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曾祺苦惱
“你慢慢吃。”陸曾祺起身，一手扶向陳啟肩頭，重重頓了下，拿過飯盆子，大步流星走出了飯堂。
“怎麽回事？”剛被他挑起的談性又一下堵在了嘴裏，陳啟扒了一大口飯，狠狠咽了下去。
鹿藻鄉陳齊溝比八道溝還要山溝，此地處鬆嫩平原，是典型的丘陵山區，山頭也不算高。一條廢棄的鐵道橫穿過山穀裏，第八建設軍團就坐落在鐵道兩邊。
山穀底、山崗上，遍布著黃菠蘿、水曲柳、楸子、山梨樹等名貴樹木，一蔟蔟、一片片匯成了大片樹海。
山泉和小溪匯聚而成的螞蜓河，彎彎曲曲繞過基地西麵，直奔讓湖而去。十公裏外的讓湖是個水草豐茂的大湖濕地，棲息著無數鳥類。
南山、北山、東響子、西山腰，漫山遍野生長著山葡萄、山核桃、山梨、玫瑰、草莓、樹梅和紫梅等野果，一到季節，基地搶收野貨，留下一部分自吃外，剩餘的都送到七裏外的牛家鎮上。
三公裏就擺在了野外。
打好背囊、挎包、裝滿水的水壺、子彈手榴彈，整裝出發，從東麵基地大門出發，爬上東響子山，過北山，沿著螞蜓河行進，再過南山，回到基地，不走西山腰就是三公裏左右，如果上西山腰，繞一圈，那就是五公裏。
剛進部隊，跑三公裏是不輕鬆的，最主要還要負重十五到二十斤，十三分四十秒，能達標的不多。可半年多下來，天天早操繞基地圍牆十圈，一周四五天三公裏，有時一天中，早三公裏，晚三公裏，這樣練下來，三公裏負重也不算什麽了。
一聲令下，新兵們撒開腿，沿著山道奔跑起來。
首長們站在基地大門口，插腰看著，年紀大了，追不上這些娃娃們啦！
陸曾祺調勻呼吸，邁開大步，跟上了隊伍。八號，倒底有什麽好，他得好好看看！
五月初的山景美得令人陶醉，滿山青翠，各色山花爛漫，白雲流轉，藍天高遠。
耿正陽不緊不慢跟在周潛和沈惲身後，跑步是他的長項，三公裏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他緊跟著前頭人的腳步，心思轉得飛快。實戰連，顧名思義，打仗時肯定是主力啊！兩年間如果能立功提幹，那就能在部隊待久一些了。單單混個兩年，還不如不出來呢，既然當了兵，就要當個大的。立功哪裏最好，戰場上呀，也是升得最快的。
最主要一點，陳連長這人不錯，直性子，沒有那些彎彎繞的小心思，這樣的人好打交道，他不會壓著你。他要去實戰連，好像做他手下也不錯。
耿正陽輕輕鬆鬆跑著，別人困難的衝坡，在他也就是邁邁腿的事。衝坡，下坡，再衝坡，再下坡，他總覺得身後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注視著他。
他一回頭，三步開外，一個高大的青年人，稍比他年長些，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正輕鬆跑在他身後，肌肉緊實，身材魁梧。他剛想讓道，再定晴一看，這個青年的軍裝上是四個兜。
長官！
他默默轉回頭，這麽年青！對了，這不是特務連的連長嗎。心思微閃，腳尖使力重了，一個不穩，他忙提氣，待跑穩了，他用眼角餘梢瞥去，特務連連長正朝他看著。
這麽多人呢，幹啥老盯著他，從北山下來，這都走過螞蜓河一段了，難道他看上自已了，要讓自已進特務連，現在考察自已來著。
耿正陽手腳有些發僵，心裏不由臭美起來。要不要跑快些啊，這可不是他的水平啊，周潛和沈惲這兩家夥求著他照顧，他跟在後頭，就是看著，不行時帶帶他們，好幫著提提重物。可長官現在就在後頭，他看出來自已沒使全力了嗎！
哎呀，陳啟連長讓他進實戰連，要是特務連長讓他進特務連，他該聽誰的呢？
正陽跑得有些糾結，完全沒看到前麵周潛兩人正朝他使眼色，最好幫著背負重。
陸曾祺此時算是把耿正陽看了個透，心頭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家夥真不賴！身體精瘦有力，腰肢柔軟，跑動起來氣息悠長，耐力足，是個好兵苗子！
再看他長相，真要吐口血。陸曾祺自認也算是個美男子了，一身男子氣概，走出去絕對威風凜凜。可這家夥長得這麽漂亮幹嘛，跟他一比，就覺自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純粹一糙老爺們。
這麽精致的男人偏偏沒有一點陰柔氣，陽光硬朗，一身男子氣不下於他。
陸曾祺比較來比較去，暗喜一下，好像自已皮膚比他白！轉念一想，他娘的，啥時候皮膚白也算男人的優點了！他更鬱悶了！
“老陸，我的兵不賴吧！”陳啟退後幾步，並行到陸曾祺身邊，見他凝神盯著耿正陽，大喇喇笑道，“這次你眼紅也沒用了。這個兵我要帶到實戰連去。”
陸曾祺正把他跟曉思小時候一起和泥巴做槍的事重新回想了一遍，曉思喜歡漂亮男孩子嗎？越想心中越惶然，好像是的啊，小時候他長得最清秀，曉思好像也最願意跟他一起玩。他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個強勁的對手，他活了二十七年來最強勁的對手。
陸曾祺握緊拳頭，他可一定要把他打敗，姓陸的，可從來沒有孬種！他爺爺陸大豐不是，他爹陸解放不是，他陸曾祺更不是！
他心中正暗自發著誓，沒注意到陳啟過來，更沒聽到他的問話，被他一推，腳下一歪，踩了個小石子兒，霎時，一陣鑽心疼痛，他踏出一步，停了下來。
腳崴了！
他的臉色可說是出離憤怒了！都他娘的叫啥事！堂堂第八建設軍團的兵王跑三千米被一塊小石子崴了腳，那可真成天大笑話了。
遇到那個耿正陽，就沒一件好事兒！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老陸，不會吧，你腳扭了？”陳啟笑得沒心沒肺，“來來來，我來背你回去吧。”
“去！”陸曾祺把那顆小石子踢出好遠，也不理陳啟，強忍著疼痛，慢慢走了。
“老陸，沒了個好兵，也不要拿自已撒氣啊！”陳啟大笑，快步追出，拉起他胳膊，搭到肩頭，扶住他走。
陸曾祺望他一眼，又低了頭往前走，心頭好似兩個小人打架，一個說，把他放進特務連，不就能時時看著了嗎。另一個說，放進特務連，那不是離曉思更近了嗎，都在那大樓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感情都要培養出感情來了。
“就這個耿正陽不能給你，其它的任你挑。老陸，我也知道，去年沒了好幾個兄弟，你心疼。可人去了就去了，日子還是要照過，以後仗還是要照打。”陳啟自以為地勸說道，“我們當兵的，特別像你這種特務連的，任務重，難度大，不就早做好心理準備了嘛！你也別鑽在牛角尖裏出不來了。”
這句話說得陸曾祺打了個激靈，同吃同住，一同戰鬥的戰友拋灑鮮血去了，他卻在這鑽不見影的牛角尖，他魔怔了吧！
“耿正陽是個好兵苗子，你喜歡，我也喜歡，問問他的意思吧，看他想去哪邊。”陸曾祺抬頭望向遠處天空，輕聲笑道。
他跟曉思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份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厚，他了解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麽，也許一時的新鮮會讓她迷了眼，可她喜歡舒適的生活，喜歡別人羨慕的眼光，這些隻有他能提供。他們兩家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共同的生活環境，相同的生活方式，隻有他最適合她，並且她的爸媽不是都喜歡他嗎。
他輕舒口氣，把全身的重量壓到陳啟肩頭，微提起那隻扭傷的腳，“老陳啊，你看這些新兵蛋子，三公裏負重都跑得輕鬆啊，是不是要再加點料啊！不然怎麽跟首長交待啊！”
“啊……太輕鬆了……”陳啟張著嘴，微愣，跑得輕鬆不是他練得好嗎！
周潛和沈惲激動地都快暈了，他們倆全合格了，十三分四十秒，他們跑進十三分四十秒了，合格了，合格了。
可他們的快樂實在短暫，回到基地大門口的新兵蛋子剛喘勻大氣，還沒等列好隊，他們的師長見全體合格了，心情實在大好，一揮手，想看看這幫新兵蛋子的極限在哪裏，再加一個五公裏負重。
周潛和沈惲大喜過後大悲，白眼還沒翻過去，隊伍又出發了。
“給我好好跑，跑出成績來，師長我請他吃飯。”王國盛大聲喊道。
首長請吃飯哎，這是何等榮耀啊！身體素質好的幾個兵聞聽此言，如豹子飛奔出去。心裏打算著跑個十八分鍾出來。
羅文培和趙二紅順了兩口氣，也跟著飛跑出去了。
“正陽哥，你先跑吧，別管我們了，這五公裏，我們倆肯定跑不下來了。”周潛扶住沈惲，揮揮手，“你跑吧，要跑第一名。”
“正陽，他們三公裏合格了，肯定不會刷回去了。你放心吧。”江小米拉他一把，也道，“我們跑吧，好好跑，奪個名次回來。”
嗯，正陽再看一眼兩人，點下頭，腳下踏步兩下，如風般飛馳出去。
看著眨眼間消失在山道口的正陽，周潛和沈惲互視一眼，自歎不如，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步子，慢騰騰往山道跑去。
“你慢慢吃。”陸曾祺起身，一手扶向陳啟肩頭，重重頓了下，拿過飯盆子，大步流星走出了飯堂。
“怎麽回事？”剛被他挑起的談性又一下堵在了嘴裏，陳啟扒了一大口飯，狠狠咽了下去。
鹿藻鄉陳齊溝比八道溝還要山溝，此地處鬆嫩平原，是典型的丘陵山區，山頭也不算高。一條廢棄的鐵道橫穿過山穀裏，第八建設軍團就坐落在鐵道兩邊。
山穀底、山崗上，遍布著黃菠蘿、水曲柳、楸子、山梨樹等名貴樹木，一蔟蔟、一片片匯成了大片樹海。
山泉和小溪匯聚而成的螞蜓河，彎彎曲曲繞過基地西麵，直奔讓湖而去。十公裏外的讓湖是個水草豐茂的大湖濕地，棲息著無數鳥類。
南山、北山、東響子、西山腰，漫山遍野生長著山葡萄、山核桃、山梨、玫瑰、草莓、樹梅和紫梅等野果，一到季節，基地搶收野貨，留下一部分自吃外，剩餘的都送到七裏外的牛家鎮上。
三公裏就擺在了野外。
打好背囊、挎包、裝滿水的水壺、子彈手榴彈，整裝出發，從東麵基地大門出發，爬上東響子山，過北山，沿著螞蜓河行進，再過南山，回到基地，不走西山腰就是三公裏左右，如果上西山腰，繞一圈，那就是五公裏。
剛進部隊，跑三公裏是不輕鬆的，最主要還要負重十五到二十斤，十三分四十秒，能達標的不多。可半年多下來，天天早操繞基地圍牆十圈，一周四五天三公裏，有時一天中，早三公裏，晚三公裏，這樣練下來，三公裏負重也不算什麽了。
一聲令下，新兵們撒開腿，沿著山道奔跑起來。
首長們站在基地大門口，插腰看著，年紀大了，追不上這些娃娃們啦！
陸曾祺調勻呼吸，邁開大步，跟上了隊伍。八號，倒底有什麽好，他得好好看看！
五月初的山景美得令人陶醉，滿山青翠，各色山花爛漫，白雲流轉，藍天高遠。
耿正陽不緊不慢跟在周潛和沈惲身後，跑步是他的長項，三公裏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他緊跟著前頭人的腳步，心思轉得飛快。實戰連，顧名思義，打仗時肯定是主力啊！兩年間如果能立功提幹，那就能在部隊待久一些了。單單混個兩年，還不如不出來呢，既然當了兵，就要當個大的。立功哪裏最好，戰場上呀，也是升得最快的。
最主要一點，陳連長這人不錯，直性子，沒有那些彎彎繞的小心思，這樣的人好打交道，他不會壓著你。他要去實戰連，好像做他手下也不錯。
耿正陽輕輕鬆鬆跑著，別人困難的衝坡，在他也就是邁邁腿的事。衝坡，下坡，再衝坡，再下坡，他總覺得身後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注視著他。
他一回頭，三步開外，一個高大的青年人，稍比他年長些，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正輕鬆跑在他身後，肌肉緊實，身材魁梧。他剛想讓道，再定晴一看，這個青年的軍裝上是四個兜。
長官！
他默默轉回頭，這麽年青！對了，這不是特務連的連長嗎。心思微閃，腳尖使力重了，一個不穩，他忙提氣，待跑穩了，他用眼角餘梢瞥去，特務連連長正朝他看著。
這麽多人呢，幹啥老盯著他，從北山下來，這都走過螞蜓河一段了，難道他看上自已了，要讓自已進特務連，現在考察自已來著。
耿正陽手腳有些發僵，心裏不由臭美起來。要不要跑快些啊，這可不是他的水平啊，周潛和沈惲這兩家夥求著他照顧，他跟在後頭，就是看著，不行時帶帶他們，好幫著提提重物。可長官現在就在後頭，他看出來自已沒使全力了嗎！
哎呀，陳啟連長讓他進實戰連，要是特務連長讓他進特務連，他該聽誰的呢？
正陽跑得有些糾結，完全沒看到前麵周潛兩人正朝他使眼色，最好幫著背負重。
陸曾祺此時算是把耿正陽看了個透，心頭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家夥真不賴！身體精瘦有力，腰肢柔軟，跑動起來氣息悠長，耐力足，是個好兵苗子！
再看他長相，真要吐口血。陸曾祺自認也算是個美男子了，一身男子氣概，走出去絕對威風凜凜。可這家夥長得這麽漂亮幹嘛，跟他一比，就覺自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純粹一糙老爺們。
這麽精致的男人偏偏沒有一點陰柔氣，陽光硬朗，一身男子氣不下於他。
陸曾祺比較來比較去，暗喜一下，好像自已皮膚比他白！轉念一想，他娘的，啥時候皮膚白也算男人的優點了！他更鬱悶了！
“老陸，我的兵不賴吧！”陳啟退後幾步，並行到陸曾祺身邊，見他凝神盯著耿正陽，大喇喇笑道，“這次你眼紅也沒用了。這個兵我要帶到實戰連去。”
陸曾祺正把他跟曉思小時候一起和泥巴做槍的事重新回想了一遍，曉思喜歡漂亮男孩子嗎？越想心中越惶然，好像是的啊，小時候他長得最清秀，曉思好像也最願意跟他一起玩。他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個強勁的對手，他活了二十七年來最強勁的對手。
陸曾祺握緊拳頭，他可一定要把他打敗，姓陸的，可從來沒有孬種！他爺爺陸大豐不是，他爹陸解放不是，他陸曾祺更不是！
他心中正暗自發著誓，沒注意到陳啟過來，更沒聽到他的問話，被他一推，腳下一歪，踩了個小石子兒，霎時，一陣鑽心疼痛，他踏出一步，停了下來。
腳崴了！
他的臉色可說是出離憤怒了！都他娘的叫啥事！堂堂第八建設軍團的兵王跑三千米被一塊小石子崴了腳，那可真成天大笑話了。
遇到那個耿正陽，就沒一件好事兒！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老陸，不會吧，你腳扭了？”陳啟笑得沒心沒肺，“來來來，我來背你回去吧。”
“去！”陸曾祺把那顆小石子踢出好遠，也不理陳啟，強忍著疼痛，慢慢走了。
“老陸，沒了個好兵，也不要拿自已撒氣啊！”陳啟大笑，快步追出，拉起他胳膊，搭到肩頭，扶住他走。
陸曾祺望他一眼，又低了頭往前走，心頭好似兩個小人打架，一個說，把他放進特務連，不就能時時看著了嗎。另一個說，放進特務連，那不是離曉思更近了嗎，都在那大樓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感情都要培養出感情來了。
“就這個耿正陽不能給你，其它的任你挑。老陸，我也知道，去年沒了好幾個兄弟，你心疼。可人去了就去了，日子還是要照過，以後仗還是要照打。”陳啟自以為地勸說道，“我們當兵的，特別像你這種特務連的，任務重，難度大，不就早做好心理準備了嘛！你也別鑽在牛角尖裏出不來了。”
這句話說得陸曾祺打了個激靈，同吃同住，一同戰鬥的戰友拋灑鮮血去了，他卻在這鑽不見影的牛角尖，他魔怔了吧！
“耿正陽是個好兵苗子，你喜歡，我也喜歡，問問他的意思吧，看他想去哪邊。”陸曾祺抬頭望向遠處天空，輕聲笑道。
他跟曉思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份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厚，他了解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麽，也許一時的新鮮會讓她迷了眼，可她喜歡舒適的生活，喜歡別人羨慕的眼光，這些隻有他能提供。他們兩家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共同的生活環境，相同的生活方式，隻有他最適合她，並且她的爸媽不是都喜歡他嗎。
他輕舒口氣，把全身的重量壓到陳啟肩頭，微提起那隻扭傷的腳，“老陳啊，你看這些新兵蛋子，三公裏負重都跑得輕鬆啊，是不是要再加點料啊！不然怎麽跟首長交待啊！”
“啊……太輕鬆了……”陳啟張著嘴，微愣，跑得輕鬆不是他練得好嗎！
周潛和沈惲激動地都快暈了，他們倆全合格了，十三分四十秒，他們跑進十三分四十秒了，合格了，合格了。
可他們的快樂實在短暫，回到基地大門口的新兵蛋子剛喘勻大氣，還沒等列好隊，他們的師長見全體合格了，心情實在大好，一揮手，想看看這幫新兵蛋子的極限在哪裏，再加一個五公裏負重。
周潛和沈惲大喜過後大悲，白眼還沒翻過去，隊伍又出發了。
“給我好好跑，跑出成績來，師長我請他吃飯。”王國盛大聲喊道。
首長請吃飯哎，這是何等榮耀啊！身體素質好的幾個兵聞聽此言，如豹子飛奔出去。心裏打算著跑個十八分鍾出來。
羅文培和趙二紅順了兩口氣，也跟著飛跑出去了。
“正陽哥，你先跑吧，別管我們了，這五公裏，我們倆肯定跑不下來了。”周潛扶住沈惲，揮揮手，“你跑吧，要跑第一名。”
“正陽，他們三公裏合格了，肯定不會刷回去了。你放心吧。”江小米拉他一把，也道，“我們跑吧，好好跑，奪個名次回來。”
嗯，正陽再看一眼兩人，點下頭，腳下踏步兩下，如風般飛馳出去。
看著眨眼間消失在山道口的正陽，周潛和沈惲互視一眼，自歎不如，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步子，慢騰騰往山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