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念遠和於弘毅都沉默了下來,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從櫻蔓荊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販賣軍資,意圖謀反,這從哪裏傳來的謬論。


    櫻念遠卻是直接道:”我櫻念遠是這天路王朝的大將軍,妻子是皇室郡主,女兒又是皇室血脈,我如何會造反,販賣軍資呢?“


    縱然櫻念遠後期往了文臣的方向發展,可是他終究是一名將軍,一聽到這樣的話,瞬間就炸了窩。


    而於弘毅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表現,坐在座位上,思索著些什麽。


    ”荊兒你是在何種情況下聽到這些話的?“


    ”在我和皇爺爺吃飯的時候,當時我們提到了沈卿,之後那邊就傳來了這些聲響。“


    ”如此看來,他們是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身份啊。“


    ”舅舅何出此言?“


    櫻蔓荊對於於弘毅的這句話卻是不認同的,如果說那邊的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又從哪裏來的膽子說這些話呢?


    ”荊兒,你好好回想一下,隔壁是什麽時候傳來聲響的,是一直都有說話聲音的嗎?“


    ”是啊,他們比我們來的還要早,這。“


    櫻蔓荊話說到一半,卻是已經徹底明白了過來,如果說他們能夠聽到隔壁講話,那麽隔壁又為什麽會聽不到講話呢?


    既然他們也能聽到,那麽如此說,不就是說給他們聽的嗎?


    ”他們怎生這麽大膽?“


    櫻念遠也反應了過來,卻是十分的生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人汙蔑造反,實在是讓人生氣。


    ”恐怕並不是他們膽大,而是他們背後的人指示所為。“


    於弘毅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仿佛聽到的事情完全跟他無關。


    ”普通人自然不會有這麽膽大,所以我認為這幕後指使之人必然是跟我們很熟悉,並且也是很熟悉皇爺爺的性格。“


    櫻蔓荊分析道,心中已經隱約浮現了一個人影。


    於弘毅見狀問道:”怎麽樣,荊兒的心中莫非有了人選了嗎?“


    櫻蔓荊回過了神,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荊兒現在並沒有任何頭緒,而是荊兒想到了一個人。“


    ”誰?“


    ”誰?“


    於弘毅和櫻念遠同時問道。


    ”許言凡。“


    他?於弘毅和櫻念遠卻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荊兒為何會想到太子呢?“


    縱然於弘毅聰慧過人,卻也是沒有辦法猜到櫻蔓荊的真正意圖。


    ”日前,太子曾經到傾國候府找過我,當時太子便是告訴我,近來要多加小心,會發生很多事情。之後我便得知嵐清要被派往邊疆,再之後就聽到有人傳舅舅和父親販賣軍資,意圖謀反。“


    這一樁樁,一件件,卻仿佛早就在太子的意料之中,甚至與清清楚楚。


    可是太子許言凡向來不問政事,又是如何得知這麽多信息的呢?


    不止櫻蔓荊,櫻念遠和於弘毅也同樣好奇。


    ”莫非這幕後主使是太子?“


    櫻念遠剛剛說出這個猜想,便被櫻蔓荊和於弘毅一致否認。


    “為何你們一起搖頭,難道不可能有這樣的可能性?”


    其實櫻念遠還是感覺自己的猜想是十分有道理的,畢竟是許言凡事先跟櫻蔓荊所說的,如果許言凡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麽又要如何跟櫻蔓荊說呢?


    “父親,太子不會有那樣的想法,”櫻蔓荊說道,“你想,我現在跟太子妃秋泠若合作,丞相府和傾國候府也已經站在了太子的那一邊,太子又何苦跟自己陣營裏的人過不去呢?”


    這倒是於弘毅第一次聽到櫻蔓荊要站在太子的陣營裏麵,可是卻是不難想出她的背後目的。


    畢竟如今四皇子跟櫻蔓荊的過節很大,二皇子和八皇子都無心政事,如此便隻剩下許言凡一人。


    雖許言凡處理政事的資質是表現的平庸了些,可是他的詩詞歌賦卻是極好的,如果一個人真的沒有才華,那麽又可能會擅長詩詞歌賦呢?顧許言凡必然是聰明的,隻不過是心思一直未曾放在政事上而已。


    “荊兒說的有道理,既然是同一個陣營,太子又如何會拆台,這不是自斷臂膀嗎?更何況支持太子的除了秋家,還有位高權重的嗎?所以太子必然會保護好與我們的關係,是不會輕易放棄,畢竟我們這裏還有一座大山,就衝著那座大山,他就不會對付我們。”


    於弘毅口中的大山,並沒有說明白他的身份,可是在坐的人卻都知道他口中的大山是誰,無非就是攝政王鳳嵐清。


    雖說他們也是位高權重,可是比起鳳嵐清來說,那可就不算什麽了,就算是為了鳳嵐清,許言凡也不應該辦這麽不理智的事情。


    畢竟鳳嵐清如今便已經成為了皇上欽點的輔政大臣,更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意向還是十分重要的。


    加上鳳嵐清一心喜歡櫻蔓荊,櫻蔓荊更是他未娶過門的王妃,一旦有人招惹了櫻蔓荊,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如果這樣,那麽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這些事情呢?或者說那幕後的主使又終究是誰呢?”


    櫻念遠心中有著很深的疑問,亦或者其實他的心中從未都未曾有過疑問,隻是不敢麵對那心中的答案。


    “幕後主使還需要調查,不過必然是能抓到的,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解決這件事情。”


    “當時皇上聽了這句話反應是如何的呢?”


    於弘毅將左手握成了拳,仔細的想著這件事情的始末,臉上盡是凝重。


    “當時皇爺爺很是淡然,我拿茼蒿舉例,皇爺爺也是說的是杆葉本身就是一家,就是應該在一起的。”


    櫻蔓荊說道,可是於弘毅和櫻念遠的臉色卻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輕鬆半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他們遠遠比櫻蔓荊而更能體會。


    “荊兒,依照你說,此時應該如何辦阿。”


    於弘毅問道,同時也想要看看櫻蔓荊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畢竟櫻蔓荊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了。


    “以不變應不變。”


    櫻蔓荊卻是隻回答了這六個字,貿然行事,必然會打草驚蛇,所以在她看來什麽都不做便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可是如此,荊兒不怕我們變成一個活靶子嗎?”


    櫻念遠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士兵的思想,那便是別人捅我一刀,我便還別人三刀,必然要他付出代價。


    所以乍一聽說櫻蔓荊這麽說,隻覺就是自己要給別人當人肉靶子了。


    “可是我卻是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於弘毅點了點頭,“在不知道如何做的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應對之法,摸清了對方的手段路數,我們才能給予致命一擊。”


    “可是你們兩個就不怕沒等咱們摸清路數咱們已經先行被人家所算計了嗎?”


    “不會的。”櫻蔓荊搖了搖頭,左手不斷的敲擊著自己的腿側,“如果我所料不錯,接下來出事的應該是嵐清。”


    這人呢,都要個個擊破的,如果那幕後的人真的想要徹底的扳倒他,扳倒傾國候府,扳倒丞相府,那麽必然要斬草除根。


    而攝政王鳳嵐清就是最主要的力量來源,縱然他可以打壓他們一時,可是隻要有鳳嵐清,他們必然還是會有東山再起的辦法。


    “如果是我,打壓一個人必然要摧毀他的全部力量,所以櫻蔓荊麵前的三道鐵牆,恐怕他們都會想著要個個擊破,如今父親和舅舅的流言已經四起,所以下一個應該就是攝政王。”


    “可是攝政王如今在邊關,他們又要如何伸那麽遠的手呢?又怎麽能夠殺到攝政王的身邊呢?”


    櫻念遠的這個問題,卻是同時問住了櫻蔓荊同於弘毅,他們也是想不到那群人該如何下手。


    櫻蔓荊卻是想到了櫻容之等人的手段,道:“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存在不可能的事情的,如今我也隻能提醒嵐清事事小心了,之後便要隨機應變了。”


    櫻蔓荊才剛剛說完這句話,外麵的門便已經叩響。


    “進來。”於弘毅說道。


    進來的卻是無雙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見到來人,櫻蔓荊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嬤嬤。”


    這婢女也是跟在無雙長公主很久了,從她未出閣的時候便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度過了多少春夏秋冬,自然擔的起她一聲嬤嬤。


    “奴婢見過相爺,見過侯爺,見過睿安公主。”一一行完禮之後,那嬤嬤才看向櫻蔓荊,“公主你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怎麽可以這樣稱呼奴婢呢?”


    雖然那嬤嬤說的是謙虛的話,可是那眼中的笑意卻是馬上要溢了出來。


    “嬤嬤自然是當得,不知道嬤嬤過來是所為何事阿。”


    “奴婢奉老夫人的命,請侯爺過去坐坐。”


    請櫻念遠過去坐坐,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是意外,如果無雙長公主請的是櫻蔓荊啊,那麽還正常,為何一開口便是櫻念遠呢?


    “侯爺,請吧。”


    那嬤嬤已經伸出了手,指向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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