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還是愛著衛微言,我就不明白了,衛弱智到底哪一點比我強了?”


    衛微言當然比你強!


    衛微言,至少從不強人所難。


    衛微言,也不像你這麽沒底線。


    “嗬,衛弱智處心積慮破壞我,我又豈能讓他如願以償?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枉我一直遷就你,愛惜你……是你自己根本不懂得惜福……”


    我呸!


    不配合你的陰謀,就是不惜福。


    渣男們都這樣該死的自大——我tm要睡你是給你麵子,你不配合你就是傻比。


    可是,年子沒法跟他對撕。


    恐懼之下,還有殘存的一點理智,急於要找到一條生路。


    但是,眼角的餘光掃到四周,她幾乎徹底絕望了。


    這陷阱,可能是他精心打造,他人豈有逃脫的餘地?


    “年小明,你自己不知道好歹就不能怪我了……”


    渾身的熱度全部衝到他的頭頂了,他的呼吸都是火一般熾熱。


    所有的肢體語言都在叫囂:這女人,今天我睡定了。


    畢竟,等這一天,他其實等(忍)了很久了。


    現在,一分鍾都不願意拖延下去了。


    做夢。


    人渣,你做夢。


    年子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翻身躍起來。


    畢竟,她並非一般的弱質女流。


    他的速度也快得出奇。


    隻兩步,他的大手便再次拉住了她——那是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


    她原本穿的白襯衣,牛仔褲——這也是他沒法那麽快得逞的原因。


    可現在,她的質地上好的白襯衣,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生生的一片肌膚……


    她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景,頓時驚恐萬狀。


    可是,他徹底瘋了一般,一把摟住她,肆無忌憚去撕扯她的扣子。


    暴力。


    多麽可怕的暴力。


    一如年子走訪女子監獄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女人。


    家暴,強暴……都是女人最經常遇到的暴力。


    她曾經以為暴力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不料,有朝一日,也會身臨其境。


    眼淚,驀地湧上了眼眶,可是,她沒有哭。


    對於許多惡魔來說,你越是哭泣越是投降,越是給了他摧殘你的成就感——一如古代那些戰犯著名的“名言”——攻陷敵人的城市,砍下他們的頭顱,燒毀他們的家園,掠奪他們的財產,然後,把他們的妻女抱在懷裏肆無忌憚地摧殘……這,在幾千年的時光裏,成了無數好戰者的“終極目標”!


    每個男人的基因裏,其實都已經遺傳了這樣的卑鄙因子。


    沒有戰場的年代,就轉移到了情場。


    真對上這樣的暴力時,年子也反抗不了了。


    他死死禁錮她,喘息粗重,三幾下就要撕裂她的衣服。


    一股窒息的壓迫感,她情急之下,一口就咬在他的手腕上。


    也許是劇烈疼痛令人清醒,他一怔,停下來。


    “雲未寒!!!”


    她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有種的,你今天先殺了我!!!如果你今天不殺我,事後,我必定殺了你!!!”


    你可以強迫我,你可以用暴力。


    但是,別的你別想了。


    什麽給你生孩子,嫁給你?


    我呸。


    別做夢了。


    隻要我今天可以活著離開你這個鬼地方,我tm保證會殺了你!


    哪怕是同歸於盡,我也要你死。


    對於不講道義的人,誰tm給你講道義?


    流氓者之所以作惡,是因為他以為你不敢像他那樣流氓!


    雲未寒愣著了,抓住她的手慢慢地放鬆了。


    他麵上的猙獰之色忽然消失,語氣變得特別軟弱:“年姑娘……我,我是真心的……我一直喜歡你……”


    真心?


    真心是這麽解釋的嗎?


    如果這算真心,那“強奸”這個罪名就不應該存在了!!!


    年子冷冷地:“雲未寒,隻要你今天敢動我,我保證不讓你活到做手術的那一天!就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都會先殺了孩子再殺你!嗬嗬,至於我自己,賠一條命進去也無所謂。你那麽有錢都不怕死,我未必還怕了不成?”


    你tm這樣對我,還指望我為你生孩子?你這種人渣,你的基因都是人渣!不留下來也沒什麽好遺憾的……


    不知怎地,雲未寒忽然微微顫栗。


    腦子裏,居然有個絕望的聲音:罷了罷了。既是如此,我又何必?


    他默默地鬆了手。


    年子直接跳起來。


    年子猛地衝了出去。


    她一刻也沒有停留,她開門,跑出去。


    眼角的餘光裏,她分明瞥到他追了出來。


    但是,並不知道他追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


    也不知道,他的電話開始瘋狂作響。


    年子一路狂奔。


    如逃命一般。


    有些機會,稍縱即逝。


    每一次到玫瑰農場,她都穿便裝,板鞋,便於奔跑……可現在,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了,簡直如蝸牛一般,隨時都會被身後的狩獵者一口吞下去。


    她拔足狂奔,好幾次差點跌倒,但是,絲毫不敢停留。


    一直奔到車子旁邊,拉開車門,吐出一口血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雲未寒的……


    年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車子開回市區的。


    直到車子停下來。


    那是一個死胡同……前麵有一排障礙物。


    她實在是開不動了,趴在方向盤上,頭暈得要裂開似的。


    明明知道雲未寒不會再追來了,可還是心有餘悸。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街燈早已亮了,躲了一天太陽的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外出散步乘涼。


    大街上還很熱鬧。


    年子開了車窗,想透一口氣。


    一股灼熱的氣浪猛地吹進來,她差點中暑,又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這才發現自己崴腳了。早前因為太過驚恐,忽略了這事,現在疼痛重新襲來,簡直忍無可忍。


    可她還是想先回家。


    這時候,她太急於回家了。


    好像除了家裏,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別的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終於想起拿出手機,看到好多未接來電。


    可是,手機的電量已經不多了,出門時太匆忙,也忘了拿充電器。


    她沒有回複電話,想馬上直接回家再說。


    偏偏再踩油門,車子不怎麽動了。


    下去一看,兩個車胎都沒氣了——這裏居然滿地的碎玻璃渣子,把輪胎都劃破了。


    真真是厄運連連,年子覺得倒黴透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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