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和屍體睡也不回三王府


    分明之前給某男解咒的是她,感情什麽好處都沒有,反而還讓別的女人撿了一個大便宜去了!


    君無痕眉梢微微輕挑,饒有幾分興致地看向花青煙。


    “這位姑娘不是東冥人?”


    “當然不是。”太後急著回答。


    其實君無痕明明都知道花青煙是誰,花一梵的妹妹。花一梵與他還是朋友,君無痕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樓蕭看著君無痕這演的跟真的一樣,心中暗嗤。


    一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都是從戲院畢業的呢?


    “不過這姑娘是個好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哀家還有些打算想給青煙一個名分。畢竟青煙是個姑娘家,待在擎夜的身邊不明不白的身份實在有些不妥。”


    聽見太後的話,樓蕭覺得心底越來越堵得慌。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發酵著,她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站起身來衝上去找某男的麻煩。


    把她的身子奪了,現在轉身就不認賬了,還想把另一個女人娶回去?


    嗬!門都沒有!


    她樓蕭就算不能把他北冥擎夜怎麽樣,也絕對不會讓這男人好過。


    她既然都不好過了,她怎麽能讓這男人好過!


    “原來如此。”君無痕略微頷首,又看了一眼樓蕭,“若是真的要娶妻,三王爺可不要忘了給孤一張請帖。”


    他這話是半開玩笑。


    作為一國之君,誰能有如此大的麵子可以請到這北疆皇來參加婚禮?


    太後笑了笑,正要說話,暗夜弱弱的開口道:“太後娘娘,實不相瞞……這姑娘,並非是我們家主子喜歡的。”


    “怎麽又不是了?”太後本來還想再與君無痕說些別的,可忽然被暗夜這話給打斷,一臉的不悅。


    太後的麵色倏地沉了沉,顯然是對暗夜的話實在不滿。


    暗夜有些無奈,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樓蕭,隻好壯著膽子說:“這個……這個屬下也不知如何解釋。不過這姑娘確實不是主子喜歡的。”


    “暗夜你這……”太後還想說什麽被君無痕打斷。


    “太後這是要為三王爺選王妃不成?”


    “……咳,陛下可真會開玩笑。”太後笑著說了什麽。


    樓蕭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也懶得去理會他們在議論什麽,腦子裏已經飛速計算著如何讓某男過的不好。


    一場茶宴就這麽結束,樓蕭甚至都未曾具體聽見他們在說什麽。


    離開太後的宮殿,君無痕喚住了她的腳步。


    “聽聞明晚有花燈節,樓大人……”


    “知道了。”樓蕭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明天晚上下官定會帶陛下去逛花燈。”


    她嘴上這麽說著,內心其實在翻白眼。


    什麽花燈不花燈的,她哪有那麽多的閑情逸致來陪這男人看什麽風花雪月?


    “若是無其他事,下官就先告辭了。”樓蕭敷衍地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君無痕也沒有再攔著她,眼神微微一深,看著樓蕭離開的背影,嘴角邊原本勾著的弧度漸漸彌散下去。


    樓蕭走到宮門口,發現了一輛無比熟悉的馬車,還有無比熟悉的……暗夜。


    她恍若未見,準備回刑部查案。


    ……


    皇宮外不遠處的馬車。


    北冥擎夜挑開車簾看著樓蕭往外走,眸色深沉,待樓蕭的身影徹底在前方消失,他才緩緩放下了車簾。


    “主子,樓蕭剛剛明明看見我們了……”暗夜的語氣有些委屈。


    怎麽感覺樓蕭剛剛離開時的目光,帶著幾分仇視?


    他之所以帶著花姑娘來見太後,也是有原因的呀!


    若是不帶著花姑娘出現,太後問起這一個月以來主子消失的原因,他又如何能夠解釋清楚?


    “回府。”北冥擎夜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淡漠地說了兩個字。


    花青煙站在馬車外,並沒有上馬車,一來也是她深知北冥擎夜絕不會讓她上馬車,二來她也想看看樓蕭罷了。


    看著樓蕭離開的背影,她瞥了一眼馬車內,垂下眼簾。


    ……


    夜色微微沉了沉。


    暗夜入屋發現他們家主子還未入睡。


    “主子……您還不打算休息?”暗夜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燭火在桌上輕輕搖曳著,不知何時一隻飛蛾忽然撲入了火焰中撲騰,但越是撲騰,火勢燃燒地越猛烈,很快便將飛蛾給徹底吞沒殆盡。


    北冥擎夜凝著那撲騰的飛蛾許久,緩緩出聲:“樓蕭呢?”


    暗夜並不意外。


    他來了幾趟,他們家主子便問了幾次。


    “主子,王妃恐怕是不會回來了,這個時辰點了。剛剛屬下派人去刑部看了看,王妃說……說她今晚上就在刑部睡了,還說……”


    “還說什麽?”男人的麵色一沉。


    “說,和屍體睡都比在三王府睡舒服。”暗夜說罷,連忙垂下頭裝死。


    其實他都明白的,樓蕭這是變向地給他們家主子找不快呢!他這個做下屬的夾在中間才是最痛苦的,分明就是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這一步,眼看著快要成親的時候,偏偏……


    暗夜的話音剛落,光線暗淡的屋子裏,“哢”的一聲悶響。


    暗夜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屋子裏是什麽東西被他們家主子給弄碎了。


    “去跟劉大人說。”許久壓抑的沉默之後,男人低沉出聲。


    暗夜扶額,知道他們家主子肯定不會放任樓蕭不管的。


    “是,屬下這就去。”


    ……


    大半夜的,樓蕭蹲在屍體房內研究著屍體。


    樓蕭打了一個嗬欠,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她看了一眼外麵不知何時沉下的夜色,臉色竟是與這夜色一樣沉下去。


    她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天黑的,更不知道自己蹲在地上多久了,腳都麻了,腰際還泛疼,刺疼。


    持久保持著一個動作,確實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若不是因為奸商回到府中,她又何必跟自己這樣過不去。


    樓蕭扶著腰際正準備去坐一會兒,門忽然開了。


    “樓蕭!”劉尚書急急忙忙地衝入屋中,激動地喚住了樓蕭。


    與其說是激動,不如說是……駭然。


    樓蕭莫名的看著這個時辰點出現在這兒的劉尚書,奇怪問道:“劉大人,你有事?”


    劉尚書大概是剛剛從溫柔鄉裏出來,穿著雪白的睡意,頭發也是淩亂地披散著,沒有一點平日裏為官的樣子。


    他見到樓蕭,不可察覺地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趕緊回去睡覺。”他板著臉,吩咐說,“你若是不走,本官就將屍體扔到三王府給你驗便是了。”


    “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裏休息便是了。”


    樓蕭不以為意,反而拉扯開一張椅子,剛要坐下,卻被劉尚書激動的叫聲給喚住了。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裏!你若是……你若是留在這裏,那夜門主的人會一把火將刑部給燒掉的!”


    “……”


    樓蕭聽得滿臉黑線。


    夜、門、主!


    按照奸商的性子,他確實會這麽做,狂拽的性子真的會把這刑部衙門給燒掉。


    “行,看在你要哭的份上,我走便是了。”


    劉尚書一聽,連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仿佛在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哭了。


    他此刻的表情,恐怕比哭更難看。


    樓蕭走出刑部,但卻沒有朝三王府的方向而去。


    不就是找個地方睡覺嗎,就不信除了三王府她還沒地兒去了!


    ……


    夜色濃鬱至極,街上除了樓蕭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行人。


    樓蕭打算去蕭驚鴻的府邸裏休息一晚上,剩下的事情再說。她現在也確實很困了,並沒有想其他的。


    可在拐彎的小巷口處,忽然被人給堵住了去路。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攔在了他的身前。


    “暗影?”樓蕭察覺到出現在眼前的黑影竟是無比地熟悉,已經不用分辨對方的相貌,她便能確定這是誰了。


    “王妃,請回府。”暗影被樓蕭喚了一聲,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說了一句。


    樓蕭抿唇,“叫誰王妃?這兒還有第三人?”


    每每聽見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簡直如同魔咒,刺耳,更刺心。


    她言罷,準備繞過暗影離開,可她剛剛往左走,暗影迅速往左邊閃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樓蕭磨牙,又往右,結果暗影也跟著往右。


    看這陣仗,大概也是不想讓她離開。


    樓蕭翻白眼,轉身往回。


    暗影也跟著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樓蕭說:“行了,別晃來晃去的,我回去就是了。”


    暗影一聽,微微鬆了一口氣。


    樓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淡:“知道你這個做下屬的也不容易。不過……下次見到我別叫我王妃,這個稱呼,我擔不起。”


    “王……”暗影還未說完話,忽然瞳孔微縮,腹部一痛,竟是被樓蕭偷襲了!


    “對不起了,暗影。”樓蕭一拳擊在他的腹部上,收了手,越過暗影往前走。


    不是她非得糾結這些,而是以她現在的情況,萬萬不能回三王府。


    他痛,她也痛。


    她再也不想看見他因為靠近她而隱忍痛楚的模樣,而且更不想去看見有別的女人來替代她的位置站在他的身邊。


    眼不見為淨。


    走了兩步,忽然瞧見了一間酒樓還沒有打烊,她原本打算去蕭府的心思驀地一收,朝著酒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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