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感情,舒微涼一向分得很清楚。


    喜歡和愛不一樣,喜歡也不可能變成愛。


    要不然,早在楚岸寒之前她應該會愛上桑陽才是。


    郭淑貞抬頭看著她,像是想問問為什麽,但最後嘴唇動了半天,卻道:“丫頭,那你還想不想和楚岸寒在一起?”


    舒微涼的心猛地一跳,正想要說話,卻被大步走進來的舒淩風打斷了。


    “這不可能,媽,我們怎麽能讓她與楚家的人在一起!”


    郭淑貞默了默,沒有再說什麽。


    舒微涼卻是歪了歪頭,為什麽是楚家的人就不能在一起?


    不過這話在腦子裏想了想卻沒說出口,畢竟之前是她先答應了舒淩風,畫展之前就了斷與楚岸寒的關係,那現在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放心吧舅舅,我已經和楚岸寒說清楚了,他那邊也隻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把離婚證辦下來,到時候我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舒淩風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家微微可不愁嫁,嫁給什麽人不好,非要嫁給傷了你這樣深的男人?更何況楚家的人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


    頓時,舒微涼想到了莫琴,如果是那樣的婆婆,的確不好相處…不過,她在瞎想什麽呢?


    她與楚岸寒之間是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如今夏家已經亂了套,媽媽當年留下的東西舅舅都收回來了,夏溫霓不得好死,溫嵐也瘋了,夏東霖則是生不如死,她想要的報仇,還沒動手就幹淨利落地有人代勞了,還有什麽需要與他繼續糾纏下去的呢?


    比起那些電視上從頭到尾都殺不死的反派,她簡直太幸運不過了!


    舒微涼默默地說服自己不再去想這個事,剛起身,就看到舒雅顏默默地站在不遠處發呆。


    “表姐,你現在身體好了沒?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若是換成平日,舒雅顏肯定要哼哼著說什麽你丫嫌我還不夠難受麽?又或者當著姥姥的麵,裝模作樣地用白蓮花一般的態度說隻要你沒事我這點難受和不舒服不要緊。


    可舒雅顏卻呆呆地站著,眸底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舒微涼歎了一口氣:“表姐,如果你恢複得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我想去畫室工作了!”


    經過一場畫展,已經有人訂了她的幾幅畫,還有人想要與她談一談插畫,於是舒微涼畫室的名片就被大雙小雙雪花般的撒出去了,現在打電話找她的人已經有好幾個,都是大雙小雙替她安排著見麵時間。


    然而舒雅顏卻依舊傻站著,眼珠子都快要直了,最後舒微涼隻好提高了聲音:


    “表姐,從明天開始,我畫室那邊就有工作安排了,還需要我在家裏陪著你解悶嗎?”


    舒雅顏回過神來,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然後目光虛無地點了點頭。


    “你去吧!”


    看她親爹對楚岸寒如此反對排斥的模樣,就連舒微涼都不可以,那何況是她這個親女兒呢?給她一百個可能,都輪不上。


    舒雅顏垂著頭默默地回偏廳了。


    為了讓她養傷,偏廳裏麵的臥室都暫時改成了她的臥室,免得爬樓。


    郭淑貞皺了皺眉:“這丫頭是哪裏不舒服嗎?看起來臉色很不好呢!”


    豈止是臉色不好,從舒微涼這個角度看去,她就連背影都顯得格外蒼白——當然了,這有可能是因為還穿著病號服的原因。


    “放心吧媽,她沒事,昨天醫生來家裏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和傷口恢複的情況,好得很呢,明天開始雅顏就可以稍微出門轉轉了,到時候不用悶在家裏,心情自然會好起來!”舒淩風俯身在茶幾上拿了公文包,對幾人揮了揮手。


    他剛才回家應該就是來拿公文包的,沒想到聽見了舒微涼和姥姥的對話,這才多了句嘴。


    郭淑貞這才放心了,又拉著舒微涼繼續說話:“丫頭,剛才……咦?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


    看到舒淩風已經出門走遠了,舒微涼忽地想問問關於楚家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又臨時換了個內容:“姥姥,大雙說現在約我想要談插畫的人已經有兩個了,您覺得我可以去嚐試一下插畫嗎?”


    郭淑貞立馬高興起來:“當然可以啊,不管你想做什麽姥姥都支持你的!”


    “還有定製畫,我也想嚐試一下!”


    “姥姥的微微是最棒的,你也要相信自己,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都一定能行!”


    舒微涼點了點頭。


    原本她是計劃等身體好一些了,把畫展忙完了,就讓舅舅給安排一下,進入夏家的公司,想要接近夏東霖,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了她的計劃不說,甚至短短幾個月時間夏家就沒了,所以她這一步計劃自然就用不上了。


    那接下來自然就是考慮自己最喜歡的事了。


    *


    十月中旬,畫展結束後剛好一周時間,安市的氣候便陡然涼了下來,就連往年的秋老虎都失去了蹤跡。


    楚岸寒緊了緊手裏的筆,將最後幾個文件夾簽完了,然後摁了一下電話,通知宴七進來。


    “諾,之前答應楚家老爺子替他整理的這幾年的項目,都已經捋清楚了,你把沒有問題的這些都拿下去,讓楚家那幾個領頭的來取,至於有問題的這部分,我會親自與老爺子談!”


    “好的!”


    宴七轉身看了看楚岸寒身後的幾個櫃子,皺眉。


    七個放得滿滿的文件櫃,隻有三個是所謂的沒有問題的,另外四個,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談得完。


    不過是個楚家的旁支罷了,用不著花這麽多時間來幫他們做這些事情啊!


    相比之下,捋清楚安市的局麵更重要吧?畢竟隻有兩年時間,政局就又要發生變動了,要是老大這裏的任務沒有搞定的話……


    楚岸寒突然抬起頭,嚇了宴七一跳。


    “你在想什麽?”


    宴七下意識的搖頭:“沒什麽!”


    剛才腦子裏出現的那些念頭,都不是他應該操心的範疇。


    “關於任務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安市這邊我自有打算!”


    楚岸寒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問道:“赤溪呢?”


    “在樓下!需要請他上來嗎?”


    自從上次被楚岸寒甩掉後,赤溪這段時間都有點生悶氣,沒事就在樓下車裏呆著,也不願意上樓來休息。


    宴七想要勸勸他,他就說自己不過是個司機而已,老板用不用他都不會生氣。


    想到這,楚岸寒忽地笑了笑,搖頭道:“不用請了,我下去吧,有點事和他談,你先安排人來處理這些!”


    走到門口突然又想到什麽,回頭問:“葉思卿回去以後的情況如何?”


    宴七皺眉:“很安靜!不同尋常的安靜,不過她不出門,我們也就不知道具體的問題,如果需要查的話,我再安排人去葉家看看!”


    “還是去查一下!”


    距離葉思卿被放回葉家也五天有餘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安排好的事情還需要有人自投羅網呢!


    華夏大廈負一樓。


    說是負一樓,但因為建築地基挑高的原因,負一樓隻是在商鋪下方的路邊。


    赤溪斜靠在一張椅子上,將椅子兩隻腳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的看著遠處街頭兩個因為碰擦了一丁點油漆就擱淺在路中間的車輛,很快,整條路都被堵了起來。


    嗯,城市裏的日子果然不好過!


    赤溪暗暗冷哼。


    要是換做在他們那,誰tm出門還開車啊!


    就算是走得遠要開車,嗬,隻要不碰掉對方輪子撞飛車門,那就沒事兒,大家繼續各走各的!


    再退一萬步,就算撞得都散架了,倆人出來要麽認個兄弟要麽打一架再認個兄弟,沒準逢年過節還能多個串門的地兒呢!


    犯得著在路上就這麽撂攤子嗎?


    他低頭吹了吹手裏的雲霧茶,然後淺淺地呷了一口,滿足地眯了眯眼。


    好吧,城市裏唯一讓他覺著舒坦一些的,便是這一口了。


    製作考究的綠茶,喝起來確實不錯!


    算算日子,再過幾年回去,他一定要把這些各種好茶的老板都糊弄好了,然後讓人家沒事兒就給他寄幾包……


    隻要楚岸寒那臭小子不再惹什麽事兒,每天能這樣輕鬆的混著其實也還挺好!


    赤溪念頭還沒轉完,麵前已經有人影擋住了他看熱鬧的視線。


    “這段時間,實在是辛苦你了!”


    沒有任何人在旁,楚岸寒麵對赤溪的態度變得有些客氣。


    “別跟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反正老子來這裏就是來給你跑腿的,不介意就這麽一直跑,說吧,啥事?就是泡妞我也可以替你跑!”


    楚岸寒挑眉:“真的?那你替我去舒家…”


    “沒門!”


    赤溪迅速改口道:“舒家除外!而且我也辦不到!”


    嗬嗬,想動用他好不容易才還回去的人情?


    不!可!能!


    楚岸寒默默地轉身,從包裏掏出一包包裝簡陋的明前龍井遞過去,淡淡道:“這是今年我弄到手的唯一一包,你知道那顆老茶樹有多珍貴的,對不?”


    赤溪眼睛一亮,哐啷一聲擱下了椅子另外兩隻不知被晃悠了多久的腿,站起來就想去接那包茶,卻被楚岸寒避開來。


    “算了,剛才你不是說辦不到…”


    赤溪紅著眼,伸手拽住他:“不!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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