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詩緲心思全在那隻手上,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丟城棄陣沒了半點防衛,便任他吻個正著。


    這時,房門被人打開,屏風後的聲音響起,齊司冥緩緩傾下了身子,玩起了一場你躲我追的遊戲。


    “千……你把我小七怎麽了?”


    看著完全浸入了溫泉中的清秀麵容,齊司冥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卻還是緩緩抬起頭來,而後慢慢轉過身去,寬鬆的黑色錦服飄散在溫泉水麵上。


    沫詩緲躲在他身後,錦服遮掩下水霧繚繞,任誰也看不出其中乾坤。


    隻是若是那手拈花而並非流連在自己身上,就會更好些!


    妖孽!心底裏暗罵了一聲,隻是人卻不敢弄出半點動靜,直到門聲響起,沫詩緲這才冒出水麵。


    “小美人,這是在邀請本督嗎?”


    美景隱約在水霧中,灼人的目光幾乎如利劍一般能戳穿自己!沫詩緲向下挪動了幾分,心情也恢複了平靜。


    她的衣裳早就被齊司冥扔了出去,難道還真的能裸奔回去?


    這人,分明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千歲爺要拒絕詩緲嗎?”輕輕靠近了那一片玄色錦服,見齊司冥並沒有將自己推開,沫詩緲順勢臥在了他胸前,玉臂卻是反摟著齊司冥的腰背。


    齊司冥嗬嗬一笑,手指上纏繞著沫詩緲的一縷青絲,唇角是一派清澈的笑意,“珠玉在側,美人在懷,本督可從來都是柳下惠。”


    沫詩緲手臂微微一僵,下一刻卻感覺周身一涼,而後那帶著濕意的錦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無功而返,沫悠悠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隻是腦中不知為何卻是九千歲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想到那張臉,她頓時魂不守舍。


    額角的曼珠沙華灼灼其華,水霧迷嵐下竟是讓他眉間少了幾分戾氣,恍若天人一般,胸口的錦服微微脫落,幾乎能看到那幾分旖旎風光,想到這裏沫悠悠不由臉色一紅,好在夜色下卻也沒人注意到。


    “不對,沫詩緲在那裏!”


    乍聞此聲,沫悠悠並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夜色下看道沫悠雲一臉凝重,她不由道:“可是那裏隻有九千歲一個人……”


    沫悠雲沒聽出沫悠悠話語裏的異樣,臉上閃過了一絲懊惱,“她定是藏在了窗戶後麵!”明明,隻要自己當時再多想一下就能揭發沫詩緲,徹底毀了她的名譽的。


    可是在九千歲的威勢下,自己竟是沒將那異樣放在心上!


    經沫悠雲這麽一說,沫悠悠也恍然,“大姐你是說那扇窗戶?”


    那窗戶後麵雖然是百丈懸崖,可是卻也是有落腳之地的,“可是,沫詩緲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怎麽能站在那裏支撐許久?何況,九千歲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幫她?”


    沫悠雲輕聲一笑,“九千歲喜怒無常,幫沫詩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四妹你可別忘了,沫詩緲是自小在將軍身邊長大的,和我們比起來,她可不算是什麽弱女子。”


    沫悠悠聞言一臉恍然,憤憤道:“該死,竟是如此狡猾!”她忽然間想起來什麽時候,驀然回過頭去,看著身後的溫泉房舍,臉上神色一變竟是折身回去。


    隨在沫悠雲身畔的丫環抱兒見狀不由有些擔憂,“小姐,怕是四小姐就算回去,也討不了什麽好的。”九千歲喜怒無常,若是有心袒護郡主,怕是四小姐就要吃些苦頭了。


    這個,沫悠雲自然清楚,既然九千歲已經出手,沫悠悠又豈能在他手中討得了什麽好?若是那位千歲爺還在泡溫泉的話,那沫詩緲怕是……


    有好果子吃了。


    “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沫悠雲冷聲一笑,敢在她麵前出風頭,她自然要好好教訓沫悠悠一番,讓她知道什麽才是嫡女尊貴,長幼有序。


    隻是旋即沫悠雲臉上又是一片溫柔,“我有些倦了,走吧。”


    抱兒隻覺得心頭一涼,回憶起剛才大小姐的冷笑,不由打了個寒顫,看沫悠雲走遠了,連忙跟著她往回走。


    沫悠悠卻不知就在她折身回去的時候,齊司冥卻已經帶著沫詩緲回了廂房。


    不過片刻間的功夫,沫詩緲已經躺在了自己住的廂房裏,甚至守在門口的木兒都不知曉沫詩緲神出鬼沒的歸來,這一切自然要歸功於眼下正慵懶地躺在自己身側的人。


    “時候不早了,千歲爺不如早些休息吧?”


    眼見得齊司冥沒有半點自覺離開的打算,沫詩緲隻好下逐客令。饒是知道自己說了這話又會被齊司冥抓住話柄,她也不願意計較後果了。


    畢竟,就算她活過了一世,可是如此這般地臥在床上,身邊還有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這樣的場景無論如何都很詭異……


    齊司冥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頗是讚賞的表情,“本督看中的果真是聰明的,也罷,看在你這麽誠心的份上,今晚就你伺候了。”他說的理所當然。


    那模樣,活像是讓你侍寢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沫詩緲惱怒,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了然後喂狗去,隻是強權之前卻還是臉上卻帶著一絲羞澀笑意道:“詩緲笨手笨腳,怕是伺候不了千歲爺。”


    齊司冥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了沫詩緲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一本正經地說道:“沒事,一回生二回熟,本督可以慢慢教你。”


    無語問蒼天,她寧願永遠不熟!


    門外,木兒和離兒似乎聽到了屋裏的動靜,剛想要進來,卻感覺眼前一黑,沫詩緲看著窗戶上人影緩緩倒下,雙手不由握緊成拳,惹得齊司冥輕聲一呼。


    “小貓兒的爪子倒是鋒利,隻是若是用不對地方,那就可惜了。”


    平心靜氣,平心靜氣……


    “是詩緲失態了,還望千歲爺恕罪。”手指順著那錦袍向上遊走,看著那因為適才包裹自己而敞開了的衣襟,沫詩緲微微凝神,順著那衣襟將那玄色錦袍輕輕剝落。


    隻是裏麵又是一件錦袍!


    銀色的錦袍與地上的玄色錦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那眉角的曼珠沙華和那蒼白的麵色一般。


    瞧見沫詩緲臉色一變,齊司冥一臉享受,伸手捉住了沫詩緲的手腕,冰涼的唇慢慢地靠近那小巧的耳垂。


    “若本督不打算寬恕小美人的罪,小美人說該如何懲罰自己好呢?”


    唇角勾起清淺的弧度,似乎在嘲弄,又似乎在邀請,沫詩緲忽然笑了起來,手腕微微向下一動錯開了齊司冥的桎梏,徑直向下移動了去,落手之處卻是一片灼熱。


    隻是沫詩緲卻是分辨不清,這灼熱究竟是來自於齊司冥,還是自己的手心?


    “那麽詩緲以身相許,如何?”


    齊司冥臉色不變,笑意卻是深達眼底,宛如墨色的天空裏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煙花,“小美人果然夠大方,本督還真是喜歡。”


    沫詩緲嗬嗬一笑,“千歲爺這般無恥,詩緲也是仰慕的緊。”


    那小郡主還真是與本督誌趣相投呢,不如本督再帶你去玩一個遊戲,如何?”


    沫詩緲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是巧笑嫣然,“恭敬不如從命。”


    靈隱寺向來是大手筆,就連楚府內眷住的這廂房每一個都是單獨的小院落,一間正房,兩間耳房,隻是規模小了些而已。沫詩緲被某妖孽夾帶著出去的時候已然月懸中天,疏星零落。


    “千歲爺帶詩緲來,就是為了賞月?”隻穿著單薄的中衣,人被攬在了某妖孽的懷中,沫詩緲問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小郡主可是辜負了本督的一片心意,月下當是看美人。”輕聲慢語,溫熱的呼吸灑落在脖頸間,沫詩緲不由擰過了頭去,卻見沫悠悠氣衝衝地推開了院門。


    “小,小姐……”小清猛地跪了下來,不敢抬頭去看沫悠悠。


    跟隨在沫悠悠身後的晴兒也是一臉的惱怒,瞪了小清好幾眼道:“你那迷香怎麽半點用處也沒有?”


    沫悠悠聞言更是氣火中燒,狠狠踹了小清一腳,卻又覺得不解氣,拿起了一個茶杯往地上一摔,“跪下!”


    那一地的碎瓷零落,茶水浸透了青石板的地麵,小清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慢慢挪了過去,膝蓋剛一接觸到那碎瓷,頓時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整個人臉色慘白如宣紙,搖搖欲墜。


    晴兒卻是司空見慣一般,又給沫悠悠斟了一杯茶,賠笑道:“小姐,許是那賤人命好,早早就離開了。”


    沫悠悠聞言臉色更是深沉了幾分,她原本以為是九千歲護著那賤人,所以殺了個回馬槍再度回去,卻不料那溫泉房舍裏空無一人。


    她原本想拉著大姐再去沫詩緲那裏一探究竟,卻吃了閉門羹,抱兒說大小姐身體倦怠,已經睡下了。


    想起自己的苦心安排都付諸流水,沫悠悠很不甘心,“沫詩緲,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一臉的狠毒,似乎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似的。


    屋頂,沫詩緲見狀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半點放在心上。


    晴兒似乎習慣了一般,“小姐,時辰不早了,奴婢已經給您鋪好了床褥,不如先休息,明日再做計較?”


    沫悠悠點了點頭,便向著裏麵走去。


    “不知千歲爺認為這個美人如何?”


    不得不說,沫悠悠在大夫人的撫養下,身材發育甚是良好,比自己強多了。


    齊司冥搖了搖頭,唇角笑意真誠,“遠不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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