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腦袋嗡的一聲被炸開:“被偷了?”他還指著人參還債呢,竟然就被偷了,到時債主上門,難道真的叫他一家子卷鋪蓋滾蛋?


    “天歌,要不……我賠你吧?”


    向天歌歎了口氣:“算了吧。”張靈犀家雖然是開藥鋪的,在鎮上日子也算過得去,但如果要賠他的人參,估計把他家的藥鋪賣了都不夠的。


    “你真這麽大方?”張靈犀忽然咯咯笑了起來,像是奸計得逞似的。


    向天歌反應過來:“喂,你耍我是不是?”


    “騙你的啦傻瓜,人參我已經用幹燥機做了處理,明天你來一趟,我帶你去見買家。”


    向天歌驚喜地道:“不是在國外嗎?怎麽這麽快?”


    “我那表舅一聽說是百年野山參,怕你轉手給別人,推了很多事趕回來。”


    “張小姐,這一次真要謝謝你了。”


    “別叫張小姐,多生分哪,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是,確實有點生分了,我叫你犀兒吧。”


    張靈犀耳根莫名地燙了一下,雖然叫張小姐太生分了,但叫犀兒會不會太親密了?


    就連舒清雅都沒這麽叫她。


    不過這種親密的稱呼,倒是讓她有些心動的感覺,心動的不是稱呼本身,而是他這個人。


    從小到大,她似乎都沒見過向天歌這樣的男人,他神乎其技的醫術暫且不說,而是他身上的品質,這種品質不是好的品質,也不是壞的品質,亦正亦邪。


    比如他給曲鶴鬆治了血厥,一點也不隱晦,開口就宰了對方一萬二,讓人大跌眼鏡,覺得此人是掉進錢眼裏了。但是剛才她故意嚇唬他,說把他人參弄丟了,他隻是淡淡一句算了吧,就真算了。


    而且也不懷疑人參是不是被她私了,要是換成別人,早就翻臉了。


    這讓她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


    不管怎麽說,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奇。


    掛了電話,向天歌立即就跟白芳菲說了人參的事,小娘們兒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地打著手語,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個晚上,向天歌倒是十分平靜,打坐修煉了一會兒神農訣,就倒頭睡去了。


    但是白芳菲卻是徹夜未眠,向天歌的到來,讓整個家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幸福的日子離她越來越近。


    ……


    次日向天歌背著草藥,早早地就到張家藥鋪去找張靈犀。


    張靈犀拿出處理好的野山參給他看,她還特意去買了一個裝人參的長形錦盒,裏麵墊著一層柔軟的絲絨,顯得有些高大上了。


    人參是用機器處理的,雖然不如人工處理能夠最大程度地保持營養成分不被流失,但有一個好處,就是時間夠快。


    向天歌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否則人工處理,蒸蒸曬曬,至少需要個把月,這樣他就無法在指定的時間內還債。


    “這些草藥送給你。”向天歌指著角落一簍的草藥說道。


    “又送給我?”


    向天歌微微一笑:“撩妹不是要花點兒本錢的嗎?”


    “我才不給你撩呢。”


    她第一次聽說撩妹給人送草藥,她怎麽就覺得那麽怪異呢?


    不過心裏到底是有一些歡喜的,不由偷偷地拿著眼角睄他一眼,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沒覺得他如何特別,屬於那種丟在人群也不出眾的男人,但現在一看,仿佛渾身上下都流淌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


    古銅色的肌膚,棱角分明的麵容,挺拔頎長的身姿,怎麽看怎麽養眼。


    “對了,什麽時候去見買家?”


    “約了晚上在縣裏見麵,現在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


    向天歌點頭:“也好,我是該請你吃頓飯,好好謝謝你的。”


    “那我可要吃大餐。”


    “行,你挑個地兒。”向天歌很大方地說。


    “等我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向天歌表示無奈,女人就愛折騰,吃個飯而已,用得著重新捯飭嗎?


    過了一會兒,張靈犀從裏屋走出來,向天歌不由眼前一亮,小娘們兒穿著一件糖果色的v領燈籠袖娃娃衫,依稀還能分辨裏麵映出的一抹黑色,亮點主要是在下身,隻有一件磨邊牛仔三分褲,兩條修長的美腿堂而皇之地露了出來,雪白晶瑩,光滑勻稱。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嗎?”張靈犀傲嬌地道。


    向天歌笑道:“沒看過這麽不怕冷的美女。”


    張靈犀莞爾一笑:“美女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女人哪!向天歌感歎一聲,繼續表示無奈。雖說南方氣候溫暖,但現在還沒入夏,天氣乍暖還寒,像今天的天氣,就有一些偏冷,街上應該很難看到穿著短褲就出來溜達的女人。就算有,也會加上一層絲襪或者輕薄一點的襪褲。


    今天張大胡子不在店裏,所以出門張靈犀就把店門鎖起,畢竟人參還在裏麵,以防萬一。


    過了一會兒,張靈犀選擇的大餐竟然是在路邊擼串,畢竟神木鎮也沒什麽高大上的餐廳。


    張靈犀拉著向天歌在一個位置坐下,向天歌目光卻望向了旁邊一桌。


    那一桌郝大根和狗皮熊都在,還有另外兩個毛頭小子,估計是昨晚跟狗皮熊一起放火的。


    狗皮熊還在那兒吹噓:“大根,我不跟你說你他媽都不知道,當時的火有多大你知道不?躥了三米多高。要不是被人發現得早,哥們兒能把整片牆都澆上柴油。他奶奶的,向天歌打你郝大根,就是跟我狗皮熊過不去。”


    另外兩個毛頭小子巴結似的附和:“是呀大根哥,咱們明月溝又不是沒人,以後要是有人找你茬兒,哥幾個隨叫隨到。”


    狗皮熊推了一下郝大根:“哥,咋不說話了呢?”


    郝大根正對著向天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昨晚剛剛燒了他家的房子,要是被他發現是他們做的,可真就死定了。


    狗皮熊回頭一看,笑道:“嘿,哥們兒,是你呀,巧了不是?”


    向天歌皮笑肉不笑:“是挺巧的。”


    郝大根有些看不明白,目瞪口呆地望著狗皮熊,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孫子不是說昨晚點了向天歌的房子嗎?怎麽還能跟向天歌有說有笑的呢?


    “哥們兒,一塊兒來喝兩杯。”狗皮熊熱情地邀請。


    向天歌倒也不客氣,走了過去,笑道:“到鎮上來是辦什麽事兒嗎?”


    “嗨,屁事兒沒有。”狗皮熊給他倒了杯酒,“昨晚不是點了向天歌家的房子嗎?怕那小子來追究,先到鎮上來躲兩天。”


    這句話剛一說完,郝大根嚇得就從小圓凳上跌下去,額頭已經冒出冷汗,這尼瑪太淩亂了,這家夥是不是瘋了,點了對方的房子,還敢在人跟前提起,這不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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