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傲天想過了所有因為櫻蔓荊會來找他的人選,卻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會來到此地,因為櫻蔓荊的事情。


    望著跪在地上的琳琅公主,許傲天有些恍惚,他認為她們是朋友,可沒想到琳琅公主竟然也願意為了櫻蔓荊而跪在地上,這可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朋友會做的事情。


    更何況,自從琳琅公主懂事以來,除了過年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有下跪過,更別提因為別人而向他跪下了。


    “琳琅,朕從未想過你竟然會因為荊兒的事情而來這裏。”


    琳琅公主還是跪在那裏,背挺的筆直。


    “父皇,如果以前有人對我說,有一天我會因為櫻蔓荊的生死而對你下跪,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發現其實我們雖然吵鬧,可還是善待對方的,在我出事的時候,櫻蔓荊更是可以不顧一切的救我,絲毫不把以往的過節放在心上,哪怕我曾經要把她置之死地,她都未曾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自然是說的木大人,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害的木大人斷了腿。


    “琳琅,那件事情也是一個意外。”


    “縱然是意外,可倘若沒有木大人經過,恐怕就沒有如今的櫻蔓荊了,更何況木大人因為此事失去了一條腿,這些是沒有辦法抹消的。”


    如今的琳琅公主平和了很多,褪去了以往的鮮豔華服,隻著了一件錦色的衣裙,佩戴了白色玉蘭花的發飾,如此簡單卻已經美到驚人。


    “琳琅,你,好像長大了很多。”


    人的衣著可以改變,可是舉止神態卻是難以改變的,而琳琅公主的改變卻是由內而外的,可以讓人感覺出來這整個人都改變了。


    長大了嗎?


    琳琅公主在心中仔細的思索著,好像是的,這世間恐怕令人成長最快的便是感情了吧,從鳳嵐清到陸翩鴻,縱然認識清楚了自己的內心,可她也是付出了代價的。


    “琳琅終究要長大的,父皇,可否寬限櫻蔓荊,她本就是在做好事,如果七天以內治理不好瘟疫,便將她斬首不是太不合理了嗎?以後誰還敢為我們皇家做事呢?”


    這句話也就琳琅公主敢說了,也唯有琳琅公主說出許傲天不會生氣了。


    “琳琅,朕也是身不由己,朝堂之上沒有那麽簡單的。”


    “可是父皇是皇上阿,大臣哪能不聽父皇的呢。”


    許傲天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卻頗有幾分無奈,當初的他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隻是後來真的坐了這個位置才知道,原來竟會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


    他本不欲說太多,可是如今的琳琅公主卻有一種讓人一吐而快的想法。


    “琳琅,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許傲天站了起來,指向那龍椅。


    “龍椅。”


    “不,它不止是一把龍椅,他代表著天下蒼生,代表著朝廷百官,朕雖是皇上,卻也不能為所欲為,在這個位置上,想的隻能比別人更多,或者琳琅,應該聽過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朝廷之上盤根錯節,稍有差池可能便會全盤皆輸。”


    “琳琅不懂。”


    琳琅公主搖了搖頭,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櫻蔓荊,如果櫻蔓荊在此地恐怕這就不是難事了吧,畢竟她那麽聰明睿智。


    “不懂沒有關係,”許傲天走到了琳琅公主的麵前,將她扶了起來,“那琳琅可否相信父皇,可否相信荊兒?”


    “那自然是相信的。”


    “對於荊兒的事情,父皇現在已經無法再做出其他的決定,可是既然琳琅相信父皇,也相信荊兒,那麽琳琅便安安靜靜等著七日之期的到來,到時候,荊兒必定能夠平安歸來。”


    回到自己寢宮的琳琅公主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放下自己擔憂的心,不禁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會有辦法。


    可是她跟那個人早已經決裂,她現在又如何能夠去找那個人呢?想了想,琳琅公主還是坐下寫了一張紙條。


    “心月。”


    “奴婢在。”


    琳琅公主咬了咬唇,握著紙條的手緊了緊,最終將紙條遞給了心月。


    “心月,你去將這紙條交給陸府大公子,之後直接到攬月閣來找我。”


    攬月閣,這是以前琳琅公主偷溜出宮,與陸翩鴻喝茶聊天的地方。


    縱心中好奇,心月卻還是直接領命出了這寢宮,良久琳琅公主也動身出宮。


    攬月閣。


    琳琅公主手中握著茶杯,這已經是她今天晚上喝的不知道多少杯茶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就是緊張的不得了,這感覺竟然比她第一次偷溜出宮,還讓人緊張。


    而陸翩鴻卻也沒有比琳琅公主輕鬆多少,在收到那張紙條的時候,還是有些怔愣的,不敢相信依照琳琅公主的性格來說,她竟然還會來找他。


    雖然他是準備好了親自去探望琳琅公主,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在他之前來找他,而這幅模樣到了心月的眼中,卻成了陸翩鴻不願意去,在糾結的模樣。


    “陸公子,奴婢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一看心月的模樣,陸翩鴻便知,恐怕她是要給琳琅公主打抱不平了,可是他又要如何拒絕呢?


    “但說無妨。”


    “陸公子與公主年幼相識,一直都是好友。奴婢一直認為公主了解陸公子,陸公子也了解公主,可是陸公子卻一直都在誤會公主。”


    說道這些的時候,心月不自覺的開始為琳琅公主抱起不平來。


    “奴婢以往一直認為,也許這世間任何人都可能會誤會公主,但是陸公子卻不不會。可奴婢卻是想錯了,當初睿安郡主出事,陸公子可知道,其實公主一早便讓奴婢埋伏在了那院落當中,哪怕攝政王不去,陸公子不去,睿安郡主也是會沒有事情的。還有之後,隻要公主跟睿安郡主同框,陸公子便永遠都在誤會公主。陸公子知道每次公主都有多麽傷心嗎?可哪怕公主再傷心,卻也沒有對你有半分失望,隻是克製自己與你保持著距離,拿身份來壓你,可是每次公主回去之後都要哭好久,陸公子,你真的是公主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公主交朋友可都是拿自己的心去交換的阿,陸公子切莫猶豫,再讓公主失望。”


    這些事情,的確是陸翩鴻沒有想到的,他沒有想到原來關於櫻蔓荊的事情,她早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可是他卻是因為這件事情開始跟她有了隔閡。


    “她,為何不跟我說?”


    “為何不跟你說?”心月的臉上浮現出苦笑,“你也得給她機會阿,公主一貫驕傲,她想跟你說的時候,你卻沒有給她機會說,過後她自然就沒有了跟你傾訴的想法。”


    心月仔細想了想,再次開口道:“或者奴婢應該告訴你公主的答案。當初奴婢也曾經問過公主這個問題,當時公主隻告訴奴婢一句話。”


    “什麽?”現在的陸翩鴻,無比想要知道當時琳琅公主是如何回答的。


    “公主回答說,相信她的人無論如何都會相信,不相信她的人說再多都沒用。”


    聽到這句話,陸翩鴻的心如落冰窖,琳琅公主是個什麽性子的人他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如此回答的,除非是真的失望,甚至於連解釋都不屑了。


    生氣他有辦法去哄,去賠罪,可是這人的心一旦傷了,他又要如何處理呢。


    “陸公子還在猶豫什麽,難道還在誤會我家公主嗎?”


    心月不禁有些著急了起來,她都說了這麽多,可是人家竟然絲毫反應都沒有,還是這樣一幅模樣,仿佛她說的話都白說了一樣,而且難道她家公主就是喜歡上了這樣的一個人嗎?


    幸虧心月不是水兒,衝動莽撞之餘還殘有理智,故也沒有將自家公主攤在明麵上。


    更何況喜歡一個人這樣神聖的事情,理應琳琅公主自己對陸翩鴻說,這樣才有意思,如果讓她來說,反倒是不像話。


    “心月,你莫要著急,我不是誤會你家公主,而是覺得做了這多誤會你們家公主的事情,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家公主,這心中著實慚愧。”


    陸翩鴻不是一個壞人,她向來都知道,所以當陸翩鴻示弱的時候,她反倒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了,難道還是要咄咄逼人嗎?那不是她,一時之間心月尷尬叢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麵上裝的自在。


    “陸公子,你了解公主,你也應該知道公主的心中是不會真的怨恨你的,她會原諒你。”


    是啊,她會原諒他,不會怪罪他,不然也不會為他擋下那劍,不然今日也不會讓心月來請他去攬月閣,可越是這樣,他卻越是覺得愧對琳琅公主,他堂堂一個男子反倒不如一個女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琳琅公主桌子上的茶壺也續了又續,窗外的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可是那個人卻始終沒有來到這裏。


    琳琅公主的心沉了又沉,終究哪怕她為他擋了劍,他們二人之間卻還是產生了隔閡,這樣的隔閡讓她不喜,卻也沒有辦法。


    可是這解釋的事情,她又向來做不到,對於她來說,相信她的人始終都會相信她,不相信她的人也是說什麽都不會相信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費唇舌。


    想了又想,琳琅公主決定回宮,而在起身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門卻從外麵被推了開來,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怔楞。


    他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她,有著局促。


    她站在門裏,靜靜地看著他,有著初知心事的羞澀。


    最終,她打破了沉默,將拉著門的手鬆開,自顧自的走進了裏麵。


    “陸公子,可真是讓人好等。”


    琳琅公主這話一說出口,卻令陸翩鴻的心涼了大半,他在府中想了又想,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來到這裏,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不應該再讓琳琅公主傷心掉麵子的。


    “讓公主就等,是鴻的不是,鴻這就自罰三杯。”


    恰逢此時,小二也將女兒紅送了來,陸翩鴻當即就給自己倒了三杯酒,幹脆利落的喝幹,一滴不剩。


    喝完之後,還將酒杯展出,給琳琅公主看了一下,之後才放回了桌子上。


    而全程,琳琅公主都是淡淡的盯著陸翩鴻看,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這樣的模樣,不禁讓兩人紛紛想起過往,以前的兩人也經常如同這般,喝酒聊天,誰晚來誰就自罰三杯,玩的不亦樂乎。


    琳琅公主一直認為,自從自己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之後便不會對陸翩鴻的誤解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可現在琳琅公主才發現,不會的,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是經不起傷害的,一旦有了傷害便再也回複不到最初。


    就比如陸翩鴻現在的模樣,她知道,他的心中已經不再對於有芥蒂了,甚至於有著歉意。


    可那又如何呢?她想要像以前一般跟他鬧,對他笑,可是所有表情卻都僵持在嘴角。


    明明最簡單的表情動作,現在卻難的仿佛登天一般,她的心中,終究是對他有了芥蒂。


    他的不相信,決絕,都像一把刀子一般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印記。


    想到這裏,琳琅公主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剛要說什麽,卻又被陸翩鴻打斷。


    陸翩鴻卻是已經再次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公主,這三杯是鴻敬公主,謝公主不顧自身安危救了鴻,鴻感激不盡,卻又不知道如何回報公主,隻得敬酒給公主了。”


    這下,又是毫不猶豫的三杯下肚。


    琳琅公主頓了頓,卻是拿過了那女兒紅,給自己倒了一杯。


    “陸公子客氣了,陸公子為朝廷效力,為父皇盡忠,父皇更是表揚陸公子,為父皇解了不少憂,既如此,琳琅自當保護陸公子,不然誰又要向父皇盡忠呢?”


    打死陸翩鴻和琳琅公主他們二人都想不到,他們兩個人,竟然有一天會坐在一個酒桌上說這麽公式化的事情。


    事實上,自從陸翩鴻喜歡上櫻蔓荊,琳琅公主回來後,這發生的事情便要麽是琳琅公主想不到的,要麽是陸翩鴻想不到的。


    “為皇上盡忠,乃臣民本分。”


    “那接下來本公主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不說了呢?總覺得會十分難為陸公子。”


    “公主若有事,但說無妨,鴻若能幫忙,必將竭盡全力。”


    “那本公主便直說了,其實今天本公主找陸公子來,所為一人。”


    “誰?”


    “睿安郡主。”


    話音剛落,這房間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陸翩鴻想過千萬種櫻蔓荊找他過來的原因理由,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她竟然是為了櫻蔓荊才要過來找他,瞬間他有一種兩人顛倒了的感覺,要知道以前都是他為了櫻蔓荊求她的,何時有她為了櫻蔓荊求他的時候呢?


    “不知道公主想要鴻為睿安郡主做什麽?”


    “本公主想讓你竭盡全力幫助睿安郡主,讓睿安郡主能夠在七天之內治理完瘟疫,順利回到這鳳華城。”


    這件事情,其實他已經早有耳聞,卻不想,琳琅公主竟會直接找到他的頭上,而且這件事情,他又能幫上什麽忙呢?


    “不知公主是何意,鴻能幫上什麽忙呢?”


    “治理瘟疫,必然是要藥材的,本公主可記得在你陸家的旗下,可是有不止一家藥材店的。”


    “你先讓我給睿安郡主提供藥材?”


    “對。”


    琳琅公主點了點頭,她想了許久,都覺得這樣靠譜些,更何況在陸家旗下的藥材店,那可都是老字號,各種名貴藥材應有盡有。


    “好,那我便找找看,之後給睿安郡主遞個信兒,看她需要哪些藥材,都預留下來。”


    琳琅公主點點頭,而此時的兩人卻還沒有意識到,也正是琳琅公主的這個無意間的舉動,反而在最後危急的時刻力挽狂瀾。


    “既然如此,那麽本公主就告辭了,這一桌的酒菜本公主已經付過錢了,陸公子隻好吃好喝好便是。”


    “怎麽,公主不吃一些喝一些?”


    陸翩鴻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無論如何琳琅顧公主都是會吃完這頓飯再走的,誰知她竟然連一頓飯都不想同他吃一點。


    “不行,本公主得盡早回宮,不然宮中會雞飛狗跳的。”


    這句話,也就是一句搪塞的話,騙得過誰,也是無法騙過陸翩鴻的。


    他們又不是今天才打交道的,琳琅公主什麽性子他還不知道嗎?雞飛狗跳?她會在意?這無非便是琳琅公主為了早走而找的借口罷了。


    “鴻怎生不知道如今琳琅公主如此的守規矩了?”


    要擱以往,聽到這句話,琳琅公主就炸了,可如今的她神情卻是變都未曾變。


    “琳琅也是最近才明白,規矩是必然要守的,守了規矩才不會被人所誤會,守了規矩,也便連穿小鞋的機會都不會給別人。”


    “那公主又何曾差這一頓飯的時間呢?皇上向來寵愛琳琅公主。”


    “是啊,所以將本公主寵成了這幅無法無天的性子,認為誰都相信自己,誰都會寵著自己,可是事情哪裏是這樣子的呢?所以本公主才需要成長。你說,對嗎?陸公子。”


    這樣的琳琅公主絕對不是琳琅公主,這是陸翩鴻最直觀的感受。


    琳琅公主大膽熱情,敢做這天下人所不敢,敢為這天下人所不為,什麽時候竟成了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呢?


    要說這個人就是琳琅公主,那麽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他想要看到以往的琳琅公主。


    這個念頭一經想出,便無可抑製的生長,生長,蔓延出枝葉來。


    “如果鴻非要公主陪鴻吃完這頓飯呢?”


    琳琅公主臉上的笑容也有片刻的怔楞,她從未想到,陸翩鴻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人不敢相信。


    “陸公子應當記得尊卑有別。”


    “可是鴻卻記得公主曾經對鴻說過,真正的朋友之間是沒有這些虛禮的。”


    這的確是琳琅公主自己所說。


    那時候,正是陸翩鴻救下琳琅公主沒多久,琳琅公主走到哪裏都黏著陸翩鴻,可是陸翩鴻的人兒雖然小小的,可是腦子中的觀念卻是迂腐的跟那些老官差不多。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對他說,真正的朋友之間沒有虛禮,可卻沒想他竟然會用到這裏。


    “既然陸公子記得本公主所說的前半句,那麽想必也是沒有忘記後半句的。”


    陸翩鴻臉上的笑容淡了起來,這句話的後半句話是,真正的朋友之間沒有誤會,有的隻是真心。


    可是在他誤會琳琅公主欺辱櫻蔓荊的那一刻,他的真心便不知道去到了哪裏。


    “公主,我們真的是無法做回朋友了嗎?”


    琳琅公主想了很久,才開口道:“沒有。”


    說完這句話,琳琅公主和心月便走了出去,隻剩下陸翩鴻一人在那攬月閣,那晚,陸翩鴻獨自一人醉到了天明。


    而也一直等到上了轎子,心月才開口問道:“公主的心中明明也還是在乎陸公子,為何要說那般絕情的話?”


    “這話不是絕情,”琳琅公主頓了一下,“如今我的心中是他,喜歡他至深,又如何能夠再跟他做朋友呢?我要做,也是做他的妻。”


    “可是現在陸公子的心中還有睿安郡主,很難說會接受公主,公主為什麽不先從朋友做起呢?”


    琳琅公主的目光驀然深沉:“我已經跟他做了十幾年的朋友,我已經不想跟他在做朋友了,再者,我琳琅公主若想要交朋友,有的是人湊上來,莫非我缺他陸翩鴻一個?”


    琳琅公主的性格是偏激的,所以在她認清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後,她和陸翩鴻便再沒有了做朋友的機會。


    更何況,如今她跟陸翩鴻之間的誤會已經盡數消除,櫻蔓荊又跟鳳嵐清兩情相悅,她可是占盡了優勢的,就不信她搞不定陸翩鴻這個人。


    可事實證明,琳琅公主得意的太早,而這世間意外終究多了些。


    城南。


    診斷瘟疫,櫻蔓荊卻並沒有搭看診的台子而是直接跟鳳嵐清走在城南的街道上,為人診治。


    “怎麽樣?”


    此時說話的卻正是一個老婆婆,看樣子年齡沒有六十也得有五十了。


    “沒事,婆婆,”櫻蔓荊將身上帶來的丹藥遞給了那婆婆,“你身上的瘟疫不算嚴重,你先吃這丹藥,我會在研製出藥。”


    這話一說完,那婆子瞬間激動了起來,論誰走到了鬼門關,發現了自己其實不用死都是會欣喜若狂的吧。


    “謝郡主,謝郡主,郡主真是菩薩心腸。”


    許傲天下的聖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是以這城南的人如今都已經知道為他們治療瘟疫的就是這天路王朝的第一美人,睿安郡主櫻蔓荊。


    原本這人都有對身份尊貴人的好奇,可一旦這人走到了自己的生活當中,便也沒有了那麽多的好奇了。


    連續問診了多個人,天色也慢慢的暗沉了下來,櫻蔓荊和鳳嵐清返回了客棧。


    “阿荊,診斷的結果如何?”


    櫻蔓荊的臉色卻是十分的凝重:“原本我一直認為這次瘟疫是這場下雨所導致的,是天災,可是如今我一連診斷了數十個患瘟疫的百姓,卻發現他們的症狀更像是被人下了藥。”


    “你的意思是這場瘟疫是人為的?”鳳嵐清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可是阿荊,這不是一般的毒藥,是瘟疫阿,你說有人會這麽大膽嗎?竟然敢傳播瘟疫?”


    “那倘若傳播瘟疫的人早已經有了解藥呢?或者是,那人隻是想借這個機會而除掉自己看不慣的人呢?之後自己名利雙收呢?”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的醫術便已經足夠高超,你都尚且不知道如何破解這瘟疫,當真會有人這麽厲害,在你之前便已經知道了如何破解瘟疫,並且傳播開來嗎?”


    “嵐清,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你可否聽過一句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如今的情況,你打算如何做呢?”


    “自然是想找到傳播的源頭,不然就算再如何治理,源頭在,也是枉然。”


    “那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尋夢草,我需要大量的尋夢草,至於其他的藥材我一會寫到紙上,但是尋夢草是一定要找到的,並且越多越好。”


    “好。”


    鳳嵐清點點頭,之後天幹卻從窗外跳了進來。


    “屬下見過主子。”


    “好了,不必多禮,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一切正常,如同主子猜想的一樣,太子妃果然沒有一個人前去施粥,而是去找了三姑娘,如今大公子也趕了回來,想要來救姑娘,卻正好被三姑娘阻止。”


    “你看,我說的如何?太子妃可是個聰明人,最是知道事情該如何做,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是,阿荊猜的最對,如今我們的速度卻是要加快了,我們還隻剩下六天的時間了。”


    “嗯,我會在想辦法。”


    櫻蔓荊點點頭,頭卻有些疼痛起來,那晚,櫻蔓荊房中的燈亮了一晚,鳳嵐清便也陪了櫻蔓荊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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