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輾轉來信
潭婆婆閑不住，竟一個人擺起早點攤子，又賣起涼麵。
木英和李慧凝都勸她歇歇，天氣太熱了。
她笑著道；“我做的量少一些，就當散個步了。”
等耿正陽正式放暑假，才一手照顧木英，一手幫著潭婆婆料理鋪子賣早點。
耿建國來了後，倒跟於老爺子處得很好，每天殺上幾盤象棋，兩人有輸有贏，棋逢對手。
木英這個月子坐得好，耿正陽一直在身邊陪著她，吃得也很豐富。等出月子時，整個人胖了一大圈，衣裳褲子都不好穿了。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木英捏捏腰上的肥肉，再看看苗條的衣裳，很是沮喪。
耿正陽抱著耿小樂走進來，“英子，明天我去挑些布頭，給家裏人做幾件新衣裳吧！蓁蓁長得快，我看她那小衣裳也都短了。”
“正陽，我現在是不是胖得很難看。”木英拉拉身上懷孕時的衣裳，再摸摸下巴處，都有雙下巴了。
“哪胖呀，這樣正好。”耿正陽把小樂放到炕上，忙上前抱住木英，聞聞她帶著清爽皂味的頭發，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滑下，“這樣正好，很舒服，胖一些更好看！”
木英拍掉大手，臉一紅，“真不難看？”
“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耿正陽低下頭，親吻上她嘴唇，“我很喜歡。”
木英被他吻得情動，不由伸手摟上他脖子，更加深了吻，正在此時，耿小樂蹬著腿，哇哇大哭起來。
木英忙鬆開耿正陽，去看他是餓了，還是尿了。
“你個小家夥，專會壞你爹的好事，等你再大些，看我不揍你！”耿正陽再看一眼如同水蜜桃般的木英，心癢癢走了出去。
天氣太熱了，得喝些涼茶降降火了。
酷暑過去，清涼的風吹過來，一下子整個人都清爽了。
木英又忙起了鋪子和早點攤，耿小樂一天天長大了，她也一天天瘦回了原樣，以前的衣裳又能穿上了。
回了老家的耿建國寄過來一封信，信裏又套了個信封，上頭寫著潭玉蓮收。
潭婆婆的信，木英忙看寄信人地址，廣東深圳。
“婆婆，有你的信，是廣東深圳寄來的。”木英把信拿給潭玉蓮，“婆婆，你在深圳那邊有親人啊？”
“沒有啊，我現在除了我那外甥女，沒其他親人了啊！”潭玉蓮皺了皺眉，不解道。
來信，來信，木英突然靈光一閃，“婆婆，會不會是你等了這麽多年的那男人給你寫信啦！”
潭玉蓮一驚，整個人都頓住了，她慢慢抬起頭，哆嗦兩下嘴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英子，婆婆不識多少字，你給念念吧。”
“好。”木英見她顫抖著手又開始揉起麵粉來，她撕開信封，拿出信紙，慢慢念了起來。
“玉蓮，你還好嗎？”
玉蓮剛念出來，潭玉蓮猛得扭轉腦袋，一行淚猝不及防地直墜入地，在青磚上砸出兩滴濕痕。
“婆婆，你沒事吧？”木英停了聲。
“沒事，沒事。”潭玉蓮拉起圍裙擦了下眼睛，朝木英擠出個微笑，“真是他，真是他，我還以為他死了呢！這麽多年，算著有三十年了！他還活著！還活著！”
“很是掛念你，這麽些年，不知你是否改嫁，身體可好！近日午夜夢回，常常憶起你，站在村頭老槐樹下送我的情景。如果你已改嫁，生活很好，那我不再打攪你，希望你一切都好。如果……如果……”
信紙上毛筆字洇開，應該是滴上的眼淚。木英眼睛有些紅，沒敢看潭婆婆的表情，接著念了下去。
“當年去當兵，一走就是五年，後來國軍戰敗，我跟著部隊去了台灣，這麽多年，一道海峽隔開了我們。玉蓮，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潭玉蓮再忍不住，用手捂上臉，哭聲壓抑悲痛。原來他沒死在戰場上，逃去了台灣，一走就是這麽多年啊！她等得頭發都白了！
木英鼻子發酸，她朦朧著淚眼，努力看清上頭的字。
“我在台灣一直沒有再婚，心頭所後悔的，就是當年踏上飛機，離開了你。現在年紀愈大，越是思念你，我聽著內地政策大為改變，想著有朝一日還能再跟你見上一麵。這封信我托朋友帶到了香港，又請他托人帶回大陸，也不知能否到你手上。萬望珍重！期待相見！”
木英讀完，舒出口氣，“婆婆，你沒有白等，他在台灣也一直是一個人，他也在惦念著你。”
“沒有白等，沒有白等……”潭婆婆帶哭帶笑，眼淚縱橫，又一把拿過信紙，看了又看，不可置信問道，“英子，他說想回來跟我見上一麵？他還念著我？”
“念著，念著。”木英笑道，“婆婆，他肯定會回來找你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保重好身體，等著跟他相聚。”
“真會回來？”
“一定會回來的。就是我們現在跟台灣的關係還比較緊張，估計還得等上幾年。但他一定會回來。”
這一點木英非常肯定，前輩子那老人確實從台灣回來找婆婆了，可惜啊，婆婆倒先走了。
“等，我等，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再等幾年又有什麽關係呢！”潭婆婆拉起圍裙擦了眼淚，欣慰道，“他也沒有再婚，我等他一輩子，也不算冤了。”
“婆婆，你跟他都是真心的，隻是那個年代不好！”木英打了熱水，拿過毛巾，給潭婆婆洗臉。
“這都是命啊！我現在也不怨了，能被你接來，過這樣的日子挺好，到時他回來，我更滿足了。”潭婆婆笑出了淚，接過毛巾，重新洗臉。
聽著男人沒死，也沒再婚，一直惦念著她，潭婆婆如同煥發了新生，整個人看著年輕了許多，好像頭發也黑了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木英能確定，這回潭婆婆再不會得病早去了。因為這輩子孫小美的身體也還好好的，日子也過得好，所以一個人啊，心情好了，身體才不會垮！遇事得多想開些！
木英幫著潭婆婆寫了回信，按著信封上那個廣東深圳的地址寄了回去，希望這封信能輾轉著再回到潭婆婆男人手上，讓他也有個希望，期盼著回老家看看，同潭婆婆團聚。
鄧**同誌在南海畫下的經濟特區蓬勃發展，許多人都知道了一個新名詞，下海。一時間，許許多多的人跑到廣州、深圳一帶下海做生意。新中國煥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
耿小樂八個月了，已經學會了爬和坐，整日咯咯笑著，脾氣特別好。
新的領導人換屆又開始了，年紀大的退休，新一批有才能者上位。
司愛國日盼夜盼，盼了好幾年的教育部長最終花落他家，當唱票結束，俞光平當上了教育部長。
他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完了，全完了。今年他五十三歲，俞光平比他小三歲，正正好五十歲。五年一換，可以連任一屆，就算俞光平不連任，五年後，他已經五十八歲，雖說到六十五歲退休，還有七年，他還有機會，可真得有機會嗎？到時源源不斷有新人補充上來，他還能爭得過嗎？
最黃金的五年沒了，被俞光平奪去了！
到底哪裏弄錯了，葛部長不是一向看好他的嗎！
蔣海兵傻眼了！他跟著司部長一個個都去拜訪過，不是都說要推舉司部長的嗎，怎麽變成了俞光平，哦，不對，現在是俞部長了！
俞部長上台了，那跟他對頭的司愛國還有立足之地嗎？司愛國身後的小跟班蔣海兵還有立足之地嗎？
六年多的光陰全都浪費掉了，他養了一株永遠不會開花的鐵樹，他的前途全毀了！
蔣海兵原本伸出要扶司愛國的手猛得縮了回去，他眯起眼睛，似要在司愛國背上瞪出個窟窿來，把他一腔心血都給還回來！
司愛國臉上露出適度微笑，無懈可擊，仍是風度翩翩，耐心聽著葛老部長誇讚俞光平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他不時微笑，好像誇讚的是他一樣，又有誰能看出他僵直的背，微微顫抖的小腿。
他上前，伸手，誠摯祝賀俞光平當選教育部長。
“俞部長，以後我們就跟著你幹了！”
“哪裏的話，司部長比我年長，比我經驗多，許多地方還需仰仗司部長提點呢！”俞光平握著他手，笑得格外雲淡風清。
司愛國的笑容僵硬了，他今日終於發現，原來笑也是一件苦差事！
現在他還是教育部副部長，可這副部長又能當多久呢！
司愛國頭疼欲裂回到辦公室坐下，剛拿出瓶止痛片，幹咽下一粒，辦公室門被推開了。
“誰？”他輕喝一聲，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可到了嘴邊的責罵又被他吞了回去，現在他不風光了，得夾著尾巴做人了！隻求著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要燒到他身上！
蔣海兵默默走了進來，把一個信封遞到他麵前。
“什麽？”司愛國也不接信封，疲憊地往後一靠。
“司部長，我想跟您請辭。”蔣海兵說道，見他不接，把信封放在他桌上。
潭婆婆閑不住，竟一個人擺起早點攤子，又賣起涼麵。
木英和李慧凝都勸她歇歇，天氣太熱了。
她笑著道；“我做的量少一些，就當散個步了。”
等耿正陽正式放暑假，才一手照顧木英，一手幫著潭婆婆料理鋪子賣早點。
耿建國來了後，倒跟於老爺子處得很好，每天殺上幾盤象棋，兩人有輸有贏，棋逢對手。
木英這個月子坐得好，耿正陽一直在身邊陪著她，吃得也很豐富。等出月子時，整個人胖了一大圈，衣裳褲子都不好穿了。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木英捏捏腰上的肥肉，再看看苗條的衣裳，很是沮喪。
耿正陽抱著耿小樂走進來，“英子，明天我去挑些布頭，給家裏人做幾件新衣裳吧！蓁蓁長得快，我看她那小衣裳也都短了。”
“正陽，我現在是不是胖得很難看。”木英拉拉身上懷孕時的衣裳，再摸摸下巴處，都有雙下巴了。
“哪胖呀，這樣正好。”耿正陽把小樂放到炕上，忙上前抱住木英，聞聞她帶著清爽皂味的頭發，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滑下，“這樣正好，很舒服，胖一些更好看！”
木英拍掉大手，臉一紅，“真不難看？”
“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耿正陽低下頭，親吻上她嘴唇，“我很喜歡。”
木英被他吻得情動，不由伸手摟上他脖子，更加深了吻，正在此時，耿小樂蹬著腿，哇哇大哭起來。
木英忙鬆開耿正陽，去看他是餓了，還是尿了。
“你個小家夥，專會壞你爹的好事，等你再大些，看我不揍你！”耿正陽再看一眼如同水蜜桃般的木英，心癢癢走了出去。
天氣太熱了，得喝些涼茶降降火了。
酷暑過去，清涼的風吹過來，一下子整個人都清爽了。
木英又忙起了鋪子和早點攤，耿小樂一天天長大了，她也一天天瘦回了原樣，以前的衣裳又能穿上了。
回了老家的耿建國寄過來一封信，信裏又套了個信封，上頭寫著潭玉蓮收。
潭婆婆的信，木英忙看寄信人地址，廣東深圳。
“婆婆，有你的信，是廣東深圳寄來的。”木英把信拿給潭玉蓮，“婆婆，你在深圳那邊有親人啊？”
“沒有啊，我現在除了我那外甥女，沒其他親人了啊！”潭玉蓮皺了皺眉，不解道。
來信，來信，木英突然靈光一閃，“婆婆，會不會是你等了這麽多年的那男人給你寫信啦！”
潭玉蓮一驚，整個人都頓住了，她慢慢抬起頭，哆嗦兩下嘴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英子，婆婆不識多少字，你給念念吧。”
“好。”木英見她顫抖著手又開始揉起麵粉來，她撕開信封，拿出信紙，慢慢念了起來。
“玉蓮，你還好嗎？”
玉蓮剛念出來，潭玉蓮猛得扭轉腦袋，一行淚猝不及防地直墜入地，在青磚上砸出兩滴濕痕。
“婆婆，你沒事吧？”木英停了聲。
“沒事，沒事。”潭玉蓮拉起圍裙擦了下眼睛，朝木英擠出個微笑，“真是他，真是他，我還以為他死了呢！這麽多年，算著有三十年了！他還活著！還活著！”
“很是掛念你，這麽些年，不知你是否改嫁，身體可好！近日午夜夢回，常常憶起你，站在村頭老槐樹下送我的情景。如果你已改嫁，生活很好，那我不再打攪你，希望你一切都好。如果……如果……”
信紙上毛筆字洇開，應該是滴上的眼淚。木英眼睛有些紅，沒敢看潭婆婆的表情，接著念了下去。
“當年去當兵，一走就是五年，後來國軍戰敗，我跟著部隊去了台灣，這麽多年，一道海峽隔開了我們。玉蓮，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潭玉蓮再忍不住，用手捂上臉，哭聲壓抑悲痛。原來他沒死在戰場上，逃去了台灣，一走就是這麽多年啊！她等得頭發都白了！
木英鼻子發酸，她朦朧著淚眼，努力看清上頭的字。
“我在台灣一直沒有再婚，心頭所後悔的，就是當年踏上飛機，離開了你。現在年紀愈大，越是思念你，我聽著內地政策大為改變，想著有朝一日還能再跟你見上一麵。這封信我托朋友帶到了香港，又請他托人帶回大陸，也不知能否到你手上。萬望珍重！期待相見！”
木英讀完，舒出口氣，“婆婆，你沒有白等，他在台灣也一直是一個人，他也在惦念著你。”
“沒有白等，沒有白等……”潭婆婆帶哭帶笑，眼淚縱橫，又一把拿過信紙，看了又看，不可置信問道，“英子，他說想回來跟我見上一麵？他還念著我？”
“念著，念著。”木英笑道，“婆婆，他肯定會回來找你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保重好身體，等著跟他相聚。”
“真會回來？”
“一定會回來的。就是我們現在跟台灣的關係還比較緊張，估計還得等上幾年。但他一定會回來。”
這一點木英非常肯定，前輩子那老人確實從台灣回來找婆婆了，可惜啊，婆婆倒先走了。
“等，我等，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再等幾年又有什麽關係呢！”潭婆婆拉起圍裙擦了眼淚，欣慰道，“他也沒有再婚，我等他一輩子，也不算冤了。”
“婆婆，你跟他都是真心的，隻是那個年代不好！”木英打了熱水，拿過毛巾，給潭婆婆洗臉。
“這都是命啊！我現在也不怨了，能被你接來，過這樣的日子挺好，到時他回來，我更滿足了。”潭婆婆笑出了淚，接過毛巾，重新洗臉。
聽著男人沒死，也沒再婚，一直惦念著她，潭婆婆如同煥發了新生，整個人看著年輕了許多，好像頭發也黑了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木英能確定，這回潭婆婆再不會得病早去了。因為這輩子孫小美的身體也還好好的，日子也過得好，所以一個人啊，心情好了，身體才不會垮！遇事得多想開些！
木英幫著潭婆婆寫了回信，按著信封上那個廣東深圳的地址寄了回去，希望這封信能輾轉著再回到潭婆婆男人手上，讓他也有個希望，期盼著回老家看看，同潭婆婆團聚。
鄧**同誌在南海畫下的經濟特區蓬勃發展，許多人都知道了一個新名詞，下海。一時間，許許多多的人跑到廣州、深圳一帶下海做生意。新中國煥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
耿小樂八個月了，已經學會了爬和坐，整日咯咯笑著，脾氣特別好。
新的領導人換屆又開始了，年紀大的退休，新一批有才能者上位。
司愛國日盼夜盼，盼了好幾年的教育部長最終花落他家，當唱票結束，俞光平當上了教育部長。
他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完了，全完了。今年他五十三歲，俞光平比他小三歲，正正好五十歲。五年一換，可以連任一屆，就算俞光平不連任，五年後，他已經五十八歲，雖說到六十五歲退休，還有七年，他還有機會，可真得有機會嗎？到時源源不斷有新人補充上來，他還能爭得過嗎？
最黃金的五年沒了，被俞光平奪去了！
到底哪裏弄錯了，葛部長不是一向看好他的嗎！
蔣海兵傻眼了！他跟著司部長一個個都去拜訪過，不是都說要推舉司部長的嗎，怎麽變成了俞光平，哦，不對，現在是俞部長了！
俞部長上台了，那跟他對頭的司愛國還有立足之地嗎？司愛國身後的小跟班蔣海兵還有立足之地嗎？
六年多的光陰全都浪費掉了，他養了一株永遠不會開花的鐵樹，他的前途全毀了！
蔣海兵原本伸出要扶司愛國的手猛得縮了回去，他眯起眼睛，似要在司愛國背上瞪出個窟窿來，把他一腔心血都給還回來！
司愛國臉上露出適度微笑，無懈可擊，仍是風度翩翩，耐心聽著葛老部長誇讚俞光平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他不時微笑，好像誇讚的是他一樣，又有誰能看出他僵直的背，微微顫抖的小腿。
他上前，伸手，誠摯祝賀俞光平當選教育部長。
“俞部長，以後我們就跟著你幹了！”
“哪裏的話，司部長比我年長，比我經驗多，許多地方還需仰仗司部長提點呢！”俞光平握著他手，笑得格外雲淡風清。
司愛國的笑容僵硬了，他今日終於發現，原來笑也是一件苦差事！
現在他還是教育部副部長，可這副部長又能當多久呢！
司愛國頭疼欲裂回到辦公室坐下，剛拿出瓶止痛片，幹咽下一粒，辦公室門被推開了。
“誰？”他輕喝一聲，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可到了嘴邊的責罵又被他吞了回去，現在他不風光了，得夾著尾巴做人了！隻求著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要燒到他身上！
蔣海兵默默走了進來，把一個信封遞到他麵前。
“什麽？”司愛國也不接信封，疲憊地往後一靠。
“司部長，我想跟您請辭。”蔣海兵說道，見他不接，把信封放在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