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同時,不平靜的同樣還有傾國候府,李婉和櫻蔓珠也聚集在了斂珠閣。


    “你怎生如此糊塗,竟然答應武國公府老夫人這樣的要求?”


    櫻蔓珠已經沒有辦法想象李婉是如何想的了,大樹下麵好乘涼,傾國候府就是她們背靠的蔭涼,可是李婉竟然愚蠢到去幫助武國公府老夫人來指正櫻蔓荊。


    要知道櫻蔓荊背負的是什麽罪名,那往輕了說也是個窩藏朝廷欽犯,這樣的罪名下來他們傾國候府一個都避免不了遭殃啊。


    “珠兒,娘~親已經認真想過了,”李婉伸出手牽住了櫻蔓珠的,“我們指望不上你父親,櫻蔓荊就更別提了,我們唯一能夠靠的就隻有自己。”


    “可是你所謂的靠自己,就是去搞垮傾國候府?你莫不是忘記你自己還是傾國候府的婉姨娘,我還是傾國候的二姑娘了嗎?如果傾國候府倒了,我們的安全是一說,就算我們沒有事情,那麽以後呢?我們沒有絲毫背景,如何駐足,我要如何做四皇子的姨娘呢?”


    本身做姨娘就已經足夠憋屈的了,她也隻剩下傾國候府二姑娘的身份來撐撐場麵,而如今竟然連場麵都快撐不下去了。


    更何況她將要嫁給的是貴為四皇子的許言朗,那可是未來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物,到時候她一個罪犯家庭出身的女子,怎麽立足呢?


    櫻蔓珠不由自主的為自己的將來開始擔憂。


    “珠兒不必擔憂,你莫不是忘記武國公府老夫人?”


    不提武國公府老夫人還好,一提到武國公府老夫人,櫻蔓珠的心中就一陣陣的發亮。


    “娘~親,你可別開玩笑了,那老太婆連自己的親生孫女都可以放棄,難道會在意我們母女兩個?”


    她可是忘記不了,在徐婉柔和她一同病重的時候,武國公府老夫人可沒怎麽關心徐婉柔的傷勢隻擔心著她的臉,她的身體會不會落疤。


    這親孫女就仿佛是一件物品一樣,要保持外表上的美觀才可以賣得一個好價錢。


    “隻要我們讓武國公府老夫人有利可圖,那麽她就不會放棄我們。”李婉又何嚐不知道武國公府老夫人的想法呢,可是如今她們又有什麽辦法呢?


    如果隻靠她們兩人,要如何跟櫻蔓荊還有櫻蔓荊背後的人抗衡呢?


    “娘~親,珠兒是擔心,與虎謀皮終究有一天我們會被虎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櫻蔓珠的心中是憎恨櫻蔓荊的,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可是她更清楚自己的段數位置,她不想拿自己冒一點點險,憑著她自己去算計櫻蔓荊可能會有點難,可總歸相對比較穩妥些。


    不像跟武國公府老夫人合作那樣,那老夫人就是一頭老虎好嗎?現在的櫻蔓珠卻是忘記了,凶狠如武國公府老夫人都在櫻蔓荊的麵前吃了不止一次暗虧,誰更厲害不是顯而易見嗎?


    可是就是有的人啊,會自動忽略一些擺放在眼前的事情,不去看到。


    “珠兒,我們需要冒險,如果我們要成功,那麽我們必須要舍棄。”


    “娘~親,你就聽我的,放棄不可以嗎?”


    “那你的罪就都白受了嗎?珠兒,想想你剛開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樣子,癢到極致,痛到極致卻毫無辦法的樣子,難道這一切都這樣算了嗎?”


    “當然不,”櫻蔓珠立刻反駁,情緒激動了起來,“那些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可是母親現在這傳言已經流傳開了,不需要你直接作證了,我們退出來,觀望。你所說的都是建立在這次香寒的事情成功上,那如果成功不了呢?你又作證了,我們以後要如何在傾國候府再待下去呢?”


    這倒是個問題,李婉還從未想到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都被武國公府老夫人所繪的藍圖所吸引,卻忘記了還有失敗的可能性。


    如果萬一失敗了,武國公府老夫人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可是她就不一樣了,櫻蔓珠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她們倘若在生活傾國候府,那恐怕是會被所有人都瞧不起的。


    “珠兒,你說的對。可是此事牽扯到了四皇子,要知道當初帶兵去查封了木府的可就是四皇子,你說這一次香寒是不是衝著四皇子來的呢?”


    李婉思考著,如果香寒心中恨的是許傲天的話,那麽多次報仇的機會她為什麽不利用呢?再者,在櫻蔓荊的心中,許傲天可是跟父親一樣的人物,她又怎麽會舍得讓許傲天冒險呢?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香寒找的根本就不是許傲天,所以櫻蔓荊如此放心。


    可是如果不是許傲天的話,那麽跟這件事情還能牽連上的便隻有當初揭發了並且帶兵去查封了木府的四皇子許言朗了。


    “不可能的,”櫻蔓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怎麽說,櫻蔓荊那小賤蹄子也是跟朗哥哥青梅竹馬長大的,怎麽會放任一個對朗哥哥有威脅的人在身邊呢?”


    “要知道,櫻蔓荊在放棄許言朗的時候,不照樣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嗎?而且人家現在可是有了更好的選擇,可不在乎四皇子這一個選擇。”


    鳳嵐清。


    櫻蔓珠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名字,一直以來她都是懷疑他們兩個人有關係的,可不成想他們兩個人竟然真的早就勾搭上了。


    甚至於還一直去逛七夕佳會,不過這也算報應了,讓她背著所有人,受傷了吧,差點死了吧。


    這個時候櫻蔓珠又在暗自惱恨,那個箭怎麽就不再紮的深一切呢?讓櫻蔓荊當然斃命不就完了嗎?還非得留著一口氣幹什麽呢。


    “娘~親,那些傳聞......”


    櫻蔓珠的心中浮現出猜測,得到了李婉肯定性的答複。


    “我的身邊還有一些你舅舅臨走之前給我留下的暗衛,我一直都安排了一個跟在櫻蔓荊的身邊,隻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這次終於找到了。”


    “娘~親,你說櫻蔓荊怎麽就那麽好命呢?我跟她比差在了哪裏呢?甚至於櫻曼蓮那一小賤蹄子跟在她的身後,也入了祖母跟父親的眼,我怎麽就一直都不行呢?”


    “沒事,珠兒,你要相信,櫻蔓荊的好運氣可就要到頭了。”


    李婉的眼神當中透露著陰狠還有得意,要知道惹上了武國公府老夫人那樣難纏的人物,櫻蔓荊想要抽身恐怕不容易了。


    “可是現在目前為止,她都很安全,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竟然都沒有派人去捉她回來。”


    櫻蔓珠看到的隻是許傲天沒有派人去捉櫻蔓荊回來,卻不成想無雙長公主在得到風聲的時候就連夜來到了皇宮當中,跟許傲天進行了一番麵談。


    “姐姐。”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不管兩人的身份有什麽變化,對於無雙長公主,許傲天都是會喚一聲姐姐的。


    在許傲天的心裏,無雙長公主永遠都是那個維護他,保護他,守護他登上皇位的女英雄。


    對於這個姐姐,他始終是有著虧欠的。


    “無雙見過皇上。”


    無雙長公主規規矩矩的行禮,甚至還鮮少地穿齊了一整套的宮裝,許傲天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在無雙長公主剛剛彎下~身子的時候就已經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


    “姐姐,跟朕你還需要如此客氣嗎?”


    無雙長公主卻是板正了一張臉:“自然,無雙終究隻是一個公主,一個女子,而皇上是龍,是這天下的主人,無雙怎能不見禮呢?”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那麽肯定是因為禮節,或者是因為恐懼他皇上的身份,可是如果是無雙長公主的話,還是算了吧,她什麽時候如此糾結這些了。


    “姐姐,說吧,這次找朕有什麽事情。”


    對的,別人有事情相求都是軟言軟語,而無雙長公主越是想要求人的時候臉色就越正經,穿戴的也就越標準。


    “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聽到外麵的傳言?”


    其實這句話也就相當於一句廢話,要知道許傲天手中的暗衛組織可是隨時掌握著這天下最新的消息,外麵有什麽風吹草動,這裏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不知道姐姐具體指的是哪一個?”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許傲天的腦海當中首先浮現的就是鳳嵐清抱著櫻蔓荊進傾國候府的事情,心底不禁樂開了花,不得不說櫻蔓荊果真是好眼光,要知道鳳嵐清可是比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好多了呀,更是鳳華城當中多少女子的閨中心事。


    而櫻蔓荊卻回來不到一年,就將這朵高嶺之花拿下,不得不說還是相當厲害的呀。


    “自然是關於香寒身份一事。”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無雙長公主的臉色也很是凝重,她從未沒有想到過櫻蔓荊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將這木大人的女兒帶到了身邊,甚至還做了貼身婢女,就這樣天天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溜來溜去,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真的想救,想幫忙,也得默默地來啊,不能讓別人所看到啊,這看到了多麻煩,還難解釋,甚至於還自己惹了一身騷,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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