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沉吟一會,忽然蹲下去,盯著段戩的眼睛,問道:“那幫家夥是誰,你們蝰蛇幫最近有惹到什麽人嗎?”


    段戩被侯爺這麽突然的發問弄得一怔,說道:“這……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侯爺眯起眼睛,眼神卻淩厲了幾分:“那幫家夥可是一副跟你們五行會有血海深仇似的的架勢啊……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大費周章的滅你們五行會吧?”


    段戩似乎有點被侯爺的氣勢震懾到了,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但好歹作為蝰蛇幫舵主,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還是努力對視著侯爺的眼睛,依舊說:“我真不知道,也許金老大知道些什麽吧……”


    但金老大已經死了。


    侯爺冷哼了一聲。


    曹海肅然地說道:“不管怎麽說,先把木會長找回來,如果是在剛才混亂時候跑出去的,那些人現在還跑不了多遠。”然後他招了招,叫來了一批人,讓他們追出去下山去搜。


    曹海又看了看劍叔,說道:“曹劍,恐怕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原來劍叔的名字叫曹劍,我不知道曹家的每個人的名字是不是都姓曹,之前那個曹成也姓曹,但他看起來隻是曹家的下人。


    劍叔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廢話,領著一幹曹家下人離開了酒店。


    我受了傷,於是被曹家的人帶到酒店的醫務室治療,後麵曹家的人留下來跟李仇,侯爺,還有八大家族的領袖們在酒店大廳裏商議了很久,但內容我就不知道了。


    後來南風告訴我,除了三大勢力和八大家族,其餘的賓客已經都被放回去,大概曹家的人覺得已經基本洗清這些人的嫌疑了。


    就在度假酒店的醫務室裏,我做了一個小手術,把肚子上的傷口縫起來,上了藥,還做了包紮。


    給我做手術的是曹家的家醫老於,是個沉默寡言的老頭,年紀挺大的了,但醫術挺不錯的,雖然我覺得應該還比不上唐老爺子,但比起銀華那些省級市級的大醫院的名醫師都要厲害得多。


    手術沒有麻藥,因為老於是曹家為了以防萬一才帶著他一起到世家大會的酒店,沒有準備那麽多東西,全程我就隻有一塊毛巾咬著,疼得我好幾次都差點沒昏過去。等到手術做完,我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身上衣服濕透,像是做了桑拿似的。


    老於做完手術,把我丟在一邊,收拾了染血的毛巾和紗布準備去給其他傷員包紮,跟我沒有一點溝通,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我趁這時趕緊問他:“於醫生。”


    “嗯?”老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之前那個被抬進來的年輕人……”我形容了一下郭鐵成的長相,然後問他:“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哦,你說那個五行會的人。”老於頓了頓,說道:“撿回一條命,但是能不能醒過來,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什麽叫能不能醒過來?”我皺了眉頭。


    “他傷得太重,挨了太多刀。”老於說:“如果醒不過來,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我的心裏咯噔的一下,愣愣呆在那裏。也就在這時候,老於已經走了,曹家和五行會還有不少人都受了傷,他今天忙活不過來,沒時間跟我聊天。


    我回過神來以後,坐在床上不禁漸漸握緊了拳頭。剛才郭鐵成算是救了我一命,雖然他是為了打聽月幽曉的下落才幫的我,但知道他可能要變成植物人,我的心裏還是格外的難受。


    老於出去以後,南風和樂譜從外麵進來,他們一人端著水壺,一人拿著一包用塑料袋裝好的食物。南風問我:“陽哥,你感覺怎麽樣了?要不然吃點東西吧?這些都是酒店大廚做的。”


    我輕輕搖搖頭,歎了口氣:“我吃不下。”


    “陽哥,你怎麽了?”南風奇怪的問。


    我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著又問:“外麵怎麽樣了?”


    “還是沒有一點消息,曹家追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南風回答道。


    “嗯。”我腦海裏回憶起當時老禇胸膛連中兩刀的畫麵,無論從任何專業的角度分析,老禇當時都是必死無疑的……可是老禇如果就這麽死了,實在也是太……


    “沒想到參加個世家大會,五行會竟會遭如此大劫,這下五行會內部肯定要大亂了……”樂譜有些感慨的說道。


    南風笑了:“不過,這對我們蝰蛇幫似乎倒是個好消息,五行會現在變成這樣,就算他們不亡幫,今後恐怕也再也不是蝰蛇幫和侯封府的對手了。”


    五行會這次屬實是慘,台麵上的主負責人金老大直接被人暗殺,各個分會的高層也死了個大半,實力被大大削弱,如果蝰蛇幫和侯封府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的話……


    我眯起眼睛,不知道李仇和侯爺會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陽哥。”樂譜這時忽然叫了我一聲。


    “嗯?”我緩過神來,看了看他,這家夥剛才做出那種事,多少有點不夠意思,所以我現在對他的態度也比較冷淡。


    樂譜說:“我覺得那個段戩,他好像隱瞞了什麽東西。”


    “哦?”我有些好奇的看著他:“說說看,為什麽這麽說?”


    “直覺。”樂譜說道。


    “直覺?”南風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這種東西也拿出來說?”顯然他也因為樂譜剛才不仗義的舉動對他有點不滿。


    我瞧著樂譜,想看看他能不能給出更好的解釋。


    “我學過一些粗淺的心理學。”樂譜說:“剛剛侯爺問他問題的時候,雖然他努力的想讓自己裝得很自然,直視著侯爺的眼睛,但實際上,從心理學上來說,那是當一個人在心虛或者說謊的時候才會有的表現,因為他擔心別人會看出自己說謊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他在說謊?”我狐疑的看著他,但是段戩說的那一切,我並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老禇挨了刀子,被人擄走,也都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可是他為什麽要說謊?”


    “我不是說他在說謊,我隻是覺得他在心虛。”樂譜說:“但他為什麽要心虛,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他還隱瞞了什麽東西沒有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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