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琳琅公主柔情百轉千回,可陸翩鴻卻是毫未察覺,待櫻蔓荊回到傾國候府,已是快要夕陽落下,很巧的,在宮門口,櫻蔓荊便看到了鳳嵐清的馬車。


    不消說,她便知道鳳嵐清的馬車停在這裏是為什麽,她可不認為攝政王有那麽多閑工夫停著輛馬車在這裏玩,也怪不得櫻念遠和木婉晴能夠放心的離開,原來竟然是因為有他在這裏。


    櫻蔓荊輕車熟路的來到鳳嵐清的馬車邊,在旁站著的卻正是梁木,見到她之後連忙直起了身子,行了個禮。


    “屬下見過睿安郡主。”


    “嗯。”櫻蔓荊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燦爛,“你家爺呢?可在車上?”


    櫻蔓荊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笑起來更是傾國傾城,美不勝收,可梁木卻隻覺得自己瞧的渾身發冷,郡主,你可就別笑了,待會那位醋起來,可是不會放過他的。


    梁木在心中哀鳴,麵上卻不是不敢表露半分:“回睿安郡主,爺早已經在馬車上等候郡主了。”


    “阿荊,還不上來。”


    冷冽的嗓音傳出,一道纖長的如同藝術品般的手探開了轎簾,讓人隻想一睹擁有這樣一雙好看手的主人究竟會是怎樣的容顏。


    “這就來。”


    櫻蔓荊的話音一落,梁木就立刻蹲在了地上,等著櫻蔓荊上車。


    可當櫻蔓荊看清楚梁木的動作後,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半晌這才蹲下~身將他扶了起來。


    “男兒的肩膀,不是給女子踩的,扛的應當是江山社稷。”


    這樣的話,這樣的人,這樣的景兒。


    縱然現在已無熱烈的陽光,可梁木卻隻覺櫻蔓荊的背後有著陽光閃耀,整個人都變得聖潔耀眼起來。


    很多年後,梁木都記得,曾經有一個女子對他說,男兒的肩膀,不是給女子踩的,扛的應當是江山社稷。


    “那郡主,你該如何上馬車?”


    梁木忍不住發聲,她不肯踩他的背上去,自己又受了傷,這馬車又比她高那麽多,她該如何上去。


    “這還不簡單?”


    櫻蔓荊挑了挑眉,看向了馬車:“你還等著幹什麽呢。”


    櫻蔓荊的話音剛落,梁木便覺得麵前一陣風飄過,而櫻蔓荊隻覺得腰間一緊,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馬車裏了,準確來說是在某人的懷裏。


    認知到這一點的時候,櫻蔓荊的臉瞬間通紅了起來,掙紮了幾下。


    “快放開我,怎麽這麽不老實!”


    鳳嵐清卻是沒有放開櫻蔓荊,反而將她的腰箍的更緊。


    “不要,以後不準對別人笑的那麽燦爛。”


    “你知道我笑了?你怎麽知道的,你剛才也沒看啊?”


    櫻蔓荊十分的詫異,甚至感覺到很是驚奇,剛才她就站在這馬車的對麵,無論鳳嵐清會有什麽動靜,她都是能夠看到的,可是剛才卻並沒有看到,那麽也就是鳳嵐清確實沒有偷看她啊,那麽他是怎麽知道她的舉止的呢?


    難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不成?不太可能吧。


    “我不會未卜先知。”


    鳳嵐清有些無奈的刮了刮櫻蔓荊的鼻子,而櫻蔓荊卻更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知道的,你怎麽會又知道我的心裏在想些什麽,明明我沒有告訴你,還有剛才我笑,我也沒有當著你的麵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前後問了兩遍,足以看出櫻蔓荊的心情該有多麽的激動了。


    鳳嵐清卻是低垂了下頭,輕輕地揉著她的頭發:“用心就能知道。”


    用心就能知道?


    櫻蔓荊再次被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你就不能再說的具體一些嘛。”


    “這個東西沒有辦法用嘴說,你需要用心去感受。”


    說完,鳳嵐清便將櫻蔓荊的頭壓向自己的胸膛,讓她仔細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個東西是真的沒有辦法用言語表明的,喜歡一個人的,就會不由自主的去關注一個人,而關注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她的行為模式。


    便會想象著這個場景,她會如何做,如何說,如何笑,如此一副畫麵便已然在腦海當中繪製而成。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櫻蔓荊努力地去抓~住那些朦朦朧朧的感知,卻始終抓捕不到,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是不明白。


    “沒事,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你會慢慢明白的。”


    “對了,今天你的舉動也太大膽了,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宮門口等我,你就不怕別人看到,或者說什麽?”


    “誰敢說本王。”


    鳳嵐清說的也是相當囂張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去質疑他的說法。


    櫻蔓荊也隻是無奈地笑了笑:“對了,木大人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沒有很多,”他將她攬緊,“隻是有一點線索,我也跟侯爺說過了,這些侯爺也知道,但是也僅限於這一些,至於其他的還沒有查到,不過我卻發現了一點很有意思。”


    “什麽?”


    櫻蔓荊瞪大了眼睛等著鳳嵐清的回答,神情那叫一個認真啊,讓鳳嵐清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然後又沒忍住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親。


    “我發現,木大人跟一個人曾經交往甚密,而這個人卻是木大人連認識都不應該認識的。”


    “誰?”


    “櫻曼蓮的母親,何想容。”


    何想容?


    這個名字的確是櫻蔓荊沒有想到過的,甚至於連聽到了都不敢相信。


    要知道何想容可是早就在櫻曼蓮小的時候便已經去世了,她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她是何時去世的了。


    隻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麽會跟木大人扯上關係呢?


    不過鳳嵐清這麽一說,櫻蔓荊倒是想起了很多往事,比如偌大的鳳華城,如今的白夫人,婉姨娘那都是能夠說得出家族名字的,可是何想容卻仿佛一個謎一樣。


    沒有人知道她多大,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上背負了怎樣的故事,甚至於也沒有人知道她怎麽就進了傾國候府,成為了何姨娘。


    而且根據她的記憶來說,當時櫻念遠和何想容的關係並不是很近,可是何想容卻是月華郡主除外的最受寵的人,住的院落也是最舒服的。


    縱然她不爭不搶,可是櫻念遠卻還是會定期去何想容那裏,甚至於連櫻老太太和月華郡主也是對她十分的有禮。


    當然她小,自然是沒有覺察出來什麽,隻覺得是櫻老夫人和月華郡主平和待人,可如今想來卻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你確定了嗎?木大人之前真的跟何姨娘交往很是密切?”


    “也不能說是密切,但是木大人的確是跟何想容有過聯係,甚至來說他是很尊重何想容的。”


    “那你的意思是,在這件案子當中,有可能跟何姨娘也有關係?”


    櫻蔓荊皺起了眉頭,倒是為別的,就因為何想容是櫻曼蓮的母親,母女兩個一個性格,向來都是不爭不搶的。


    想必,在櫻曼蓮的心目中,她的母親也是這樣的形象的,可是突然間要她知道何想容竟然卷進了一場這樣的官司當中,她該如何想呢,又該如何承受呢?


    “不止,”鳳嵐清啟唇,看向櫻蔓荊,“如果我所料沒錯,這件事情牽扯的人會很多,甚至於可能連侯爺也會被牽涉其中。”


    還有一個人,鳳嵐清並沒有說出口,怕會嚇著櫻蔓荊,那便是皇上,許傲天。


    從線索,人物,事件來看,這件事情很可能跟他們都有關係,但是他們在其中是充當著怎樣的角色就不知道了。


    父親。


    櫻蔓荊沒忍不住朝後傾了一下,胸口處也傳來疼痛感:“你是說真的?此事怎麽會跟父親扯上關係呢?”


    這個時候,櫻蔓荊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隻是想把兒時的恩情還了,順便也幫木婉晴將仇報了,這樣也給她自己一個圓滿。


    可是現在鳳嵐清竟然對她說,這件事情可能還會跟櫻念遠有關係?這讓她怎麽接受,怎麽可以?難不成她是給別人解了冤屈,沒套住自己的仇人,反倒將自己的親人給套進去了?


    那她還報仇幹什麽?還這麽堅持幹什麽?


    “你先冷靜一下,”鳳嵐清捏住了櫻蔓荊的肩膀,“現在還隻是一個猜測,而且你不必害怕。侯爺什麽性子,難道你不知道?說人家木婉晴的時候不還是一套一套的嗎?怎麽到自己了就不行了呢?還是說你對侯爺一點信心都沒有?”


    倒不是沒有信心,而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櫻念遠真的會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害怕櫻念遠真的也會離她遠去。


    “可是我怕,我怕真的跟父親有關係。”


    “阿荊,相信侯爺,”他將她攬緊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發頂兒,“你要這樣想阿,侯爺也不是傻人,也不是說會卷入這件事情的人就都是壞人,更何況剛才的場景,侯爺也在,如果真的會對侯爺造成威脅的話,那麽侯爺怎麽會同意呢?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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