郝大根混了，遲早被他賣了。”
“他不會的，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到大的。”
“得，算我白說，滾吧！”
狗皮熊神色複雜，想對向天歌說什麽，但囁嚅了半天，始終沒有開口，轉身而去。
向天歌無奈地搖了搖頭，罵了一句傻逼。
可是但凡傻逼，身上總有一些難能可貴的品質。
這又讓向天歌想起了自己的從前，在他還沒有去部隊的時候，血氣方剛，何嚐沒有過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豪情？
隻是這種豪情，長大之後回頭一看，多半都會覺得像個笑話。
向天歌叫了路邊攤的老板過來，讓他給拿兩瓶啤酒，和張靈犀喝了起來。
之後向天歌買了單，又陪張靈犀四處逛逛，到了下午的時候，回到藥鋪拿了人參，兩人一起到車站坐車去縣裏。
……
定福縣，藍色會館，一間vip包房。
向天歌見到了張靈犀介紹的買家，是她的表舅古易通，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古易通身邊還帶了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古易通介紹是珍稀藥材方麵的老專家，顯然是很看重這一次的交易。
畢竟這年頭製造假人參的人很多，而且運用科技手段，幾乎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所以帶個專業人士在身邊，也是很有必要的。
酒菜沒上，古易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人參。
向天歌把人參放到桌上，打開盒子，古易通和老專家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老專家估計視力不大好，拿出了放大鏡：“根須這麽發達的野山參，我隻在十二年前在長白山見過一次。”
古易通欣喜地道：“小兄弟，你這是從哪兒挖到的？”
“我們村的山裏。”
“還有的吧？”
向天歌笑道：“叔，您以為挖蘿卜呢。”
古易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的也是，百年野山參哪有那麽容易挖的，誰要挖到就是誰的造化。”
老專家研究了半天，對古易通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野山參，也有百年以上的年份。”
得到老專家的肯定，古易通放心下來，問道：“小兄弟，開個價吧。”
向天歌還沒開口，張靈犀搶先開口：“至少一百萬。”
向天歌嚇了一跳，小娘們兒心夠黑的呀，一百萬的百年人參不是沒有，但大多數都是包裝和炒作出來的。包裝和炒作，也是需要成本的，成本越高，人參的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賣出上千萬都有可能。
但理論上向天歌隻是來供貨的，一手貨源，沒有任何資本投資和商業運作，一百萬的價格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
本來看在古易通是張靈犀表舅的份上，他隻想拿個五十萬左右就可以了，不想小娘們兒比他狠多了，她這表舅應該是撿來的吧？
郝大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坐針氈，幹笑道：“可能昨晚沒睡好，今天喝兩杯就上頭了。”
狗皮熊和向天歌喝了一杯，又朝一旁的張靈犀招呼：“嫂子是吧，過來一起吧。”
張靈犀一聽對方叫她嫂子，秀臉就先紅了起來，但她沒有解釋什麽，她這一桌的菜還沒上，就先走過來，笑道：“天歌，這些都是你朋友？”
向天歌還沒說話，狗皮熊就先說話：“天歌？哪個天歌？”他蒙圈地盯著向天歌。
向天歌淡淡地道：“梁莊，向天歌。”
“操！”狗皮熊不由跳了起來，兩個毛頭小子也跟著跳了起來。
郝大根心裏暗暗叫苦，搞了半天，這孫子壓根就不認得向天歌，就去把人房子點了。
“你是向天歌，你怎麽還……還把你家地址告訴我，讓我去點了你家房子？”狗皮熊有些看不懂了。
向天歌不慌不忙點上一根香煙，給出一個極為欠扁的解釋：“錢多，燒得慌。”
郝大根戰戰兢兢地道：“向天歌，這裏邊兒可沒我的事兒，他們昨晚點你房子，我完全是不知情的，而且也沒參與。”
狗皮熊伸手摸到桌邊一隻啤酒瓶子，說道：“沒錯，這事兒和大根哥無關，也跟我兩個兄弟無關，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要想報仇，盡管找我，咱們痛痛快快地幹一架，我要輸了，隨你怎麽處置。”
張靈犀莫名其妙，剛剛還不說是朋友來著嗎？怎麽轉眼之間變成喊打喊殺的局麵，劇情轉換太快，讓她反應不過來。
但見對方人多，生怕向天歌吃虧，輕輕拉著他的衣袖，小聲地道：“天歌，咱們走吧。”
向天歌回頭望了張靈犀一眼，笑道：“別怕，不會有事兒，這些小角色還傷不了我。”
又挑了一下濃墨一般的劍眉，目光平緩地注視著狗皮熊：“你要跟我打？”
“沒錯，我也不欺負你，就跟你一對一單挑。”
“有點兒意思，你出手吧。”
狗皮熊掄起啤酒瓶，“嗖——”，啤酒瓶速度很快，空氣中還發出了聲響，朝著向天歌頭頂落下。
張靈犀嚇得花容失色。
但在這一瞬間，向天歌施施然向後退了一步。
狗皮熊一下砸了個空，伸出的手臂還沒縮回來，就被向天歌扣住手腕。
向天歌手上微微用力，狗皮熊不由發出一聲痛叫，手中的啤酒瓶落了下來。但見向天歌左腳伸出，腳背接住落下的啤酒瓶，輕輕往上一掀，啤酒瓶飛了上來。他又伸手接住，反手朝他腦門掄了過去。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索，狗皮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向天歌的啤酒瓶停在狗皮熊腦門不足一公分的位置，狗皮熊嚇出一身冷汗。
“你……你為什麽不砸下來？”狗皮熊問道。
向天歌道：“因為在我口渴的時候，你媽給了我一杯茶。”
“好，我打不過你，隨你怎麽處置。”向天歌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一時心灰意冷，“隻是求你一件事，點你房子，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我兄弟沒有關係。你要殺要打都隨你，把我送進派出所也行，但我沒錢賠你，我媽也沒錢，你也別去找她。可不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你的兄弟？”
“我們小時候磕過頭的，在明月溝的山神廟裏。”狗皮熊執著地道，神色帶著一絲倔強。
“你回頭看看。”
狗皮熊回頭一看，郝大根帶著兩個毛頭小子，早已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個時候，他幼小的心靈似乎有些複雜，說不出的那種複雜，堵得慌。
向天歌放下啤酒瓶，給他丟了一根香煙：“傻小子，你當人是兄弟，人可沒當你是兄弟。聽哥一句話，以後別跟郝大根混了，遲早被他賣了。”
“他不會的，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到大的。”
“得，算我白說，滾吧！”
狗皮熊神色複雜，想對向天歌說什麽，但囁嚅了半天，始終沒有開口，轉身而去。
向天歌無奈地搖了搖頭，罵了一句傻逼。
可是但凡傻逼，身上總有一些難能可貴的品質。
這又讓向天歌想起了自己的從前，在他還沒有去部隊的時候，血氣方剛，何嚐沒有過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豪情？
隻是這種豪情，長大之後回頭一看，多半都會覺得像個笑話。
向天歌叫了路邊攤的老板過來，讓他給拿兩瓶啤酒，和張靈犀喝了起來。
之後向天歌買了單，又陪張靈犀四處逛逛，到了下午的時候，回到藥鋪拿了人參，兩人一起到車站坐車去縣裏。
……
定福縣，藍色會館，一間vip包房。
向天歌見到了張靈犀介紹的買家，是她的表舅古易通，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古易通身邊還帶了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古易通介紹是珍稀藥材方麵的老專家，顯然是很看重這一次的交易。
畢竟這年頭製造假人參的人很多，而且運用科技手段，幾乎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所以帶個專業人士在身邊，也是很有必要的。
酒菜沒上，古易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人參。
向天歌把人參放到桌上，打開盒子，古易通和老專家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老專家估計視力不大好，拿出了放大鏡：“根須這麽發達的野山參，我隻在十二年前在長白山見過一次。”
古易通欣喜地道：“小兄弟，你這是從哪兒挖到的？”
“我們村的山裏。”
“還有的吧？”
向天歌笑道：“叔，您以為挖蘿卜呢。”
古易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的也是，百年野山參哪有那麽容易挖的，誰要挖到就是誰的造化。”
老專家研究了半天，對古易通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野山參，也有百年以上的年份。”
得到老專家的肯定，古易通放心下來，問道：“小兄弟，開個價吧。”
向天歌還沒開口，張靈犀搶先開口：“至少一百萬。”
向天歌嚇了一跳，小娘們兒心夠黑的呀，一百萬的百年人參不是沒有，但大多數都是包裝和炒作出來的。包裝和炒作，也是需要成本的，成本越高，人參的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賣出上千萬都有可能。
但理論上向天歌隻是來供貨的，一手貨源，沒有任何資本投資和商業運作，一百萬的價格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
本來看在古易通是張靈犀表舅的份上，他隻想拿個五十萬左右就可以了，不想小娘們兒比他狠多了，她這表舅應該是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