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從某一程度來說,櫻蔓荊是遺傳到了無雙長公主的,無雙長公主生就一顆俠義心腸,最看不得人家可憐。


    而櫻蔓荊從一開始決定救香寒,也是因為覺得香寒十分的可憐,跟自己的命運異曲同工,可是呢,她又比香寒幸運不知道多少倍,最起碼她的父親祖母外祖母都尚且在人世,她還有哥哥,皇帝爺爺,她完全就是被寵著長大的。


    決定幫助香寒的時候,櫻蔓荊沒有想那麽多,可是當知道了香寒的身份之後,她就知道她必須得幫她了。


    無關乎別的,隻關乎自己的良心。


    “姐姐也如此快就知道了。”


    許傲天的聲音當中有著詫異,卻也不是那麽詫異,畢竟櫻蔓荊可是無雙長公主的心頭肉,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她知道也不奇怪。


    “對,我知道了,可如果我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做呢?”


    無雙長公主沒有以往的跋扈,聲音裏麵很是平靜,就仿佛在問許傲天最平常的事情,可是許傲天卻被這樣的嗓音刺痛了心房。


    多年前的事情,終究讓無雙長公主對他有了隔閡,縱然無雙長公主盡力幫他,也十分的疼他寵他,可在他的心裏,他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許傲天。


    “姐姐,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嗎?”


    “你不止是我的弟弟,你還是這天路王朝的皇帝。”


    一句話,似乎是譴責,又似乎是在提醒許傲天的身份。


    想起往事,無雙長公主的心裏又何嚐不痛呢?


    本來就是血親的親姐弟,三個人其樂融融,可是卻為了這一把冰冷的龍椅,一個女子搞到了現在的地步。


    一個不知所蹤,剩下的姐弟兩個卻是充滿了隔閡。


    “姐姐,如果你更疼愛傲會多一些,當初你為什麽不幫助他呢?”


    許傲天問出了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問題,要知道許傲會在各個方麵都是不輸於他的,甚至都遠遠超過了他,可是無雙長公主卻在最後緊要的關頭支持了他。


    要知道無雙長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在他們的父皇心中甚至超過了他們兄弟二人,如果無雙長公主不是個女兒身,而是個男子的話,恐怕這皇位也輪不到他們了。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那姐姐為何揪住以往的事情不肯原諒我嗎?”


    接連幾個以“我”自稱,不得不說無雙長公主在許傲天的心中是有著很高的地位的,他在她的麵前甚至可以放下帝王的威嚴,就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般,隻想找回姐姐對於自己最初的疼愛。


    “我不曾怨過你。”


    這還是無雙長公主第一次正麵回答許傲天這個問題,她直視著許傲天的眼睛:“事實上,不管留下的是你,還是傲會,我都會這樣的態度,不會有所改變。因為在我的心中我的兩個弟弟都是最棒的,是當之無愧的人中之龍,可是你們最後成了什麽樣子呢?為了個女子,弄得兄不兄,弟不弟險些兵戎相見,親情既然在你們的心中如此薄弱,那我為何還要像以前一樣對待你們呢?”


    一個女子,這四個字無雙長公主說出來輕飄飄,可是落在他的心上卻千斤重。


    那豈是一個女子那麽簡單,那是他放在心尖兒上永遠無法忘懷的人,直到現在她的一顰一笑還閃在他的午夜夢回當中。


    她就如同那天邊的月亮一般,清冷奪目,但終究不屬於他。


    他這一生不曾後悔過什麽事情,唯一後悔的便是不辯感情的將那女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強求了她,也強求了自己,不得不說後來的悲劇都是他自己一手釀成。


    “姐姐,朕這一生做的最錯誤的事情應當就是強留了那個女子在身邊,如果可以,朕真的希望朕沒有那樣做,喜歡一個人固然無法克製,可是祝福卻是可以克製的,如果不是朕,傲會也不會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音訊。”


    無雙長公主很是認同許傲天的這句話,如果他不是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麵也不會如此做了,他終究在最後的關頭給了許傲會活下去的勇氣。


    “過去的事情現在再提,也沒有了任何意義,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再見一見傲會,聽他叫一聲姐姐。”


    傲會,傲會。


    懊悔,懊悔。


    這個名字又何嚐不是應了許傲會的餘生呢?終究要在懊悔當中度過。


    長姐如母,長兄如父,這句話是不錯的。


    他們的母後很早就去世了,許傲天和許傲會都是她從小帶到大的,相比於對於弘毅來說更是沒少了一點感情。


    “姐姐,是朕對不起你。”


    “好了,過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今日找你來也不是追憶往事的。”


    過往的事情已經無從更改,最重要的還是當下的事情,櫻蔓荊的事情已經相當棘手了。


    “姐姐,你該知道,荊兒此次犯下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解釋,那麽將難以服眾。”


    說到這裏,許傲天也有些頭疼起來,他一直都認為櫻蔓荊雖然活潑,但終究都是小打小鬧,可誰知道她竟然有膽量私下收留了木府的大姑娘,本來應該已經死去的木婉柔。


    這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但卻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木府的事情,我不問因果。但是當時帶頭去查抄木府的是四皇子許言朗,如果荊兒查出來的,公布的所謂合理的解釋,跟許言朗犯了衝,你是選擇荊兒還是許言朗。”


    許言朗按照輩份也是要喚她一聲姑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喜歡不來這個侄子,相對於太子許言凡,二皇子許言逸,八皇子許言釋來說,他的眼裏心裏總是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那種東西,是對於權力至高無上的渴望。


    “這個問題,姐姐還要問我嗎?姐姐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許傲天直接反問了過去,要知道在鐵血手腕上,無雙長公主可是不遜於他分毫,果然下一刻無雙長公主的回答就沒有辜負他的想象。


    “如若是我,那我必然是不去管的。天路王朝,許家偌大的江山,如果他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鬥爭不過,那我要他何用,將來這江山交給他,也是交給他去走向毀滅滅亡的,一個人能夠站的起來,也必須能夠倒的下去。如果證據確實,那麽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再者,一根歪脖子樹,是怎麽也無法長正的。”


    無雙長公主說的斬釘截鐵,仿佛口中說的並不是她的侄子,許傲天的親生兒子,隻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可是無雙長公主心中卻是不敢太過於確定的,如果是以前的許傲天,那麽必然跟她的想法所差無幾,畢竟他們也是出身於皇家,在這些勾心鬥角當中一步步存活下來的。


    如果有一步棋下錯,有一點心慈手軟恐怕在這裏的就要是別人了。


    不過不管無論如何,許言朗都是怪不得他們身上的,這件事情也就當成是一個考驗了,如果許言朗都應對不過來的,那麽就真的是空有一腔對權利的追逐野心了。


    “姐姐果真還是如同以往一般。”


    許傲天的嗓音當中卻是聽不出一點點不滿,隻能聽的出讚賞以及認同。


    很多人都對這皇位有著一腔熱血,可是這皇位哪裏是那麽容易就坐的呢?


    未坐到這把皇椅之前呢,那是忙著算計別人,預防被別人算計,踩著鮮血白骨上~位。


    這坐上了呢,就得思考民生大事,同時又要預防著被被人給拉下來,忙著預防被別人算計,被百姓唾罵,如此一來,那腳下踩的鮮血和白骨就更多了。


    其實他倒還好,有一個鳳嵐清在,有一個於弘毅在,著實給他省了不少事情。


    “那也就是說皇上認同我的看法了?”


    無雙長公主的眼中波光流轉,未想到這事情竟然如此順利。


    縱然紅顏老去,卻別有一番風韻,不難看出過往的傾國絕色。


    “這是自然的,我們已經從那個時候過來,能不參與就不參與了,至於孩子們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廝殺角逐吧,是勝是敗都交由他們自己去品嚐自己種下的果。”


    這就是放養,不參與了,無雙長公主不置可否:“皇上雖是這麽說,但是我這個人一向護短,哪怕荊兒這次拿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我也不會讓你拿她怎麽樣的。”


    櫻蔓荊是月華郡主留在這世上僅有的兩條血脈之一,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出事的。


    許傲天頗有幾分無奈:“姐姐剛才不還說,這是一場戰爭,失敗的人隻能認為自己沒本事嗎?被放棄了嗎?”


    “那是許言朗,不是櫻蔓荊,”無雙長公主說的相當自然,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對於許言朗來說,荊兒是他登往皇位上的一顆小小的石子,如果他都跨越不過去,那自然是他沒本事。可是我們荊兒是一個小嬌嬌,又不坐皇位,想那麽多幹嘛?輸就輸了唄,隻要沒事就好了啊,還有你現在能對荊兒做什麽嗎?要知道荊兒的背後可是有我這個無雙長公主在,還有攝政王鳳嵐清在,我們荊兒是要做攝政王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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