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白思煙神誌不清的呢喃,詩緲的眉毛簡直擰在一起了,這麽冰的身體,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姨娘用毒控製的他嗎?


    想到這裏,詩緲的眼裏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怒意。


    “白思煙,白思煙……你怎麽了?”


    詩緲輕聲的呼喚了幾聲,沒得到半點回應,正準備起身考慮要不要叫人的時候,那被冰寒咒折磨的白思煙,猛的睜開眼,眼神淩厲如刀,蒙著一層冰冷的寒氣,直直的盯著詩緲,突然閃電般的出手,一下子用力扣住了詩緲的脖子……


    白思煙的手緊緊的扣著詩緲的脖子,似要用盡全力去擰斷在他手中握著的小小脖頸。


    可是,沐詩緲是誰,就在白思煙動作的那瞬間,詩緲手腕處的銀刀已穩穩的抵在了白思煙的心髒處。


    白思煙的容顏絕美的仿佛來自天外的謫仙,那雙纖塵不染的清眸此刻是湛藍色的冷冽,手中的力道卻沒有加大,兩個人死死的對視著。


    冷汗順著白思煙的額頭一下一下的低落在詩緲的臉上,詩緲暗自腹誹,原來這是個小美男啊,難怪自己心裏總有一種怪怪的矛盾感覺……


    詩緲死死的盯著白思煙的眼睛,望著那雙迷離的眼神漸漸的恢複清明,知道他肯定脫離了剛才的夢魘,隻是身體依舊是冰一樣的冷……


    炎炎夏日,詩緲被白思煙壓在床上,隻覺得冷空氣嗖嗖的,此時兩人的姿勢很是詭異,詩緲輕哼一聲,“白思煙,你是個爺們啊!”


    這話語一落,白思煙的臉色沉的比墨汁還黑,不錯,隻要不是一副透明的毫無血色的鬼樣子,詩緲倒是覺得順眼的多了……


    此時詩緲不知道的是,每一次寒冰咒發作,那種冷熱交替的煎熬都幾乎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現在的白思煙倒是想一巴掌將詩緲拍到地上去,無奈,除了眼神冷冷的射向詩緲外,還真沒什麽特別的威脅力……


    詩緲到不客氣,不知為何,她的心情莫名的大好,似乎就是在知道白思煙是男孩子的那一刻,暫時將白思煙對她的敵意拋到了腦後,現在的她比較想知道白思煙剛才是怎麽回事?


    想到剛才白思煙痛苦的快要死去的模樣,還有他一身的冷寒,肯定是有古怪,眼睛眨動幾下,飛快的閃過幾絲擔憂。


    雖然很快,可是因為‘寒冰咒’發作,沒有力氣,卻始終盯著詩緲的白思煙卻瞧見了,一下子複雜的情緒淹沒了他的胸口,心口堵塞著,悶悶的說不出話……


    他還記得,這次他奉月女皇之命前來齊國的目的,將沫詩緲請回月國,若是自己無法做到,那麽……


    想到這裏,白思煙怒氣一湧,直接低頭,絲毫沒有給詩緲反應能力,一口咬在詩緲的肩膀上,卯足了勁的咬。


    “啊!”


    白思煙那一口純屬發泄,可是他口下的小女孩隻悶哼了一聲,便死死咬緊擠牙關,連尖叫都沒有,他嘴裏都已經嚐到血絲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


    對著詩緲那雙泛著冷意卻平靜無比的眼睛,這嘴是無論如何也咬不下去了,不由自主的鬆口,被身下的詩緲猛的一推,便滾向了一邊……


    詩緲從床上爬起來,望了眼被咬的胳膊,在望了望白思煙,眉毛挑了挑,整個氣氛給人的感覺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白思煙明顯感覺到詩緲的呼吸變的粗重了幾分,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一下子沒控製好情緒就咬了上去,直到現在他的嘴裏還殘留著一絲血腥之氣。


    詩緲疼的牙齒都在打顫,心裏早已經哀嚎了一千八百遍了,表麵上裝的無比淡定,眉毛也沒眨動,靠,有沒有說過,她沐詩緲都多怕疼……


    這該死的白思煙竟硬生生的在她嫩嫩的小胳膊上咬了一口,這還要不要人活了,不知道是不是屬狗的,總覺得那胳膊都麻木了,似乎要掉下一塊肉來了……


    詩緲的心裏其實早就另有打算,她不知道她的姨娘是如何治理一個國家,如何去收買人心,但是絕對不是這樣,將白思煙用毒藥或者血祭來控製……


    詩緲對與白思煙來說,或許有一絲同情之心,但是這絕不是詩緲縱容他的理由,隻是因為,若是收服這個人,對月國會很有好處,對她接下裏的安排也會有很大的益處,畢竟,三月一到,她便要隨著無雙老人去天山了……


    詩緲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她前世吃過的苦比普通人一輩子加起來都還要多,隻是現在她不願虧待自己,偶爾矯情一兩回,又沒有什麽關係,何況她現在的小身板不是才十一歲嗎?


    良久,等到胳膊上的疼痛感稍微緩過來了以後,詩緲才開口說話,語氣很平靜,眼神中的冷冽也收的幹幹淨淨。


    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般的看著白思煙,緩緩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剛才是怎麽回事?但是隻要你願意,我會想辦法幫你,還有與我性命相連的血祭,你想,我便想辦法解除,你早點休息吧!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什麽時候想通了,就去找我……!我沫詩緲說過的話從不作假!”


    詩緲說完這話,便不看呆愣在一邊的白思煙,便大步的離開了西廂苑……


    床榻上的白思煙還沉浸在剛才詩緲的那一番話中沒反應過來,說不震撼是假的,沒有想到那個小孩這麽輕易的就把他心底的渴望給說了出來,顯得他多年來的怨恨像笑話一樣。


    白思煙頓時陷入一種茫然的彷徨狀態。


    餘下他腦子的隻剩下沫詩緲三個字,還有臨走時那一番話。


    彎月懸掛,銀色的光華將將軍府的後院打上一層綠的光菱,已近深夜,詩緲也沒有隱匿身影,熟門熟路的往詩緲居走去,邊走,邊呲牙咧嘴,該死的白思煙,竟然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個印記,估計留疤了……


    “你確定這是清月瀟嗎?”


    隱約間,有聲音從假山後麵傳來,詩緲耳朵很尖,一下子就聽見了,本來直走的腳步頓時拐了個彎,往假山後麵走去……


    “很普通啊……!”


    “會不會是你被騙了啊?”


    假山後,詩緲伸了個腦袋過去,盈盈月光下,石桌旁坐著夜汐、木兒和離兒,說話的是離兒,手中拿著把綠色的瀟看來看去,還是不是的發出質疑的聲音。


    “我覺得也不像!”


    木兒出聲,聲音不似對待陌生人的漠然,顯然打心底接受以後將會一起奮鬥的夥伴。


    詩緲打量了幾眼,離兒那個小家夥養了這些天,臉上的傷逐漸好轉,一張小臉倒是清秀可人,隻是一雙眼睛卻是閃著精光,很明顯的昭示著,他不是笨蛋,他很聰明……


    可是此時,他一邊研究著手裏的綠瀟,一邊嘖嘖有聲的發表他的猜測,儼然沒有看見離兒那張有些變黑的臉……


    詩緲心裏難耐,她也想看看排行榜上排名第三的武器啊,頓時,抬起腳步便朝三人走去。


    還未走近,木兒和離兒一個彈跳已經站了起來,一眼便看見一身黑衣的詩緲,紛紛放下滿身的戒備,沒料到走來的人會是詩緲……


    隻有離兒後知後覺的發現詩緲走過來了,頓時一張小臉笑的燦如夏花,兩個眼睛毫無意外的放射出崇拜的光芒,“郡主!”


    三人喊了詩緲一聲,對這麽晚詩緲的出現有絲意外。


    詩緲淡淡的恩了一聲,隻說自己是睡不著,便將離兒手裏的清月瀟給接了過來,“這就是清月瀟?神器榜排行第三的武器?”


    詩緲詫異的提出疑問,怎麽這麽普通的一支瀟,哪裏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啊?放在唇邊‘嘟嘟’的吹了兩聲,也不見有什麽反應……


    詩緲抬眼,用眼神詢問離兒,那廝,臉頰竟是紅了一下,臉上突然出現了類似害羞的反應,豈是一個經驗了得。


    “怎麽了?”


    詩緲不知道,這瀟被離兒帶在身邊三年了,有事沒事的時候總愛研究一番,畢竟是寶器,雖不知道究竟寶在哪裏,可是煩悶的時候時常是一個人獨自吹簫,可是剛才詩緲一來,就放在嘴邊‘嘟嘟’的吹了兩聲,也不避嫌,這不等於間接‘那個’了嗎?


    詩緲哪裏知道這一會,離兒少年的腦海中轉了那麽些彎,隻當他是窘迫呢!


    “既然是寶器,那肯定有過人之處,有沒有什麽機關之類的?”詩緲拿著瀟一邊研究,一邊嘀咕,上看看,左瞧瞧……


    怎麽差距會這麽大呢?


    當時見著木兒的‘天命刀’時,那種壓迫性的嗚鳴聲,和其寶刀本身散發的霸氣都讓人退避三舍,還有那顆紅豔的寶石像是吸食了人的魂血,看一眼都叫人終身難忘,可是為什麽排名第三的清月瀟這麽的普通?古怪,肯定有古怪……


    “離兒,這三年你沒發現什麽異常之類的麽?”


    詩緲一邊研究,一邊開口,離兒搖頭,這是全府人用性命換來的東西,縱使他也研究過卻始終覺得與普通的瀟並無差異,甚至這瀟吹出來的曲子都有一種混沌質感,像是生鏽的刀鋒一般,沒有丁點的清澈之音…


    “奇怪了!”詩緲喃喃自語,突的想到古代那些秘書之類的東西,不是用火燒,就是有水化,靈光一閃,頓時計上心來。


    “我們有火燒燒試試……!”詩緲這話一說,離兒的嘴角立馬抽了,木兒沉默了,離兒嚇到了。


    這‘瀟’人家離兒寶貝的跟什麽似的,還用火燒,這是排行榜第三的武器,不帶這樣糟蹋的呀!


    “火燒不行,在用水泡泡!不大膽試驗,怎麽可能找到其中的訣竅!”


    詩緲憤怒了,一幫腐朽的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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