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重新被放出來的李婉也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婉閣,而櫻蔓珠更是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就沒有離開過斂珠閣,每次見了櫻蔓荊也是早早的避開了來。


    櫻蔓珠不來挑釁,那櫻蔓荊自然也不會抓著她不放,一切都是風平浪靜,除了某個經常會來水雲間竊玉偷~香的人,一切安好。


    春狩的日子終於來臨。


    “姑娘,姑娘,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


    水兒蹦蹦跳跳的從外麵回來,眉眼間都是興高采烈,不過香寒和地支就沒有那麽開心了。


    因為此次春狩不能帶太多的人,她們一下子帶四個丫鬟也太過於顯眼,素殤和香寒連同天幹一塊被留了下來。


    “姑娘,奴婢真的不能去嗎?”


    素殤拉起了櫻蔓荊的手,從跟在姑娘身邊,她就沒有跟姑娘分別過兩天以上,這一次竟然一下子要分開六天嗎?


    素殤隻覺得自己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模糊起來。


    “哎,素殤,你也知道水兒玩心大,而且我留你和香寒是有任務的。”


    櫻蔓荊從不相信有真正的風平浪靜,那隱於風平浪靜之下的隻能是更加洶湧的波濤駭浪。


    而這次越靠近春狩,她就越心神不寧。


    她和父親~哥哥都去了春狩,但是祖母沒有去,李婉又素來心狠手辣,難免不會對祖母下手。


    “什麽任務?”素殤有點納悶。


    櫻蔓荊將她拉近:“我將天幹也留了下來,我這次出去,實在是不放心祖母,我也害怕有人會借著這個機會對祖母下手,你們三個一定要將祖母照顧好,等著我回來。”


    “好,那姑娘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去春狩必然沒有府裏舒適的,實在辛苦你就回來。”


    看著素殤眼淚汪汪的,水兒拍了拍胸脯:“素殤姐姐,這不是還有我嘛,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姑娘的。”


    “就是有你才不放心,你可別把姑娘丟在一旁自己去玩。”


    “素殤姐姐,在你眼裏我就這般的不靠譜嗎?”水兒撇撇嘴,心裏有些悶悶的。


    “好了好了,我說的玩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話是這麽說,但是素殤心裏是清楚的,水兒雖然頑劣,但是將櫻蔓荊看得極重,如果櫻蔓荊有什麽事情,她必然會擋在前麵,拚盡全力。


    如果不是清楚這個,身邊還有地支隨行,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跟著去的。


    傾國候府的家眷浩浩蕩蕩的坐了三個大馬車,而櫻曼蓮則和櫻蔓荊坐在了一個馬車上,可把櫻蔓珠和櫻曼合氣了個夠嗆。


    不過這兩人倒是什麽都沒有說,安安靜靜的鑽進了馬車。


    天色依然很好,大隊人馬朝著圍場而去。


    到了圍場已經臨近晌午,待吃過了飯許傲天便將大家都聚集到了一起,男兒郎皆是都換了一身騎裝來。


    “今日春光正好,咱們天路王朝也是馬背上的王朝,少年郎們,今天就到了表現的時候,日落之時誰人打獵最多,朕定當重重有賞。”


    許傲天雖已過而立之年,這番話說的卻是大氣蓬勃,讓人熱血沸騰,眾人皆是躍躍欲試起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一番讚歎聲中,一個女子騎馬而來,頭發束起,一身紅色騎裝,手拿弓箭。


    待快到許傲天麵前之時,施展輕功飄然落馬。


    “皇上說的好沒道理,誰說這獵場就是男子的天下,今天臣女必將搶了他們的風頭。”


    鮮紅怒馬,璀璨光華。


    這一幕生生晃了好多人的眼,卻也讓很多人對這個小姑娘嗤之以鼻。


    他們身為將領且不敢保證能奪得頭籌,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又懂得什麽?


    莫非真的以為自己是燕王的女兒,耍得一手好劍就天下無敵了嗎?


    沒錯,這少女正是寧安郡主尚玉兒。


    燕王也哈哈大笑起來:“皇上啊,臣這個女兒也是被臣給慣壞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許傲天大手一揮:“何來慣壞一說。寧安本色如此,巾幗不讓須眉,這樣,如果你當真能拔得頭籌,朕賞你一個心願如何?”


    尚玉兒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皇上此言當真?”


    “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怎能更改?”


    “那皇上就等著寧安的好消息吧。”


    說完,尚玉兒便飛奔上馬,朝著那叢林衝了進去。


    圍觀了這一幕的櫻蔓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玉兒活的當真自在,不過這林裏太過危險,還希望玉兒能夠平安無事。”


    陸翩若此時也正好來到了櫻蔓荊的身邊,聽到了她那句話。


    “我跟你說啊,幸好玉兒此刻不在這裏,否則非要說你小瞧了她。不要我一點都不擔心玉兒呢。”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果真不假。


    這定了親,陸翩若的話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我還以為陸姐姐會比我擔心玉兒呢。”


    “那是你之前在應天寺守孝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告訴你阿,玉兒可好生厲害呢,前年也是狩獵,我和玉兒溜出去玩,碰到了一直吊睛白額虎,當時把我四魄都嚇去了三兒,結果你知道怎麽了嗎?”


    “援兵到了?”


    櫻蔓荊隻能想到這個結果,不然她們怎麽會相安無事呢。


    櫻曼蓮在此時開了口:“大姐姐錯了,是寧安郡主徒手收服了那白額虎,據說那虎皮郡主還拿來做了件披風呢。”


    此事,在當時傳的沸沸揚揚。


    雖櫻曼蓮不能參與,卻也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


    “當真?”櫻蔓荊倒吸了口冷氣。


    徒手收白~虎,這恐怕一般男子都達不到這樣的程度吧。


    她本來一直認為尚玉兒也就三腳貓功夫,卻不想竟如此高深。


    “真的,不過也是從那時起,玉兒凶悍的名聲就傳出去了,導致現在玉兒及笄都沒幾個人上門提親。”


    說到這裏,陸翩若又有一絲愁緒。


    “陸姐姐多慮了,玉兒如此厲害,又怎麽會瞧得上一般的人,別說那些人不願娶玉兒,就算各個兒都排了隊,玉兒也不會想嫁。”


    “你為何如何確定?”


    櫻蔓荊卻突然笑了出來:“陸姐姐,你見過老虎跟小貓成親的嗎?”


    英雄多自傲。


    尚玉兒有如此本事,又怎會看得上一般的凡夫俗子。


    “大姐姐說話慣是有趣。”


    “這是,”陸翩若偏過頭打量著櫻曼蓮,有一絲歉疚。


    剛才光顧著說尚玉兒的事情了,竟然生生將人家給忽略了些,還希望人家不要介意。


    “陸姐姐不必自責,我的閨名櫻曼蓮,排行第三。”


    “原是三妹妹。”陸翩若點點頭,嘴角揚起。


    這個妹妹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卻讓人打心底裏喜歡。


    並不如那二姑娘,一看便知道心機不淺。


    雖陸翩若優雅淡然,但到底聰慧,也到底生活在後宅,一眼望去,便知是不是同類人。


    倘若當日櫻蔓荊給她的感覺不好,雖然她是櫻容與的妹妹,她也自不會去結交。


    她的生活簡簡單單就好了。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櫻蔓荊的嘴角忽地一彎,左手拉起陸翩若,右手拉起櫻曼蓮,朝一邊走去。


    “荊兒,人都在那裏,咱們離開沒關係嗎?”


    “我可是有驚喜給你準備,你確定要待在那裏?”


    櫻蔓荊停下了腳步,打量著陸翩若,那臉上的壞笑太過明顯,從而讓她一下子猜到了她的用意。


    絞了絞手中的帕子:“荊兒,你慣會欺負我。”


    “好了,我和蓮兒呢,就把你送到這裏,至於驚喜嘛,就在前麵,你不妨自己去驗證一下,如若不喜歡,盡管找我來算賬。”


    說完,便拉著櫻曼蓮往另一方麵走去。


    而陸翩若站在原地,這心撲通撲通的,都仿佛要跳出來。


    望了前麵的林子,陸翩若隻覺得有一股莫大的吸引力誘她前去,她甚至都生不出力氣來拒絕。


    在此刻,學習的所有的規矩準則都被丟在一旁。


    在那林子深處,她果然看到了那一抹穿著藍色衣衫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她在十二歲就丟了一顆芳心。


    從此,她開始收集他的消息,臨摹他的字體,畫他的肖想,將他整個人都刻在了心的最深處。


    而現在,他們已經定親了。


    想到這裏,陸翩若的心仿佛插上了翅膀,一路翱翔到那藍天之上。


    不過慣有的矜持存在,讓她做不到先出了聲喚他,好在他感覺到了她的存在,緩緩地轉過身來。


    陸翩若隻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起來,而他朝著她一步步走近,臉上也帶著燦爛的笑容。


    她知道,他素來淡漠,是很少笑的,那麽此時的微笑可是為了她嗎?


    “你來了,怎麽不喚我。如果我沒有發現你,你要一直站在我身後嗎?”


    他溫潤的聲音仿佛陳年的酒,陸翩若昏昏欲醉。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他人走路,踏在地上,而你走路,踏在我的心上。”


    在暗地裏偷~窺的櫻蔓荊隻覺得自己的心在聽到這一句話時,也加快了速度。


    我的天,這還是她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哥哥嗎?怎麽說出這麽煽情的話。


    本來打算看看就離開的,而此時櫻蔓荊卻是來了勁,直接拉著櫻曼蓮蹲在了地上,躲在草叢裏,偷看自家哥哥的約會。


    櫻曼蓮有點無奈,說好的郡主風度呢?說好的嫡女風範呢?說的高不可攀呢?


    “大姐姐,”她做口型,“咱們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不如咱們去別的地方?”


    “不要,”櫻蔓荊堅定拒絕,手裏拿著兩根樹枝,遮擋著自己,“這正精彩呢,咱們再看一會再看一會。”


    櫻曼蓮無奈扭頭,看到了一抹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起身朝那人微微示意,便蓮步輕移離開了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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