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


    羽念喊了幾聲,沒有聽到回答,但是她卻聽到這間密閉的房子外麵好像有說話的聲音。


    她大著膽子摸索著向旁邊靠去,身子貼在冰冷的牆麵上,仔細辨別著外麵人的對話聲。


    一個男人聲音很沉悶的問,“小姐,裏麵的人怎麽處理?”


    “嗬嗬…你說,要是曲周周慘死在前門企業園的大門口,曲書記到時候看了會怎麽想呢?”


    女人的聲音雖然比男人聲音小,但是女人的聲音音調卻相對高一些,穿透力強,所以羽念將這句話聽了個完整。


    男人悶悶的笑了笑,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說的什麽羽念聽不清楚了,但是大概都是一些恭維女人的話。


    接下來,外麵的對話聲越發模糊不清,斷斷續續,後來幹脆就沒了聲。聽上去好像外麵的人邊說邊走遠了。


    羽念心中震驚,自己能清晰地聽到不安的心跳聲咚咚咚的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沉重的敲擊著。


    他們想要讓曲周周慘死在前門企業園門口!?為什麽偏偏是前門企業園?


    那是冷氏最近進行的一個特大項目...


    而且這個項目現在剛剛被叫停,停業查看,還是曲書記親自下的命令。


    要是曲周周在前門企業園門口出事,不管冷氏是不是無辜的,找不到凶手的話,這個鍋冷家也肯定是要背的。


    重要項目被曲書記叫停,怒殺曲書記愛女泄憤?


    這種雖然看似不可能的邏輯,卻往往會被許多人接受和相信。


    羽念暗想,她必須要想辦法救曲周周出去,既然對方的手段那麽殘忍狠辣有目的性,抓了她們來就沒打算讓她們活著出去!


    “咳,咳咳...”


    聽見身邊有咳嗽聲,羽念朝著聲源處看去,眼睛有些適應了這裏的黑暗,她看到就在自己身側不足兩米的位置,有一個東西在動。


    “周周?”羽念盯著那邊輕聲的喊。


    “羽念?”曲周周一醒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全身的肌肉都很痛,並且,她是被丟到了冰窖中嗎?怎麽那麽冷?


    “羽念,嗚嗚...我好難受,渾身都疼,而且我好冷啊!”


    “噓...周周你小聲點兒。”


    曲周周猛然想起自己剛出了衛生間就被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用毛巾捂住嘴巴的事情。


    她動了動手,雙手被綁在身後綁的特別牢靠,她躺在地上低聲的啜泣,“完了,羽念,我們是不是會死?”


    “不會的。”


    為了給曲周周打氣,羽念的語氣很堅定,但是她的心卻在質問,真的不會嗎?真的能逃出去嗎?


    她將心中的不確定和擔心埋藏在心底,慢慢的移動到曲周周的身邊,用腿墊在她的脖頸後幫著她從地麵上坐了起來。


    她們背對背坐著,羽念摸索著去解曲周周手上的繩子,繩扣係的很緊,她自己的雙手也是被束縛的,所以解了許久才使繩扣稍微有些鬆動。


    不過這時,剛才離開兩人現在又折身回來了,他們的對話聲也越發的清晰了。


    “小姐,咱們是帶著冷少的老婆一起去,還是將她就近在這兒做掉?”


    “在這兒做掉多沒意思?”


    “小姐的意思是?”


    “一起帶上吧,到時候你戴上手套刺死曲周周,再把刀柄握在羽念的手中,讓刀柄上沾上羽念的指紋,然後,嗬嗬,再割斷羽念的頸動脈,做出一個她刺殺了曲周周之後畏罪自殺的樣子來。聽說頸動脈被割斷的話會噴很多血,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場景,我也很想知道,冷瀟漢趕過來時看到渾身是血的羽念,還會不會覺得她依然好看!”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曲周周咬著唇聲音帶著哭腔低泣,“怎麽辦啊羽念?我們今晚活不成了!”


    “別慌。一定會有辦法的。周周,一定要堅強。”


    堅強?曲周周流著淚撇嘴,命都要沒了,堅強有什麽用?


    “咣當”門開了。


    月光灑進來,羽念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


    原來她們被關在一個廢棄的集裝箱裏!而外麵,好像是剛剛圍起來,正準備動工的一片空地!


    而身披月光一前一後進來的兩個人,臉上全都帶著麵具,在這個黑暗又荒涼的地方,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


    她背靠著曲周周,曲周周雖然忍著沒驚叫出聲,但是身體已經抖如篩糠了。


    羽念來不及細細的觀察,戴著麵具的男人朝著她們舉起了手電,一道強光照過來,照的她們歪著頭眯著眼睛,不敢直視他們。


    看到背靠背坐在一起的羽念和曲周周,戴著麵具的女人冷冷的哼笑,“很好啊,你們倆都醒了,這樣挺好,省的我們費力氣像抬死豬一樣把你們抬上車了!”


    曲周周聲音顫抖著問,“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有什麽冤屈無法申訴嗎?我爸爸是書記,你們有什麽問題盡管說出來,我回去告訴我爸爸,他一定會為你們查個清楚,還你們一個公道!”


    帶著麵具的女人聽了後仰頭哈哈大笑,像是聽了一個多麽好笑的笑話。


    曲周周的手攥成拳,咬了咬唇表情很認真的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幫到你們。”


    “你?幫我?”戴麵具的女人指著自己的臉聲音冰寒刺骨的說,“那假如我說,我手上有人命案呢?曲書記到時候查出來會把我怎麽樣呢?把我恨的人統統殺死?然後給我一大筆錢放了我?”


    曲周周臉色巨變,“這,這怎麽可能!人生匆匆幾十年,我勸你善良!別再一錯再錯了!你去自首吧!”


    “自首?哈哈哈...”女人拍著男人的肩膀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你聽到了沒有?她竟然叫我去自首?不愧是被寵大的大小姐啊!你也太幼稚了?”


    “你聽我說,自首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給我閉嘴!”隔著麵具,這女人的陰狠嘴臉似乎跳躍在眼前,“自首就等於去送死!我恨的人還都好好的活著,我怎麽會死呢?把他們帶上車!這就送他們去上路!”


    “是,小姐。”


    男人大步走過來,一手一個,揪著曲周周和羽念的手臂推著她們向外走。


    出了這間經過改造的集裝箱,外麵的視野忽然開闊了。


    這是一片被鐵皮牆圍起來等待開發的地皮,原本住在這裏的居民早就搬走了,現在隻剩一片廢墟,空無一人。


    羽念感歎,這真是一處綁架藏人的好地方!誰會找到這裏來呢!


    心裏正悵然手機被丟掉,冷瀟漢無從定位她,走在前麵戴麵具的女人忽然轉過身徑直朝著羽念走來。


    羽念停住腳步皺著眉等著她的靠近,那女人走過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朝著羽念的臉“啪啪啪”抽了幾個巴掌。


    一邊抽還一邊不解氣的罵,“賤人!去死吧!”


    男人發現羽念的臉已經紅腫,他攔住了那女人又一次甩下來的巴掌搖頭,“小姐,不能打了。”


    “怎麽?”女人譏笑,“你也看上她了?我打她你不忍?”


    男人搖頭,“小姐忘了嗎?待會兒是要將她布置成殺人犯的,假如殺人犯的臉腫了,還有五指印,是會引起警方疑心的。”


    女人聽了男人的話之後,氣息不那麽急促了,將她向地上一推,羽念隨著她的動作摔倒在了地上,她的右臉恰好撞在了一塊磚頭上。


    “羽念!”曲周周驚恐的叫她,“你沒事吧羽念?”


    羽念躺在地上,身下是凹凸不平還有些碎石的地麵,頭枕在一塊堅硬的轉頭上,她衝曲周周笑了下輕聲說,“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


    被抽了幾個嘴巴,又被推到,摔在這滿是小尖石頭的地麵上,臉還撞在了磚頭上!


    光是想想,曲周周就覺得特別疼了!可羽念竟然還能衝著她笑?


    曲周周抿了抿唇定定的看著羽念,她和羽念差不多的年紀,心裏素質卻比她差了太多!


    害怕有什麽用?假如今天注定她的生命將會走到盡頭,害怕就能僥幸逃脫了?不可能!


    曲周周看到那男人揪著羽念的衣領一下子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他又回手揪著曲周周的衣領,繼續推著她們走向停放在旁邊的那輛車。


    曲周周扭頭看著羽念的側臉,她漂亮嬌嫩的臉蛋明顯腫了起來,但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痛苦的表情,她感覺曲周周在看她,她還扭頭衝她笑了下說,“堅強點兒周周”。


    “嗯。”曲周周用力點了點頭,剛剛在集裝箱裏,羽念也說過要她堅強點兒,但那個時候她一點兒也聽不進去,現在再聽羽念笑著輕聲和她說,她就將這句話聽進去了,牢牢的印在了心裏。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變得清亮和堅定,她也學著羽念的樣子,勾起唇角淺笑,她爸曾經說過,她是他的驕傲,永遠都是。


    看到曲周周臉上的堅定神色,羽念心中一動,這個女孩,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克服恐懼,真的讓她挺刮目相看的。


    剛剛那女人氣勢洶洶朝著她衝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女人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在月光下散發著光澤。


    看到那個耳釘,羽念的心中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


    她差點兒忘了,前一陣子創領科技的研發小組舉行了一次研發比賽,出成品的那天冷瀟漢也跟著過去參觀了。


    很實用又很黑科技的成品有很多,但冷瀟漢偏偏就看中了一款在眾多成品中不怎麽起眼的紅色寶石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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