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念遠走之後,於弘毅方才開口道。


    “荊兒,你方才想說什麽,你懷疑的是誰?莫非這個人對於念遠會有很重要的意義?”


    於弘毅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的,剛才櫻蔓荊明明已經話到嘴邊了,自後才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如果跟櫻念遠沒有關係的話,她又何必咽回本身就已經在嘴邊的話呢?


    櫻蔓荊點了點頭,看著於弘毅這才說道:“我覺得很有可能跟櫻容之有關係。”


    二公子,就連於弘毅聽到這個答案,都是不禁心驚肉跳的。


    “可是你是女子,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對付你呢?”


    這也是於弘毅想不明白的地方,因為從表麵上來看,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利益衝突,如果說櫻容之要對付櫻容與那還可能,畢竟櫻容與是傾國候的世子,可是暗算櫻蔓荊便毫無道理了啊。


    “我是不礙他的路,可是卻礙他妹妹櫻蔓珠的路,或者說他知道打擊了我就可能打擊了傾國候府,就能打擊到這嫡長世子。”


    櫻蔓荊說道,眼裏便流露出恨意,當初不就是櫻蔓珠跟櫻容之的母親李婉奪走了她母親的性命嗎?可是她非但不知道真相,反而一直都在認賊做母,幫助仇人做事。


    恐怕他們表麵上疼愛她,可是背地裏早就罵她傻罵瘋了吧?可她卻偏生被豬油蒙了心,一心的相信他們,最後讓自己的家人都付出了血的代價。


    “可是傳出這樣的謠言,恐怕會毀了丞相府跟傾國候府,丞相府跟他們沒有關係,可是傾國候府卻是跟他們息息相關的,如果毀了傾國候府還會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嗎?謀反,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舅舅,你怕是忘記了,他們還有保命的法寶。”


    於弘毅想了一想,一個人名便已經浮上心頭:“你的意思是四皇子以及武國公?可是四皇子現在自身都難保,更別提他們了。”


    “不,舅舅,荊兒想,恐怕四皇子很快就能出來了,並且還能戴罪立功。”


    “荊兒,你指的是?”


    櫻蔓荊點了點頭:“不錯,舅舅,如果說這次的謠言跟他們有關係的話,你覺得他們還愁沒有辦法戴罪立功的機會嗎?抓住謀反的臣子,這可是大功,足夠四皇子出來恢複一部分權利了。”


    這話聽著著實讓人心驚,可是許言朗卻是皇上的親生骨肉,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就算犯了如此大罪,卻還隻是被幽禁而已,隻要等到合適的機會便可以重返朝廷。


    這是最黑暗的地方,也是最令人無可奈何的地方。


    “那荊兒打算怎麽做?”


    “就算他是皇爺爺的親生兒子,做出這樣多的事情,我也一定會拉他下馬,不,我是要置他於死地。”


    櫻蔓荊的狠絕在於弘毅麵前絲毫不掩飾,可是這樣的櫻蔓荊卻是更加令於弘毅心疼。


    “荊兒,你放心,不管你要做如何,舅舅都會幫你。”


    於弘毅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更何況無雙長公主本就張揚膽大,她的兒女又怎麽會遜色呢?


    還有月華郡主是於弘毅最寵愛的妹妹,如今的死也跟他們有關係,這又讓他如何能夠咽的下來這口氣?他雖是文官,可是這骨氣卻一點都不少,傷害他關心之人的人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了,舅舅,我母親的事情查到哪裏了?”


    聽到這個,於弘毅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經過我這些日的調查,在月華去世的當天,曾經有一個婢女離開,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後我好不容易探查到了她的下落,可是這線索卻又被掐斷,不過我現在已經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發了,我已經派人去調查當時給月華開藥的大夫,想必不很快便能找到線索來解決這件事情。”


    本來聽到這件事情,於弘毅已經調查到了那婢女,櫻蔓荊是極其開心的,可是一聽到這條線索又被掐斷的時候,眉頭已經緊緊的鎖起。


    “如果是這樣,恐怕已經被他們知道了我們在調查這件事情,所以才會趕在我們之前抹去了那名婢女的蹤跡,可是我覺得隻要是人,做事便會留下痕跡,不可能個毫無痕跡,隻要我們順著痕跡搜查必然能夠找出背後指使之人。”


    說完這些,櫻蔓荊卻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將經常帶在身上的銅錢拿了出來。


    “舅舅,你可否還記得當初我和嵐清被刺殺,還有當初我們在山穀上被人所襲擊,都找到了這個銅錢。”


    於弘毅將那個銅錢拿在手裏仔細的看著,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這是李家的?”


    各大家族的都有不同的徽標來象征身份,而李家的象征就是銅錢。


    “她竟敢背地裏害你多次?”


    櫻蔓荊歎了口氣:”恐怕不止是我,大哥哥,阿兮都在她的計劃李,阿兮前些日子回府,曾經被人下蠱毒,之後被人深夜刺殺,幸得嵐清派人護他,否則性命難保。“


    ”下蠱毒?背後黑手也是櫻容之嗎?“


    ”是。“


    "他從哪裏學會這種手段的?”


    “舅舅您想,他在邊疆多年,又喜愛高手,想必手裏有不少高手,會下蠱毒也就不足為奇。”


    於弘毅沉默了瞬:“那念遠知道了嗎?”


    這次,換櫻蔓荊沉默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父親知道。”


    “那他還放任著他,放任著李婉?”


    於弘毅十分的不能理解,月華郡主是櫻念遠最愛的人,如今遭遇這樣惡毒的人,為何還會放任?


    “舅舅,”櫻蔓荊低下了頭,玩著自己手中的折扇,“櫻容之他,到底是父親的兒子。”


    “可是這個兒子快要將你們害死了,就算再不舍,也應該做一個決定。難道為了一個兒子,就要舍棄這麽多的孩子嗎?我必須去問問他。”


    說著,於弘毅便要往外麵走,身後櫻蔓荊卻是直接拉住了他的衣袖。


    “舅舅,你不能去。”


    聽到這句話,於弘毅是十分震驚的,櫻蔓荊什麽時候成為委曲求全的人了,她可一向對人不手軟的。


    “為何?”


    “他是我父親。”


    “可是現在他都沒有為你們的安全著想。”


    於弘毅的胸腔當中都是怒火,對於櫻蔓荊,他一直都是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


    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女兒,不能夠再失去櫻蔓荊了。


    “荊兒,你要知道,不管是舅舅,還是外祖母,都無法承受再失去你的痛。”


    這份情感,櫻蔓荊又如何不知道嗎?


    “舅舅,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全好自己的,難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我自然是放心,可是恐懼卻不是說消失就消失的。”


    於弘毅如今卻是已經鐵了心的要去找櫻念遠問個清楚。


    “荊兒,如若他不在乎你,舅舅就把你接進府裏來,親自照顧你,看誰還能傷害到你。”


    “舅舅,不要,父親心中最疼愛的就是我們,當初父親曾近問過我,是我說不要追究的。”


    “荊兒,你,”


    於弘毅轉過頭,眼睛裏麵都是驚訝,不敢相信櫻蔓荊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更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她要求的,難道她這是瘋了嗎?


    看到於弘毅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櫻蔓荊這才鬆了手。


    “打蛇,要打七寸。如果他們還要掙紮的餘地,那麽我絕對不會對付他們。如若我出手,要不然一刀斃命,要不然絕不出手。”


    望著櫻蔓荊眼中堅定的眼神,於弘毅這才明白過來她的用意。


    “所以你這是在逐漸累積,並且將他們的把柄都握在你的手裏,等待時機,一並爆發?”


    “對。”


    櫻蔓荊原本以為於弘毅能夠理解她的想法,可誰知道,他的表情竟然比剛才還要嚴肅。


    “荊兒,你這不是在等待時機,而是在等待更猛烈的攻擊,你要知道李婉和櫻容之都不是好對付的人,你也不是神仙,可以每次都躲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有一次沒有躲過,你即將麵對是什麽?”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生存本就是一場賭博,如果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是失敗還是勝利。更何況我要的就是他們的狗急跳牆,如果他們不慌,我一次次的揭穿他們,豈不是給了他們準備的機會。”


    於弘毅不能否認,櫻蔓荊的考慮還是極其有道理的。


    如果這是他手中的人,她必然會給予重用,可是櫻蔓荊是他的親外甥女,不是別人,這讓他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冒險而不去管呢?


    “荊兒,不管如何,今日我一定要去找念遠問個清楚,你,我是一定要保全的。”


    這件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經完全超出了櫻蔓荊可以控製的範圍,或者說於弘毅對她的關心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


    可是如今她卻是一定不能夠讓於弘毅去找櫻念遠,畢竟櫻念遠也是難以抉擇,一個是他疼愛在手掌心的女兒,一個是他虧欠了的兒子,他又要如何抉擇呢?


    想了想,櫻蔓荊終於決定將隱藏在自己心中的那個秘密說出來。


    “舅舅,表姐根本沒有逝世。”


    原本她想要將這個秘密暫時藏在自己的心裏,畢竟現在局勢還沒有定下,多一個人知道於蔓曉的事情,就多一分危險,可如今她卻顧不得那麽多了。


    聽到櫻蔓荊的這句話,於弘毅的腳步頓時停住,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荊兒,你,說什麽?”


    於蔓曉死在應天寺附近,屍體都是他親自抱回來的,現在櫻蔓荊竟然說於蔓曉沒有死,這,可能嗎?


    盡管事實都擺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於弘毅還是不禁相信了櫻蔓荊的話。


    “那曉兒此時在何處,真的沒有逝世嗎?”


    “對,舅舅,表姐沒有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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