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領著申一甲進了收發室,神秘兮兮的把門關上。申一甲緊繃的心終於鬆弛下來,看來有門啊,這個看收發的一定知道那個婚姻調查公司在哪兒。


    “你坐,你坐。”長者對申一甲非常客氣。


    “大叔,看來你一定知道。”申一甲的口氣非常溫柔。


    “你是不是要找婚探啊?”長發問。


    申一甲深深地點頭,看來這看收發的還挺內行呢。


    “那什麽,我現在就領你去找老板,你們談。”長者忽然湊到申一甲的近前,放低聲音說,“有件事咱們得說清楚,你能不能對老板說,你是我介紹來的?”


    申一甲笑了,原來如此啊,這老頭估計是不忙白活忙,要弄點中介費花。可以理解,市場經濟了嘛,人家給他提供了信息,賺點小費也是應該的。


    “沒問題,隻要你能領我去見這個婚探公司的老板,我一定說是你把我介紹來的。”申一甲說。


    長者忽然伸出一隻手,衝申一甲晃了晃:“嗬嗬,小夥子真是一表人才啊,我領你見婚探公司老板,你能不能賞兩個小費啊?”


    “沒問題。”申一甲掏出一張大鈔,拍在長者的手裏。


    長者收了鈔,對申一甲招了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長者領著申一甲來到二樓最裏麵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不等裏麵回話,就開門進去了。申一甲這才明白,原來長者說的所謂婚探公司,就是這棟樓裏啊。


    這是一間三十平米大的辦公室,屋裏擺著一張寬大的辦公室,旁邊是一套沙發茶幾組合。


    “於經理,我給您帶來一位客人。”長者說,“要搞婚調的。”


    於經理的看了申一甲一眼:“好啊,快請坐,有什麽要求,咱們慢慢談。”


    這位於經理四十出頭,看上去精明幹練。申一甲試探性地與他聊了幾句,這才確定自己總算找對了人。原來這個婚探公司是這個律師事務所的內設機構,隻不過對外不掛牌子罷了。於經理不僅是這家婚探公司的老板,同時也是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創辦人和負責人。


    “我要調查我老婆。”申一甲說,“我懷疑他最近與某個男人關係不正常,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切實可靠的證據。”


    “好啊,你把你老婆的工作單位,地址,你知道的人際關係,在藍河的活動範圍都告訴我,我們保證為你保密。”於經理把一張價目表遞了過來,“你的身份信息也要如實地告訴我們,然後交一半的定金,你就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我的身份可以保密嗎?”申一甲接過了價目表。


    “你的工作可以保密,身份要保密嘛就比較難了,你還得出具能證明你和被調查人的關係的證據,比如結婚證啦,身份證啦什麽的,其他的我們不想知道。”於經理說。


    申一甲認真地看起了價目表,這個婚探公司的服務項目還挺全呢,不僅有調查配偶行蹤、接觸人這樣比較常規的項目,甚至對方的身份、住址、配偶等也在調查範圍內。雖然價格有點貴,但還不算離譜。


    “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申一甲從包裏拿出身份證,結婚證,推到於經理麵前。


    “你要認為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簽一份協議。”於經理解釋說,協議的主要內容是雙方都有為對方保密的義務,同時對調查的時間、結果和費用等事項進行約定。


    申一甲簽完了協議,付了定金,於經理找來了一個姓何的年輕人。


    “申老板,這位就是你的項目主辦何事理,你們要互相留個聯係方式,以便隨時溝通情況。”於經理說。


    申一甲與何事理握了握手:“禮托了,老弟。”


    申一甲離開婚探公司的時候,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薑玉慧到底有沒有問題,很快就地有結果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想象得那麽順利,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何事理那麵卻沒有提供任何答案。何事理似乎並沒有閑著,今天打電話問問這個,明天打電話問問那個,隻要能說的,申一甲全都告訴了他。


    這一個月薑玉慧也消停多了,明顯減少了晚歸的整數,就算在外麵喝酒,也沒有以前喝得多了。


    眼看冬天就要到了,申一甲心裏很著急,如果入了冬,人家出門的欲望就淡了,再想尋找薑玉慧的證據難度就大多了。


    以申一甲的判斷,隻有在婚控公司缺乏足夠證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近乎停滯的局麵。


    申一甲給何事理打了一個電話:“我那事進展怎麽樣了?”


    “不好說。”何事理說,“你老婆白天在單位基本不出來,出來的話也就是吃個午飯,這段時間晚歸的時候不多,所以很難拿到證據。再等等吧。”


    “中午出來吃飯?”申一甲向何事理確認。


    “是啊,她中午出來吃飯的時間比晚上要多。”何事理說。


    這個申一甲倒沒有想到,這段時間薑玉慧晚上晚歸的次數明顯減少了,但他沒有想到,她又時間挪到了中午。中午的時間非常有限,充其量也就那一個半小時,再加上路上的時間,可能就剩下一個小時了。


    “她中午都和什麽人一起吃飯啊?”申一甲問。


    “那不一定,有時候是三四個人,有時候是六七個人,還有時候兩三個人。”何事理說。


    申一甲“噢”了一聲,其實中午出來吃個飯也很正常,不願意在食堂吃嘛,出來換換口味也未嚐不可,再說薑玉慧又沒有單獨和男人吃飯,應該沒有什麽事。


    可就在這時何事理又說話了:“我懷疑她和那個接他的司機關係有點問題,但又沒有什麽證據。”


    “司機?不太可能。”申一甲笑了,怎麽可能呢,薑玉慧眼光再低,也不會和一個司機怎麽樣。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所以就沒跟你說。”何事理說。


    按照何事理的說法,薑玉慧出去吃飯的時候,經常由這個司機開著車一台黑色轎車去接她,吃完飯再把他送回來。有時候,司機還拉著薑玉慧再去接別人,然後一起去飯店吃飯。


    申一甲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司機到底是不是司機,他和薑玉慧有沒有單獨接觸的機會。


    “這個人真的就是一個司機嗎?”申一甲問。


    “老兄,你真問著了。”何事理說,“其實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我昨天才調查清楚。”


    “什麽情況?”申一甲問。


    何事理告訴申一甲,這個司機原來是財政局的一個保安,後來調到了發改委當上了科長,他的家庭條件好像不錯,那台轎車不是單位的,而是他個人的。


    “科長?不太可能。”申一甲又笑了,薑玉慧怎麽可能背叛自己這個副處級的老公,和一個科級幹部如何如何呢,簡直太荒唐了。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再說他們沒有作案現場,也沒有作案時間啊,隻要他們到了一起,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何事理說。


    “回頭你把薑玉慧接觸的人給我拉個名單。”申一甲說,“然後用手機給我發過來。”


    “好的好的。”何事理說。


    何事理很快就把名單發過來了,申一甲看了名單,上麵的人以財會幹部為主,多數人他都認識,有的還在一起吃過飯。有一些不認識的,一看名字就是女的,倒是有兩個男人他不認識,甚至根本沒有聽說過。


    這兩個男人一個叫肖亮,一個叫周大輝。一個四十歲,一個三十六歲。那個叫周大輝的是區財政局局長,這個肖亮就是何事理說的那個發改財務科科長。


    申一甲又讓何事理把肖亮和周大輝的照片發過來,照片很快就發過來了。一個是大高個,長得很英俊,身體也很有型,另一個短粗胖,而且是禿頂。申一甲的心一抖,這個大高個倒很符合薑玉慧的審美,而且又是區財政局長,雖然不算多麽有權,但在一個區裏應該也算是實權人物了。


    很不幸,何事理發來短信告訴申一甲,那個禿麵的才是區財政局長周大輝,那個大高個是發改委的財務科長肖亮。


    申一甲立刻給何事理回了一條短信:放棄那個禿頂的周大輝,主要盯發改委的財務科長肖亮。


    “明白。”何事理隻回了兩個字。


    申一甲不是故意找薑玉慧的麻煩,她和肖亮在一起鬼混的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也不是一點可能沒有啊!好色是人的通病,薑玉慧也不例外,她又愛喝個酒,酒亂性,色迷人,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就把持不住,被人家給上了。那種時候對方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感覺如何。


    薑玉慧家庭條件好,並不缺錢花,所以她為錢和男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當然這並不排除她喜歡經濟條件更好一點的男性。如果這麽想,她和肖亮的可能性就大了。雖然他過去隻是一個保安,現在也隻是一個科長,但這一切都不妨礙她和他勾搭到一起啊。


    人的欲望,有時候真是不可理喻啊。現在不是申一甲非要懷疑這個肖亮,而是薑玉慧並沒有接觸更多可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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