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新兵考核
“好！”陳啟一拍大腿，大笑起來，“隻要有仗打，幹啥都行！好小子，像我，有種！”
正陽挺著胸膛，眯眼咧嘴，嗬嗬笑。黝黑的皮膚經過大半年的暴曬好似更黑了，一雙眼瞳卻清亮有神，襯得整個人光華璀璨，青春洋溢。
“傻小子，你就跟著我吧。”陳啟伸手，歡喜地揉了把他的腦袋，“我進實戰連，你也跟我進實戰連吧。”
“好！”正陽笑。
訓練更著緊了，睡前的休息時間也被利用起來，操場上跑步的，單雙杠上練臂力腰力的。整個新兵連情緒高漲，熱血沸騰。
應著周潛、沈惲他們的要求，耿正陽練啥都帶著他們。往往他練上十個，他們練上五六個，也很是快樂，汗水和著鮮血揮灑，盡自已所能，心中無憾。
一周的時間眨眼即過，新兵連考核開始了。
馮旭在晨光中吹響了集合哨，新兵們惴惴不安地衝向操場。耿正陽再次正正軍帽，摸向領口，確認風紀扣已扣好。跟著江小米快速列隊，身旁的羅文培微側腦袋，示意他往前看。
在操場前頭搭起一張觀望台，一排桌椅擺放整齊。已有十幾個人端坐在上麵。當中一人五十多歲，四方臉盤，濃眉大眼，厚嘴唇，神情舒展愉悅。
“是不是軍部的大人物來了？”羅文培微掀嘴皮，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
正陽腳步微動，向右看齊，仔細排好，無法回答他的話。
陳啟一身筆挺軍裝，收了往日的嘻笑，神情嚴肅站立隊前。
“進了部隊大半年，到了驗收的時候，有真本事的，好好拿出來，首長們都看著呢，不是想進特務連嗎？特務連連長就在上頭。”陳啟微轉了轉腦袋，“隻要你有本事，特務連等著你！全體都有，我們第八建設軍團的口號是什麽？”
“服從命令，保衛祖國，不惜犧牲一切。時刻準備戰鬥，克服一切困難，堅決消滅敵人。”新兵們齊聲大喊。
“好，考核為期一周，考核期間號碼牌一直別在胸背。內務、隊列動作、單兵戰術、體能、軍事課目，每個人都有一張表格，由各連隊派下指導員評分，總的評分成績就決定你下哪個連隊。”陳啟高聲說道。
他一示意，馮旭拿出號碼牌，下發班長，很快號碼牌別上胸背。
耿正陽眼皮垂下，看了看胸前的數字，很好，八，大吉大利。
“今年這幫新兵的精氣神都不錯。”王國盛靠上椅背，微笑道。
“實戰連今年要退伍好些老兵，正好補上。”葉容華仔細觀察著站在操場上的每個兵，笑著回道。
“老葉，你眼光不錯，幫我盯好了，挑幾個精兵出來，放特務連的偵察排中。去年戰鬥減員的還沒補上呢！”王國盛道。
“偵察排要緊，要不要從老兵中挑？”葉容華轉頭問道。
王國盛擺擺手，“就用新兵，老兵帶新兵，帶上半年也就有了，我要的就是新兵的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犢子勁。”
“好，聽你的。”葉容華笑道。
“曉思，我們這樣溜出來行嗎？今天衛生室裏就可我們倆值班啊。”柳圓拉拉走在前頭的王曉思，心裏有些翹班的惶恐，“新兵考核，師團長他們肯定都去了，被他們看到可不好啊！”
“我們就看一眼，今天肯定熱鬧，隻要有空的估計都會來看的。沒事。”王曉思頭也不回，返手拉上柳圓的胳膊，扯著她直往前走。
“新兵年年考核，就那老三樣，有啥好看的。”柳圓嘀咕道。
王曉思好似沒聽見她的抱怨，拉著她掩在小路邊，走得飛快。
柳圓不由朝她望去，兩根小辮子因快速走動全飛到了肩後，帽沿下露出的半個耳垂子有些粉紅，她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原來不光耳垂子有些紅，對著她的半邊臉頰更是紅通通的。
“曉思，你是不是喜歡上新兵連裏的哪個人了？”她脫口而出。
“什麽？”王曉思一個趔趄，停下步子，轉頭望她一眼，又急急轉了回去，“你瞎說什麽呀？我……我能喜歡誰啊！”
剛才的轉頭，柳圓看得清清楚楚，她的雙眼明亮，似夏日夜空的小星星，含著神秘的喜悅，粉麵含春，少女心已動。
“曉思，你知道嗎？前幾天特務連連長陸曾祺來找過我。”柳圓望著她慢慢說道。
“他……他來找你幹什麽？”王曉思一下猛回頭，羞色退去，浮上臉的是細細怒色。
“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柳圓覺得自已妒忌了，以往跟在她身邊，嘻嘻笑笑，總覺得她跟自已也不差多少，一樣是個衛生兵，一樣是個青春少女，有著很好的前途，會有一個優秀的人來喜歡自已。
陸曾祺，第八建設軍團最新一代的兵王，現在又是特務連的連長，將來也許會是團長，會是師長。這樣的男子，就是她理想中的伴侶，她所渴求的。
可曉思，她並不在意，這樣的男子她並不在意。也對，她家世好，長得也好，她有不在意的資本。
“他問你什麽了？”王曉思走近一步，握上她雙肩，沉聲問道。
“他問我，你是不是在躲著他，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麽事。”柳圓斂下眼皮，輕聲說道，“我說沒有，沒什麽事。你放心吧！”
“陸曾祺也真是的，疑心什麽呀。”王曉思跺了跺腳。
“曉思，你喜歡陸曾祺嗎？”忽然心中一動，柳圓抬起眼，望住王曉思問道。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他跟我一起長大的，他就是我哥哥。”王曉思飛快回道，說完她微愣，眼中劃過道不明的光。
“真的，你不喜歡他。”柳圓露出笑容，驚喜問道。
這一瞬時，王曉思竟不喜歡柳圓臉上的笑，心中空了空，好似沒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她壓下不知而起的鬱悶，拉過她手，往前走，“我們還小呢，說啥喜歡不喜歡的，走，新兵考核要開始了吧，不知今年的新兵有幾分可看。”
柳圓嗬嗬笑了會，被王曉思拉著走出一段，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問她是否喜歡上了人，她都沒有回答。
如果她喜歡上其他人，那她是不是就能喜歡陸曾祺了。柳圓跟著她的腳步，不禁起了這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愛情可是沒有高低之分的，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陳啟很厚道，也不想弄丟自已顏麵。頭天上午考核的是最基本的軍容軍姿。
稍息、立正、敬禮，齊步、正步、轉步、跨立、蹲下起立、坐下起立，出隊列、隊形變換。
練了半年多，每個新兵這些都做得很好，胸膛挺起，精神飽滿。王國盛看了很滿意。
各個連隊派出的指導員不住在紙頭上打著評分，一臉嚴肅，認認真真。
半天過去，午飯時間，新兵們都鬆了口氣，這考核也就這樣，跟平時練習差不多，也沒啥好怕的，那幾個首長坐在前頭，看了一上午，跟他們一樣，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也沒有多可怕。精神放鬆，又嘻嘻哈哈起來。
正陽扭了扭脖子，吐出口濁氣，微微放鬆緊繃的筋骨。
“下午不知考什麽？”周潛既歡喜又擔憂，上半天的考核他自認做得很好，並不輸給哪個人，可接下來的項目，每一項對他來說都是大難題。
“鬆緊搭配，不是三公裏，就是戰術匍匐了。”班長江小米頗有經驗說道。
“那我寧願跑三公裏的。戰術匍匐，胳膊肘最受不了，幾場下來，肯定破皮。”羅文培苦著臉道。
“娘的，忍過這一周就行了。”趙二紅大咧咧道。
“你以為忍過這一周就行了，下了連隊，要練的東西可比新兵連多多了。還要練單兵搏擊呢！還有，槍法也多呢，你們以為這樣摸幾下槍就行了。”江小米輕笑道。
沈惲歎了口氣，“當兵真苦啊！”
“當兵本來就是苦的。不做好吃苦的打算趁早走人。”江小米瞪起眼，“這次考核不過關，就等著養豬吧！”
沒人說話了，大家各懷心思，沈惲低頭，捏了捏自已的小細胳膊，養豬！總比趕回家強吧！
陸曾祺隻覺得嗓子眼裏堵了塊東西，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剛才坐在觀看台上，他見到了站在樹蔭裏的王曉思。
他這麽大個子坐在台上，她竟然一眼都沒望過來。
八號，她看得就是八號。那個高高個子的新兵。
他努力回想，他好像長得不賴，長胳膊長腿的，動作也很靈活，轉動間帶著爽利。那麽陽光，青澀得還沒有見過鮮血吧，他可能比曉思還小，她怎麽能喜歡上小弟弟呢。
二十多年了，他們倆一起玩，一起上學，就連當兵，她來了這裏，他也跟來了。
陸曾祺使勁揉了把臉。
“老陸，我帶的兵怎樣，還行吧！”陳啟大笑著一拍他肩頭，在他身邊坐下，大口嚼起飯菜來。
“下午就把他們拉出去。首長們都來看了，也不能太不好看。”他含著飯菜含含糊糊說道。
“那個八號叫什麽名字？”陸曾祺抬起頭，問道。
“八號？”陳啟一愣，嗬嗬笑起來，“你也注意到了啊，我就說吧，他身體韌性好，動作間就能看出來，以後肯定是個精兵。我告訴你，你可別跟我搶，昨天參謀長跟我說了，我調動的事定下來了，就去實戰連。我去了實戰連，這樣好的兵我可不給你了。”
他說了一長串，就是沒說他是誰，陸曾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他叫什麽名？”
“我前些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他，耿正陽，嗬嗬，好兵苗子。”陳啟翹翹大拇指，“這次你可別跟我爭。”
“好！”陳啟一拍大腿，大笑起來，“隻要有仗打，幹啥都行！好小子，像我，有種！”
正陽挺著胸膛，眯眼咧嘴，嗬嗬笑。黝黑的皮膚經過大半年的暴曬好似更黑了，一雙眼瞳卻清亮有神，襯得整個人光華璀璨，青春洋溢。
“傻小子，你就跟著我吧。”陳啟伸手，歡喜地揉了把他的腦袋，“我進實戰連，你也跟我進實戰連吧。”
“好！”正陽笑。
訓練更著緊了，睡前的休息時間也被利用起來，操場上跑步的，單雙杠上練臂力腰力的。整個新兵連情緒高漲，熱血沸騰。
應著周潛、沈惲他們的要求，耿正陽練啥都帶著他們。往往他練上十個，他們練上五六個，也很是快樂，汗水和著鮮血揮灑，盡自已所能，心中無憾。
一周的時間眨眼即過，新兵連考核開始了。
馮旭在晨光中吹響了集合哨，新兵們惴惴不安地衝向操場。耿正陽再次正正軍帽，摸向領口，確認風紀扣已扣好。跟著江小米快速列隊，身旁的羅文培微側腦袋，示意他往前看。
在操場前頭搭起一張觀望台，一排桌椅擺放整齊。已有十幾個人端坐在上麵。當中一人五十多歲，四方臉盤，濃眉大眼，厚嘴唇，神情舒展愉悅。
“是不是軍部的大人物來了？”羅文培微掀嘴皮，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
正陽腳步微動，向右看齊，仔細排好，無法回答他的話。
陳啟一身筆挺軍裝，收了往日的嘻笑，神情嚴肅站立隊前。
“進了部隊大半年，到了驗收的時候，有真本事的，好好拿出來，首長們都看著呢，不是想進特務連嗎？特務連連長就在上頭。”陳啟微轉了轉腦袋，“隻要你有本事，特務連等著你！全體都有，我們第八建設軍團的口號是什麽？”
“服從命令，保衛祖國，不惜犧牲一切。時刻準備戰鬥，克服一切困難，堅決消滅敵人。”新兵們齊聲大喊。
“好，考核為期一周，考核期間號碼牌一直別在胸背。內務、隊列動作、單兵戰術、體能、軍事課目，每個人都有一張表格，由各連隊派下指導員評分，總的評分成績就決定你下哪個連隊。”陳啟高聲說道。
他一示意，馮旭拿出號碼牌，下發班長，很快號碼牌別上胸背。
耿正陽眼皮垂下，看了看胸前的數字，很好，八，大吉大利。
“今年這幫新兵的精氣神都不錯。”王國盛靠上椅背，微笑道。
“實戰連今年要退伍好些老兵，正好補上。”葉容華仔細觀察著站在操場上的每個兵，笑著回道。
“老葉，你眼光不錯，幫我盯好了，挑幾個精兵出來，放特務連的偵察排中。去年戰鬥減員的還沒補上呢！”王國盛道。
“偵察排要緊，要不要從老兵中挑？”葉容華轉頭問道。
王國盛擺擺手，“就用新兵，老兵帶新兵，帶上半年也就有了，我要的就是新兵的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犢子勁。”
“好，聽你的。”葉容華笑道。
“曉思，我們這樣溜出來行嗎？今天衛生室裏就可我們倆值班啊。”柳圓拉拉走在前頭的王曉思，心裏有些翹班的惶恐，“新兵考核，師團長他們肯定都去了，被他們看到可不好啊！”
“我們就看一眼，今天肯定熱鬧，隻要有空的估計都會來看的。沒事。”王曉思頭也不回，返手拉上柳圓的胳膊，扯著她直往前走。
“新兵年年考核，就那老三樣，有啥好看的。”柳圓嘀咕道。
王曉思好似沒聽見她的抱怨，拉著她掩在小路邊，走得飛快。
柳圓不由朝她望去，兩根小辮子因快速走動全飛到了肩後，帽沿下露出的半個耳垂子有些粉紅，她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原來不光耳垂子有些紅，對著她的半邊臉頰更是紅通通的。
“曉思，你是不是喜歡上新兵連裏的哪個人了？”她脫口而出。
“什麽？”王曉思一個趔趄，停下步子，轉頭望她一眼，又急急轉了回去，“你瞎說什麽呀？我……我能喜歡誰啊！”
剛才的轉頭，柳圓看得清清楚楚，她的雙眼明亮，似夏日夜空的小星星，含著神秘的喜悅，粉麵含春，少女心已動。
“曉思，你知道嗎？前幾天特務連連長陸曾祺來找過我。”柳圓望著她慢慢說道。
“他……他來找你幹什麽？”王曉思一下猛回頭，羞色退去，浮上臉的是細細怒色。
“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柳圓覺得自已妒忌了，以往跟在她身邊，嘻嘻笑笑，總覺得她跟自已也不差多少，一樣是個衛生兵，一樣是個青春少女，有著很好的前途，會有一個優秀的人來喜歡自已。
陸曾祺，第八建設軍團最新一代的兵王，現在又是特務連的連長，將來也許會是團長，會是師長。這樣的男子，就是她理想中的伴侶，她所渴求的。
可曉思，她並不在意，這樣的男子她並不在意。也對，她家世好，長得也好，她有不在意的資本。
“他問你什麽了？”王曉思走近一步，握上她雙肩，沉聲問道。
“他問我，你是不是在躲著他，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麽事。”柳圓斂下眼皮，輕聲說道，“我說沒有，沒什麽事。你放心吧！”
“陸曾祺也真是的，疑心什麽呀。”王曉思跺了跺腳。
“曉思，你喜歡陸曾祺嗎？”忽然心中一動，柳圓抬起眼，望住王曉思問道。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他跟我一起長大的，他就是我哥哥。”王曉思飛快回道，說完她微愣，眼中劃過道不明的光。
“真的，你不喜歡他。”柳圓露出笑容，驚喜問道。
這一瞬時，王曉思竟不喜歡柳圓臉上的笑，心中空了空，好似沒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她壓下不知而起的鬱悶，拉過她手，往前走，“我們還小呢，說啥喜歡不喜歡的，走，新兵考核要開始了吧，不知今年的新兵有幾分可看。”
柳圓嗬嗬笑了會，被王曉思拉著走出一段，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問她是否喜歡上了人，她都沒有回答。
如果她喜歡上其他人，那她是不是就能喜歡陸曾祺了。柳圓跟著她的腳步，不禁起了這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愛情可是沒有高低之分的，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陳啟很厚道，也不想弄丟自已顏麵。頭天上午考核的是最基本的軍容軍姿。
稍息、立正、敬禮，齊步、正步、轉步、跨立、蹲下起立、坐下起立，出隊列、隊形變換。
練了半年多，每個新兵這些都做得很好，胸膛挺起，精神飽滿。王國盛看了很滿意。
各個連隊派出的指導員不住在紙頭上打著評分，一臉嚴肅，認認真真。
半天過去，午飯時間，新兵們都鬆了口氣，這考核也就這樣，跟平時練習差不多，也沒啥好怕的，那幾個首長坐在前頭，看了一上午，跟他們一樣，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也沒有多可怕。精神放鬆，又嘻嘻哈哈起來。
正陽扭了扭脖子，吐出口濁氣，微微放鬆緊繃的筋骨。
“下午不知考什麽？”周潛既歡喜又擔憂，上半天的考核他自認做得很好，並不輸給哪個人，可接下來的項目，每一項對他來說都是大難題。
“鬆緊搭配，不是三公裏，就是戰術匍匐了。”班長江小米頗有經驗說道。
“那我寧願跑三公裏的。戰術匍匐，胳膊肘最受不了，幾場下來，肯定破皮。”羅文培苦著臉道。
“娘的，忍過這一周就行了。”趙二紅大咧咧道。
“你以為忍過這一周就行了，下了連隊，要練的東西可比新兵連多多了。還要練單兵搏擊呢！還有，槍法也多呢，你們以為這樣摸幾下槍就行了。”江小米輕笑道。
沈惲歎了口氣，“當兵真苦啊！”
“當兵本來就是苦的。不做好吃苦的打算趁早走人。”江小米瞪起眼，“這次考核不過關，就等著養豬吧！”
沒人說話了，大家各懷心思，沈惲低頭，捏了捏自已的小細胳膊，養豬！總比趕回家強吧！
陸曾祺隻覺得嗓子眼裏堵了塊東西，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剛才坐在觀看台上，他見到了站在樹蔭裏的王曉思。
他這麽大個子坐在台上，她竟然一眼都沒望過來。
八號，她看得就是八號。那個高高個子的新兵。
他努力回想，他好像長得不賴，長胳膊長腿的，動作也很靈活，轉動間帶著爽利。那麽陽光，青澀得還沒有見過鮮血吧，他可能比曉思還小，她怎麽能喜歡上小弟弟呢。
二十多年了，他們倆一起玩，一起上學，就連當兵，她來了這裏，他也跟來了。
陸曾祺使勁揉了把臉。
“老陸，我帶的兵怎樣，還行吧！”陳啟大笑著一拍他肩頭，在他身邊坐下，大口嚼起飯菜來。
“下午就把他們拉出去。首長們都來看了，也不能太不好看。”他含著飯菜含含糊糊說道。
“那個八號叫什麽名字？”陸曾祺抬起頭，問道。
“八號？”陳啟一愣，嗬嗬笑起來，“你也注意到了啊，我就說吧，他身體韌性好，動作間就能看出來，以後肯定是個精兵。我告訴你，你可別跟我搶，昨天參謀長跟我說了，我調動的事定下來了，就去實戰連。我去了實戰連，這樣好的兵我可不給你了。”
他說了一長串，就是沒說他是誰，陸曾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他叫什麽名？”
“我前些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他，耿正陽，嗬嗬，好兵苗子。”陳啟翹翹大拇指，“這次你可別跟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