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堇年看著厲清淵提交的調薪申請，抬頭凝眸看著眼前站著的人。
“大多數員工調薪是工資的百分之十，為什麽還是實習期的向晚是百分之三十？而且你給我解釋看看，原本調薪的製度一直是三月份，為什麽你要突然給我提前？”
厲清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哥你不會是忘了前段時間是向晚替公司談成的與遠辰的合作吧？人家硬生生給你把五個點的傭金談到了三個點，這中間多少利潤，我覺得您比我更會計算吧？”
厲堇年冷笑：“這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黃強跟李元禮在錦江的資源孰重孰輕，你不會不知道吧？既然她得罪了黃強，自然是要去彌補，彌補後的效果我們還沒有看到，你就這樣貿然給她加薪，你是覺得前段時間的流言太好聽了還是怎麽樣？”
厲清淵不是個假公濟私的人，但是在向晚這件事上，他承認，他有私心。
他隻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受苦，人家那麽努力工作，還要拿出百分之八十的工資去尋個住處，他看不下去。
厲清淵也沒好氣：“哥，我記得當時是你去打的黃強？怎麽到這個時候，把罪都怪到向晚的身上？”
厲堇年冷哼：“我要是不去，你怕是現在已經見不到她了！”
言下之意，兩人都懂。
“那這個你簽不簽？”
厲清淵很少這樣跟厲堇年說話。
雖然是兄弟二人，但是厲清淵從小就很膜拜這個堂哥，也很尊敬他。他知道他的手腕和能力，一個公司的運營比他的產品更重要，沒有厲堇年就沒有如今的新銳。
厲堇年也回視著他，目光堅決果斷：“不簽。”
他們都在賭一口氣。
厲堇年知道提前加薪都是為了向晚。也知道，那天那個女人拒絕了自己之後，接受了厲清淵的幫助。
這股氣壓的他難受，每天都陰沉著個臉，身邊的員工都被嚇到了。
說他小肚雞腸也行。
那天明明告誡她讓她把他跟厲清淵放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可是她呢？
他是想要幫助她的，一個實習生，女孩子，拿著實習工資，怎麽才能在曼城找一個像樣一點的地方，答案是不能！
曼城的房價已經不是普通的上班族能負擔的起的了，更何況她一個實習生？
但是，他簽不下字，簽下去了就意味著，他認可了她擯棄自己接受厲清淵這個事實！
厲清淵回到辦公室發了很大的火，文件被他摔在裏地上，散落了一地。
童小童緊張兮兮跑到向晚的位置上，一臉八卦：“小厲總是怎麽了？跟總裁吵架了？他從總裁辦公室裏麵出來之後就發火了，好大的火，現在連沫沫姐都不敢進去！”
向晚意外地從電腦前直了直身，往外麵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動靜。
她又低下頭：“不用管了，領導們肯定意見都會有分歧爭論的時候，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童小童十分不解：“向晚，你怎麽會這麽淡定？你都不好奇嗎？他們為了什麽爭吵？為什麽一向溫和的小厲總會發這麽大的火？”
向晚輕笑：“領導的情緒你怎麽能去揣摩？能夠揣摩透的話，你都可以去做領導了。”
“說的也是哦！”
童小童重新坐下，很認真地去思考這個曆史性的哲學課題去了。
厲堇年從家裏搬出去一個人住去了，所以之後很少回家，除非家裏兩老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才會開大老遠的路程回去吃個飯。
顧鬱芬一直覺得自己忙於教育，疏忽了自己兒子的教育、情商管理，所以導致他現在每次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的時候都沒個正型。
跟他以往的模樣大相徑庭。
人家都是爭相在女孩子麵前費勁腦汁地表現的最優秀，他偏反其道而行，硬是要破壞她為他在那些夫人麵前苦心經營的形象!
厲堇年被顧鬱芬緊急召回了家。
其實也能知道個大概，無非就是訓斥一下上次被他弄跑的女孩子，然後介紹下一個給他約好的某一富家千金。
厲堇年正襟危坐，對麵的顧鬱芬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你能不能給我上點心？這都第幾個了？你要是不喜歡這些富家千金，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哪些類型？我去幫你找？一定會找到一個你滿意的！”
厲堇年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顧鬱芬說什麽，他都點頭。
但其實是什麽都沒聽進去。
顧鬱芬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把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些集團的千金的名字，都給我說一遍！”
厲堇年：“……”
顧教授變聰明了？
還是吃一塹長一智？
厲堇年歎了口氣，討好地坐到了顧鬱芬的身旁：“親愛的顧教授，您那些學生還不夠你管的嗎？您還要回來管我？累不累？”
顧鬱芬瞪了他一眼：“不累，樂意！”
厲堇年無話可說，認命地拿起那些攤放了一桌子的照片，一張一張勉為其難又裝作很認真地看過去。
都差不多是一樣的臉、跟外麵那些以前跟過他的明星網紅有什麽區別？
“媽，您臉盲嗎？”
顧鬱芬謹慎地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就這些臉，您能分清誰是誰？誰家的千金姓什麽？你要是給我介紹錯了，我回頭把人家名字給叫錯了，那得多尷尬？”
顧鬱芬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去跟人家姑娘吃飯，把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一並帶過去，然後把人家一個人撂在那，你考慮過我尷不尷尬嗎？你考慮過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尷不尷尬嗎？”
厲堇年開始頭疼：“媽，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您怎麽又拿出來說？”
“自己做過的事還不能別人說了？”
“行，這次，您覺得哪個更好一點，我就先跟她去見麵，您看這樣行不行？”
“真的？”
厲堇年強調：“清蒸的！”
沒個正型！
不過顧鬱芬還是樂了！
喜滋滋地從一堆照片裏麵千挑萬選出來一個：“你看看這個行不行，媽媽覺得她的氣質特別好，書香氣很重。大學選的哲學係，後來去歐洲留學，剛回來沒多久！我覺得你爺爺也會喜歡這種姑娘，我明天就幫你約好，你別再給我添幺蛾子，後天正好你爺爺大壽，到時候一起帶過去，他老人家一定很開心！”
厲堇年受不了：“媽，你是想找一個女人以後天天在我耳根旁念，生存或毀滅，那始終都是個世界難題嗎？”
顧鬱芬拿起一個抱枕就作勢要打他：“你什麽時候能對我正經一點？我在跟你說你的人生大事呢？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上上心？”
“媽，您真的操了太多心了，真的，您看您又長了一根白頭發出來了！”
顧鬱芬才不會被他扯開話題，拍掉他在她頭上亂摸的手：“你剛才是不是答應我隻要我覺得好，你就要去見麵的？！”
“是！”
“我就覺得這個好，你明天去見嗎？”
“見。”
顧鬱芬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次不要再給我弄出點什麽事來，好好跟人家吃頓飯，你說吃頓飯有那麽難嗎？”
“不難。”
“那你……”
顧教授提著一股氣，發不出來。
厲堇年安慰她：“媽，你說你一個大學教授，資曆涵養都比普通那些人要高出不少！可怎麽也跟那些世俗的婦女一樣，總想給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財萬貫的另一半呢？”
顧鬱芬糾正他：“不是我世俗，是天下媽媽都一樣，誰不想自己的子女過的幸福美滿？”
“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優等的就算是過的美滿幸福了？您以前可不是這樣教育我的！”
“你以前就是太欠缺我對你的教育了！當年我要是多花點時間在你身上，可能現在我孫子都抱在手上了！”
厲堇年忍俊不禁：“媽，您要是急著抱孫子，我給你找一個去，很簡單的！”
顧鬱芬沒忍住，不輕不重地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拳！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厲堇年攔住她要打自己的手，幫她順氣：“不可能的事！其實呢，我心目中也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的大概描述。”
顧鬱芬一聽，雙眼放光：“真的？那你告訴我，你心目中的女孩是什麽樣子的？我可以按照你的標準去幫你看看，肯定會有合適的！”
厲堇年半眯著眼睨了她一眼：“我想要你就給我找過來？”
顧鬱芬挑挑柳眉：“我肯定會去用心找，但最後也是要看人家女孩子的意思！我覺得隻要你別犯渾，那應該都不是問題！”
“你還記得之前你帶過兩個學生來我們家嗎？好像是一對情侶，我隻記得女孩子好像叫向晚……”
誰料顧鬱芬比他記得還清楚：“我記得我好像沒有把人家姓名叫什麽都介紹給你吧？”
厲堇年裝傻：“沒有嗎？我記得有啊，不然我是怎麽知道的？”
顧鬱芬眯了眯眼，那股當老師的威嚴又顯現了出來。
“厲堇年，你告訴我你想幹嘛？”
厲堇年老相地搭住顧教授的肩：“媽，您就按照向晚那個樣子給我找就行了，長相、體型、性格，最好一模一樣的！”
“大多數員工調薪是工資的百分之十，為什麽還是實習期的向晚是百分之三十？而且你給我解釋看看，原本調薪的製度一直是三月份，為什麽你要突然給我提前？”
厲清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哥你不會是忘了前段時間是向晚替公司談成的與遠辰的合作吧？人家硬生生給你把五個點的傭金談到了三個點，這中間多少利潤，我覺得您比我更會計算吧？”
厲堇年冷笑：“這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黃強跟李元禮在錦江的資源孰重孰輕，你不會不知道吧？既然她得罪了黃強，自然是要去彌補，彌補後的效果我們還沒有看到，你就這樣貿然給她加薪，你是覺得前段時間的流言太好聽了還是怎麽樣？”
厲清淵不是個假公濟私的人，但是在向晚這件事上，他承認，他有私心。
他隻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受苦，人家那麽努力工作，還要拿出百分之八十的工資去尋個住處，他看不下去。
厲清淵也沒好氣：“哥，我記得當時是你去打的黃強？怎麽到這個時候，把罪都怪到向晚的身上？”
厲堇年冷哼：“我要是不去，你怕是現在已經見不到她了！”
言下之意，兩人都懂。
“那這個你簽不簽？”
厲清淵很少這樣跟厲堇年說話。
雖然是兄弟二人，但是厲清淵從小就很膜拜這個堂哥，也很尊敬他。他知道他的手腕和能力，一個公司的運營比他的產品更重要，沒有厲堇年就沒有如今的新銳。
厲堇年也回視著他，目光堅決果斷：“不簽。”
他們都在賭一口氣。
厲堇年知道提前加薪都是為了向晚。也知道，那天那個女人拒絕了自己之後，接受了厲清淵的幫助。
這股氣壓的他難受，每天都陰沉著個臉，身邊的員工都被嚇到了。
說他小肚雞腸也行。
那天明明告誡她讓她把他跟厲清淵放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可是她呢？
他是想要幫助她的，一個實習生，女孩子，拿著實習工資，怎麽才能在曼城找一個像樣一點的地方，答案是不能！
曼城的房價已經不是普通的上班族能負擔的起的了，更何況她一個實習生？
但是，他簽不下字，簽下去了就意味著，他認可了她擯棄自己接受厲清淵這個事實！
厲清淵回到辦公室發了很大的火，文件被他摔在裏地上，散落了一地。
童小童緊張兮兮跑到向晚的位置上，一臉八卦：“小厲總是怎麽了？跟總裁吵架了？他從總裁辦公室裏麵出來之後就發火了，好大的火，現在連沫沫姐都不敢進去！”
向晚意外地從電腦前直了直身，往外麵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動靜。
她又低下頭：“不用管了，領導們肯定意見都會有分歧爭論的時候，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童小童十分不解：“向晚，你怎麽會這麽淡定？你都不好奇嗎？他們為了什麽爭吵？為什麽一向溫和的小厲總會發這麽大的火？”
向晚輕笑：“領導的情緒你怎麽能去揣摩？能夠揣摩透的話，你都可以去做領導了。”
“說的也是哦！”
童小童重新坐下，很認真地去思考這個曆史性的哲學課題去了。
厲堇年從家裏搬出去一個人住去了，所以之後很少回家，除非家裏兩老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才會開大老遠的路程回去吃個飯。
顧鬱芬一直覺得自己忙於教育，疏忽了自己兒子的教育、情商管理，所以導致他現在每次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的時候都沒個正型。
跟他以往的模樣大相徑庭。
人家都是爭相在女孩子麵前費勁腦汁地表現的最優秀，他偏反其道而行，硬是要破壞她為他在那些夫人麵前苦心經營的形象!
厲堇年被顧鬱芬緊急召回了家。
其實也能知道個大概，無非就是訓斥一下上次被他弄跑的女孩子，然後介紹下一個給他約好的某一富家千金。
厲堇年正襟危坐，對麵的顧鬱芬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你能不能給我上點心？這都第幾個了？你要是不喜歡這些富家千金，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哪些類型？我去幫你找？一定會找到一個你滿意的！”
厲堇年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顧鬱芬說什麽，他都點頭。
但其實是什麽都沒聽進去。
顧鬱芬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把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些集團的千金的名字，都給我說一遍！”
厲堇年：“……”
顧教授變聰明了？
還是吃一塹長一智？
厲堇年歎了口氣，討好地坐到了顧鬱芬的身旁：“親愛的顧教授，您那些學生還不夠你管的嗎？您還要回來管我？累不累？”
顧鬱芬瞪了他一眼：“不累，樂意！”
厲堇年無話可說，認命地拿起那些攤放了一桌子的照片，一張一張勉為其難又裝作很認真地看過去。
都差不多是一樣的臉、跟外麵那些以前跟過他的明星網紅有什麽區別？
“媽，您臉盲嗎？”
顧鬱芬謹慎地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就這些臉，您能分清誰是誰？誰家的千金姓什麽？你要是給我介紹錯了，我回頭把人家名字給叫錯了，那得多尷尬？”
顧鬱芬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去跟人家姑娘吃飯，把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一並帶過去，然後把人家一個人撂在那，你考慮過我尷不尷尬嗎？你考慮過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尷不尷尬嗎？”
厲堇年開始頭疼：“媽，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您怎麽又拿出來說？”
“自己做過的事還不能別人說了？”
“行，這次，您覺得哪個更好一點，我就先跟她去見麵，您看這樣行不行？”
“真的？”
厲堇年強調：“清蒸的！”
沒個正型！
不過顧鬱芬還是樂了！
喜滋滋地從一堆照片裏麵千挑萬選出來一個：“你看看這個行不行，媽媽覺得她的氣質特別好，書香氣很重。大學選的哲學係，後來去歐洲留學，剛回來沒多久！我覺得你爺爺也會喜歡這種姑娘，我明天就幫你約好，你別再給我添幺蛾子，後天正好你爺爺大壽，到時候一起帶過去，他老人家一定很開心！”
厲堇年受不了：“媽，你是想找一個女人以後天天在我耳根旁念，生存或毀滅，那始終都是個世界難題嗎？”
顧鬱芬拿起一個抱枕就作勢要打他：“你什麽時候能對我正經一點？我在跟你說你的人生大事呢？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上上心？”
“媽，您真的操了太多心了，真的，您看您又長了一根白頭發出來了！”
顧鬱芬才不會被他扯開話題，拍掉他在她頭上亂摸的手：“你剛才是不是答應我隻要我覺得好，你就要去見麵的？！”
“是！”
“我就覺得這個好，你明天去見嗎？”
“見。”
顧鬱芬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次不要再給我弄出點什麽事來，好好跟人家吃頓飯，你說吃頓飯有那麽難嗎？”
“不難。”
“那你……”
顧教授提著一股氣，發不出來。
厲堇年安慰她：“媽，你說你一個大學教授，資曆涵養都比普通那些人要高出不少！可怎麽也跟那些世俗的婦女一樣，總想給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財萬貫的另一半呢？”
顧鬱芬糾正他：“不是我世俗，是天下媽媽都一樣，誰不想自己的子女過的幸福美滿？”
“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優等的就算是過的美滿幸福了？您以前可不是這樣教育我的！”
“你以前就是太欠缺我對你的教育了！當年我要是多花點時間在你身上，可能現在我孫子都抱在手上了！”
厲堇年忍俊不禁：“媽，您要是急著抱孫子，我給你找一個去，很簡單的！”
顧鬱芬沒忍住，不輕不重地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拳！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厲堇年攔住她要打自己的手，幫她順氣：“不可能的事！其實呢，我心目中也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的大概描述。”
顧鬱芬一聽，雙眼放光：“真的？那你告訴我，你心目中的女孩是什麽樣子的？我可以按照你的標準去幫你看看，肯定會有合適的！”
厲堇年半眯著眼睨了她一眼：“我想要你就給我找過來？”
顧鬱芬挑挑柳眉：“我肯定會去用心找，但最後也是要看人家女孩子的意思！我覺得隻要你別犯渾，那應該都不是問題！”
“你還記得之前你帶過兩個學生來我們家嗎？好像是一對情侶，我隻記得女孩子好像叫向晚……”
誰料顧鬱芬比他記得還清楚：“我記得我好像沒有把人家姓名叫什麽都介紹給你吧？”
厲堇年裝傻：“沒有嗎？我記得有啊，不然我是怎麽知道的？”
顧鬱芬眯了眯眼，那股當老師的威嚴又顯現了出來。
“厲堇年，你告訴我你想幹嘛？”
厲堇年老相地搭住顧教授的肩：“媽，您就按照向晚那個樣子給我找就行了，長相、體型、性格，最好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