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鏗……


    曹山命令下達,數十上百個火凰派弟子幾乎在同一時間抽出長劍,朝著楚浩一行三人殺去。


    楚浩動也未動,這些阿貓阿狗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不用他吩咐,陳若蘭與何玥便雙雙出手,一左一右守護著楚浩,不讓哪怕是一滴血濺到他身上。


    “斬靈劍光!”陳若蘭輕喝一聲,下一瞬,一道仿佛匹練般的劍光激射而出。


    這些普通弟子不過二三品武者的樣子,哪裏能夠抵擋?隻這一道劍光,便讓七八個武者當場死亡,鮮血漫天飄灑。


    與此同時,何玥體內勁力洶湧,他一掌推出,一隻光芒爍爍的掌印呼嘯而去,將一排人直接掀翻在地。


    她們皆是五品武道宗師,此時聯手,就算是上百個火凰派弟子也是不堪一擊,被摧枯拉朽般斬滅,節節敗退。


    曹山本來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楚浩碎屍萬段,但看到這般情形後,他的瞳孔陡然狠狠一縮,通體冰涼,如墜冰窖。


    他打破頭顱也不曾料到,那兩人居然那般可怖。


    半坡上的一眾人群就更是驚駭了,這三人太大膽了,竟強闖火凰山,這是破天荒地頭一遭啊!


    就這樣,在何玥與陳若蘭的開路下,楚浩強勢登上火凰山頂。


    此時,在山頂最深處,這裏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光滑平整,已是有數十方勢力人馬聚集在此,皆為一個方陣,靜靜等待著武道拳賽的序幕拉開。


    一些人在摩拳擦掌,活動著筋骨,顯然是即將準備入場了。


    在最中央,有一座高大的圓台,直徑足有十丈,以各種合金打造而成,堅固而厚實,這即是拳賽的擂台。


    而在最前方的高位上,則端坐著三人,皆是氣度沉凝,氣息渾厚,非同凡俗。


    最中間的是個中年美婦,她看上去五十歲左右,但保養地卻非常好,皮膚白皙,身材也沒有走樣,風韻猶存。


    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袍服,在上麵刺繡著一隻烈焰騰騰的火凰,渾身上下若有若無間便散發出一股恐怖的高溫,讓尋常人難以親近。


    此人正是火凰派的門主,凰映月,也是此次江北地下世界武道拳賽的東道主,故而坐在首座上。


    在其身旁,坐著的自然就是另外兩門血手堂和劍虛教的勢力之主了。


    左邊,一名中年男子留著長長的頭發,呈黑紅色,仿佛被血染過一般,披身的白色袍服上刺繡著一隻醒目的血手印,周身也有淡淡的血腥氣息散發。


    並且,他的眼神始終冰寒,帶著嗜血般的光芒,讓人望而生畏。


    此人即是血手堂的堂主,柳河。


    右邊,一名白袍男子正襟危坐,他模樣白淨,氣息平平,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從表麵上看,比較容易親近。


    但是對他有了解的人都明白,此人是個笑麵虎,城府非常深。


    毋庸置疑,他即是劍虛教的教主,魏林。


    血手堂柳河,火凰派凰映月,劍虛教魏林,這三人即是整個江北地下世界三大龍頭勢力的掌舵人。


    “諸位,”作為東道主的凰映月驀然站了起來,隨即向眾人宣布道:“三年一度的武道拳賽又來臨了,我們江北地下世界的生意市場向來以拳頭說話,用勢力劃分各自的利益圈子,這是我們三派早就商量好的協定,具體我就不多說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那麽,接下來,我宣布,這一屆的武道拳賽……”


    “報!”凰映月正要宣布開始,驟然間,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眾人皆循聲望去,就見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火速趕來,身上還沾染著鮮血。


    凰映月不由一怒,“慌慌張張得成何體統?”


    “門,門主恕罪!”那名弟子趕忙跪伏而下,頭也不敢抬,顫抖著聲音說道:“不,不好了,有,有人強,強闖火凰山!”


    “什麽!”凰映月當即臉色一沉,很不好看。今天的武道拳賽可是由她來主持,強闖會場這種事還從不曾發生過,這是在打整個火凰派的臉啊!


    不單是她,血手堂柳河與劍虛教魏林眉頭也是一皺,究竟是什麽人膽子竟如此之大,敢強闖這裏?


    正在人群驚疑之際,在這片空地的盡頭處,幾道人影出現了。正是楚浩一行。


    他背負雙手,緩緩而行,其步伐沉穩,不疾不徐,仿佛帶著某種韻律一般。


    在其身前,何玥與陳若蘭為他開道,那曹山還在陳若蘭手中,有一把長劍架在他脖子上,將其劫持。


    曹山嚇得差點尿了,身軀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不過,當轉到這裏,看到己方的長老和門主後,他仿似看到了救星般,眼睛中閃現出希冀之色,當下大喊道:“父親,門主,救,救我,他,他們居然強闖火凰山,不能輕饒了他們啊!”


    “混賬東西,居然敢在這裏撒野,快放了我兒!”當即,一名長老縱躍而出,落在楚浩等人麵前,額頭青筋都在暴跳。


    “老東西,不要動,否則,我立馬殺了你兒!”陳若蘭沉聲威脅道,她的玉手稍微加了點力道,那曹山的脖頸當即被劃開皮膚,鮮血染紅了長劍。


    “你……”大長老目齜欲裂,出離了憤怒。


    “天劍門聖女!”就在這時,凰映月驟然開口了,她認出了陳若蘭,“你這是何意?你堂堂天劍門聖女,居然劫持我派弟子,這種手段未免也太下三濫了吧?”


    “嗬嗬,”陳若蘭嗤之以鼻,“你們三派不守規矩,搶掠我天劍門的市場就光明正大了麽?”


    柳河,凰映月,魏林皆不說話。


    “小蘭啊,”楚浩突然開口了,“放了他吧,他隻是一條狗,死了活著沒什麽區別,就留他一條狗命吧!”


    “是,主人!”陳若蘭恭敬應了一聲,隨後便放了曹山。


    “主人!”聽到這兩個字眼,人群劇震。


    “難道說之前江南的傳聞是真的?”


    “堂堂天劍門聖女卻稱呼主人,為奴為仆,這足以說明一切了!”


    “天呐!天劍門可是江南地下世界唯一的龍頭,現如今居然淪落到這般境地,太不可思議了!”


    ……


    議論四起,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注向楚浩,想明白他究竟何德何能,竟收服了天劍門。


    當日,天劍門雖臣服於楚浩,但門主陳向南畢竟未死。這件事對天劍門來說並不光彩,故而他下令封鎖了消息。


    因此,道上傳著各種各樣的消息,漫天飛,江北這些勢力人馬並不了解具體情況。


    “咯咯咯……”凰映月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好半晌,她才停歇下來,隨即毫不留情地道:“天劍門淪落至此,真是可喜可賀啊!”


    聞言,陳若蘭沒有生氣,而是回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豈能明白主人的手段和能耐?我勸你們不要頑抗,立刻把你們的場子拱手送上來,否則,那後果不是你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如果說在江城市,她一口一個主人地叫著楚浩,是迫於楚浩的實力以及對她生命的威脅的話,那麽現在,她叫楚浩主人就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當日,楚浩以一己之力將天劍門從下打到上,連她父親陳向南馭使藥王鼎,乃至殺手鐧十方天劍陣都不敵,便讓陳若蘭徹底臣服了。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內心發生了大轉變,反而覺得能夠為楚浩的奴婢是一件值得光榮的事。所以,她稱楚浩為主人沒有絲毫覺得屈辱。


    “真是大言不慚!”凰映月嘴角冷笑著,“好了,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不就是想參加武道拳賽,來分一杯羹麽?我給你這個機會,兩位老兄以為如何?”


    “可以!”血手堂柳河與劍虛教魏林皆點了點頭。


    他們根本沒有把天劍門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讓天劍門加入進來,不過是增添點笑耳罷了。


    “很好,小蘭,你去吧!”楚浩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


    “是,主人,小蘭定不辱使命!”話音落下,陳若蘭便縱躍而出,穩穩當當地落在擂台上,隨即環顧周遭,口中輕喝:“誰來與我一戰?”


    她今日穿著一襲勁裝,把玲瓏的曲線勾勒地淋漓盡致,此時展開拳腳,更是英姿颯爽,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風采。


    “我來殺你!”很快,一名弟子跳上擂台,他穿著火凰派的衣袍,人高馬大,無比雄壯。


    楚浩一行強闖火凰山,這是在踐踏火凰派的尊嚴,他怒不可遏,想要找回場子來。


    剛一登上擂台,他便戰力全開,眼眸中殺意四射,毫不留情地殺向陳若蘭。


    “斬靈劍光!”對此,陳若蘭手執長劍,隨即,體內化勁勁力瘋狂灌注在當中,接著一劍劈砍而出。


    咻……


    銳響不斷,一道匹練般的劍芒激射而去,鋒芒畢露,並且帶著一股子寒意,讓人冷到骨子裏。


    煉化兩枚冰魄丹後,陳若蘭的化勁發生劇變,天然帶著冰魄之力,威力更增。


    噗!


    就聽一道幹脆利落的聲音傳出,那名火凰派弟子便被陳若蘭一劍從中間斬裂,直接成了兩半。橫死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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