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子冷聲喝道:“你說誰是前輩?”


    姓陳的大漢道:“就是……”才說了兩個字,突然想到不管是“陰帝”閭丘凰吟還是她的六個侍女,看上去都不是很大的年紀,與自己比起來,也就是差不多的樣兒,後麵的話便不敢說下去了。


    那中年女子見了,越發生氣。


    這時,隻聽得閭丘凰吟淡淡的道:“讓他說下去。”


    “是,主人。”


    那中年女子躬身說道,退到了一邊去。


    阿九見師父沒有生氣的意思,心頭暗自鬆了一口氣,沒人比她更清楚師父的脾氣,換在以往,誰要是在言語上有所冒犯她的師父,這個人隻怕早已變成了一個廢人,而姓陳的大漢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說明今日的師父與往日有些不一樣。


    “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下次我可不幫你了。”阿九對姓陳的大漢道。


    姓陳的大漢十分感激阿九,隻覺得阿九不但是一個美麗的姑娘,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忙道:“小人會注意的,多謝小姐的提點。”


    阿九道:“那趙半仙究竟給了你什麽發財的路子?”


    姓陳的大漢道:“回小姐,事情是這樣的。趙半仙跟小人說到令師之事的時候,小人還不相信,以為他是在吹牛,可現在,小人卻是相信了。趙半仙跟小人說,如果發生了這事,隻要小人毫不隱瞞的說出見到他的事,令師就會給小人十萬兩銀子。”


    聽了這話,閭丘凰吟不覺笑道:“趙半仙說本座會給你十萬兩銀子?”


    姓陳的大漢點頭道:“他是這麽說的。”


    閭丘凰吟道:“如果本座不給呢?”


    姓陳的大漢一怔,道:“這……”


    阿九道:“師父,如果你老人家不給他十萬兩銀子的話,趙半仙的預測就是錯的。”


    閭丘凰吟笑道:“阿九,你真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弟,師父心裏想些什麽,你全知道。”對姓陳的大漢道:“那趙半仙不是很神嗎?本座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神,他所說的話要是錯了,那麽,他的趙半仙之名,想來也隻是隨口胡謅的。”


    話音剛落,陡聽一個聲音傳來道:“表嫂,你這麽做,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聲音飄飄忽忽,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以韓風的功力,也隻能聽出聲音是從東方傳來,至於是從那個地方傳來,也是無從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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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閭丘凰吟的麵色冰冷到了極點,冷笑道:“北堂水柔,誰是你的表嫂?”


    “不就是你啦?”


    “我與那個負心漢早已一刀兩斷,你要找表嫂的話,找別人去。”


    “表嫂,你怎麽這麽大的火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你與我表哥何止是一日夫妻,你們……”


    “北堂水柔,我警告你,你再敢對我說一句‘表嫂’,咱們就在黑山穀裏一決生死。”


    “哎喲,好大的火藥味,好好好,既然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那我就叫你一聲‘凰吟姐姐’吧,反正你的年紀比我大一歲,我這麽叫你,也是應該的。”


    聽了這話,閭丘凰吟的麵色更冷,但她也察覺不到北堂水柔到底是身在何處,又知北堂水柔的修為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就沒有發作,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韓風聽得來人是“水帝”北堂水柔“,心裏微微吃了一驚,暗道:“看來這次的天下比武大會將會引來大批的高手,‘八帝’裏麵現在就來了兩個,而且看上去還是一對冤家。聽裴老說,赤烏鳳舞與閭丘凰吟這對夫妻之所以會鬧翻,正是因為有北堂水柔的存在,這兩人尚未見麵就已經充滿了敵意,倘若見了麵,怕是立即要打起來,赤烏鳳舞若真是來了,他究竟是幫自己的妻子呢還是幫自己的表妹。”


    就在韓風這麽想的時候,隻聽得北堂水柔的聲音響起道:“凰吟姐姐,那趙半仙能將‘神刀’夏曜叛的掌力化解掉,說明他不是一個尋常之人,他既然說你會送十萬兩子給這個人,你就叫人送給他吧,錢財對你來說,反正也沒有什麽用處。”


    眾人一聽這話,立時知道了北堂水柔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在與閭丘凰吟唱對台戲。


    “北堂水柔,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閭丘凰吟一臉冷淡的道。


    “凰吟姐姐,話不能這麽說,有道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放棄這麽一個與表哥重歸於好的機會吧。”北堂的水柔仍是飄忽不定傳來道,也隻有後天六品高級階段及其以上的高手才能聽得出這個聲音是來自東方。


    “夠了,北堂水柔,你再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凰吟姐姐,你要打的話,我隨時奉陪,不過,在動手之前,你也要等我把說完吧。”


    “好,你說。”


    “那趙半仙比‘天機宮’的人還要厲害,你這次要是成全了他的預測,將有朝一日與他相見,他一定會感激你的。”


    “我要他感激什麽?”


    “凰吟姐姐,你不是一直想和表哥言歸於好嗎?若能得到這個趙半仙的指點,這件事說不定就能成。”


    “北堂水柔,你少跟我說這些,當年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與那個負心漢會一刀兩斷嗎?你現在還有什麽臉麵說這些?”


    “凰吟姐姐,我承認我當年是有些不對,但你不要忘了,真正讓表哥離開你的是你自己,我若有那麽大魅力的話,表哥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又何必要一個人到處浪蕩。”


    這話就好比是一把冷劍似的插在閭丘凰吟的胸口上,令她全身一震,身上湧出了怪異的力量。好些人見了,全都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就怕她一時忍耐不住,要找人發泄一下心頭的怒氣。


    過了一會,看似要爆發的閭丘凰吟卻是越來越平靜,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大了,淡淡的道:“北堂水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當年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再提,那個負心漢既然喜歡到處浪蕩,那就由他吧……”


    驀地,一個聲音響起道:“大嫂,你這麽說,說明你對鳳舞兄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誅聖魔’段棄聖!”


    韓風心頭微微一震,他隻是聽了這個聲音,尚未見到人,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隻見人群向兩邊閃開,一個身形挺拔的老者帶著幾個人走了上來,氣勢強大,絕非一般高手能比。


    “段棄聖,是你?”閭丘凰吟道。


    “是我,大嫂。”段棄聖笑道。


    “你來得正好,那個負心漢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他現在何處,你趕快告訴我,我要去找他算賬。”


    “大嫂,鳳舞兄對你也是想念得緊,若非這次天下比比武大會,你們的相會之期也不知道會拖到什麽時候。”


    “住口,段棄聖,誰跟你說這些,我隻要你說出那個負心漢的所在。”


    段棄聖笑道:“大嫂,你要是平心靜氣的與我說話,我就告訴你鳳舞兄現在何處。”


    閭丘凰吟一見到段棄聖,就會想到赤烏鳳舞,哪裏會有那麽好的心情,喝道:“段棄聖,你說是不是?”


    段棄聖搖搖頭,道:“大嫂,不是我不說,而是你……”


    話還沒有說完,好聽“砰”的一聲,卻是閭丘凰吟一掌打出,段棄聖見掌勢奇妙,閃避不開,隻能與閭丘凰吟對了一掌,卻是半斤八兩,誰也沒將誰奈何。


    閭丘凰吟雖然正處於焦灼的狀態中,但她並沒有失去理智,眼見段棄聖接下了自己的這一掌,心頭吃了一驚,暗道:“多年不見,這老魔的本事不但沒有落下,反而增進不少,我原以為自己的這一掌乃是師門絕學,他即便能接得住,起碼也要退半步,可沒想到,他居然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


    那一邊,段棄聖倒是看得很開,笑道:“大嫂,你的功力是越來越深厚了,方才我要是稍有大意,隻怕早就敗給了你。”


    這時候,閭丘凰吟反倒冷靜了下來,冷冷地道:“你與那負心漢乃一丘之貉,少跟我說這些奉承話。我問你,你這次到玉皇頂來,莫非也想爭奪那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嗎?”


    若是旁人說段棄聖與赤烏鳳舞是“一丘之貉”,段棄聖早已動手,但這話是從閭丘凰吟口中說出來的,自然是另當別論。而且,以段棄聖和赤烏鳳舞那麽好的關係,別說閭丘凰吟罵他,就算是與他大打動手,而他又處於凶險之中,隻怕也要讓著一點。


    段棄聖笑道:“大嫂,你這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連魔門第一高手都得不到,更何況是天下第一高手?”


    “那你來玉皇頂做什麽?”


    “找人。”


    “找誰?”


    “可以不說嗎。”


    “不說就算了。”


    突聽北堂水柔的聲音響起道:“段宗主,你要找的這個人,莫非與你魔門有關?”


    段棄聖道:“北堂姑娘,你怎麽知道段某要找的人與魔門有關?”


    北堂水柔雖然是“八帝”之一,已經是幾百歲的人了,但她一直沒有嫁人,所以段棄聖稱呼她為“姑娘”,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


    “段宗主既然不是為了天下第一高手之名而來,要找的這個人自然是比天下第一高手之名更為重大,能讓段宗主如此看重的,除了與魔門有關之外,我想也沒有其他的事了。”


    段棄聖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說道:“段某要找的這個人確實與魔門有關,隻是這個人究竟是誰,段某目前也說不上來。”


    這話一出,立時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心,就連韓風也覺得段棄聖的話有些古怪。


    “段宗主,你要找的這個人難道比你們魔門的第一高手還要重要嗎?”有人問道。


    這話無疑是將矛頭指向了韓風,因為誰都知道魔門第一高手就是指韓風,許多人原以為段棄聖是來找韓風的,但一聽他的口氣,又不太像是,這人的問話也正好是他們想問的。


    韓風起先也以為段棄聖想找自己,可一聽了段棄聖後麵的話,就知道段棄聖要找的那個人絕不是自己,或者說,段棄聖要找的那個人不是專指誰,而是指某一個不具體的人。


    段棄聖笑道:“說實話,這個人確實比我們魔門的第一高手更重要。不過,段某要說的話隻能說到這裏,各位要猜的話就自己去猜吧。”轉頭對閭丘凰吟道:“大嫂,我到這邊來,其實是代鳳舞兄向你說幾句話的。”


    閭丘凰吟道:“怎麽?他肯向我認錯了嗎?”


    段棄聖搖搖頭,道:“不是。”


    閭丘凰吟道:“既然不是認錯,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段棄聖突然歎了一聲,道:“大嫂,鳳舞兄的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當年是有些風流,但他絕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他這一次要我來跟你說,他可能活不過七日了。”


    眾人聽了這話,無不大吃一驚,隻有閭丘凰吟不相信,冷笑了一聲。


    阿九關心地問道:“段前輩,赤烏前輩他怎麽了?”


    段棄聖道:“不是他怎麽了,而是他覺得自己會在天下比武大會上死在別人的手中。”


    閭丘凰吟譏諷的道:“他不是從來沒有敗過嗎?怎麽會突然這麽沒誌氣。既然怕死,又何必要來。”


    段棄聖知道閭丘凰吟對段棄聖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所以也不介意她說什麽,苦笑了一聲,說道:“大嫂,鳳舞兄雖然從未敗過,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他說自己修煉了多年,為的就是等這個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不成功便成仁。”


    這話說出來之後,眾人沒多大的反應,閭丘凰吟卻緊張了起來,說道:“這負心漢一點沒變,他要是拿不到天下第一高手之名,以他的性格,絕不會活著的。”


    “最清楚鳳舞兄的人還是大嫂,我想也隻有大嫂才能勸得動他了。”段棄聖道。


    閭丘凰吟道:“他在哪裏?”


    段棄聖道:“鳳舞兄在……”底下的話,卻是用傳音之術向閭丘凰吟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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